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紆愛上了姬子畫,可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她注定只能當一個過客嗎?
她不甘心。
憑什么陌柒柒就可以得到姬子畫的愛,而她就不可以,她比陌柒柒少了什么?
堂堂陸氏千金,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歷有學歷,而且她的背jing如此的深厚,還是一個未婚女子,不比那陌柒柒那個臭女人好多了?
為什么姬子畫就是不要她?
電話里萬年不變的冷冰冰的聲音在提示著她: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或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中英文都說了一遍,只到最后一個字消失在電話里,陸佳紆才將手機從耳朵邊上拿了下來。
“姬子畫,你好狠心。”
手機緊緊的篡在手心里,一臉暴怒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泄,陸佳紆氣得咬牙切齒恨恨的道:“既然你無情,就修怪我無意。”
一個小小的明星,她還奈他不得?
想要封殺他,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就算他再紅,可是他能抵得過陸氏這么強大的背jing嗎?
既然她得不到,那么任何人也別想得到。
雙手緊緊的篡在一起,陸佳紆的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來,愛情里有一句宣言,有些人將它當成真諦。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現在的陸佳紆就是這種心態,她寧愿自己毀掉姬子畫,也不要眼睜睜的看著以后姬子畫被別的女人占走。
在她的世界里,得不到了,就只有毀滅。
“叮”短信的提示音響起,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落寞而生動,是那種灰塵被陽光爆曬而顯露出的生動。
那個樣子,好像這世間還有一種生物活著的感覺。
打敗一個人,需要多久?
一個月,一年,抑或是,一生?
不,有時候,只需要一條短信,便可以將一個人的內心瓦解。
陸佳紆手捧著手機,看著上面一個個黑色的文字,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八個大字,從姬子畫的手機里發出來,這是張愛玲當年寫給她最愛的男人的幾個字,到頭來,卻成了他徹底拒絕她的話語。
淚水也流不干她的屈辱,這樣的感覺,間接的加深了她對陌柒柒的恨意,霍景天離開已經半個小時了,陸佳紆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行,她不能待在家里,否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從城東到城西,霍景天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期間他打了幾個電話,莫不是在外地出差,要么就是在忙,或者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
霍景天冷笑了一聲:“呵呵。”
這世道還真就是這樣,根本沒有什么血中送碳,全部都是錦上添花的。
在你落難的時候,別人恨不得踩上幾腳,等到你大富大貴的時候,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把你捧的高高的,無非就是想從你那里討一些便宜罷了,哪里會有人真正的關心你是否過的好。
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十二點一刻了,大門上寫著人民公仆,進了大廳一看,果然是人聲鼎沸,各種嘈雜的聲音都有,霍景天不耐的皺緊了眉頭。
進了這里,就得按章程辦事,他先走了程序之后,才被允許見到白雪。
不過短短幾天沒有見面,白雪整個人如老了七八歲一般,在看守所的聲音一定非常的不盡人意,她沒有條件打扮,真的如一個家庭婦女一般。
不知怎的,霍景天在見到她真容的一瞬間,心里便如針扎了一下,那種疼痛根本引不起他的在乎,就如你將一顆石子投入了大海里一般。
“為什么要去找陌柒柒。”
兩人面對面,白雪還來不及喊委屈,霍景天便冷了聲音質問她,語氣里已經給她下了定義。
那便是,一切都是她的錯。
白雪愕然,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景天不耐的又重復了一句:“現在天元這么亂,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竟然去招惹陌柒柒,是誰給你的權力和膽量。”
他真動了怒,放在桌面上的雙手都緊緊的篡成了拳頭,看得白雪心頭一跳,恐懼之余卻有無限的哀傷彌漫出來。
靜靜的抬起頭,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她說:“現在天元的事情,你是打算用陸佳紆來解決了嗎?”
