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眾人皆在第一坊中尋找文逸仙,文逸仙卻已經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間。她的房間其實就在這個院子里,不過怕那兩個人跟上來,所以特意在第一坊中繞了一圈才回到自己房間。
一路上她都拿著那個從姬炫耳身上拿來的懷表般的古銅色物件研究,她只是很好奇這玩意中間的指針為什么總是指著自己的方向,每次她用手將指針撥弄到別的方向,指針都會再轉回來指著她自己。
原來她假裝自殺一開始不過是為了要騙取姬炫耳的劍,但是倒在他懷中的時候,偶然發覺他懷中有一個物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只是很好奇是什么寶貝,要讓這個男人貼身藏著,于是順手就拿走了。
說起來她順手牽羊的本領也是閑得無聊的時候,總喜歡捉弄來第一坊消遣的那些達官貴人,且每次專拿人家貼身的寶貝,越貼身越貴重她越感興趣,不是拿人家的官貼,就是那人家的通行腰牌,甚至還拿人家的免死金牌,每次都把那些人嚇得膽戰心驚,把第一坊鬧得雞飛狗跳,她又會悄悄地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
如此慣了,所以一發現姬炫耳身上的這個小物件,她想也沒想就給拿走了。
她將這玩意拿起來在耳邊聽了聽,卻什么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索性往懷里揣了,以后再拿出來慢慢研究。
走到房門前,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月亮十分明亮,只剩下一小片月牙黑,便是一輪皎皎明月了。
躲了十多年了,躲得過那個人也還是躲不過每年七月中的月光。
文逸仙在心中微微嘆口氣,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她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只有一張古樸的床和一張陳舊的桌子,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裝飾,除了一張掛在墻上的畫。
畫上的公子穿著一身灰色的雪染般的白色錦服,腰間系著一條祥云紋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塊通透的龍紋玉佩,頭上挽著發髻,戴著鏤空雕花的玉珠金冠,從遠處看去,男子的身材頎長,衣帶飄逸,極是出塵,然而仔細看去,這畫上的男子五官中卻缺了眼睛,不免讓人覺得這畫中的青年男子定是一個瞎子。
文逸仙掀起畫像來,只見畫像背后的墻上原來是一個小巧的機關,按下機關,畫像前面的地板上便出現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文逸仙抬頭看了看天色,月光已經清亮得能透過窗戶紙灑進房內來了,她沒有時間了,于是匆匆地走入了地下室的入口。
每到月圓之夜,月光就會使她變回原形,而這時候的她,法力微弱,狐貍的氣息卻很強,這些年來,那個人一直在尋找她,她不想被那個人找到,在她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為爹娘報仇之前,她一定不能被他找到。
階梯一步步地走下去,走入的是一間跟文逸仙外面的房間一樣的地下室,她知道自己不過是暫住在這里,所以對房間的擺設等都很隨意。
唯獨房間內的桌子上有一個木制的托盞,上面一顆晶瑩剔透的夜明珠,只有拇指大小,卻將整個房間照得通透明亮。
文逸仙踏入這間房間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往常的時候,地下室里總是能夠聽見外面的風聲或者蛐蛐聲音,她的聽力本來就十分地靈敏,然而今晚,她總覺得是有一股力量,讓周圍的事物都害怕了,一切都靜悄悄地。
她謹慎地一步步地走入房間,在房間內尋找著那股力量的來源。
“我等了你很久了。”
地下室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得像從地獄而來的聲音,充滿了無窮的壓力,聽在人耳內仿佛就要讓人窒息一般,因為,這本就是一個來自于地獄的力量。
一件黑色的斗篷在明亮的地下室中慢慢凝聚而成,在那寬大的斗篷下面有一張白凈得不屬于人間的臉,面容也不失俊朗,然而眼神卻透露出讓人恐懼的陰鷙,讓人害怕直視,仿佛這雙眼睛的主人只要不高興了就會殺人,而且他有這個能力想要讓誰死誰就會死。
他是地獄之門背后的主宰者,幽冥鬼界的王者,掌管著天下所有亡魂的主君,君無惡君無惡。
君無惡并不是普通亡魂那般只是一具沒有皮肉的骷髏,歷代君無惡都是鬼族的例外,他們是地府靈氣凝聚而成的一個靈魂,因為擁有著強大的靈力,能抵抗太陽光照的直射,無論白天黑夜都可以在人間游走,并且能永遠依附在一具尸身上,從成為君無惡的那天起,他們便能夠從人間挑選一具尸身,作為自己的寄生體,如此,便可以更長久地保存自己的精魂,統治鬼族,免于鬼族幾位長老為了爭奪鬼王之位,導致鬼界動亂。
這個君無惡已經統治鬼界一萬年了。他擁有著年輕男子一般的面容,那面容雖然蒼白得毫無血色,因為他本就不是人世間的人物。他的眼珠泛著紅色的幽光,如同地府里的鬼火一般,他的面龐冷峻,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但他不是人,他是不屬于人世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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