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正是，”好在總算有人知道，明不悔很干脆地答應一聲。

    “那醉元散的功用是？”

    “沒有別的用處，這種東西就像是*，一次性吃的多不見得會立刻表現出癥狀，如果吃少一點，毒素會慢慢積累。等到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五階武修都會變成一階武修，”快言快語，三兩句，明不悔就把醉元散的特點介紹出來。

    “那這些饅頭是不是不能吃？”忽然想起中年領隊說過關于醉元散的信息，根據明不悔的說法，林玄仲覺得饅頭中的毒藥可能與當時葉龍他們用的有些區別，不至于讓人吃后立刻產生中毒的癥狀，但是武修體內的真氣運轉一定會受到影響，所以林玄仲想知道關鍵問題。

    “饅頭的醉元散是所有醉元散中最普通的一種，服用的人只會漸漸受到影響，等到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才可以讓武修變成常人。”簡單解釋一下，明不悔又神色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怕餓死最好不吃，反正我是能不吃就不吃。”

    想起囚牢里面的規矩，明不悔不由皺起眉頭，又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明不悔的語氣沉重，但其所說內容十分簡單。已經聽懂不少的兩人都明白饅頭是可以吃，只不過吃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好。

    剛才的那種迫不及待的感覺轉瞬消失，林玄仲和青羿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了下去。再看看手中熱騰騰的饅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嗎？”看個半天，林玄仲才無奈地問了青羿一句。

    另一邊，在清楚饅頭的問題后，青羿同樣是一臉為難，心里不斷想著不吃餓，吃了對身體不好，還不知道對方想拿自己怎么樣，總不能先餓死在囚牢里。

    “吃吧，”又是一聲長嘆，看著兩人磨磨唧唧遲遲沒有動作，明不悔又想到兩人遲早都要吃的事實，反而像受到影響那樣從自己手中的包袱里拿出一塊饅頭咀嚼起來。

    一臉苦澀，一種深深的無奈映在臉上，仿佛手中的食物真的難以下咽一樣。在兩人猶豫之時忽然聽到明不悔說話，先是看看各自手中的饅頭，隨后才看向明不悔。

    不知何時明不悔手中竟然同樣拿著白花花的饅頭，在驚訝之余兩人想問問是怎么回事，可當看到明不悔手中提著的包袱后，兩人又相繼明白明不悔同樣有食物。

    在兩人觀察自己時，明不悔不斷示意兩人吃饅頭，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吃并不盡興。

    “吃吧，”沒等青羿回復，林玄仲像是失去所有耐心，不想再問什么已經把饅頭送入口中干嚼起來。

    在黑暗的囚牢里又沒法做著什么，要真能逃出去，又怎么會還關著如此多的囚犯。想想一路走來，十步一個警戒，囚牢里到處都是守衛，林玄仲并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力氣就能跑掉，何況囚牢外面還有那看不出境界的張老，越想林玄仲越覺得逃跑無望，結果吃著，吃著林玄仲干脆坐在地上，整個人變得十分淡然起來。

    “明大哥，你被抓來這里有多長時間？”坐在不知有多臟的地上，林玄仲像是變了個人樣，反而對這里的情況好奇起來。

    “沒多久，才三天，”明不悔并不想掩飾什么，直接說出事實。

    “這里能逃出去嗎？”一邊吃著，一邊因為閑著無事，林玄仲就想從明不悔這里打探消息。

    明不悔一個人在這里的確覺得無聊，現在有人同自己說話知無不答。

    “這里的警戒比南家府邸還嚴，就算給你插個翅膀，你也別想飛出去，”明不悔的語氣十分肯定，還參雜著深深的無奈，兩人就這樣閑聊起來。

    一旁的青羿見林玄仲都已經不管饅頭的問題，在饑餓感促使下不再猶豫，很干脆地坐在林玄仲對面，拿起一塊饅頭吃著。兩人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與明不悔聊著，一直沒有守衛過來。

    一段時間后，通過不斷的交流，兩人又從明不悔那里了解到一些新的東西，原來只要被抓緊來的人都要吃這種饅頭。按照境界不同給一定量的饅頭份量，一般一個武修吃完守衛送來的饅頭，那最后身體會虛弱到就比常人強一點。

