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出去之后，苗玉很少回家看一看。以前跟爸媽見面都在外面酒店或其它地方，總之不愿意再回去這個留下很多傷心事的地方。
苗玉身心疲憊，用鑰匙打開門。
“爸，我回來了。”
今天周日，爸在家里休息。
苗玉看到爸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手機，便叫了一聲。
苗局長看到苗玉回來了，好像不認識了，戴起眼鏡看清楚。
“苗玉，你回來了？”
“爸，我要離婚了。”苗玉十萬個不開心，一屁股坐上沙發說。
苗局長理一理眼鏡，不可思議地問：“你們怎么呢？吵架了？”
苗玉需要特別安慰地抱上爸爸的手臂，頭枕上肩膀，兩行眼淚激流涌出。
“你要離婚？”劉芳芳跑出來問。
看到媽從房間出來問我，苗玉轉頭側身不理人。
“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好日子過幾天頭皮就癢了，是不是？”劉芳芳生氣問。
“你知道什么啊？你沒有搞清楚不要亂說好不好？”苗玉非常氣憤道。
劉芳芳被激怒了，但能忍下來了，指上臉問：“你到底是什么原因？”
“都怪你啦！你生一個以后不能生育的孩子。我在鄭家人面前丟盡臉啦。我聽人說，婆婆是怎么說我的嗎？”
“說什么？”苗局長驚彈起來，豎起身子問。
“你婆婆說什么？”
“她說我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苗玉不怕氣到爸爸媽媽講出來。
苗局長倏地站起來，再也坐不住了，氣恨道：“太不像話啦！她一個老人家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頓時，劉芳芳啞口無言，一針見血，一句話把人掉到深坑里爬不出來。
不一會兒，劉芳芳忍不住火山就要爆發了，說：“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當劉芳芳走到門邊換鞋時，苗局長大喝一聲說：“你去干什么，回來！他們敢這樣對待我女兒，這婚離定了！”
“就是要離，我已經在鄭家活不下去了。”苗玉終于找到一個支持者，馬上同意。
劉芳芳突然冷靜了過來問：“哎，你們兩個吃錯藥啦！離婚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想離就能離的啊？他不愿意了？”
“什么不愿意啊？他們正巴望著離婚了。鄭子豪王八蛋，他知道我不能生育，一個多月就沒有理我了。他在外面養小老婆帶情人。”苗玉嘟起嘴巴說。
瞧苗玉能說出事實，劉芳芳最后一線希望絕滅了。
“我跟你說啊，講話都要有事實，絕不能憑空捏造。”劉芳芳指著女兒臉講。
從包包里，苗玉拿出三張鄭子豪跟狐貍精最親密的照片擺到茶幾上，讓爸爸媽媽親眼看到證據。劉芳芳拿起照片看了看。苗局長也看了看。
劉芳芳扔下照片說：“家門不幸啊！”
“呸呸！什么話啊？”苗局長噴出來阻止。
劉芳芳氣得拍打自己的大腿，痛恨至極。
苗玉瞧到父母過度的反應，現在比我還生氣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離開鄭家就是離開狼窩。在鄭家，我沒有一點地位。鄭子豪根本就是沒有長大成熟的孩子，做個決定還要請示他大姐。鄭家根本就是他大姐說了算，說到底他就是一個跟屁蟲，一點主張沒有，玩起小姐來比一個個在行。他根本就是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我不知道怎么被他騙到了？”苗玉發牢騷地講出來。
苗局長和劉芳芳坐在沙發上，聽著女兒講話，也徹底地冷靜下來了。
安靜一會兒。
苗局長看一眼老婆，說：“這只怪我們，你們兩個當初相處不到半個月，就開始結婚了。你們感情基礎不牢。”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劉芳芳怕責任落到我身上說，“根本原因是生不出孩子。”
苗局長不敢說出重點，是怕點燃老婆的。現在老婆自己提出來了，就更好說話了。
“你到醫院檢查了沒有？”苗局長口氣緩和輕輕地問。
“我到幾家醫院都檢查了。說我的輸卵管堵塞，管子里面長脂肪肉了，所以不能排卵正常。醫生說，就是懷孕了也是宮外孕，情況非常危險。醫生說做手術可以做好，但只有三成把握能成功懷孕，一般情況之下都是宮外孕。”苗玉根本不想做手術，所以后面一句話是自己加進去的。
“不會啊。只有肥胖癥的人才會在輸卵管里面長脂肪啊。你體重沒有超過一百斤吧？”苗局長深思想到了說。
“沒有，我體重只有九十一斤。”
“我問你，醫生有沒有說長脂肪的原因？”劉芳芳看出女兒隱瞞的心思問。
“醫生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問。”
“那好，我們三個現在到省城人民醫院去檢查。我們一定要查出你的原因。我生出的女兒不能生育，我跳到河里自殺算了。”劉芳芳說到最后特別的火大。
“現在就去啊？”苗局長有些猶豫了問。
“什么？你不關心你女兒的身體啊？有人敢說出那樣的話，你能受得起啊？”劉芳芳厲聲厲色地質問。
“那樣的話，也是別人的氣話。將心比心的想一想，假如你的媳婦不能生孩子，你是不是什么話都能說得出來？”
“別跟我打比方了。他們那樣講話沒有良心，是要遭雷劈的。”
“你不能說粗話啊。你要注意影響。”
“在這個時候，我怕影響什么？我就要跟他們拼理。”
