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掃視著手上不完整的配方,心里不由佩服,左教授的確不愧國寶級的生物學教授,他的理念想法都很先進,哪怕還未完整的配方依然讓莫辰一時很難摸得清。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這話一點不差,也只有左棟梁這樣把全部精力都獻給科研的人才配教授的美稱。
“小莫,你別光愣著啊,有什么想法就說,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左棟梁說道,抿了口香茶提神,目不轉睛地看著莫辰。
莫辰點頭,“左教授的敏捷藥劑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不過這配方上都是提升敏捷的異草異花,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個根基那是萬萬不行的。就像血糖存在一樣,匱,不可,過,亦不可。”
“著啊。”左棟梁拍大腿,茶水灑了一地都沒注意到。搶過莫辰手里的配方,仿若無人的自顧自悶頭思索。
高血糖、糖尿病的例子給了他啟發,制作藥劑可不就像人體一樣嗎?血糖存于體,釋放能量維持人體的動力,講究的就是平衡兩個字。一旦平衡無存在,無論血糖高了或者低了都會損耗身體,身體分出一系抵抗血糖異常,問題自然就來了。
“成了,這一次準成了。”左教授高興得像個小孩一樣,舉著重修后的配方興致勃勃地要和莫辰商量,但他看見后者翻看記錄了各種奇異花草的本子,又在自己的本子上加以計算,半晌后得出結論。
“小莫,你也在衡量敏捷藥劑?”左棟梁抓起莫辰編寫的方程式,看了又看,不禁點點頭,模樣很滿意。
莫辰豎起食指,“教授的公式推得差不多了,按我現在的思路,只需加一味料就能成功。”
“什么料?”
“蜉蝣草。”
左棟梁臉色驟然一變,喃喃道:“沒想到,沒想到小莫你竟然……和我想的分毫不差。”
翻過配方,左棟梁的紙單上赫然增加了蜉蝣草。
不過在劑量上,兩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誰都沒有作罷的想法。
“蚩蛇異晶21.73克最合適,蜉蝣草最多不超過3克干粉,魔豹的血39.8毫升,必須鮮活,其余的和你標注的差不多。”莫辰不肯松口,堅持自己的劑量沒問題。
左棟梁卻拍著桌子叫道:“放屁,蚩蛇異晶21.73克都有我的兩倍多,絕對不行。蜉蝣草平衡敏捷,重劑量才最佳,少于10克都抵消不了后遺癥。魔豹血最狂暴,39.8毫升,你就不怕吃出個好歹。”
兩人爭的面紅耳赤,儼然市井一樣,哪還有什么教授、高材生的樣子。
左棟梁哼了聲,道:“咱們各做各的,看誰的配方能勝一籌。”
“好。”
實驗室里陳列著六臺型號一樣的藥品配備機器,左棟梁余光瞄著莫辰,目光里居然燃起熊熊戰意。
藥劑的配備難度不如從動植物中提取細胞或者結構成分那么有高,有點類似于日常生活中醫大夫給患者配藥方,只需要控制分量,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有的步驟在程序控制臺都有顯示,只需要在恰當的時間按下選擇即可。
徐冬背著手昂首挺胸踱到實驗室,他招來巡邏的士兵問:“剛才那年輕人進去之后可曾出來?”
士兵敬禮回答:“沒見人出來。”
揮揮手打發了士兵,徐冬撫著下巴自言自語:“奇怪,左教授竟然沒有大發雷霆轟他出來,莫非最近第二春又現,脾氣突然好了?”
想了想還是消了念頭,這古怪的教授真難以揣摩。
轟!
突如其來的轟隆勝由實驗室引出,緊接著一縷裊裊黑煙透著門房冒出,徐冬不管三七二十一吆喝了一聲救火,人第一個沖進去。左教授也好,莫辰也罷,折損了一人都是兩廣的巨大損失,尤其是左教授,安全區的力量藥劑都得仰仗這位老頭子呢。
“左教授,莫辰,你們在哪呢?”徐冬扯開嗓子喊,心如熱鍋上的螞蟻。
“叫魂呢,老頭還沒死。”左棟梁給黑煙嗆了一下,咳幾聲,沒好氣的說,人也是快步走出實驗室,這股味兒太沖,刺激得他眼淚汪汪。
莫辰亦是捂著鼻子走了出去,始作俑者的他怎會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這實驗是失敗了啊。
喘了幾口大氣,左棟梁哈哈笑道:“小莫,這次你怕是要輸給我了,嘖嘖,堂堂燕京大學高材生,名氣比一般的研究生都高,竟然會弄出“詐和”?完了完了,你的把柄我捉住了。”
莫辰直拍腦門苦惱道:“失策失策,本來試著改一改劑量瞧一瞧兩種藥劑的效果有什么不同,沒成想竟然失算了,唉。”
左棟梁兩指捻著一根試管,咧嘴笑笑:“早和你說了我的配方不輕易修改你偏不聽,這回嘗到苦頭了吧?”
