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停的流轉,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因為沒有人能阻止時間一往無前的腳步。
邵東說完,內心其實是絕望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兇殺殺人了,犯罪了。
但是經過他自己這么一分析,兇手又的的確確是個可憐之人,雖然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是因為你不曾向他們那樣可憐過。
不管是汪虎的案子,還是鄭云夢的案子,又或者是現在徐老漢一家所經歷的情況。
邵東發現,并不是每一個壞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法律并沒有,給他們應有的審判。
至于這些兇手,也并不是每一個都罪大惡極。他們有著自己的各種各樣的理由,選擇犯罪,選擇暴力。
究竟是什么讓他們變成了這樣?是法制的不健全?還是人性心理的扭曲?又或者是那官官相護的陰暗?
受害人沒有得到最大的體諒,行兇者反而得到了同情。
對于邵東來說,經歷過這些案子后,從警最初的那種一往無前的心態有點戛然而止的感覺,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
他已經開始在同情犯罪,開始站在了嫌疑人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他明白這樣下去是背離初衷的,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想。
在邵東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程峰站了起來,說道:“如果按照現在這樣的發展來看,那么將四個案子并案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我們所能做的也就僅僅是從徐平的這個案子上面去找一些突破點。但問題是,徐平的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應該從什么地方去突破了?”
對于程峰的問題,武威說道:“在現在我們不是沒有線索,我們還是有一些線索的比如說,徐平的死因。根據之前的解剖分析,徐平是死于驚嚇過度,導致血液循環加速,心臟出血。
那么這就是我們的偵查發現,只要我們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將徐平活生生的嚇死,那么我們自然的順藤摸瓜找到兇手的跟腳。”
武威說完,緩過神兒來的邵東補充道:“其實,我們現在的偵破方向還是很明確的。
第一,排場西河村所有家庭曾經有過破碎的嫌疑人,正如前面分析的,兇手一定是曾經經歷過家庭破碎的人,而且在家庭破碎后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第二,嫌疑人的年紀不低于五十歲,因為距離第一起犯案到現在已經超過三十年。那么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兇手至少已經成年。
第三,圍繞著西河村,小山頭上面的喪鐘進行調查,嫌疑人在每次犯案之后,都敲響過小山頭上的喪鐘。而且,最重要的是,嫌疑人每次敲響喪鐘的時候,在喪鐘亭守護的老人都毫無察覺,并且他們是唯一沒有聽見喪鐘被敲響的人。
第四,圍繞著徐平母親的難產進行調查,這是兇手唯一一次把作案地點放在了大庭廣眾之下的。在這個過程中兇手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是如何犯案的?弄清楚。”
對于邵東提出的四點,大家都非常認可。在現階段,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將這四點弄清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第一點和第二點。
第一點,找出的兇手的背景。第二點。確定了兇手的年紀。
如果把這兩點,融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個簡單的排除法。
第一年紀五十歲以上,第二,在30多年前家庭遭遇了巨大的變故。
同時符合這兩點的人,無疑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至于第三四點,只不過是證明兇手的一個輔助而已。如果能順利的找到兇手,確定嫌疑人,那么第三四點就能成為定罪的證據。因為在過去的這幾個案子中,警方缺乏的東西是證據。兇手太過于追求完美。到現在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如果到時候兇手找到了,但是沒有證據定他的罪那就好笑了。
“那接下來的工作應該如何安排?”聽聞邵東的粉洗。王剛問了一句。
雖然他是刑警隊的大隊長。但是夏冬畢竟是公安局的副局長,而且主管行人。
面對王剛的問題,邵東說道:“我們規劃出來的事點排查中,一二點尤為重要,三四點暫時可以緩一緩。
那么,就讓王隊長帶人,去排查西河村所有有過家庭破碎的人。
吳隊長帶人排查第二點。西河村所有年紀超過五十歲的男人。一般來說,女人,不太現實。在排查的同時,一定要弄清楚,排查對象的家庭情況。
第三點,王博帶人去。兇手應該是有,特殊的方法,能讓守在喪鐘亭的老人不知不覺間暈倒的方法,但是,根據我們今天所看,他這種方法,時間應該很短暫。
第四點,還是張強帶人去。按理來說,當年的婦產科醫生應該都還在,要找他們詢問筆錄。了解清楚當年徐平他母親的難產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況?有沒有知道懷疑的地方?或者說當時醫院有沒有來什么可疑的人。記住這個可疑人重點是西河村的。”
邵東說完,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對工作安排的認可。
其實,就一二點來說,可以一起排查,但是邵東為了更加精確性,還是安排了兩個組分開排查,這樣有利于之后對嫌疑人的確定。
畢竟,只要兩邊排查的線索,能對上號,那么嫌疑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案情分析結束以后,大家散會,各忙各的。
而此時,會議室里留下來的,只有邵東和武威。
見所有人都走了,武威說道:“你就這么肯定四起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對于武威來說,他還是比較堅持自己的觀點的,雖然他的觀點目前沒有證據支撐,只是一些理論上的東西在推導著前進,但是邵東所做的推論何嘗又不是呢?
