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景進入營地之后,就破口大罵。
言語之鋒利,只對著默不發(fā)聲的武安國。
這親疏遠近,就太過明顯了。
起初的那點火光,真的把龔景嚇到了。
讓人打聽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刺史府旁邊的房屋。
當(dāng)火光沖天時,他心中還在埋怨府衛(wèi)的不作為,“來幾個人,把城中的大火給我滅了。”
可這伙人剛跑出去,沒一會就跑了回來,“大人不好了,刺史府走水了。”
龔景停頓了一下,“那還不去救火,都等什么呢?”
此時的武安國卻選擇了退下,算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吧!剛才龔景的一番數(shù)落,真是讓他心寒啊!
他雖說不算是龔景的心腹,但也是鞍前馬后好幾年了。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罷了,他明天就會去北海郡。
龔都到是很配合,但他畢竟初次掌軍,各方面還是多有不足。
動作相對慢了很多,從接到命令到離營用去了一刻鐘。
一刻鐘在平時很短,但在火勢之下就不短了。
更何況他還有一段路要趕,刺史府的亂子他是插不上手了。
龔景是先回去的,到了他才知道,原來是有賊人鬧事。
“全都給我上,一個也不能放過。”
“喏。”
赫連勃勃守住一個拐角就不動彈了,直到這些兵卒的出現(xiàn)他才退后。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滿身鮮血,“兄弟,不能再待了。”
潘閭回頭看了一眼文庫,這個動作被赫連勃勃捕捉到了,他連忙沖了過去,把幾個立柱砍倒了。
這龍雀刀堪比神兵也,一句話夠鋒利。
要是普通的兵器,哪里受得了這個。
半個文庫直接塌了下來,這都是赫連勃勃一人的杰作。
“大哥,你早該這么做了?”
“還不快走。”
赫連勃勃剛從外面殺回來,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眼下的刺史府之中,充斥了很多的兵卒小吏,的確是有些麻煩了,在混亂之中潘閭就看見了長史海滬。
他竟然剛要走,那潘閭能客氣嗎?直接尾隨而去了。
他不是要對海滬怎么樣,而是借著海滬的便利更快的殺出去。
本來外圍已經(jīng)守好了,但由于海滬出現(xiàn)了一絲縫隙。
這道縫隙成為雙方爭奪的要地,潘閭能不能活下來,就看能不能沖出去了,潘閭這時還不忘給太平道潑臟水呢?
“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沒曾想就這一句口號,這個空隙變得更大了。
顯然這刺史府之內(nèi),也有太平道的人,真是諷刺啊!
這哪里是刺史府啊!都快趕上賊窩了。
潘閭吃到了甜頭,“都他娘的給我喊。”
李林甫在一旁捂著臉,那層布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夠,“公子你這樣,出府容易了出城怎么辦啊?”
像李林甫這種人啊!一般都是走一步看兩步。
哪像是潘閭,信奉什么車到眼前必有路啊!
“先出府再說。”
就這樣,潘閭一行人從龔景的眼皮底下殺了出去。
氣得龔景差點暈過去,“全城搜捕。”
“別讓武安國再閑著了。”
潘閭可不喜歡被人追的感覺,所以他帶著眾人去了武安將軍府,這將軍府跟刺史府完全相反。
如果說刺史府是外緊內(nèi)松,那么將軍府就是外松內(nèi)緊。
這一看就是老手布置的,所以潘閭不奢望混進去。
只希望在這外墻邊上藏一宿,旁邊就是個茅房那味相當(dāng)?shù)男迈r。
潘閭和赫連勃勃輪番占茅房,總不能讓別人過來吧!
武安國是天亮的時候才回來了,立馬就召集了眾人。
要去北海郡當(dāng)然要拖家?guī)Э诹耍偛荒馨岩槐娂揖於剂粼谥莩前桑∧遣皇鞘谌艘员鷨幔?br />
所以有些下人什么的,就要遣散了。
潘閭一瞅這是個機會啊!
“將軍,我們不能跟你走了。”
“跟我走,我不會虧待你的。”武安國還是習(xí)慣性的看向了赫連勃勃。
要不是赫連勃勃一直都待在潘閭身邊,潘閭都要懷疑這二人有什么了?
“將軍我也有家人,他們都在這里,而且我知道北海郡并不是很太平,請將軍成全。”
“好吧!我也不攔著你,一會去賬房那里領(lǐng)錢吧!”
潘閭可沒臉要這個錢,“不用了,這段時間我們沒幫上什么忙,還長了不少見識,將軍保重。”
武安國走得很急,自然不會細細查看整個府邸。
李林甫等人在茅廁旁邊,到顯得相安無事。
潘閭和赫連勃勃只要防著一點就好,這個時候那個小娃娃出現(xiàn)了,還是熟悉的開襠褲。
估計又是亂跑出來的,出于好心潘閭就把他抱了回去。
武安國一看,“你們沒走嗎?”