徐冬膛目結舌,站在兩人旁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怎的如此熟絡?
莫辰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掃狼狽的模樣,右手放到口袋里,“別囂張,剛才讓著你呢。”
一支同樣的試管出現在莫辰的手中,晃了晃,說:“藥劑我早就弄出來了,剛才不是看你正忙著,我才不會搗鼓第二份配方。”
“喲呵,有點本事。”左棟梁怪笑。莫辰的試管里是淡青,和他的無色有幾分差異。
誠然,剛才他的確看見莫辰把一樣東西往口袋里塞,只是沒注意是什么東西。現在看來,這小子誠心讓著自己呢。
時間上稍遜一籌,左棟梁倒沒有別的想法,如果藥劑的功效體現在配制的速度上,那他已經輸了,不過這顯然不可能。
既然兩方藥劑都已經出爐,接下來就該檢驗其功效,給藥劑評等級。
左棟梁大手一揮,對徐冬道:“你給我抓兩只犬牙鼠來,要活的,最好是敏捷相同。”
徐冬立時苦下了臉,娘的,又是抓老鼠,以后我還叫個屁陸軍少尉,直接叫捕鼠少尉得了。他倒是很淡定,對著周圍幾個端著水盆的士兵說:“你們出動一個小隊的兵力給我抓幾只犬牙鼠。”
士兵愣了愣,捧著水盆敬禮:“是!”
“左教授好像和莫辰兄弟打了個有趣的賭,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等會兒給你們做裁判才不會鬧笑話。”徐冬機靈著呢,變著樣探口風,他是知道兩人打算拿犬牙鼠做實驗,只是不清楚那試管里的藥劑有什么功效,可以肯定并非熟悉的力量藥劑。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莫辰故作神秘道。
很快,那只小隊提了一籠子犬牙鼠復命,他們目前最主要的任務除了保衛安全區,就是抓老鼠,恁是輕車熟路。
一只只犬牙鼠放到檢測臺上測量數據,最后挑選出兩只比較接近的拿出來,一只7.3,一只7.4。
左棟梁大方說:“你是晚輩后生,老頭子不占你便宜,7.4的讓給你。”
然而莫辰回答道:“左教授您是前輩,那只7.4的還是讓給你吧,免得別人說我不尊老。”
左棟梁氣的吹胡子瞪眼。
兩人同時喂了藥,藥力醒覺還有一點時間,于是擺了兩張太師椅在門口曬太陽。左棟梁就問:“小莫,我記得你現在還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吧,這鬼日子來了后通訊、電力都癱瘓了,你是怎么來到兩廣的?”
莫辰撒了個謊,“起初,燕京大學出現了大量尸鬼的時候,我只以為是校園里才有的,拼了命往外面跑,沒想到京城里更多。然后電力和通訊恢復了,一心只想離開京城就駕車逃離了京城,哪知道兩廣都是這般樣子。”
這個時候沒人會糾結莫辰開的是誰的車,或者他偷了誰的車這樣的蠢問題,末日當前,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左棟梁又問:“你是怎么想到來兩廣的?”
莫辰說:“我的家就在兩廣啊,人嘛,一遇到問題麻煩總想著往家里跑。”
“你竟然是兩廣的人,沒想到咱們還是老鄉啊。”左棟梁笑著打趣。
兩個人有閑聊了一會兒,怎么說他鄉知遇倒是一個不錯的談資。那邊,有士兵報告藥力生效,左棟梁呵呵起身,“小莫,有沒有壓力?”
莫辰說:“面對左教授這樣的前輩壓力肯定是有的,不過第一次嘗試嘛,那只犬牙鼠沒死我就贏了。”
左棟梁哈哈笑著走去,這小子心態不錯。
檢測臺旁邊的圍觀群眾人山人海,他們都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只是見士兵把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都紛紛跑來湊熱鬧。
不知誰得到了小道消息,說里面正在測試新的藥劑,這話可讓人群一陣翻涌,這里面好些人都得到了力量藥劑的恩惠,對于新藥劑十分敏感。
有些人使用了力量藥劑卻沒能成為莽夫,而這新的藥劑就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如果真有可能,他們成為莽夫的機會就在新型藥劑上。
見左教授和莫辰走過來,徐冬命令士兵開辟一條通道,迎上去笑著說:“左教授,莫辰兄弟,你們來了,藥力剛起作用一會兒,要不再等等?”
“不用了,觀察下犬牙鼠的狀態吧。”他掃向四周,說:“今天的人有點多啊。”
徐冬聳肩回答:“沒辦法,主要是力量藥劑的余威太盛,他們都想一睹新型藥劑的風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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