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瑟聽到獵鷹的調查到現在也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后，便暗啐了一口道：“我怎么就養了這么一群沒用的廢物。”

    罵完之后，穆錦瑟又舒了口氣，問道：“夜刑天呢？”

    “還在閉關。”步逐穹說道。

    穆錦瑟聞言又皺起眉頭來，那日從塔墓回來之后，夜刑天便帶著拓印下來的血魔訣開始閉關，這都已經很多天了，也不見夜刑天出來，不知道他到底學的如何了。

    私心的說，一開始穆錦瑟是打著自己學的心思，但是她后來發現那修煉血魔訣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居然頗多，甚至還要求修煉的人將經脈倒流或者自廢內力，不然難以達到涅槃重生的功效。

    她的一身內力比起同齡人不知道高處多少，而且費了她不少的時間，所以她自然是不舍得自廢武功，去練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那么厲害的武功。

    畢竟，她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

    不過，夜刑天若是想試試看，她當然是不會攔著的。

    “如果他出來關，讓他來找我。”穆錦瑟如此說道，心里暗暗琢磨到時候自己要好好觀察一下，如果夜刑天沒有問題，自己就開始練好了。

    “是。”步逐穹恭恭敬敬道。

    穆錦瑟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還有，穆驍驍的身份，重新調查。”

    “”步逐穹有些不解地看向穆錦瑟。

    穆錦瑟見他看著自己，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我的直覺告訴我，穆重嵐與穆驍驍之間肯定有牽連，甚至，還可能根本就是一個人。”

    說完，穆錦瑟便丟下還愣在那的步逐穹，離開了密室，然后悄悄從側門離開這從外表看來是荒廢的宅子，然后快速登上藏在隱蔽處的馬車離開。

    坐在馬車上，穆錦瑟還不禁在想自己方才的設想，她剛才會讓步逐穹繼續安排調查穆驍驍，就是因為她假設如果奪白露煢煢的人是穆重嵐的話，那么當初與她爭奪踏雪尋的穆驍驍，會不會也是穆重嵐假扮？

    驗證這件事情的最好辦法，自然是找一個同時見過穆錦瑟與穆驍驍的人來辨認，可惜她想來想去，居然意外發現在街上遇到穆重嵐時，與在問道坡遇見穆驍驍的時候，除了自己與六皇子蕭璟睿以外，其他人幾乎是換了個遍。

    而很巧不巧的是，當初在街上的時候，下樓為自己出頭的是世子顧長亭，而非蕭璟睿，所以蕭璟睿與自己一般，其實并沒有細細看過那穆錦瑟與她的丫鬟，而顧長亭則好巧不巧沒有跟去問道坡。

    呼了口氣，穆錦瑟喚住了馬車，讓原本準備回穆府的馬車改道，來到了六皇子蕭璟睿的別院。

    蕭璟睿別院的下人都是認識穆錦瑟的，連忙將穆錦瑟請了進去。

    蕭璟睿也剛巧還沒離開，得知穆錦瑟來自己這邊，當下驚喜非常，丟下懷中的歌女，收整衣衫便急忙去見穆錦瑟。

    穆錦瑟嗅到蕭璟睿身上的脂粉味，眉心輕輕擰起，卻沒有說什么，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原來，她是突然想起，雖然自己與蕭璟睿都沒有見過穆驍驍與穆重嵐二人，但是其實見了也是沒有什么用的，因為不管是穆重嵐還是穆驍驍，全都是裹得嚴嚴實實，聲音也有些刻意改變。

    反倒是，穆重嵐與穆驍驍身邊的丫鬟，更容易辨別。

    穆重嵐身邊的丫鬟，她與蕭璟睿都沒有看清，但是穆驍驍的丫鬟，那個可以將夜刑天擊退的丫鬟，他們就算不想看清楚也很難。

    所以，她要蕭璟睿按照記憶中畫出一幅畫像，自己帶去找那顧長亭。

    若是顧長亭認出這穆驍驍身邊的丫鬟正是穆重嵐的丫鬟，那么穆驍驍的真實身份還用去調查嗎？

    穆錦瑟的想法是好的，她也是按照這個線索調查了下去，但是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因為顧長亭皺著眉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曾見過畫像中的丫鬟。

    她讓顧長亭好好想想，還提起了花露的事情，顧長亭恍然大悟，卻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確沒有見過這個女人，還說當初那個女人，也就是穆重嵐身邊的丫鬟遠遠沒有這個好看。

    這一結果，讓穆錦瑟大失所望，但她還是不死心，又將畫像交由人拿到青州那邊，設法找人辨認，看看到底是不是穆重嵐身邊的丫鬟。

    結果，跟在穆重嵐與跟在穆驍驍身邊的丫鬟除了名字相同外，相貌卻是完全不同的。

    原本跟在穆重嵐身邊的丫鬟有四個，除了一個已經因為殺人罪被判斬首外，余下的三個都被留在了青州的莊子上，她派人暗中試過那三個丫鬟，這三個丫鬟也都不會武功，而且出身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可查出異常的。

    就連那因為殺人罪被斬首的丫鬟，她派去的人也謹慎地找到了知情人詢問，居然也是相貌不符。

    難道，穆重嵐與穆驍驍真的不是一個人？

    穆錦瑟直覺是不信的，便繼續讓人調查，又是一番調查下來，依然是同樣的結果，這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畢竟她的直覺真的很少會出錯。

    不可否認，她的直覺的確厲害，這一點從她能從穆重嵐這個傻子的身份，一直懷疑到身懷絕技的穆驍驍的身份來看，她的直覺是真的很準。

    只可惜，她的對手其實不是她以為的穆重嵐，而是蕭羨棠。

    蕭羨棠從穆重嵐當初帶著丫鬟出現在大都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犧牲清荷，甚至，蘇成墨能逃過一劫，也是因為她其實不是真正的墨香，也不曾用過蘇家的武藝，不然以蕭羨棠的性情，也會將蘇成墨也處理掉。

    至于穆錦瑟調查出來的那些，其實都是蕭羨棠故意漏出來給她的人調查的，讓她千辛萬苦調查出那看似被隱藏很好的白露煢煢的事情，也讓她調查出穆重嵐不合規矩的行徑，卻巧妙地隱瞞了穆重嵐其實是穆驍驍的事情。

    這個道理說來也簡單，因為一件事情若是全都是假的，很容易被人拆穿，但是若是七分真，三分假，那便非常容易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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