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將軍，我能過來嗎？”
一個女聲從另一部電梯方向傳來，眾人紛紛轉頭。
原來是之前那前臺小姐。
高挑的身影，此時正端著一盤咖啡在一旁靜靜等候。
怎么前臺接待還負責會議室端茶倒水？這難道不應該是老板秘書干的嗎？
感覺有些不對，安全負責人皺起了眉頭，再次打量對方幾秒。
最終，女孩柔弱的外表，以及無處可藏的貼身服飾，讓這位負責人將對方判定為危險度極低，便朝將軍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安全。
給每個人送了一份咖啡后，那打扮老土的前臺接待小姐打開了墻上巨型液晶電視，再次微微鞠躬道：“老板馬上就來，在這期間，他請您先看一下這些小視頻。”
“什么？”
弗朗西斯將軍幾乎忍不住了，為對方一直以來的怠慢感到極度不滿。
自己是誰？
美利堅少將！曾榮獲紫荊勛章、掌控實權的軍方權貴！
就是總統接見，都不敢擺這么大的譜！
你一個小小科技公司老板，都還沒冒頭呢，就敢這么對我？從頭到尾都好像我求著你似的（雖然這是事實）！
想著這些，弗朗西斯鼻孔冒煙，臉色冰寒：“我時間寶貴，視頻資料我已經看夠了，現在要看實物！趕緊把他叫來，如果沒什么說法的話，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公司開不下去。”
“好的，好的，我再去催催老板。”
那前臺連連點點頭致歉，臨走前遞過來一張卡片，說：“很抱歉讓您久等，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吩咐。”
說完話，興許是真的被嚇到了，小妞慌慌張張，一副毛手毛腳的樣子，走路都不長眼，咣當一聲撞上了墻角金屬垃圾桶，還強裝沒事，搭著電梯走了。
在場許多人看著那凹下去一塊的金屬鐵桶，都在為她膝蓋默哀。
負責安全的道格中校是個仔細人，替將軍接下了名片。
通過電梯外按鈕，他發現對方最終在負一層停了下來，便微微點頭。
公司實驗室在地下室？
拿起名片一看，上面赫然印著：卡拉.斯丹弗，t公司話務員、雜物部長、實驗室安全主管、董事長秘書、準女朋友……
“噗……”
道格中校忍不住噴了。
一個人身兼數職很正常，不過像這么奇葩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確定這不是私印的名片嗎？
還沒等他吐槽，所有人就都被墻上電視畫面吸引過去了。
道格感覺到異樣，忍不住順著別人目光，同樣將眼光上移。
……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體驗，仿佛在看一部用紀實手法拍攝的劣質電影。
攝像頭視角很低，應該是被安裝在一個半米高移動平臺上，大概忘了安裝穩定裝置了，畫面抖得很厲害，而且抖動頻率極高，只看了幾秒就讓人惡心想吐。
但在這時候，視頻畫面正來到精彩階段，他們只好強忍著不適，繼續看下去。
……
一開始，拍攝者位于昏暗下水道中，現在已經爬上了地面，來到一棟大樓后方。
頓了頓后，鏡頭慢慢上揚，對準了十幾層高度某個窗戶，聚焦，把一個坐在窗戶邊的中年男子準確套進框里。
“滴，發現目標，確認：w.威斯特。”
聲音響起，一行猩紅字幕冒了出來：任務確定，抹殺！
呼……
鏡頭突然往上一沖，速度極快，揚聲器傳來的風聲非常逼真。
這像是一次跳躍，一次超常規跳躍，只是一跳，就已經跳上了十幾米高，五層樓的高度。
隨著跳躍沖勢被耗盡，鏡頭又下墜了幾分，最終，啪的一聲，被固定在墻上。
當大多數人都還沒想明白那家伙是怎么固定住的時候，鏡頭已經再次上移。
從拍攝視角判斷，分明是垂直于地面，在90度墻面上高速爬行！
這就有意思了，莫非是什么高科技裝備？
……除了將軍與中校之外，其他人都這么想。
幾秒后，拍攝者來到窗欞下方，最后聚焦確認一次，便突然敲碎玻璃，沖了進去。
接下來的畫面極為凌亂，方向轉動太快了，觀眾們基本看不清畫面。
他們只能從偶爾在攝像頭前一閃而過的‘怪異鏟子’，以及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來判斷：這是一起兇殺案，兇手行動極快，殘忍無比。
果然，當幾秒后畫面慢了下來，擺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滿滿一屋殘肢斷臂！
猩紅血液流了一地，目測最少有五人以上遇害。
這一點很困得到確認。
當鏡頭慢慢掃過，之前畫面中標注的目標，w先生，脖子已經被砍斷，腦袋飛出老遠；
另一個壯碩黑人更慘，肩膀一下正躺在地下微微抽搐，圓溜溜的腦袋被斬飛一半，腦漿紅白相間，正慢慢從腦殼中滑出來；
有人被腰斬……
有人被斬斷了四肢……
心肝脾肺散落一地……
……
“嘔……”
弗朗西斯.費坲將軍忍不住干嘔一聲，胖手捂住胸口，臉色有些難看。
這畫面極度逼真，太慘了，比屠宰場的恐怖幾倍。
這位將軍雖然心狠手辣，卻也沒見過這么惡心的場面，難免感到不適。
但惡心過后，弗朗西斯心中又火熱了幾分，兩眼放光：干得漂亮，寶貝！這就是我想要的！
沒錯，將軍此行就是為了得到那‘拍攝者’，除了隨行的道格中校之外，其他手下并不知道這一點。
正因如此，這些軍隊護衛人員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也都被那視頻惡心到了。
不過，他們這些年軍旅生涯并不是白混的，當然知道那畫面不可能是什么電影。
也就是說，眾人剛剛見證了一次真正的兇殺案。
這是什么性質？
當著國家暴力機關人員的面，這完全是紅果果的嘲諷！
有幾個急性子忍不住將眼神投向上司，只待boss一聲令下，就馬上翻臉抓人，把這兇案背后的t公司老板夾住尿來！
好吧，弗朗西斯沒有任何表示。
看了那視頻后，他仿佛心情變好了許多，此時正端著咖啡輕啜，悠哉悠哉。
叮！
電梯門再次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亞裔男子，白襯衣，灰長褲，外面披著一件白大褂，頭發亂糟糟，仿佛幾天沒洗了。
他一面撓著頭皮，走到將軍面前站定，勉強扯著臉皮笑道：“將軍，你好，我就是‘小玩意兒’的研發者，也是這家公司老板，我是張騫。”
看到對方這副科學怪咖的模樣，弗朗西斯已經原諒他的怠慢，與對方握手道：“騫博士，你好，我是弗朗西斯。”
“提醒你一下，將軍，我是華裔。”
“所以？”弗朗西斯不明所以。
“所以，你應該叫我張博士。”
“哦，很抱歉，你知道，我并不是種族歧視者……”
張騫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是也沒關系，我有時候也會看不慣白皮，這沒什么。咱們生意人，只談生意就好。”
“呃……呵呵。”
弗朗西斯肥臉僵住了，對方這架勢，貌似沒法好好聊天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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