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笑容實在不如平常所見的優(yōu)雅美麗,倒白白給人了一種猙獰的味道。
“去醫(yī)院看看吧。”姬子畫在心底輕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陸佳紆強忍的辛苦,說著便蹲下身扶住了陸佳紆的肩膀,“我送你去醫(yī)院。”
其實陸佳紆剛才真只是被人揣上了腿,并沒有多嚴(yán)重,眼見姬子畫眼中的擔(dān)心,她心底暗暗一陣小興奮,又擔(dān)心若是真去了醫(yī)院就麻煩了,待姬子畫的手握住她的肩膀,陸佳紆反手飛快的往后仰了仰,迫得姬子畫慣性使然,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差一點倒地的陸佳紆。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接近過自己眼前的男人吧?
陸佳紆臉皮微微一紅,也不知道究竟是嬌羞還是疼痛,望著姬子畫的目光火熱燒灼,艱難的抿唇道:“子畫哥哥,我不想去醫(yī)院。”
現(xiàn)場只有兩個趕回來的保全,陸佳紆畢竟也是大家小姐,雖然現(xiàn)實社會早已經(jīng)消除了許多門第觀念,但陸佳紆這樣驕傲的大小姐,姬子畫沉默了一下,主動伸手,一邊勾住了陸佳紆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纖細(xì)的雙腿,沉聲道:“先去醫(yī)院看一看。”
身子驟然離地,惹得陸佳紆小聲驚呼,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放在了賓利的副駕,忙抓住姬子畫就要松開的手臂,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我真的不要去醫(yī)院,我沒事,只是腿被踢了,用點藥抹上去就好了,子畫哥哥,你知道我從小就不喜歡醫(yī)院的。”
陸佳紆是不喜歡醫(yī)院,但是姬子畫可記不住,原本想要孤注一擲開車去醫(yī)院的念頭也因為她的苦苦哀求而擱置了下來。
“幫忙把那輛車停在地庫里去。”回頭指著陸佳紆開來的超跑吩咐了保全,姬子畫臉上沒了多余的神色,平坦得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那場暴luan。
陸佳紆縮在賓利的副駕上,雙手緊緊捂住自己受傷的腿,唇角一絲不以為人覺察的笑意無聲的漾開了。
“車上的蛋糕……”猛地想起來,陸佳紆小鳥依人的抓住姬子畫放在方向盤上的右臂。
眼底略微閃過一抹不耐煩,不過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不容許姬子畫在陸佳紆舍命救他的前提下還對人冷言相對,頓了頓,又打開了剛關(guān)上的車窗,“車?yán)锏案鈳臀夷玫酱髲d。”
兩個保全多少聽說過關(guān)于酒店東家的傳聞,聞言立刻恭敬的點頭,眼見賓利走在前面,超跑才跟了上去。
能夠坐到姬子畫身邊,得他就算少得可憐得關(guān)心,陸佳紆也是高興的,從酒店大門到大廳門口的一小段距離,她腦子里面關(guān)于今天晚上兩個人浪漫完美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了上百種聯(lián)想,每一種都無非是英雄感激美人的鼎力相助,一顆心從此再也沒辦法離開她了。
“呵呵……”完美的想象讓陸佳紆一個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突然笑了起來。
姬子畫停下車,側(cè)過腦袋看了陸佳紆一眼,聲音并無過多的熱情:“笑什么?沒事了?”
“疼……”陸佳紆心驚,生怕被姬子畫看出了什么端倪,連忙再抱住自己的腿,可憐巴巴的瞅著姬子畫:“子畫哥哥,我腿都走不了路了。”
“嗯。”姬子畫微微一點頭,打開車門下車剛巧看見兩個女服務(wù)生從里面出來,立即招手讓兩個人過來。
“姬先生。”這酒店的女工作人員,見到姬子畫還真沒有兩個能無動于衷的,這么平白的出來也得姬子畫跟她們招手,兩個女人開心的合不攏嘴,滿臉笑容的簇?fù)砹松蟻怼?br />
姬子畫揚眉,指著坐在副駕里面臉色微微有了一些變化的陸佳紆:“幫我將這位小姐扶去大廳坐下來吧。”
“是。”兩個服務(wù)生雖然有些驚訝,但是眼前這么漂亮一個女人,他不一親芳澤,反而讓她們一起扶去里面,疏離的味道瞬間也就出來了。
而同樣對于陸佳紆,她又怎么感覺不到姬子畫的疏離呢?
如果他真的關(guān)心她的傷,這個時候還會顧忌什么男女之防嗎?
姬子畫將鑰匙丟給了走過來的保全,自己跟著兩個服務(wù)生往大廳走,直到她們扶著陸佳紆坐下來,姬子畫才吩咐了其中一個去找一個藥箱,順帶對身邊嬌弱的陸大小姐道:“我的衣服臟了,不要污了你的衣服才好。”
陸佳紆疑惑的看向姬子畫,這才發(fā)現(xiàn)他往常雪白,纖塵不染的西裝,竟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蹭上了一塊一塊的污漬。
“子畫哥哥,那個……”陸佳紆眼圈有點紅,緩慢的開口道:“我沒有潔癖,其實,沒關(guān)系的。”
她知道姬子畫有很嚴(yán)重的潔癖,所以才會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一身白衣,但是她不介意,只要能跟姬子畫在一起,就算他身上穿著剛從泥坑里出來的衣服,她也完全不介意!
姬子畫搖搖頭,唇畔的笑容禮貌而寡淡,修長的身子并沒有坐下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在這里等一下,我上去換一件衣服。”
陸佳紆心尖輕顫,眼看著姬子畫要走,她跟著站起來,“子畫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上去嗎?”