“哎呀，好了。我不去省城醫院檢查。我臉丟得還不夠嗎？到哪里檢查都是一個樣，都是機子檢查看結果。”苗玉看出爸媽又要辨嘴吵架了，煩躁生氣地說。
劉芳芳氣哼一聲，熄火了，眼淚一行行地流出來。
見不得女人在眼前流眼淚，苗局長拿來紙盒遞給老婆。在這個時候，苗玉也受到感染，眼淚也禁不住地冒出，抽來紙巾抹掉。
“嗯！”苗局長長的哼一聲，說，“這事不急。苗玉的身體以后慢慢檢查。現在是他們兩個老子的事。你們非要講離婚嗎？”
“爸，我沒有出路了。我只有離婚才能找到活路。我不信離婚了，就活不了。”苗玉態度堅決地說。
“算了，你想離婚就離婚，但事情不要張揚出去。你爸還沒有接到上任通知書。等你爸正式當上縣長再談。”劉芳芳想把離婚的事托得長久一些。
“爸，你當縣長的事是不是確定了？”苗玉擦干眼淚，穩定情緒問。
“就在這幾天，應該差不多了。”苗局長接到上級內部談話，基本情況穩定下來了。
“恭喜你啊！”苗玉朝爸祝福地說。
苗局長開心地理一下眼鏡，淺淺地微笑。
“這事要保持低調才好，在沒有收到任命書之前，千萬不要聲張出去。現在工作作風考察非常嚴格。”劉芳芳說話更加謹慎地說。
“爸，你是最棒的。你和媽的事不會公開吧？”
“你說什么呢？”劉芳芳厲聲道。
“你們兩個不是不和嗎？我想你們兩個遲早也會……”
“胡說，我跟你爸永遠不會。你別聽外面的人亂猜測。”劉芳芳怒紅臉了。
在這個時候，苗局長淡定地垂下頭。
“爸，聽說在外面，你跟秘書有一個孩子是不是？”苗玉接到諶秘書一個電話，才知道爸在外面養小情人是真的。
“是一個小男孩子。”劉芳芳知道得更清楚說。
苗玉吃驚地望著爸。這樣的事，媽媽也忍下來了。一切都是為爸爸的前途著想。
“爸，我要當姐姐了。”苗玉說著格格的發出笑聲。
劉芳芳苦笑的讓臉都變形了。
“這是我對不起你媽媽的地方。夫妻之間的感情一旦沒有了，出軌的事就會發生了。”苗局長勇敢承認事實地說。
“爸，你后悔了？”苗玉聽出意思來了問。
“人生沒有后悔藥。做了就做了，盡量做到不要傷害到人。我和你媽的事，是我們之間常有的矛盾，所以才會……。”
“我們的矛盾都是由你產生的。你想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男人在外面鬼混，還會有心情過夫妻生活嗎？我死也不會給你。你到外面都行，只要不搞到家里來。”劉芳芳保持以往的態度。
呃？
萬分驚訝，爸爸和媽媽當著我的面孔也能說出來，還是他們姜老的辣。這是要當面教育我嗎？他們是最好的實材例子。
“爸，你和媽以后多和氣一點。你當縣長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聽到你們吵架的事。”苗玉對爸來個嚴肅要求。
“我會做的。”苗局長向女兒保證。
“只要你不跟秘書來往，我也不跟你說什么。”劉芳芳也下價目保證。
這下輕松了，爸和媽當著我下了保證，我的事更是一件小事。我苗玉還沒有自己輕松解決不了的事。不就是一件離婚的事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說不定，我的美好未來就等在我離婚之后。
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清楚。
“啊！”苗玉舉起手伸展一個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苗玉放松心情，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以后就住在家里，監督你們兩個不要再吵架。”
好久沒有看自己的房間了，苗玉以后住在家，就要去親自收拾一下。
一下子看不明白了，劉芳芳望望男人，有什么話說的沒有？
“難得啊？以后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多開心。”苗局長能夠輕松起來，說完到書房里去了。
莫名其妙，你們父女倆能這么快輕松了，當作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你們做得到，我為什么做不到？
劉芳芳站起來，突然昏倒了。渾身抖動抽筋起來。大腦里像破了管子一樣，激血直射，巨痛之后，立刻讓人失去意識。
在沙發上滑到在地板上，碰出巨大的聲音。
客廳里有東西摔倒了，以為媽媽在發脾氣砸東西。苗玉打開房門看到媽媽躺在地板上不斷的掙扎發抖，嘴里流出許多泡沫，沒有一點聲音。
“爸！”苗玉來一聲慘叫。
在書房里，苗局長對客廳里發出的聲音，習以為常，當聽到女兒慘叫的時候，猜到發生大事了。
“爸，你快來啊！”
“媽，不行了！”
苗玉看到爸跑出來，眼淚直奔，嚇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做？
“你不別碰！”苗局長一眼看出來了說。
“是腦中風！你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苗玉聽到之后，這才知道怎么做？剛才亂得六神無主，慌忙跑到房里拿上手機打電話，急急叫人救命的叫上救護車。
在地板上，劉芳芳完全失去意識了，七竅流出血，樣子非常的恐怖。苗玉不敢看媽媽恐怖的樣子，側身背對過去。那一幕永遠清晰地映在腦海里。
苗局長用毛巾不斷清理老婆嘴里冒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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