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你大哥沈德才和蘇蘭蘭結婚后發生了什么呢?”
沈德業接著道:“結婚后不到一年,他們就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就是小嬌,但是這個時候我大哥的公司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大哥畢竟是白手起家的小角色,在美國沒有關系支撐,公司雖說具有一定的規模,但是在高度發達的美國就算不了什么了,公司的銷售額每況愈下,勉強維持,資產每天都在縮水,到了兩人結婚的第三年,電器公司已經是基本倒閉,二人面臨著破產的邊緣,而蘇蘭蘭當初上的美容學校,倒是學的很不錯,在美國參加了實習,正準備回國內開班連鎖美容機構,這個時候兩人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沒錢。”
邵東:“然后他們想什么辦法弄來的錢?”
沈德業:“具體怎么弄到的錢,我也是聽蘇蘭蘭說的,具體細節你可以問她,因為我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假。”
邵東:“那你怎么知道假山上的碎尸就是你大哥?”
沈德業:“我大哥沈德才一個月前,來P市找過我!當時我很驚恐,因為當年我親眼目睹大哥的尸體被送入火葬場的焚燒爐中的,我大哥給我簡單的說了一些當年的事,所以我更傾向于相信我大哥。”
就當邵東在P市詢問沈德業的同時,在在C市的俞平也對蘇蘭蘭進行了詢問。
蘇蘭蘭帶著女兒小嬌在C市是住在父親的別墅中,這所別墅是在C市近郊的一處頂級小區,在C市不管是價格還是戶型都屬于第一流的住宅,這所小區中安保工作很好,而且有24小時的監控,俞平帶人依法調取了小區監控,在2月15日當天下午四點多,沈德業同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去過蘇蘭蘭的父親蘇宏軍的別墅,沒多久兩人又一起出來。
兩個小時后,也就是晚上6點多,戴著口罩的那人獨自一人又來到別墅,然后監控就斷了,據蘇宏軍說,是小區監控出現了故障。
這個就很蹊蹺了,別的時間不出現故障,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中間肯定有問題。很大的概率是蘇宏軍人為關掉了監控或者是把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刪掉了。
俞平又來到了小區的監控室,經過監控室的保安確認,小區的監控確實出現過故障,因為前幾天有專業的維修人員來檢查維護。
俞平分析,可能是沈德業同大嫂蘇蘭蘭殺了老二沈德友,蘇蘭蘭的父親蘇宏軍則負責購買碎尸用的工具和袋子,是從犯。
俞平和邵東商量后,便立即傳訊蘇蘭蘭和其父蘇宏軍。
蘇宏軍在C市屬于名人,而且有強大的關系網,蘇宏軍以前是部隊退役的軍官,氣質不一般,來到市局后無論怎么問,都是一言不發。
俞平認為突破點只能從蘇蘭蘭身上找,因為現在掌握了監控錄像的證據,蘇蘭蘭非常可疑。
在審訊過程中的前半部分,都和沈德業所描述的基本相符,沈德才和蘇蘭蘭夫妻由于生意失敗,生活遇到了困境。
蘇蘭蘭道:“當時我丈夫沈德才的公司瀕臨破產,但是他性格上又不愿意承認失敗,他拿不出分文給公司注資,更不要說我回國開辦美容機構的計劃了,公司一旦破產,連我們再美國的車子房子都要用來抵押還債,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就建議他回國發展,因為美國的競爭太激烈,而且有一點排斥外來人,在美國起步很難,而在國內積極發展也不錯,而且我有父親的資源,發展前景也很好,可是他聽不進去勸說,因為他在P市老家的親友面前,一直都是非常成功的形象,如果宣告公司破產,回到老家,那面子就丟大了,他的性格本來就非常偏激,而且有點自私,那段時間,他脾氣更加暴躁,本來我們倆性格上就有差異,我們倆的關系慢慢開始出現惡化,他動手打過我兩次,我一氣之下,帶著小嬌回國了,回到了C市的婆家居住,我爸還給我拿了錢,開了一家比較小的美容店。而我丈夫沈德才則是一個人在美國,過了大概有兩個月吧,他來到我C市的父親家中給我賠禮道歉,我念在女兒的份上原諒了他,就答應跟他一起回美國了。”
俞平問道:“那后來你們是怎么弄到錢的呢?”