    經過確認，守衛會把人帶走，該送到哪送到哪，而吃饅頭需要多少天，人就要在牢里關多少天，所以被關在這里的武修只要不想被餓死都會吃，只不過不論是一天吃完，還是幾天吃完結果都一樣。

    另外，囚牢里除了一些干草外空蕩蕩的，沒人敢把饅頭藏在草里或者扔到糞桶里，否則被人發現輕則重新給你一些饅頭，重則逼著你把藏在各種地方的饅頭都撿起來吃掉，所以知道規矩的都不敢耍花樣。

    像林玄仲兩人這樣不知道規矩的人，在沒人提醒的情況下，只會以為饅頭是正常食物沒有問題，由于饑餓更加快速的吃完。牢里的守衛每天早上都會巡視，一旦發現有人吃完便會把人帶走。

    像林玄仲他們自然去帶去當苦役，其他還有相應的措施，總之在控制人身自由方面，這里還沒出現過差錯。那些敢讓他們出差錯的人也早就死了。

    通過問答的形式，林玄仲兩人知道的信息越來越多，甚至還了解到那些牢里關著的女武修會有什么下場。以前葉云還說過有些女子是自愿進入酒館當妓，之后一段時間從其他人的討論中，林玄仲算勉強接受了葉云的說法，可是現在想想被關著的女武修那凄慘的樣子，林玄仲又在心里推翻了原本的想法。

    或許那些酒館中的紅塵女子有很多都是像青藍那樣被張老那樣的人逼良為娼，越想越氣，人家本來活的好好的，可這些人偏偏讓他們生不如死，林玄仲很想讓他們同樣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偏偏心里又清楚自己沒有能力拯救那些人。一陣激動過后，情緒還是漸漸恢復平靜。

    “明大哥，當苦役真的是一條死路嗎？”記得青羿說過兩人是被抓去做苦役。一想到一個武修到死都要死在礦中，林玄仲覺得在那里的生活必定生不如死。

    “不是死路，但會讓人生不如死，在那里會完全失去自由，而且永遠沒有逃跑的可能。”明不悔說話的語氣很是沉重，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去當苦役后的悲慘生活。

    事實上，情況比明不悔說的還嚴重。不僅林玄仲他們會失去人身自由，而且那些黑礦的人經常草菅人命，根本不把苦役當人對待，所以還是有生命之危。當苦役那種情況像是先前林玄仲和青羿在城外看到那些世世代代被圈養用來為南家種植食物和藥材的佃民一樣，只不過苦役比他們還要凄慘些。

    光是聽著明不悔說話的口氣，林玄仲就一陣害怕。若是那里的警戒真像這囚牢一樣，林玄仲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人奴役，再也無法見到青藍他們。

    一種無形的恐懼滋生開來，才剛吃了兩個饅頭的林玄仲感覺身體瞬間變得異常起來，完全沒有胃口再吃。

    在林玄仲為明不悔說的信息心情沉重時，一旁的青羿同樣是一臉凝重，完全失去平常的風度。

    “船到橋頭自然直，”見兩人似乎被自己的一句話嚇到，明不悔趕快寬慰一句，“你們不要太擔心，只要不死，我們還是有機會的。”這么說其實也算是安慰自己，想想自己是因為欠了一屁股賭債才被抓進來，明不悔真想把自己的雙手給剁掉。

    可惜再怎么后悔都沒用，所以明不悔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三人一刻不停地聊了很長時間，到現在林玄仲和青羿已經完全明白兩人的處境。饅頭吃完就該被送去挖礦，要是像明不悔那樣一天只吃一個，那就再在牢里多熬幾天。

    根據明不悔的說法，顯然在牢里餓著比早一天去挖礦舒服。現在仔細考慮一下，林玄仲還真覺得明不悔說的有些道理，可就是有點餓，兩塊饅頭怎么可能填飽武修的肚子，所以這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自從離開幽城還沒有過現在這樣的經歷，一張臉上愁云密布，矛盾之下，林玄仲漸漸失去分寸。

    現在兩人的安危還說不一定，外面還有那么多人，一旦沒能在約定的地方碰頭，林玄仲無法想象中年領隊他們又會怎么冒著危險尋找兩人。再說即便他們全部出動，還是未必能找到兩人所在。

    一來一開始分開走是因為擔心強盜找來的關系，在偌大的不夜城里他們怎么找到強盜。二來，即便發現兩人并不是被強盜擄去，他們又怎么能找到周無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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