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和邵東對視了一眼,王虎所說跟二人預想的風馬牛不相及,感覺啼笑皆非。
邵東問道:“偷了什么東西?”
“在押我來的路上我都想好了,我全交代,我和表哥一共偷了大概有七八輛自行車,還有幾十只家禽,都是雞鴨鵝之類的。”王虎說道。
“你看到我們跑什么?”邵東問。
“抓住不是要拘留嗎?”
“鞋子脫掉。”
“啊?”
“我讓你脫掉鞋子。”邵東重復道。
“哦。”王虎疑惑的脫下了鞋子,邵東接過看了看,碼數為40。
李鐵又簡單的問了幾句,便對邵東說:“押走,讓錢彬彬過來。”
邵東把鞋子扔給王虎,押著王虎去了辦公室,不大會,又帶著錢彬彬走了過來。
經過詢問,錢彬彬交代了伙同王虎盜竊村里的自行車和家禽的違法事實,對李友的死一概不知,26號當晚,錢彬彬、王虎以及錢彬彬的父親都在家中沒有外出,而問道誰能證明的時候,二人均稱除了錢彬彬父親,沒有第三人可以證明。
李鐵和邵東王博二人商量了一下,認定錢彬彬王虎二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為腳上鞋子的碼數與現場留下的足跡不符,但是也不能草率的下結論,要進行進一步的確認。
李鐵決定先留下二人的指紋留作比對,再聯系鎮上的派出所來人,將錢彬彬王虎和王小花三人帶走,讓派出所的同事依法處理。
李鐵和邵東王博二人商量了一下,準備繼續調查案件。吳建國打電話告訴李鐵,要克服艱苦的條件,盡快破案,由于轄區派出所距離大王村也要20多公里,而案件比較惡劣,局里要求駐點辦案,縣局給參戰的民警撥了一筆餐費和住宿費用的補助,讓三人在村里找村干部,想辦法解決住宿和吃飯的問題。
李鐵和路志勇商量了一下,路志勇大包大攬的說道沒問題。李鐵給了路志勇一些錢,充作住宿費和餐費。路志勇一再推辭,在李鐵的堅持下也只好收了。
路志勇在村委會,讓工作人員打掃出了一個房間,搬來了三張行軍床和被子,這個時節,鄉下的蚊子已經很多,三人在簡陋的條件下,日以繼夜的查案找線索,而邵東因為工作需要,經常要開車往返于縣局和大王村。
鎮上的派出所來人把錢彬彬和王虎帶走了,而二人的指紋邵東也送到了縣局技術室,讓武威做了一下比對,與現場留下的指紋不符,至此,可以確定錢彬彬和王虎與李友被殺案無關。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案件的調查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不過卻沒能找到任何一條對破案起到至關重要的線索。
大王村的村民可以分為兩部分,村里的很大一部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甚至很多也安家落戶在了外地,而另一部分則是上了年紀的村民,他們平日就是到地里干些農活、養點家禽,自給自足,閑暇時間就打打牌,串串門。他們倒也樂得逍遙自在,這樣的生活還真是讓城里人羨慕。
而在調查過程中也了解到,他們都挺滿足現在這樣的生活,不用像城里的人那樣起早貪黑的上班工作,賺的錢還要精打細算,在城里什么都要花錢,而且到處都是廢氣污染。相反,在村子里,生活有保障,衣食住行都不缺,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真搬到城里去住反而不習慣。
王博問了個問題,為什么不把全村的所有人指紋都比對一下,不就能找到嫌疑人了。
李鐵笑了笑說,那是最壞的打算了。只能在沒有任何辦法之下才能采用。
到時候只能申請上級增派警力,對全村所有的青壯年進行指紋比對,但是這種辦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現場只留下了兩枚指紋,村子里的青壯年人口有幾百人,要在迷宮般的指紋紋路中找到出口非常困難。每個指紋各不相同,在系統進行比對之前,警方需要通過人工方法,標化特征,仔細分析研判,勾勒出各種特點,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據武威說,當時在現場留下的指紋有一定的變形,因為兇手的手部按在窗臺的時候用了力氣導致手指有所移動,如果運用特征減持標注的方法,要把局部變形的這部分減少某個部分特征標注,達到比較高的比對精度,直到最后認定犯罪嫌疑人,這是一個復雜的過程。工作量龐大,就算邵東王博和武威一起參與指紋比對,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所以李鐵決定,還是先從李友的人際關系入手,盡量找到證據縮小排查范圍。
