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場銀色的花灑噴頭,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余剩的水,這使得原本濕漉漉的地方,顯得更加的空曠潮濕。
不得不說,歐綺合的出現(xiàn),令夏小芙原本怯生生的心,立時如吃了定心丸一樣,令一切的驚恐煙消云散。
可眼看著歐綺合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過來,夏小芙由驚喜的情緒轉(zhuǎn)變?yōu)榘г梗酉聛肀闶峭丝s。她沒有起身,依然蹲在角落里,眼睛噙滿著淚水,雙唇微微顫抖。
果然,歐綺合的那半張臉并沒有任何的缺陷,甚至連瑕疵都沒有。連香沒有在說謊,他的這張臉就算他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主動的去接近他……
因為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俊美的男人;巴掌大點的瓜子臉,粉嫩薄薄的雙唇,高挺的鼻子,憂郁明洞深邃的眼眸,這些令他就像漫畫里的男人一樣,容貌的每一處都生的細膩精準,好像是被精雕細琢出來的。他既有女子的清秀,又承載著男人的陽剛。更何況他還擁有那高貴舞者的身姿;挺拔,強壯見骨,也許無論再經(jīng)過多少年歲月的侵蝕,想來他的背影也永遠都會有少年的模樣,不老的神話。
他就像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人,一個不可侵犯的世界,任憑誰都滋擾不得。
想到這些,夏小芙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落寞的水簾洞中,處境何等的凄涼。唯一的自救辦法便是,不去奢望,不去留戀,任由自己凄凄苦苦的活著,絕不去滋擾他人。
可自己明明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他為什么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一直在找自己么?他是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變得這么憔悴么?不!不是!即便自己離開,他也不會孤獨,他正好可以和連香重溫舊夢,那張床,躺過許多的女人,而自己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從夏小芙躲閃自己的目光中,歐綺合感覺到自己與她之間的那道屏障,他為此心里堵得慌,有種道不明的難受。
可不管怎樣,他都已經(jīng)認定夏小芙是自己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要沖破那道屏障,再次將其擁抱在懷里。
“小芙,害怕了對不對?都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傷害。”歐綺合聲音輕柔地說,好像怕稍一大聲便會驚到了夏小芙,因為此時的夏小芙就像只受驚的小鹿,再經(jīng)不起一點驚嚇。
“我……我沒害怕,你不要過來了,你趕緊離開這里是女賓部,男人是不能進來的。”她因為哭泣,說話略帶著鼻音,配合她慢聲拉韻的節(jié)奏,她好似個孩子。
終于聽到了她的聲音,果然,只要她一開口,他的心都要化了。如果說歐綺合身上有什么弱點,那么只要是夏小芙的一言一語,都會牽動自己的心。
他露出笑容,不僅僅是失而復得的笑容,而是再次品嘗到初見夏小芙時,如獲至寶,滋潤暢懷的那種笑容。
他蹲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不管夏小芙怎樣的掙扎,他都將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并將其貼在唇邊,沉醉般的親澤。
“你走之后,床變得好涼,連枕頭都像是被冰敷過的。”歐綺合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搭落下來,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他怎么可以這樣?自己又怎么可以任由他這樣?夏小芙的心就像刀絞般,痛的她淚流不止。
“好吧,你別這樣,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們坐下來聊一聊好么?”夏小芙知道在力氣上占不到上風,又想趕快結束這荒唐的親密舉動,便妥協(xié)說。
歐綺合睜開眼睛,望眼欲穿地注視著夏小芙,立馬說道:“好,我們回家,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只要你回家。”說著,歐綺合扶著夏小芙站了起來。
夏小芙腿有些發(fā)麻,她甩開歐綺合的手,依靠在貼有白色瓷磚的墻面上站著,倔強地說:“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那也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我可能這輩子也賺不到一個家,可就算那樣,我也不會把你的家當作我的家,那樣的話我連僅有的自尊都沒了。”
夏小芙的這番話擊碎了歐綺合的心,他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目光中帶著傷痛,薄唇微張,氣息在他的口中顯得是那么的局促。
他就那么僵滯地站在原地,目光緊鎖著夏小芙,一動也不動。
“我說的你聽到了么?你要是聽到了的話,就知道我要和你聊得不是什么回家,也沒有什么打算,而是……”
“而是什么?”他屏息,含著怒氣,用手倒梳頭發(fā),“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什么叫做那不是你的家?我什么時候允許你從那個家離開?”說著說著,他的口氣變得強硬起來,目光也變得強悍,“沒有什么其他女人,一個都特么沒有,你為什么不肯信任我,為什么就這么的把我判了死刑?”