“...再等等。”
“等什么?”武安國隱約的覺得不對勁。
潘閭還能讓他看出破綻了,要是沒借口,他敢現(xiàn)身,“你們不是要走了嗎?我就想著等你們走了之后,在到處找找貼補一下家用。”
“將軍你也知道,生活不易啊!”
凡是聽到潘閭說話的人,紛紛石化了,用不用這么直白啊!
武安國一想到與潘閭的初次見面也就不奇怪了,“狗改不了吃屎。”
“不就是占點便宜嗎?用得著說的那么難聽嗎?”
“你啊!靠一邊站著去。”
武安國心中的那點疑慮,也被打消了。
潘閭能光站著嗎?當(dāng)然要搭把手了,只是沒人想讓潘閭搭手,都不怕他手腳不干凈啊!
人走茶涼啊!武安國到是不耽擱。
那大車小車的排成了一排,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了赫連勃勃一眼,“混不下去了,過來找我的。”
“知道了。”潘閭上前。
武安國一手就推了過去,“沒說你。”
“......”
“出發(fā)。”
偌大的武安將軍府,連大門都沒有關(guān),估計武安國是想讓潘閭關(guān)的,到是真放心啊!
李林甫等人也不藏著了,紛紛進入了正廳。
這一晚上把他們熏得,都快熏出病來了。
“公子,這里我們也不能久留,刺史府的人早晚會找上門的。”
“不能吧!”
“以武安國的脾氣秉性肯定會得罪幾個人的,落井下石這種事做做也無妨,這將軍府早晚會有人來打砸,要不然你以為武安國為什么愿意把這個府邸留給你呢?”
昨晚那么一鬧,全城戒嚴。
潘閭感覺外面還不如這呢?
“你有什么好的去處嗎?”
“沒有,但我們可以把局面搞得更亂,城中的太平道人已經(jīng)很多了,我們就在各處喊出那個蒼天已死的口號。”
“太平道的人可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太平道的人,誰讓太平道廣布信徒呢?”
“搜查的力度就會大大減小,那樣一來我們的機會就來。”
太平道之中人員混雜,這到是可以利用。
但潘閭怕的是,“我們這么一弄,城門要是關(guān)了怎么辦?”
關(guān)門打狗,那可是很容易的。
“公子你多想了,這里是州城豈是說關(guān)就關(guān)了,龔景他能不要臉嗎?不能。”
就是因為這句話,潘閭等人要晝伏夜出。
白天到處躲藏,晚上到處喊話。
比打更的更夫都要勤快,“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我為黃天,踏破九州......”
類似的口號,潘閭編了一大溜。
偶爾還弄了一下劫富濟貧,其實就是潘閭等人想打打牙祭。
龔景邀眾人議事,“你們都說說該如何收拾城中亂局。”
別駕方準,“大人英明,我等所不及也,自然以想到良策,我們依令行事即可,絕不敢怠慢。”
方準到是會說,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龔景還不好罵他,要是有責(zé)不早就解決了嗎?還用等到現(xiàn)在。
要是弄好了,也就是一些口頭嘉獎。
要是弄不好呢?被貶官都是有可能的,這鍋得有人背啊!
這幫老狐貍,可不會輕易獻策。
就是獻了也是胡說八道,讓人不得不拒絕的那種,就比如說什么孔圣人之言,導(dǎo)人向善定可讓太平道人為之愧疚。
什么意思呢?就是用言語去感化。
這話一聽不就是扯蛋嗎?
龔都上前,“末將,到是有一法子,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速速道來。”
“我們可以請?zhí)降赖娜巳氤莻鹘蹋人麄兌季奂耍覀冊僖痪W(wǎng)打盡。”
海滬連忙阻止,“不可,太平道信徒眾多,我們不好鬧得太僵。”
“長史誤會了,末將不是要對所有的太平道下手,那些鬧事的必是城中的太平道,只要我們把看熱鬧的人抓起來不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該請出去就請出去好了。”
這個辦法在龔景看來,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那就這么辦吧!”
以前太平道的人想進入州城,得費盡心機偷偷摸摸的。
現(xiàn)在好了,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然后再隱藏下去,至于表露身份不存在的好嗎?
潘閭等人也順著這股東風(fēng),從州城中脫身了。
回首看著高大的城墻,“外強中干啊!”
“公子走吧!過多的停留會引起一些注意的。”
“你說的沒錯,打道回府。”
歸途漫漫,雖然都是同樣的距離,但潘閭很明顯就感覺到走得比來時快得很多。
這就是無事一身輕吧!
................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