排除了情殺,就從仇殺入手,三人開始在路志勇的配合下走訪調查,重點放在李友生前和誰發生過糾紛。
在這樣一種生活狀態下,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令一個人如此的瘋狂,殘忍的殺害了李友。
就在三人緊鑼密鼓的排查期間,路志勇領著一個村民來找李鐵,說是要舉報一個人。通過了解得知,來人叫王得水,是村里的村民。
在村委會的臨時住所里,這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農民兄弟,唯唯諾諾說道:“我聽路書記說,有線索要及時向公安同志提供。”
李鐵道:“對,你坐下說。”
王得水很小心的坐在床沿,不安的看著門外說道:“我,我知道狗蛋和誰有仇。”
“不要緊張,你慢慢說。我們會替你保密。”李鐵安慰道。
“咱村的王大炮和狗蛋家有世仇。”王得水說道。
“嗯,具體是什么情況,能詳細說說嗎?王大炮大名叫什么?”李鐵問。
“叫王武,他爹王建設和狗蛋的爹李明軍有世仇,兩家人早就有怨恨。大炮曾經說過,早晚要殺了狗蛋。”王得水說。
“有什么仇你知道嗎?”李鐵問。
“具體就不知道了,反正有很深的仇。”王得水道。
“嗯,王大炮家在哪?他現在在家嗎?”李鐵問。
“王大炮要么在家,要么出去放羊,他天天放羊。”王得水說。
“嗯,謝謝你提供線索。”李鐵說。
路志勇在門口一直站著等,看到李鐵出門,就說道:“李隊長,我知道王大炮家,我帶你們去。”
李鐵客氣道:“那就謝謝你了。”
路志勇領路帶著眾人前往王大炮的住處,據路志勇說,王大炮早年在外地有過違法行為被警察抓住坐過牢,具體是怎么違法就不清楚了,王大炮和狗蛋兩家一直不搭腔,早些年兩家打過幾次架,狗蛋一家人外出打工也跟這個有很大的關系,當初狗蛋和王大炮兩家打架,狗蛋吃了虧,因為王大炮有兄弟三人,而狗蛋是獨生子,后來狗蛋一家人覺得在村里沒面子了,就舉家外出打工了,這幾年也掙了點錢,腰桿也慢慢挺直了,過年回來時,兩家雖說也相互不理,但是也沒發生進一步的爭端。
在去王大炮家的路上,恰巧碰到王大炮在放羊,路志勇喊道:“大炮,過來!”
王大炮跑過來點頭哈腰道:“書記。”
“縣里領導找你了解點事。認真點回答,不然收拾你。”路志勇板著臉說道。
“是,是。”王大炮點頭道。
邵東說道:“你叫王武對吧?”
“對,對。叫我王大炮就行,村里都這么叫我。”王大炮說。
“我們是縣公安局的,前幾天的案子你也聽說了吧,我們找你了解點情況。”邵東說。
“嗯,好,我只要知道的,肯定不隱瞞。”王大炮拍著胸脯說道。
“據我們了解,你和李友家,關系不是太好。”邵東說。
“李友?你說狗蛋吧,對,我們兩家以前打過架,但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早就和好了,哎,領導,你們不會懷疑我殺了狗蛋吧,那可真是冤枉啊。”王大炮說。
“26號晚上你在哪?”邵東問。
“26號?我想想。”王大炮皺眉思索著,“我在家啊,我白天放羊,晚上就在家。”
“你家里都有誰?”邵東問。
“我爹,我媽,都在家,還有我弟弟。領導,我真沒殺人啊。”王大炮說。
邵東看了看王大炮腳上的解放鞋,問道:“你鞋子多大碼?”
“42。”
“跟我們走一趟吧,錄個指紋。”邵東說。
王大炮驚慌失措的說:“我真沒殺人,書記,救救我。”
“警察抓你,誰敢救你,你沒殺人去說清楚不就行了。”路志勇說。
“不是抓你,就是錄個指紋,你如果真沒殺人,誰也不會把你怎么樣。”李鐵在一旁說道。
“書記,你要給我做主啊,我真沒殺人。”王大炮說話帶著哭腔。
“你不要怕,不能把你怎么著,只是錄個指紋,比對一下。”邵東說。
“大男人,娘們唧唧的,趕緊走。”王博說道。
王大炮一步一回頭的看著身后的路志勇,跟著李鐵等人來到了村委會的辦公室。
邵東從隨車帶來的工具箱中,拿出了指紋檔案記錄本和印泥,錄入王大炮的指紋。
在進行過程中,王大炮的手一直發抖。
“你怎么這么害怕?沒殺人,你錄個指紋害怕什么?”王博問。
“不害怕,不害怕。”王大炮說著頭上冒出了汗珠。
王大炮1米75左右,體型中等,穿著42碼的解放鞋,和武威利用現場留下的足跡刻畫出的嫌疑人特征十分吻合,眾人都覺得十分可疑,李鐵便道:“押回縣局,做進一步核查。”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