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穩了。
卓一凡下車抬頭望上云山茶店招牌，像看到久違的老朋友一樣。這里是我沖破牢籠面向城市的第一站。這個店面將會永遠存在。它是我生意發展的第一步。
“小崔，你在干嘛？”卓一凡站到門口檢查工作任務的大聲嚇問。
張小崔正在泡功夫茶喝，見到老板憑空出現，大嚇一跳，茶水嗆到嗓子，咳嗽幾聲。
“老板，你要死啊！你嚇我一跳。”張小崔非常難受地咳嗽兩聲，沒好話的罵上人。
“小崔，你餓了吧？”
黃小丫手提一個保溫盒進來，目光炯炯地看上人。
怎么回事？小丫的眼神好像特別開心幸福，難到老板跟小丫姐有一腿了？女孩子眼中的幸福特別容易從眼神目光中流露出來。
“你們給我送飯啊？”
卓一凡過去說：“我怕餓死了做鬼找我麻煩。”
“你才變鬼了。”張小崔沒好氣的頂撞一句。
“快吃飯吧。黃總秘書拿到微波爐熱一下。”
張小崔才不想麻煩小丫姐，凡自己能做的事，絕對不麻煩他人，欠多人情了，以后難還，像老板這樣小氣死的人，最看不得了。我看他會不會給我發年終獎？
黃小丫把保溫盒交給小崔，轉身抬頭看上董事長。
卓一凡向店子里四處看了看，手指摸上貨柜有一層灰。灰塵痕跡十分明顯，小崔一個偷懶鬼，衛生也不仔細清理。
“哎，你多少天沒有打掃衛生了？”卓一凡要指責人地問。
在微波爐里，熱上一分鐘，張小崔端著滾熱的保溫盒出來，用上勺子吃上飯。
“報告，老板。我現在向你請一個假。”張小崔有趣地說。
“報什么？”
“報告老板，我最近腰酸背疼，喝涼水腸胃不舒服，請允許我六個月不打衛生。”張小崔邊吃邊說，臉上浮出狡猾的眼神。
黃小丫一眼瞧出來了。小崔在明目張膽地耍賴，看死董事長不敢為難她，而且還會變本加厲，像她這樣的偷懶員工早該開除了。
“黃總秘書，從明天起按排一個鐘點員工打理店子的衛生。”
呃？什么意思？董事長這么維護她？是不是張小崔有把柄在手里，所以要求都有理由。
“是，董事長。”黃小丫接到任務，現在就打電話過去，叫后勤部派一個人到店子來上班，任務聽從張小崔安排。
“老板，謝啦。你早應該派一個人過來幫我做事。我一個光桿司令店長做久了沒一點意思。我出去一趟都沒有時間。現在上廁所的次數特別多。”
“你是活該，我早說給你加幫手，你偏偏不要，怪不得我。”
“老板，現在非常時期嘛。你是知道的。”
黃小丫在一旁吃驚地看著小崔吃飯。她的飯量太驚了，原以為根本吃不完的，這次看來好像還少了。幸虧，董事長有先見之明，多夾了一些菜。
“小崔，飯少了吧？”黃小丫看到小崔吃了大半問。
“差不多了，我有零食吃。只要不吃泡面就好。”
“是啊，我怕你少了，就多夾了許多菜。其實，是我爸想要給你送午飯的。”
“啊？老板，你好壞啊。你沒有想到我要吃午飯。我現在這個時候最容易餓了。老板，我要學開車。”張小崔順便說。
“你學開車，你能行嗎？”
“我怎么不行啊？我有身高，一米六五以上不算矮吧？”
卓一凡臉上笑了。
“是啊，小崔是要學會開車。在城里，不會開車寸步難行。”黃小丫非常贊同。
“我只想問你，你行不行？不行，等到明年有時間再學開車。”卓一凡深層顧慮到了建議。
“什么不行啊？我要照顧自己。”
“你想學就學吧。以后，學到了，別管我要車開。”卓一凡還是一萬個不樂意。
張小崔過去踩上一腳。
卓一凡嚇一跳，雖輕但力量不小。現在小崔學會這么一招懲罰我了。
“你敢，小心晚上罰你。”張小崔在眼底下輕聲說。
不過，這樣的話，黃小丫清晰聽到了。
“隨便你。”
“老板，跟你說。我有錢買車。你的破車我才不會看到眼里。”張小崔端著保溫盒吃上飯說。
“你跟你說，你學開車，只能學自動檔的。”
“學自動檔多兩千多塊。”
“學手動檔，不適合女孩子開車。不信，你問黃總秘書。”
“是這樣嗎？”張小崔只想學開車，其它的一問三不知。
“是的。董事長說的對。自動檔非常適合女孩子開車。第一個車子檔次高，第二個開車不會熄火。在開車中，車子熄火是非常危險的事，尤其在上坡的時候，手動檔容易逼熄火，自動檔就不會在上坡熄火。在上坡起步的時候，就不存在熄火的問題。第三個起步操作簡單，考駕照比手動檔容易多了。我也建議你學自動檔。”
張小崔聽進意見了，但知道一個消息說：“但自動檔車都比手動檔貴一兩千塊錢。”
“它是高檔車，當然貴啊。”卓一凡要罵人地說。
“你不是有錢嗎？多發幾萬塊就行了。女孩子開車一定要開好車，那便宜的垃圾車送給你都不要。”黃小丫幫忙地說。
“垃圾車，只適合老板開。”
“你哪里有錢買車？”卓一凡非常懷疑小崔的購買能力。
“我分期付款啊，三千塊錢，二十萬好車開回家。”張小崔吃上地說。
“一句廣告詞，你中毒了。”卓一凡十分不爽。
不行了，董事長要跟張小催扛上了。
“我要你管？我有錢，你管不著。我才沒有傻到中圈套了，反正二十萬的車，我買得起。你管我哪里有錢？你只要我不向你借錢就好了。”張小崔高傲不拘地說。