夏小芙好像被某根箭擊中,以至于她只能身體后背貼靠在墻面上。她看著歐綺合緊繃的臉和霸道的眼神,雖有些膽顫,卻沒有因此而放棄自己的念頭。
“你以為只是女人的問題么?好!我相信你,相信你和連香沒什么,相信你們的床照是假的……也相信……那我問你,為什么要戴面具?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是在考驗我么?還是覺得就算你半張臉,也足以讓我對你死心塌地,就像其他女人那樣?”夏小芙強烈的反擊,聲音回蕩在整個女賓部。
隔墻站在外面的丁管家見此狀況,不禁嘆了口氣,這著實令他感覺不妙。他只能想,畢竟還能吵得起來,說明還是在乎的,一個字也不說才是最可怕的。
提到面具,歐綺合強硬的氣勢軟了下來,這是他的虧欠,他也曾為此而后悔,但目的絕不是夏小芙認為的那樣!該死的連香,都胡說了些什么,這個沒有羞恥心的女人,是她不要臉面,可自己連那樣的事情想都不會想!
“是,戴面具是我不對,你要怎樣懲罰我都行。可是……”他走上前,一只胳膊靠在墻上,身子緊貼夏小芙,眸光帶著猛烈的逼勢,“你不能離開我!”
說著,他的臉更加貼近,夏小芙恐怕稍一動彈,便能讓兩人的雙唇貼靠在一起。
夏小芙只能身子蹲下,以躲避這霸道的攻勢,卻被歐綺合一個攬腰將其整個人貼靠在自己的胸前。
“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就只有你。”淚水從他的眼眶里奪眶而出,歐綺合立時將臉撇過去,他不想讓夏小芙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眼淚。
眼看著自己的靈魂再次淪陷,她用力推開歐綺合,逃離他的攻勢,走到床的另一頭,與其保持距離。
“你就非要放棄我么?”他們四目相對,歐綺合的黑眸卻顯得更加的野蠻,恐慌和憤怒。
“歐綺合,連香的話我并沒有完全信,我也并不是看不出她的用心。可問題在于……我們是有差距的。曾經(jīng)我以為你臉上的缺陷或許能讓我們靠攏,但現(xiàn)在的你,這樣的完美,可是我有什么呢?我什么都沒有,你懂得門當戶對么,竹門配竹門,木門配木門,你是竹子,我是木頭,我們根本不搭配。”夏小芙說著,用手背擦去臉上已經(jīng)容納不了的淚水。她心里痛恨,痛恨生活為什么如此作踐作踐,原本的生活已經(jīng)令她活得卑微,如今更令她感到自己何等卑賤。
這番話,歐綺合一個字也不接受,他通通不接受。
他更加因為這番話而感到加倍憤怒,不是對夏小芙的憤怒,而是對說出什么“門當戶對”這一理論的人并認同這一理論的人產(chǎn)生的憤怒。他才不管什么門不當戶不對,只要他喜歡,他的一切都可以與她共享,根本沒有區(qū)分。
“難道你要在這里待一輩子?我告訴你,我決不允許我的女人在這里做這樣一份工作,一分鐘我都不答應!”
“我偏要,不用你管!你能怎樣?”
“我……”
“先生,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太過激動,您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就算你要求得太太的原諒,可你也要愛惜自己的生命啊。”丁管家知道歐綺合和他父親一樣,不懂得巧妙攻勢。其實曾經(jīng)的他也不懂得,但如今自己是旁觀者,卻變得情商高了許多。
歐綺合一臉懵狀,心想丁管家是不是老糊涂了,來添什么亂,明明他給自己下了藥。不得不說,歐綺合在做生意方面,是人精,可一旦在夏小芙面前,就變成智商低下,只會用蠻力的人。
丁管家的計謀是奏效的,因為聽到歐綺合兩天兩夜沒睡,夏小芙臉的目光立即柔軟下來,不忍再說些什么,并露出擔憂的模樣。
“太太,連香她的那張照片是P成的,她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你趕走,好在先生傷心之余,她便趁虛而入。你根本不知道,你離開的這兩天,先生他差點瘋掉。當然我知道,您有您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想想先生的好。我看這樣,太太您還可以在這里,我先帶先生回去,但我想請你看在先生對你一往情深的面子上,不要再離開,讓他找不到,如果你再消失,恐怕……我保證,他不會再強迫您回去。”
歐綺合并不同意丁管家的做法,他只想立刻讓夏小芙回到自己的身邊,他剛要開口,丁管家便在一旁私語道:“求你了先生,和我回去吧,現(xiàn)在都在氣頭上,難道你要把她綁回去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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