他們這樣的人,出門鮮少住一般的酒店,何況她目前所處的酒店這樣高端豪華,姬子畫向來習(xí)慣的總統(tǒng)套房也是有客廳的。
姬子畫停住腳步,倨傲的眉心輕蹙了一下,沒有答應(yīng)陸佳紆,卻也沒有再急著上去,“那我待會兒上去換就是了,先看你的傷要緊。”
她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姬子畫居然連帶她上去的意思都沒有!
陸佳紆的心,突然之家有些涼嗖嗖的,那些被她醞釀得那么美好可人得場景,好像肥皂泡泡一樣,還沒有發(fā)芽,就已經(jīng)破滅了。
“你怎么了?”在陸佳紆對面坐下來,姬子畫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看見陸佳紆呆怔的模樣,笑著扯動了唇角。
“沒,沒。”狼狽的咬住嘴唇,陸佳紆也說不清楚自己到了這一刻還能說些什么,他們所有的計劃,在姬子畫身上根本就行不通。
她從前對他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嗎?
兩個人互相沉默了兩秒,之前走開的服務(wù)生已經(jīng)拿了藥箱過來。
“晚上不回去了嗎?就在這里住下來?”姬子畫起身,陸佳紆身上的襪子要脫下來才能看得見里面的傷,大廳里人來人往,明顯不是地方。
剛剛好像枯敗了一樣的心情陡然因為姬子畫的一句話而重新興奮起來,陸佳紆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面目無比英俊熟悉的男人,眼底的期待再也掩飾不住。
姬子畫裝作沒看見,招手讓經(jīng)理過來,“給陸小姐安排總統(tǒng)套房。”
“……”
以為要得到,最后卻失去的心情,遠(yuǎn)遠(yuǎn)比從來沒想過得到也永遠(yuǎn)沒得到的心情更加低沉可悲。
陸佳紆剛剛才高揚的心情一瞬間又落入了塵埃,饒是總統(tǒng)套房,他們熟悉至此,姬子畫都不愿意跟她住在同一個房間里面嗎?
但是身邊的人別看性子溫和,面上也從來都是帶著微微的笑意,說起來,他做下的決定,還真從來沒有人反抗。
就連姬老爺子,對這個人中龍鳳一樣的孫子也是言聽計從,否則也不會將偌大的姬氏大部分的權(quán)利直接交給他手上了。
經(jīng)理應(yīng)聲離開,姬子畫仍舊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讓剛才送藥箱的服務(wù)生和旁邊一個一起扶著陸佳紆進(jìn)了電梯。
陸佳紆在房間里面褪掉了絲襪,清清楚楚可以看見小腿上面嚴(yán)重的淤青,與潔白得好像牛奶一樣光滑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陸小姐,你忍著一點,我之前學(xué)過推拿,我?guī)湍阌盟幦嘁蝗啵芸炀湍苌⑷チ恕!眮韼完懠鸭u上藥的女服務(wù)生恭恭敬敬的站在陸佳紆身邊,聲音溫柔親切。
姬子畫等在客廳里面,壓根沒有進(jìn)她的房間。
對于這一點,陸佳紆真是悲哀得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好半天才面前點了點頭。
陸佳紆帶來的偌大的蛋糕也被一起送到了總統(tǒng)套房,可惜經(jīng)過了這樣的事,姬子畫已經(jīng)連敷衍的心情也沒了,等服務(wù)生上完藥,扶著陸佳紆從房間里出來,姬子畫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黑。
有潔癖的人對于自己身上沾上的臟東西完全不具備忍受能力,原本姬子畫想要趁著陸佳紆上藥的時間回去,但以防后面出什么事情,第一次,他佩服了自己對污漬的忍耐能力。
“子畫哥哥。”好半天沒有動靜,出來看見姬子畫站在落地窗前,陸佳紆的心情無端的又好了許多,明亮的雙眸瞅見放在客廳矮幾上的蛋糕,沉寂的心中,希望的種子再一次試圖要生根發(fā)芽。
揮手讓服務(wù)生先離開了,陸佳紆一瘸一拐的走向轉(zhuǎn)過身來的姬子畫,臉上帶著自認(rèn)為最魅惑,男人最不能抗拒的笑容,“子畫哥哥,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嗎?”
她可不能讓他忽視掉她所受的傷,功虧一簣的感覺不好,她一定要留住姬子畫的愧疚,讓他記得她才是。
“大約偷車的吧。”姬子畫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也許對方真是打著偷車的幌子,做事風(fēng)格也很像,但是G市的偷車賊,都會有這樣瘋狂嗎?
陸佳紆在心中悄悄舒了口氣,剛準(zhǔn)備再進(jìn)一步,卻陡然被姬子畫審視的目光嚇住,心尖輕顫,咬著唇問:“子畫哥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這邊的事情如今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后天的飛機回M國,航班已經(jīng)定下了,你怎么打算呢?”
“什么?”這一回,陸佳紆心底“咯噔”一聲,情不自禁張口驚呼了出來。
姬子畫訂好了航班,連帶上她的想法,都沒有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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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汽車電影院回去城西的路上,陌柒柒興許因為太疲累了,雷震東才走了一小段兒,小女人已經(jīng)窩在柔軟的坐墊里面,身上蓋著他厚厚的大衣,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們之間,還真沒有過如此的瘋狂不顧一切吧?
一整個晚上淤積在心底的憤懣和難受,都隨著那場兩個人的瘋狂,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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