有了頭一回出海的經驗,又因著這一趟只不過是為了打消兄弟二人的疑慮,什么也不用做,所以這一趟出海,還算是順利,櫻桃在十幾日之后便回來了。
除了對于行船的航線和?奎c更加熟悉之外,呂家兄弟的關系更惡劣了。
呂二石風風雨雨跟著呂大石也十幾年了,兩人一直做的都是同一個行當,以前捕魚為生,現在是私販鐵料賺錢,兩人還從未就船的問題進行過任何的商討。如果櫻桃不出現,他們或許再過幾年也不會想到這個問題,F在這個問題出現了,兄弟兩個之間的嫌隙也隨之出現。
船是呂大石的,他一心想要把船承給櫻桃,將來好賺錢供他的兒子兒媳和孫子們吃喝。而呂二石呢,一心覺得這一行,這條船都是他幫呂大石撐起來的,現在他想要過河拆橋,把東西全部留給他兒子,而自己卻什么也撈不到,心有不服。而且對于呂大石這么做的理由更加憤懣。他的理由就是,自己沒有兒子,不需要承什么缽。。∈裁垂菲!
于是,兩人不再跟以前那樣親密,互相看不順眼,互相防備,只是表面上都還沒有表現的那么明顯罷了?堪断麓瑫r,兩人還因著幾條魚而吵了一架。
原本好好的兩兄弟,發展成現在這樣,櫻桃毫無負罪感。如果這二人是真心一條心,真的無縫可插的話,那自己說什么也是沒用的。是他們太貪婪,才弄死了自己的爹娘,也是他們的貪婪,才導致了兄弟之間的猜忌和防備,她高興還來不及,要什么負罪感?
這兩兄弟作下的孽不知有多少,光他們對岳家造成的傷害就足夠他們死上幾回了。櫻桃一下船,就開始盤算起下一趟出海的具體事宜來。
回到家,幾個姐妹都在鎮上小酒棧還沒回來,楊桃在家輪值。
見到她回來,楊桃高興的又是洗菜又是做飯好一頓忙活。因著她每次出海回來只能在家呆上四五天,所以她不用去酒棧做活兒。
在家歇了一晚,第二日櫻桃起了,在院子里溜了一圈兒,就去西頭田里了。
這已經是八月中旬的時候,估算著田里的山藥差不多該收了。
拿著鐵锨到了自家田頭,盤盤繞繞的山藥藤已經把整個田頭地覆蓋住了,茂茂蔥蔥,綠油油的一大片,襯著田里那整整齊齊的玉米苗兒,甚是惹人歡喜。
櫻桃拿锨輕輕的往地里鏟了幾下,就挖出一塊山藥根來。雖然古代的條件有限,但她畢竟是農林畢業的,而且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局長,種出來的山藥根又粗又壯,輕輕的掰開,露出里面濃白濃白的肉和粘稠的汁液,她的山藥豐收了。
山藥這東西,種的麻煩,但收的就高興了,可以從現在一直間收到十月甚至十一月。而且只要擇優而選,適當的留些根須,這一片山藥明年還可以再生長。這東西,可以連收三年的。
櫻桃又挖了幾根出來,把坑填回去,就扛著鐵锨回家了。順路,給苗潤生家送了兩根山藥根,回家交給輪值在家的棉桃兩根作午飯,剩下的兩根送去了秋山家里。
去年山藥根的賣價就很貴,今年種的這些品相不知好了多少,但櫻桃并不打算賣掉它們。這些東西,估計也就只有自己家有出產,若是做為五朵花小酒棧的招牌菜,那是什么酒樓可都偷不走的。酒,F在就是需要這種過硬的菜品來撐門面。若是酒棧發展的好,若是她能從下一趟生死之行里順利脫身,活著回來,她還想在今年之內再開一家分店。
這些,櫻桃趁著中午吃飯時,已經跟棉桃商量過。棉桃也同意將出產的山藥根自產自銷,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
秋山知道櫻桃回來,立馬跑到院子里來,捉著她又是問東又是問西,一臉口水相的央著她想要跟她同去海上捕魚。
櫻桃無奈,只得尋了個借口,上鎮去了。
進了鎮,又不知要做什么。也不想去店里,她想起棉桃說孫青竹前幾日回來了,來尋過她,干脆腳步一拐,往孫家走去。
孫青竹正好在家。
他臉色不太好,看上去人也似乎瘦了。想來是這趟縣城之行不太順利。
“我聽我爹說你來尋過我,我一回來便去尋你,哪知你卻出海去了!币姷綑烟遥瑢O青竹臉上一喜,神色精神了些,但還是略有擔憂的:“可是櫻兒,你一個女娃娃,年紀小小,做什么不好,偏要跟著人家去出海呢?那可是個危險的行當,萬一一不小心落了水,怎么辦?我還聽說,遠途捕魚,若是遇上個什么暴風或是海嘯的,更危險。你若是缺錢,我這里有,你不要再去出海了!
