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貴妃聞言,急了,“皇后娘娘怎么說話的?一把匕首,一個風塵女子,就想把喻慶定罪?”
夏皇后冷哼一聲,正想要說話,卻還是被皇帝揮手,憤怒地打斷道:“行了!為了一點兒小事爭論這么久。皇后身為皇后就得大度。”長呼一口氣,待他冷靜下來之后,便蹙眉下令,“喻慶殺人,倫理當斬。盛宗,去辦吧!”
盛宗是皇帝貼身宦官,聞言,也不顧喻貴妃的阻攔,去辦事了。
喻貴妃心中一緊,知道皇帝這次不會再幫著自己了,可是,她不明白,明明皇帝最開始是幫著自己的,這才過去一天為什么就變樣了呢?
.
錦華殿中,謝芳華和王淑妃第一時間得知皇帝派盛宗前去捉拿喻慶時,王淑妃的反應是驚訝,“芳華果真是神機妙算。”
謝芳華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謝芳華!”院子門口忽然有人在大聲吼著謝芳華的名字,仔細一聽,似乎是喻貴妃的義女平樂公主。
謝芳華聽見這聲音,緩緩起身,走出亭子,就看見平樂公主帶著十來個婢女怒氣沖沖朝她走來。
清芝連忙走到謝芳華身后。
秋容本想跟上去,卻被王淑妃拉住了。
平樂公主一身粉衣,本來俏皮可愛的臉卻因為怒氣變得猙獰。
“公主殿下,來錦華殿,有何貴干?”謝芳華看著平樂公主,淡淡說著。
平樂公主怒哼一聲,指著謝芳華說道:“本公主今天心情不好,謝芳華,把你的婢女交出來給本公主出出氣,本公主今天就饒了你!”
清芝一聽平樂公主又扯上自己,心中怒火又燃,只是為了不讓謝芳華再次受到打擊,她強忍著怒氣。
謝芳華走下亭子的臺階,一步步靠近平樂公主。
近了。
平樂公主見謝芳華一步步緊逼自己,心中莫名感到害怕,便下意識地后退。
謝芳華進一步,平樂公主退一步。
倏然,謝芳華笑了。
見她笑得如此燦爛,平樂公主的怒火再一次被激起,“謝芳華,你笑什么!?”
“笑公主你啊,”謝芳華輕聲說著,“公主不是想出氣么?欺負一個丫鬟多沒有成就感,不如公主欺負我吧。反正公主是貴妃娘娘的義女,有貴妃娘娘撐腰,還怕我不成?”
平樂公主聽著,心中感到煩躁,她跺了跺腳,沖著謝芳華大吼:“謝芳華!你都被軟禁這么久了,憑什么還欺負本公主?”
見她如此激動,說話還這般莫名其妙,謝芳華便不由感到好笑了,“公主殿下,這不是您來我錦華殿找事兒么?怎么倒變成我欺負您了?”
平樂公主氣得臉紅,再一跺腳,帶著人匆匆而去,只留下一句,“謝芳華,你給本公主等著!”
平樂公主就這么來去匆匆,倒叫謝芳華有些摸不清頭腦。
王淑妃出了亭子,走到謝芳華身邊,“平樂公主素日里仗著貴妃娘娘的疼愛,無法無天慣了。前段時間甚至害得芳華被軟禁錦華殿,真是……唉。”
說到這里,清芝的頭低了低。
謝芳華轉過身看了一眼垂首的清芝,又看向王淑妃,“本來我就不愛走動,是否被軟禁對于我來說,并無大礙。”
“芳華,不打算出去嗎?”王淑妃所說的出去,其實是指想辦法讓皇帝不再軟禁她。
謝芳華自然明白王淑妃的意思,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目前沒這個打算。”
“這樣么……”
“夏皇后與喻貴妃梁子已深,后宮便放她們去斗,姐姐與我,坐山觀虎斗即可。”
.
連川。
陳知梔與慕容瑾出發已有多時,眼見天色漸黑,二人便決定先行休息,明日再趕路,估計明日這個時候便能回到京城。
“唉兩位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小二將帕子搭在肩上,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兩間上房。”慕容瑾說道。
“飯菜端到大廳來吧,把你們的招牌菜全部上上來!”陳知梔補充。
“好嘞!二位客官坐著,稍等!”
