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說完,王博也是尷尬的癟了癟嘴,雖然他剛才只是隨口說出來的,但也是他潛意識的一種判斷,但是這種沒經過深思熟慮的判斷,在案情上,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不過,這會兒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邵東提出的問題,加上他剛才的話,王博卻也是陷入了沉思。
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武威。
武威是一個經驗和業務能力都非常突出的法醫,但是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喜歡在業余時間折騰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雖然他業務能力很強,但這家伙總是喜歡一些跟他本職工作毫無關系而且稀奇古怪的事兒。
比如他是一個資深的軍事迷,再比如他對破案,推理的興趣,遠大過于解刨和尸檢。
琢磨了一會兒,王博又開口了,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這樣,因為兇手想要起到嚇死受害者的目的,但是并不是用什么方法嚇死的,就是用言語刺激之類的,就跟汪虎當時的情況一樣?”
“你歇歇吧。”武威沒好氣的說道:“用語言完成心理暗示,導致器官逐漸衰弱,然后達到死亡的效果,這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徐平的情況又不一樣,他是心理受到強烈的刺激,直接被人嚇死的,你說,兇手得跟他說什么?才能將他活生生的嚇死,要不你說一個,將我嚇死試試看?我看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說實話,王博也頗感無奈,他是那種直腸子,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當然,這也分情況,如果不是和邵東,武威兩人在一起,他說話反而會謹慎很多。
當下,在邵東依然沉默的情況下,王博又說道:“那會不會是因為兇手要起到強烈心理刺激的情況,必須要受害者配合,才把他捆綁起來呢?
比如給他放一部恐怖電影,如島國那部著名的影片,不是說那部電影當時在電影院上映的時候,就嚇死過人么?嚇死徐平,怕是也沒什么難度吧?”
這個倒是有可能,因為有一些恐怖電影的確能給人帶來強烈的心理刺激,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被嚇死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沉默中的邵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現實,第一,受害者如果醒來發現自己被捆綁了起來,第一反應是逃生,掙扎和反抗,而不是有閑心看兇手給他放的電影,都這功夫了如果還有心情看兇手給他準備的電影,那么受害者的心理也就不脆弱了,反而強大的可怕。
第二,恐怖電影營造出來的恐怖需要氣氛的熏陶,而這個氣氛,需要幾個關鍵點,第一是環境,第二是心情,在當時那個情況下,環境可以了,但是心情絕對達不到理想的效果,就算是兇手將視頻放在受害者眼前,用刀逼著他看,受害者的心情也不能全神貫注的投入進去。
所以說,從這兩點兒來看,用這個方法兇手是達不到任何效果的。”
其實,在之前,邵東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很快就被他推翻了,因為這樣做,并不能達到兇手想要的目的。
這么一說,王博就愣了,他確實想不明白,兇手為什么要嚇死受害者,又要費事兒的將他打暈,還要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最終,王博無奈的說道:“那我就只能想到一點兒了,兇手打暈和捆綁受害者,其實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是一個儀式而已,簡單的說,就是儀式殺人。”
儀式殺人?
王博的這個說法,讓邵東眼前一亮,在國內外,有些兇手在兇手的時候,的確是很注重儀式感,殺人不是他們的目的,追求完美的儀式,才是他們犯案的根本。
而在徐平這個案子上,雖然就現在來看,缺少了殺人儀式感的體悟,但是如果聯想到他爺爺,奶奶和他媽媽的死,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在過去的三個案子,包含徐平這個案子,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儀式。
想到這里,邵東說道:“王博,你還記得不,徐老漢家所有死了的人都有一個共通點,也可以說成同樣的一個儀式。”
“你是說,那莫名其妙的喪鐘響聲?”王博也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是的,這就是儀式!
