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天地在閉合，混沌在肆虐，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個位面便是要徹底消失在無垠的虛空之中。
“零，你還在嗎，零——”
此刻的楊成急得滿頭大汗，他的心都是揪了起來，他不是擔(dān)心自己，而是擔(dān)心楚瀅秋、小花凝還有鳳里犧。
“主人吾在，抱歉，是吾的疏忽，竟是沒弄清那九天息壤就是鎮(zhèn)壓這個位面的氣運之物。”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展開傳送，否則這位面一旦湮滅，我倒是不會有什么大礙，可是她們?nèi)齻�必定身隕。”
“吾……吾正在全力展開，不好，主人所處的位面即將湮滅，吾這邊根本無法定位！”
一聽這話，楊成的心一下子涼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看到瑟瑟發(fā)抖的小花凝正驚恐地躲在楚瀅秋的懷里，楚瀅秋雖然表現(xiàn)得很是鎮(zhèn)定，可看她得樣子，完全是把主心骨放到了自己這里。
至于鳳里犧，則是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緊緊地抱著她的泥人，面如死灰。現(xiàn)在的她不是絕望自己的安危，而是絕望整個世界。
一切都要失去，一切都要結(jié)束，做為位面之靈，她感到自己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喃喃地念了一聲后，一度陷入了沉默，可她的嬌軀在顫抖，她是極力壓制著哀傷，壓制著那份痛苦。
“主人，恕零失職，對不起。”
“不——”楊成整個人都是慌了，“零，你騙我的對不對，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死去，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妹妹死去，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告訴我，快告訴我，馬上就要來不及了，零——”
“主人，零……真得做不到……”
接著便是無聲的沉默。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第一次，內(nèi)心深處竟是感到一陣凄涼，什么萬界至尊，什么天道繼承，可到頭來，卻要看著自己的親人在眼前慘死，這種痛楚如何能是承受。
“爹爹，花凝是不是很快就見不到爹爹了？”
陡然聽到這個聲音，楊成心神猛然一怔，只覺靈魂都仿佛是要被撕裂一般，疼痛難忍。
“怎么可能呢，花凝放心，爹爹不管用……用什么辦法，都不會讓你有半點事情的。”
一瞬間，楊成忽然覺得喉頭有些哽咽，無盡的哀傷涌來，再也壓抑不住，那種悲嗆，那種心痛，幾是讓他全身冰涼，痛苦難當(dāng)。
就在楊成同樣即將絕望之時，零的話再次傳來。
“恕零直言，她們……”
“你想說什么？”
零頓了頓，聲音忽然變得冷漠起來，“主人乃是天道至尊，而她們不過俱是凡夫俗子，何謂女人何謂女兒，主人若是需要，無盡的歲月中，主人想是沉迷其中多少次都是無所謂。”
楊成眼睛開始變得血紅，“你究竟想說什么？！”
“零想說，死了便是死了，天道之下，皆為螻蟻，主人又何必憐惜……”
“你給我閉嘴！”
楊成怒吼道：“你到底懂得什么，你把她們當(dāng)作什么了，你又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人？！她們是我的家人啊，是家人啊！”
“零不懂，零只知道在零心中，主人才是最重要的，主要主人相安無事，這萬界中，誰死誰活又有什么區(qū)別？”
“零，我對你太失望了，為什么要對我說出這種話來，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也是一樣，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一定會擔(dān)心的知道嗎，因為我當(dāng)你是家人，是最親近的人。”
零再度沉默了。
楊成一樣沉默著，他親眼看著，上頂?shù)奶焖萘讼聛恚诎档幕煦缯稽c點侵蝕著這個空間，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并未開化的位面還沒有開始，眼下卻直接走向了滅亡。
“瀅秋，花凝，里犧，”楊成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的肩頭顫動，之后的聲音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敢回頭，連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自己還有何面目去面對她們。
“夫君，遇到你……其實我……很開心，真得……”
“爹爹，花凝也很開心。”
楊成咬了咬，他想說什么，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主人……”
這個時候，沉默的零終于再次有了聲音。
而楊成，卻只是自嘲苦笑，并沒有回答開口。
“還有一個辦法，如果主人真得不在乎自己的話。”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光亮，瞬間驅(qū)散了楊成心中的陰霾，讓他原本哽咽的聲音直接都是變成了激動。
“到底是什么辦法，快告訴我，零，快告訴我！”
零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低沉到不忍。
“是這樣嗎，”楊成仰天長笑，“既然這么簡單，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零，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毫不猶豫地，楊成將右手握在了左手的食指之上，咔嚓一聲，整個位面都是在這一刻猛烈顫動了起來。
鮮血一滴滴滴落在山洞之中，那原本即將侵襲到頭頂天幕的混沌，在這瞬間，直接都是凝固一般，再也無法籠罩淹沒此地。
“夫君——”
“爹爹——”
聽著楚瀅秋和小花凝關(guān)切地喊聲，楊成淡然一笑，“怕什么，區(qū)區(qū)一根手指而已！零，我們可以開始了！”
哪想到，零此刻反而憤怒起來，“主人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只需連接心臟的指甲足矣，為何將整根手指都斷了下來？！主人瘋了嗎？！”
楊成：“……我剛才沒聽清……”
“真是的，零要怎么形容主人才好，”零整個人已是完全氣結(jié)，“算了，畢竟是零的主人呢，能在愚蠢的主人身上看到一點閃耀的光芒還真是難得呢！”
楊成嘴角有些抽搐，但再是看到身后三人，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擔(dān)憂和遺憾，“你這不是廢話嗎，主人我啊，全身上下，無時無刻不閃耀著與刺眼的光芒，來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嗯，”
隨著零應(yīng)了一聲后，被楊成掰斷的手指清光攢動，繼而已是化作了一方厚重泛著洶涌力量的巨斧。
看著基本已是閉合的天地，再是看了看手中的巨斧，楊成自嘲笑道：“看這玩意劈柴倒是湊合，可畢竟是自己的指頭所化，若是名字起俗了豈不是不美，干脆就叫你開天斧好了！”
深呼了口氣，忍著手指連心的劇痛，楊成持著開天斧從容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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