因為客人有些多,所以找位置也有些麻煩。站了一會兒,才有人起身離去,陳知梔與慕容瑾才去坐了。
有人在高聲議論著什么,仔細一聽,似乎聽見了西越二字。
陳知梔聽得更仔細了,那些人是在議論西越使臣將要來南渝的事情。
瞇了瞇眼,陳知梔說道:“瑾哥,我以前聽姐姐說過,西越向來先禮后兵,此次派遣使臣來南渝,怕是又要起戰爭了。”
慕容瑾聞言,思索片刻,才道:“或許吧。”
陳知梔嘁了一聲,微微蹙眉,“南渝無人,能征善戰的將軍竟是沒有幾個,否則瑾哥也不會出征北狄,姐姐可能也不會入宮……”
慕容瑾愣了愣,回過神來,伸手做出要打她的樣子,但還是收回了手,嘆了口氣道:“你這丫頭,扯得些什么呀……”
陳知梔不語,她知道,謝芳華的進宮慕容瑾的打擊很大,甚至因為得知了這件事情,他曾在戰場分心受傷。可慕容瑾心中越是不好受,陳知梔便越是想要打擊他、刺激他。
小二端上來了飯菜,雖都是些家常便飯,但是聞起來卻是很香。
陳知梔不理會慕容瑾,自個兒吃了起來,而慕容瑾則是在那默默發神。
第二天一早,陳知梔和慕容瑾快馬加鞭,硬是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了京城。
回到陳府,陳知梔和慕容瑾便去找陳伯忠,交代了連川之事后,慕容瑾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謝芳華的情況如何。
“芳華沒事,那丫頭不愛出門,被軟禁對于她來說也不算事兒。瑾兒放心。”陳伯忠坐在上座,如是說道。
慕容瑾這么多天來懸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陳伯忠又寬慰了慕容瑾一句,接著立馬變臉,冷哼一聲,“陳二,我讓你跟你娘去周迦寺,結果你倒好,跑到連川,沒給你張叔叔添亂吧?”
陳知梔也哼了一聲,“娘讓我自個兒玩去,又沒規定去哪里去多久。”
陳伯忠沒好氣地笑罵道:“你這死丫頭。若不是你張叔叔給我傳信說你也去了連川,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哪里呢!”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么?你還不知道我在哪里?”陳知梔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兒。
“死丫頭,你看看你,既沒有你姐姐省心,又沒有烯然那樣懂事兒,更沒有你瑾哥這般沉穩!”陳伯忠見她對自己翻白眼兒,心中多少有些憤怒。
陳知梔哼了一聲,“哦,小時候除了娘,誰管過我?爹,小時候你把什么都教給姐姐了,不惜花重金為瑾哥求名師習武,丞相外公更是沒事兒就與謝烯然一起看書談天。現在又在我面前說我不如這個那個,有意思沒啊?”
誰都不希望父母把自己拿給別家孩子相比,陳知梔也是。
陳伯忠理虧,擺了擺手,“得了得了,你這嘴上功夫如此了得,為父不與你爭辯,你愛上哪上哪去吧!”
陳知梔也不理會他,轉身就走。
陳伯忠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女兒,他就是狠不下心來,即使生氣了想要認真地訓斥她一次,卻還是不行。
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瑾向前兩步,輕聲安慰道:“知梔從小胡鬧慣了,老爺別生氣。日后我在京城,多管管她就是。”
“也罷,她這丫頭,就服你和芳華。”
慕容瑾應了一聲, 猶豫著。
“瑾兒,有事兒嗎?”見慕容瑾想要說話卻不說話的模樣,陳伯忠不由問道。
慕容瑾還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西越使臣將要來南渝的事情,老爺聽說了嗎?”
陳伯忠點點頭,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意外,“怎么了?”
陳伯忠不驚訝,慕容瑾卻因為他的淡定而驚訝了。
回過神來,慕容瑾說道:“西越向來先禮后兵,此次出使南渝,怕是來意不善。更何況,西越屯兵多年,人才輩出,經濟昌盛……簡單來說,我擔心,南渝難有抵抗之人。”
南渝也算個富庶之國,只是比起西越,卻少了些能征善戰的武將。
那些幫著先皇打天下的將軍們多半年邁打不得仗,所以慕容瑾的擔心,也是對的。
陳伯忠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是這樣,沒錯。可是瑾兒是否忘記了一個人?”
慕容瑾蹙了蹙眉,心中思索著陳伯忠口中所說之人。
“夏皇后的哥哥,夏凌生?”慕容瑾忽然抬頭,看向陳伯忠。
“是的。”陳伯忠點點頭,微笑。
夏皇后出身不高,她卻有一個十二歲便與先皇征戰四方的哥哥夏凌生。
夏凌生武功了得,還熟讀各種兵法兵書,因此深得先皇信任,許多關鍵的戰爭,都是靠這個少年才能獲勝,因此年紀輕輕便被稱為‘護國將軍’。
遺憾的是,先皇駕崩,皇帝害怕功高蓋主,便將夏凌生原調,如今,三十多歲的夏凌生,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可使。
可是上天卻給他開了一扇窗。
因為,西越的使臣來了。
那個先禮后兵的軍之大國,西越。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