本身而言,喪鐘的敲響就是一種古老的儀式,屬于死亡祭禮的一種。
而在徐家,所有人的死亡,本不應該敲響這死亡祭禮的喪鐘,但卻偏偏都莫名其妙的被敲響了。
這說明兇手非常注重這儀式感,換句話說,兇手追求這種儀式,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種儀式對于兇手來說,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那如果只是儀式的話,這也說不通啊。”武威搖了搖頭,說道:“在歷來的殺人案中,各種各樣的儀式都有,但是所有的儀式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美,不管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學,還是非傳統的暴力美學,但都逃不過一個美字。
比如很多年前寶島的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在殺完每一個人都會給死者系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是他的儀式感,在這個儀式中,追逐的是傳統的美學。
而在大洋彼岸有個國家,也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每次在殺完人之后,都會把受害者的右手,左腳砍下來,然后將尸體以一個奇特的姿勢固定在樹上,或者巨石,條椅上,這也是一種儀式,但這屬于暴力美學的范疇。”
對于武威的說法,邵東點了點頭,他回憶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儀式殺人的案例,的確,就如武威所說,每一起儀式殺人,不管是采用何種儀式,但都脫不了一個美字。
這是那些變態的偏執狂,最后的偏執了。
而且,儀式殺人的兇手,幾乎都是完美主義的追求者,他們斷然是不會濫竽充數的。
如果從這幾點來看的話,徐平的案子斷然還達不到儀式殺人的地步。
但讓邵東無奈的是,在過去幾十年的幾個案子里,包括徐平這個案子,都已經有了儀式殺人的基礎。
至少,每次殺一個人,兇手敲響一次喪鐘的事實,已經是儀式殺人的一種了。兇手追逐儀式感已經大過了他對殺人的追逐,當然,這樣的兇手是最可怕的。
因為他們已經不滿足于殺人,他們追求的是儀式的完美。
“那如果不是儀式殺人的話,兇手的所作所為就有些說不通了,因為很顯然,兇手的這種殺人手法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加大了自己暴露的可能性,這不符合兇手的利益。”
王博雖然喜歡信口開黃腔,但他有時候的分析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干過那么多年的偵察兵,觀察能力,思考能力,還是有的。
“會不會是兇手對受害者進行心理刺激需要準備很多東西,但兇手行兇前,所有東西都沒準備好,無奈之下才先打暈了受害者,然后在受害者昏迷的時候,做這些準備?”
武威也有自己的看法,不過他的看法和之前王博的看法,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邵東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說道:“其實,如果把徐平爺爺奶奶加上他媽媽的案子放到一起,那么這個案子已經具備了儀式殺人的基礎。至少在這幾個案子中,都有同一個儀式,就是喪鐘被莫名其妙的敲響。”
“對。”王博也點了點頭說道:“這本身就是一種儀式,只是我們對這種儀式好像不是很了解,但不管怎么說,兇手在每次殺完人都敲響一次喪鐘,說明他很看重這個問題,已經將其當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再做。”
說到這里,邵東心里很是懊悔,其實,他們今天應該是離兇手狠近的,因為在今天他們去西河村的時候,山頭上的那座喪鐘是剛剛被人敲響過的。
邵東可不相信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敲響了,他信的只有一點,就是真的有人敲響了喪鐘,至于兇手用得什么方法,雖然邵東一無所知,但是卻明白,絕對是用了一些方法的,而且,極有可能,兇手當時就在山頭上,離他們很近,很近。
因為當時邵東根本就沒有把喪鐘和徐平的死聯系起來,所以直接忽略了這么一個大好機會,當他們知道這兩者的關聯的時候,時機已然過去。
拋開這些已經失去的線索,邵東說道:“如果說,徐平和他的爺爺奶奶以及他的媽媽都是被同一個兇手所殺害,那么這四個案子目前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四個人死的時候,山頭上的那座喪鐘都被敲響過,至于原因,不詳!但這卻說明了一個問題,兇手對敲響喪鐘有種偏執的堅持。
三十多年過去了,他的這種偏執依然在,說明兇手的性格非常執著,換句話說,就是很固執,這樣的人,一旦決定要做的事情,普通人是無法改變他的。
然而,從他三十多年來,殺了四個人的行為來看,也佐證了這一點。”
邵東說完,王博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有一點兒我想不明白,如果說兇手是針對徐老漢一家在進行類似報復性的殺人,為什么四起殺人案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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