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拈著蘇暮言的發，眼瞳里波瀾不驚。

    “亂臣賊子當誅之。”

    如此野心之人，日后留著也是禍患，更妄圖染指自己，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所以你殺了他。”蘇暮言嗤笑一聲，將腰間的手移開，緩緩坐起，目視著明滅的燭火。

    “皇宮已成為你的囊中之物，皇室子孫應該都成了刀下魂。”

    嘴角笑的凄涼，“君無淵。”

    “下一步，是不是利用殲滅余黨，皇室只剩你一人，而后順利登基。”

    拳頭緊握，心似是破了一個口子，冷風呼呼灌進。

    將誅殺皇室的罪名歸于他們，回京后好堵住悠悠眾口，而后坐收漁利，君無淵，你打的好算盤。

    纖長的手指輕拉扯住那紅衣，慢慢起身，將蘇暮言轉向自己。

    瑩白的手指點著那殷紅的唇，“待我坐擁天下，便以天下聘你。”

    “你以前不是愛笑，來，笑一個給本王看看。”

    纖細的手指劃過細膩的肌膚，輕扯著蘇暮言的嘴角像兩邊擴展。

    “夠了——”

    蘇暮言佛開那手，轉而迅速起身抽出桌沿的利劍直指君無淵。

    “他們是我的子民！”

    為了這天下，你就要大開殺戒，濫殺無辜嗎！

    風卷著燭火晦明晦暗，勾勒出下頜那流暢的線條。

    君無淵慢慢起身，上前讓劍尖抵住自己的心口處。

    “你舍得嗎？”

    眸子里帶著篤定，“往這里刺，殺了我，你就是下一任王上，來啊！”

    一把握住那利劍，聲音提高了幾個分量，凄寒凜冽。

    “殺了我，他也死了。今日你若不殺我，日后我定蕩平整個朝野！”

    眼瞳里帶著猩紅，手掌處有鮮血流下。

    心如刀割。

    “君無淵——”

    蘇暮言大口汲取氣息，手指哆嗦著。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強忍的淚水決堤，淚眼朦朧，握著劍柄的手顫抖著，“我會殺了你。”

    聲音低沉，帶著覆滅的死寂。

    “啊——”

    將手抽回，后退中絆倒桌椅，狼狽的摔在地上。

    “我會……殺了你。”

    所以，隱藏暗線就是，觸發君無淵的第二人格嗎。

    他只想平靜的和君無淵度過這一生，可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你不會。”

    君無淵握著那利劍，鮮血滴了一地，而后慢慢松手，任憑那劍落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緩緩蹲下身，凝視著那人，妖冶的嘴角勾勒勢在必得。

    “不要妄想離開我，不然。”伸手擦拭著蘇暮言的淚，輕而慢道，“本王便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永遠困在本王身邊！”

    “唔——”

    唇瓣被堵住，君無淵鉗制著蘇暮言的腰身，將他緊扣在懷里，而后抱著扔到床上，欺身而上。

    囫圇吞棗的啃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既然出現在他生命中，就別妄想著離開！

    “嘶——”

    君無淵停下動作，妖艷的血滴到身下人臉上，盛開著頹靡的顏色。

    “你真可憐。”

    口腔里充斥著血腥味，蘇暮言彎了彎嘴角，“四年前，我就不該救你，讓你如低微的蟻蟲，一輩子只能生活在陰暗里！”

    會陪他入巷間吃湯面的君無淵，已經死了……

    “是嗎。”

    嘴角輕嘲，尖銳的話語如刀鋸拉扯著腦海，君無淵俯身拿過柜沿上的藥瓶，取出藥丸強勢塞入蘇暮言嘴里。

    手指緊緊扣著下頜讓他咽下，“沒關系，那我們一同——入地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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