算我看出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張小崔，有什么能耐拿得出二十萬買好車？到時候，你買得起，也養不起。那時候，你就不要向我訴苦了。
張小崔飯量真大，夠我吃上兩天的一盒飯，你一餐吃光了。大掉眼鏡的看錯人了，還是董事長厲害。小崔就不怕吃多了長肉嗎？
“董事長，下午三點有重要的事。”黃小丫來個提醒。
“你打電話安排一下，那些事今天必須解決，托泥帶水，晚上睡不了。”
黃小丫拿出手機打電話。
在趁黃總秘書打電話之機，卓一凡站到小崔身邊悄悄問：“你哪里有錢？”
“我向父母借不行啊。”張小崔吃完一盒飯，現在蓋上盒子說。
這下心服口服，卓一凡不敢得罪小崔，害怕小崔向她父母說出大事。到時候，她爸媽來鬧事，那樣事情就鬧大了。不過想一想，她父母聽到那樣的事，也不敢亂說，只會叫我們家負責到底。如果小崔以父母來威脅，哪怕一百萬的車我敢買給她閉嘴。
“董事長，時間不早了。”黃小丫打完電話過來說。
“哎，你想學開車就學吧。你報學自動檔，聽我們的沒錯。”卓一凡終于退一萬步說。
“老板謝謝你啊！”張小崔特開心了。
“你啊，你一定要小心身體，早點關店回家。”
卓一凡說完走了。
“老板，你好棒！”張小崔追到店子外面說。
卓一凡當作沒聽到。你敢在外面說出這樣的句，路人聽到了肯定會充滿想像地笑人。
到車里，系上安全帶。
卓一凡大松一口氣。
黃小丫坐上車系上安全帶開上車。
“你怎么知道小崔的飯量很大？”黃小丫好奇了，還是忍不住地問。
“她肚子里有孩子了。一個人兩個人飯量。”卓一凡毫不顧慮回答，這樣的事紙是包不住火。只是有些事，必須拿紙死死包住火。
“她有孩子了？你的？”黃小丫驚訝地問。
“是我的，小崔還會這樣子嗎？早就上屋揭瓦了。”
“那是誰的？你不知道？”
“嗯，知道。是我家的孩子。小崔有尚方寶劍。”
“董事長家的？”黃小丫有點猜出來了，但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需要董事長說出來才可以。
“我跟你說，你會說出去嗎？”卓一凡想告訴小丫，以免以后顧慮猜忌。
“董事長不讓我說的，絕對不說。”黃小丫來個保證。
“小崔懷的孩子是我爸爸的親骨肉。”卓一凡望著小丫的臉。
確實大吃一驚，不過絲毫不差的猜對了。
“你爸爸媽媽知道嗎？”黃小丫最擔心地問。
“我怎么敢讓爸媽知道？今天中午，你也看到了我媽有多強勢。說不計較，可心里老是放不下。看來，媽今后很難原諒我爸了。”
“說實話，我知道那樣的事，當作沒事，我也做不到。”
“難怪我媽那么喜歡你？原來你們兩個個性相似。”卓一凡聽到好像全明白了說。
“哎，你別拿阿姨跟我打比啊。我跟誰都不像。你想，天底下的女人能忍下自己男人在外面喝花酒的。沒吵沒鬧算是最大方開明的。如果換一個脾氣暴躁的肯定會打鬧得天翻地覆。阿姨能忍就忍。”
“還是你最了解我？”
“你別忘了，我學什么出來的？”
“心理學。”
黃小丫臉上有光的笑了。
“你打算怎么處理小崔和孩子的事？”
“我現在只能寬慰她把孩子懷好，等到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不管說什么，是我家的孩子，我必須承擔所有責任。我爸在我媽面前過不了那道關。我怕媽真會跟我爸離婚。”
“我看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是誰的責任，就讓誰負責，你只應該在旁邊幫一幫忙。你想你爸知道了這事會是怎么想？他會怎么看待自己？那樣比自殺還難受。那樣徹底的毀了他的人生。他的面子全沒有。建議，不訪，你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共同承擔。一家人就不要怕。好事好商量。”黃小丫來個大膽獻言獻策。
“好事好商量，我還是擔心好事變成壞事。以我媽媽難改的脾氣，肯定饒不了爸。”卓一凡根本不敢那樣去想。
“不說說，怎么會知道是好是壞？你總不能讓孩子出生之后無名無份吧？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還有你爸，他會如何想？他是一個廢人嗎？應該說，誰的孩子誰負責？你這樣，只會讓你爸恨你。”黃小丫說到這里時，口氣十分犀利。
“哎呀，別說了。我頭痛了。想多了頭痛。”卓一凡捂上腦袋打住說。
黃小丫面無表色，不能讓董事長看到我的臉色變化，稍有什么變化，董事長看到會怎么想？人心難測，哪怕是自己最好最愛的人，也可能變成最可怕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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