“那個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說來話長,我以后再跟你解釋”櫻桃覺得,沒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孫青竹說的。只是這事危險性太高,她怕給孫青竹惹來麻煩,所以打算等這事平息之后再說。她在孫青竹手引下進了堂屋,坐下來,隨口問道:“我上次出海回來,幾乎日日來尋你,你卻都不在家,何時回來的?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不順利?”
“剛回來三日。”一連串的問題,孫青竹只答了一個,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怎么了?”櫻桃敏銳的發覺,關切的道:“青竹哥,這是出什么事了,你瞧你這副模樣?難不成,你在縣城里發生了什么?”
“沒,沒有。”孫青竹臉上神色更黯,卻搖搖頭不肯說:“沒什么事。不過是聽了你上回說的話,覺得不僅要在咱們鎮上唱,還想出去唱幾場試試,就跟周可兒去了一趟縣城。不過不是很順利,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不,不對。”櫻桃也搖頭:“若只是這樣,你不可能這般落莫的樣子。定是發生了什么,你跟我說說?”
“真的沒事。”孫青竹避過櫻桃的眼神,輕輕的垂下眸,聲音有些沙啞的:“你不要再問了,櫻兒!
“是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不愿意說?”櫻桃微微的挑眉,心轉了幾個來回,實在想不出可能是什么事,只好攤攤手:“你即不愿說,那我不問便是。”
“以后......”孫青竹遲疑著:“以后,我再告訴你吧!
看他那副痛苦的不行的樣子,像是許仙被人搶了白娘子一般,要死不活的?墒钦J識他這么長時間,并沒聽說他喜歡上過哪個姑娘呀,櫻桃甚至還一度以為他真的是只小受呢,怎么可能是感情的問題?她又實在想不出是什么,只好轉了話題。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聊了一會兒,約摸申時初,櫻桃才起身告辭。
大姐說了,今日因著她在家,幾個姐妹要早早關店門回家,估計也就是申時末的時候。櫻桃出了孫家,干脆順腳往小酒棧方向走去,打算跟幾個姐妹一塊兒回家。
正走著,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櫻兒!櫻桃~~~”
回頭一看,是媚瀲滟。
她一臉興奮的跑過來,捉住她的胳膊:“出;貋砹耍吭趺礃,沒事吧你?”
“沒事”櫻桃有些疑惑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出海的事?”她雖常去跟媚瀲滟學把式,但并沒有跟她說過自己出海的事。
媚瀲滟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你二姐說的唄!
“哦!睓烟尹c點頭,笑道:“瀲滟姐,明日可有空?明日我去尋你學把式。”
“有!”媚瀲滟捏捏她的鼻尖兒,笑的有些不大自然:“明日,我教你三招新招式!
“真的?什么新招式?”櫻桃眼里一亮
“自然是好的唄。防身最高術!三招可制敵,我也是剛學的,厲害吧?”媚瀲滟也是個心直口快的,差點說露了嘴,幸虧她身后走來的人輕輕的‘哼’了一聲提醒她。
“李公子!睓烟铱蜌獾呐c來人見禮。雖然不太待見此人,但他畢竟是媚瀲滟的主子,若是得罪了,他一句話下來,自己可就再也不能跟媚瀲滟學把式了。
“嗯!崩钽鍧赡帽亲虞p輕的應一聲,扭開臉,不再瞧兩人。
這人......他有什么底氣可以對人冷淡成這樣......櫻桃瞪了他的側臉一眼,望向媚瀲滟。剛要張嘴說話,像是剛剛發覺了什么東西似的,又猛的回頭。
這個人的側臉......
已染上幾分夕陽紅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側臉度了一層金邊。那棱角分明的眉,微微蹙起的眉心,那深邃的,攝人心魄的眼,怎么……竟有幾分熟悉感……
不知怎的,她想到個人,竟跟這個李沐澤長的甚像。
“櫻桃?”媚瀲滟輕喚。
櫻桃回神,重重搖搖頭,自己是怎么了,昨日回來,沒見到冷月來找自己,竟然就想了一夜,今日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竟然有些念他……竟然隨便一個路人都覺得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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