對于這一點兒,他覺得邵東有些剛愎自用了。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來了這H縣以后,他發現邵東有些變了,至少和曾經在市局的時候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的邵東,什么都是身先士卒,沖鋒陷陣比出謀劃策要多得多,整個人精氣神兒也不一樣。
而自從來到這H縣以后,邵東整個人都多了一些暮氣,武威不知道是因為邵東的身份位置變了,還是這H縣發生了什么讓他不舒適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邵東才開口說道:“其實,我能理解你的觀點,你覺得殺害徐平的兇手可能另有其人,同時,徐老漢的父母老婆也有可能是真的死于意外,對么?”
雖然武威已經完全的了解了情況,但正如邵東所說,其實與其說他認為四起案件有可能是不同的兇手在犯案,還不如說他覺得徐老漢的父母和他老婆是真的死于意外。
事情發生二十三年了,證據早就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中,誰也說不清究竟發生了個什么情況。
除了那該死的喪鐘無緣無故的響起,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三起案件真的是有人蓄意制造的意外。
而蔣老爺子所提到的莽山烙鐵頭,也不過是一個已經離世了的蛇博士的一家之言,而且,這一家之言還是憑著經驗去推斷的,沒有任何的化驗報告做基礎。
對于武威來說,與其將前面的三個案子和徐平的案子放在一起并案偵查,還不如就徐平的案子單獨突破,只要抓到兇手,在審訊過程中,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是的。”武威也不隱瞞,說道:“其實我們現在就像踏進了一個誤區,為什么一定要死揪著二三十年前的幾個案子不放呢?為什么不直接以徐平的案子為突破口,對兇手進行調查呢?只要我們抓到了兇手,難道還弄不清楚二三十年前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么?”
對于武威的問題,邵東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跟武威解釋,他不是糾結這二三十年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他是對犯罪分子起了同情心。
與其說,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想早點兒偵破這個案件,還不如說他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制止兇手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如果按照他的分析來看,兇手一定是經歷了很大的打擊導致了心理疾病,這能說是他錯了么?
當然,殺人肯定是他不對,但是患病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本身而言,兇手是一個可憐的人,經歷了打擊,自己還患上了心理疾病,但是,沒有人幫助他,沒有人理解他,才讓他走向了極端。
在法律上,患有精神病的人還享受一定的豁免權,為什么在情理上就沒有人幫助他呢?
邵東想起了汪虎的案子,想起了鄭云夢的案子,甚至想起了曾經因為抑郁癥而跳樓的著名影星。
他們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在最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別人卻只看到了他們光鮮亮麗的一面,不知道他們內心深處的無奈和恐懼。
良久,邵東才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知道,如果徐平案和之前的幾個案件是同一個兇手,只要我們偵破了徐平案,其實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但是我不會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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