蘇蘭蘭道:“我丈夫打算在回美國前,去老家一趟,因為回來一次不容易,他要和家人團聚一下,我帶著孩子不方便,就沒跟著一起去,我在C市婆家等他,就在他回老家的這段時間,女兒小嬌生了病,上吐下瀉,我就打電話給丈夫,讓他早點回來,丈夫雖說脾氣暴躁,但是非常疼愛女兒,就在電話中說很快就回來,沒想到當天晚上,P市警方打來電話,告訴我丈夫意外死在高速公路上了,這很不可思議,因為就在當天下午,我還和丈夫通過電話,我便大哭起來,打電話問了小弟沈德業,確認死者就是丈夫無疑,我便決定第二天一早就趕往P市,當時傷心過度,一晚上都沒睡,當天夜里,有人大聲敲門,我就起來看看是誰,沒想到,回來的人正是丈夫沈德才,看著他回來,我一臉驚恐問他,警察不是說你出事了?他說道,瞎說什么?他莫名其妙地問我。我看了又看他,才確信他真的沒死!我很不解,反復的問他怎么回事,他才慢慢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他回老家開的是我的轎車,我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和老二沈德友一起吃飯,他在電話中聽說女兒生病了,就非常焦急,因為丈夫雖說脾氣暴躁,但是對女兒一向視若珍寶,他非常焦急,因為當時還有一個航班可以趕得上,飯也不吃了,就帶著沈德友往機場趕,到了機場,他讓沈德友把自己的車先開回去,然后匆匆就去賣票準備登機,因為走的匆忙,不慎把隨身的物品都忘在了車上,然后就坐飛機回來了。然后我就告訴他你弟弟可能在回去的路上出意外了,我丈夫驚訝萬分。他知道,死的一定是弟弟沈德友,就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不停地自責。我只好在一旁安慰。他準備打電話給P市老家的人說明實情,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們倆結婚后,曾在美國的保險公司投有巨額人身意外傷害保險,理賠總額換成人民幣有500多萬。既然現在警方已出具了事故報告,不如就此機會把這筆保險拿到手,也正好可以填補美國公司的虧空,這樣公司就不會破產了,我們一商量,丈夫決定就這么干,他趁著天還沒亮就偷偷離開,準備遠走他鄉躲起來,而我天一亮就帶著娘家親戚,乘飛機前往P市奔喪,沈家的頂梁柱英年早逝,整個沈家哀嚎一片,其實我家和沈家的親戚都被蒙在鼓里,只有我一個人知情。”
俞平問道:“那么后來保險賠償拿到了嗎?”
蘇蘭蘭道:“拿到了,此事過后沒多久,我就從美國陸續拿到了賠償款,一共530萬。”
俞平想了想,道:“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你們入了幾百萬的保險,就出現這么巧合的事情?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
蘇蘭蘭道:“反正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俞平:“那我問你,2月15日下午,沈德業和另一個帶口罩的人去你家是怎么回事?后來帶口罩的男子又獨自一人去了你家,這個人是誰?”
蘇蘭蘭道:“那天我一直在臥室看電視,我根本不知道有人來。”
俞平反復的問,蘇蘭蘭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俞平無奈的結束了訊問。
而另一頭的P市,沈德業對邵東所說的卻是大不相同。
沈德業道:“當年我大哥沈德才在美國遇到了困境,公司瀕臨破產。而我二哥沈德友其實根本不是做小生意,他早就迷上了賭博,大哥公司發展好的時候,經常往家里寄錢,而這些錢都被二哥拿去輸了個精光,我們不敢讓大哥知道,因為大哥脾氣很差,如果知道二哥賭博肯定不會輕饒他,大哥很要面子,而這次大哥公司遇到了困境,也沒人訴說,我和大哥的關系最好,大哥在美國給我打越洋電話把公司的情況告訴了我,我一氣之下就把二哥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大哥,大哥氣的要命,說自己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得好,沒想到老二這么不爭氣,但是氣歸氣,畢竟遠隔千山萬水。
過了段時間,大哥就打電話說過幾天就回國了,我很高興,大哥回來后我們一家團聚,我也沒提大哥公司的事,因為大哥很怕親戚的閑話,再后來,我就聽說大哥在高速公路上遇難,這對我們家來說就等于是天塌了,更奇怪的是,我二哥也沒了蹤影,因為我二哥濫賭成性,已經令人失望透頂,我們一家人都不待見他,所以對于找他這件事,家人也就不是那么下力氣。事情就這么過了六年,這六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大哥,一個月前,我大哥來P市我家里找我,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見了鬼,我大哥給我說了經過,我才知道,原來是這么回事!當年死的根本就不是我大哥沈德才,而是我二哥沈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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