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夏小芹沒有發燒,醫生早上查房的時候翻了翻病例,宣布夏小芹可以出院了。
謝川去一樓辦了出院手續,夏修學來接夏小芹出院。
走到胡同口,小賣部的孫姨朝夏小芹打招呼:“出院啦?我見你媽提著一大兜的菜回家,中午肯定要給你做好吃的!”
夏小芹立即笑了,媽媽還是疼自己的!
夏小芹帶著期待回家,進院兒就看到了坐在水池邊剝蝦的沈舒。
夏小芹的笑容僵住了。
沈舒見夏小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趕緊把剝了一半的蝦放回盆里,擦著手站了起來。
“熱壞了吧?媽給你盛糖漿碗冰粉吃。”
糖漿是今天新熬的,夏修學說很甜,心里苦的夏小芹卻品不出一絲甜味兒。
吃完冰粉,夏小芹對謝川說:“我送你走。”
謝川頷首,和沈舒等人道別。
日頭高懸,夏小芹剛走幾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謝川把她攔在胡同口:“天太熱,別送了,趕緊回去吧。”
夏小芹垂著頭不說話。
謝川揉揉夏小芹的頭:“記得每天給我寫信。”
夏小芹不滿的嘟囔:“我每天都有寫,倒是你,我收到的回信一只手都能數的清。”
“我有寫,但……”
但他回來的前一天,營地被炸,39封沒來得及寄出去的信全都毀了。
“但寫太少了,我檢討,以后絕對改正!”
謝川決定不告訴媳婦真相,他怕媳婦擔心。
兒女情長最磨時間,謝川想掐著秒針過,只恨自己無法掌控時間。
夏小芹送走謝川,回到四合院看到沈舒還在剝蝦。
夏小芹回了東廂房。
沈舒以為夏小芹在為謝川的離開不高興,小聲與夏修學說:“你妹跟小川的感情更好了,要是小川要是能轉業就好了,他當的那個兵太危險,我跟你姥都怕哪天……”
“媽。”夏修學打斷沈舒。
沈舒不明所以:“我沒說錯啊,小川整天受了傷回來,再好的身體也遭不住這么折騰啊!”
“這是小芹的私事。”
“我這是關心她,萬一謝川真……”
“媽!”夏修學又一次打斷沈舒。
沈舒不高興的皺眉:“你這孩子,怎么總打斷我說話,以前你可不這樣,以前有禮貌多了!”
“媽。”沈舒又被人喊了,這次是夏小芹。
沈舒只顧得和夏修學小聲聊天,沒注意夏小芹已經走到她背后了。
“小、小芹啊。”
沈舒神情不自然的站起了身子。
“小福餓了,喂他吃點兒什么?”
沈舒趕緊擦擦手:“早上的小米粥還有,我去盛一碗,你喂給他吃。”
夏修學說:“小芹手傷了,我去喂吧。”
夏小芹接話:“上次你喂小福吃米糊糊,卻把小福嗆吐了。”
沈舒趕緊分工:“我喂小福吃飯,修學你來剝蝦。哦對了,剝的時候要小心!”
夏修學接替了沈舒的位置。
“哥,我想吃油爆蝦。”
“好啊,正好油爆蝦不用剝殼,我現在就去炒。”
沈雨茜被沈家人捧在手心上寵著。
夏小芹卻是被夏修學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小妹想吃油爆蝦,那就一定得吃油爆蝦!
沈舒喂完夏小福,油爆蝦已經炒好了。
沈舒想問為啥不做清溜河蝦仁,但迎上夏小芹那雙清亮透徹又帶著一絲傷心的眸子,她又把話吞下去了。
“媽,蝦仁在菜板上。”夏修學說。
沈舒竟是松了一口氣,暗幸油爆蝦不需要蝦仁。
于是,一份少的只夠鋪碗底的清溜河蝦仁,和一份裝的滿滿的油爆蝦被端上了餐桌。
完整的蝦和剝了殼的蝦完全沒可比性,看著油爆蝦很大一盤,但數數個數,明顯蝦仁更多。
沈雨茜更不會去數各有多少只,她看見油爆蝦是滿滿的一盤,立即質問沈舒:“你干嘛把我的蝦做成油爆蝦?我不喜歡吃油爆蝦!”
夏小芹神情淡然的夾一只油爆蝦,慢吞吞的說:“我喜歡吃油爆蝦。”
“這是小姑給我買的蝦!”
“這不是還有一盤清溜河蝦仁嗎?都是你的。”夏修學打圓場道。
沈雨茜嫌惡的瞪一眼夏修學,竟然脫口說道:“閉嘴!沒你這個外人說話的份兒!”
夏修學愣住,連笑容都忘了收回,僵在了臉上。
夏小芹放下手中的筷子,將那盤清溜河蝦仁端起來,呈到沈雨茜的面前:“看清楚這每一粒蝦仁了嗎?”
沈雨茜不知道夏小芹要做什么,但她被夏小芹冰冷的神情嚇住了,僵硬的點了點頭。
“很好。”
夏小芹把一整盤蝦仁都倒在了沈雨茜的腿上。
“啊!燙死了!!夏小芹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干什么!”
沈雨茜尖叫著從凳子上站起來,蹦跳著把身上的蝦仁都甩掉了。
沈老太太、沈雨軒、沈舒,都趕緊檢查沈雨茜有沒有被燙傷。
夏修學和夏小芹坐在他們的位置上沒動。
夏小福躺在搖籃里“啊哦啊哦”的叫,還以為有人逗他玩呢。
“還好、還好,沒燙傷。”沈老太太心有余悸的說。
今天為了慶祝夏小芹出院,做的菜多,那盤清溜河蝦仁已經做好半個小時了,夏小芹端起來的時候,盤子底部都沒溫度。
會燙到才怪!
沈舒氣的臉都紅了,她指著夏小芹呵斥道:“快給小茜道歉!”
夏小芹抓住沈舒的手,把她的五指分開,指著上面大大小小的傷口,對沈雨茜說:“看到我媽的手了嗎?剝蝦剝的。”
熟蝦才好剝,蝦身和蝦殼已經分離了,只要掌握技巧,就算剝一盆也不累手。
但生蝦就難剝了,蝦殼特別硬。
沈舒在安縣時就沒吃過蝦,更別說做了。
剝蝦對沈舒來說,簡直是對手指的酷刑。
一不小心,手指就被蝦頭扎出了血、指甲和肉的銜接處被蝦殼刺進去了。
不過,沈舒最怕的是被蝦殼劃出傷口,因為傷口最難愈合。
生蝦各個帶水,沈舒剝的慢,一盤蝦剝好要半個多小時。
這就導致昨夜剛想愈合的傷口,剛結個軟軟的痂,第二天就泡掉了。
新傷疊舊傷,越疊越刺眼,可只有夏小芹注意到了!
沈老太太心疼閨女,扭頭就問夏修學:“你就不知道幫著點兒你媽嗎?”
沈雨茜斜眼瞪向夏修學,咬牙切齒的說:“他又不是小姑親生的!”
沈舒趕緊替夏修學解釋:“修學每次都幫我切菜燒鍋。”
沈老太太又教訓沈舒:“你就是不會使喚人,剝蝦那么難的活,就該他做!”
夏小芹被沈老太太的話驚住了。
夏小芹很懷疑,眼前這個不講理的老太太,真是媽媽口中慈祥的姥姥嗎?
她不是受人敬重的沈老師嗎?
為什么會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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