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說,如果你是打算要用陸佳紆來解決的話,那么她會立即抽走現在天元內部她的股份,如果他的資金鏈斷了,天元會在瞬間完蛋。
陸佳紆可以給他的,也許白雪她給不了,但是他最好還是要看清楚一點,那就是,陸佳紆在前期天元的建設里沒有給他一塊可以抽掉斧底的薪,而她有。
她給了,還是很大的一塊。
現在的霍景天怕陸佳紆不給他注資,會失去天元,那么他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將天元的股份撤走,會出現什么結局?
果然……白雪的話一出來,霍景天的臉色就變了,他右手成拳狠狠的敲一下桌面,怒喝:“白雪,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現在已經不拿我當你的妻子了,我何必還要拿我的身家性命去擔保你的天元。”
苦苦支撐著的她,難道他就一點兒也看不到嗎?是誰在他被關在監獄里的日子,一天一天苦苦的撐著天元,又是誰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他現在想要跟她徹底的撇清關系了?
呵呵……他倒是想的美。
她受苦受難的時候,他想要享福嗎?不可能……
“白雪,”霍景天知道白雪是真的動怒了,他軟下了口氣,臉上布上了焦急之色,他說:“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主要是因為天元的事情,你不知道嗎?我已經快要瘋了,如果公司再沒有資金運轉,很快便會面臨倒閉,這些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是嗎?”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后,白雪就幾乎是沒有看過他這個模樣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也知道,兩個人不會再回到過去了,人命,債務,還有那些不清不楚的曖昧,甚至于在他們兩人之間,連唯一的忠誠都沒有做到。
冷笑一聲,白雪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她知道,霍景天從一開始對她就沒有感情。
托了這么多年,為的什么?兩個人都再清楚不過。
“如果陸佳紆離開你,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再撐上幾個月,”她伸出一只手撫了撫自己的發絲,在他的面前,她根本用不著修整邊幅,兩個人什么樣子沒有見過。
更狼狽的他也見過,何必假惺惺的呢?
霍景天皺起眉頭:“你只撐幾個月,天元到時候還是要倒,你別忘了,天元也是你的心血,它不止是我一個人的。”
“對呀,所以我才說,如果陸佳紆離開,我才會考慮撐幾個月,如果她不離開,那真是太抱歉了。”
雖然愛他,可是白雪從骨子里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她還沒有愛一個人愛到連她自己都失去的地步。
再者說了,她這樣傾情付出,那他就真的會領情么?
她可不是以前的白雪了,任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白雪,”霍景天嚯的一下子站起來,低頭看她,臉上陰云密布:“你不要太過份了,現在不是我們兩個人內斗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一個男人,不論他的事業成功與否,他的經濟地位如何,在一個女人面前,他的尊嚴首先是不容挑戰的。
白雪這樣說,無疑是加劇了他對她的厭惡。
而他面前的女人地絲毫不在乎,都已經傷到內傷再也不會愛了,還有什么好在乎的,再說了,她已經將雷震東得罪了,在這里還能平安的活著都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如果不給霍景天一點兒壓力,他恐怕更不會將自己救出去了。
她不說話,以冷靜而沉著的氣質應對著他暴風雨一般的節奏,她知道,這是最好的沉沒與反抗。
會見室里靜悄悄的,好像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一樣,不遠處的警衛有些詫異的扭過了頭,卻發現兩個人靜悄悄的,完全沒能剛剛那副掐脖子的樣子。
白雪越過霍景天的身子微微撇了一眼那警衛,居然淡淡的扯出一絲笑容來。
是啊,難道不好笑嗎?
兩個夫妻現在坐在這里吵著架,她本應是他最愛的人,卻需要用計謀才能讓他救她出去。
無聲的笑了,那笑容有多苦澀,卻只有白雪一個人知道。
“不要忘了,你現在還在這里面,只有我簽字保釋,你才有可能出去,”霍景天眸眼微瞇,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冷冷笑道:“我勸你還是最好不要跟我斗,你知道的白雪,你知道的,我有多無情。”
陌曉成擋了他的路,他可以毫不留情的將他鏟除,陌柒柒當年如果不是她設計,他的人生豈會是這樣?
說白了,白雪在他的人生道路上唯一起為作用的,也就只有天元那點兒少得可憐的股份了。
可是偏偏該死的,那些股份現在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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