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開戰
不知道聯軍從何而來的自信，但既然已經兵臨城下，勢必不會空手而歸。一番思索過后，趙旭覺得兩名聯軍主帥一定是打著出其不意的目的，在斷定夜軍不會猜到他們要來進攻的情況下選擇進攻。
或許在城防方面夜軍早已布置完畢，可在心理上可能從上到下有很多人都不能接受敵軍提前攻城的事實，所以聯軍出其不意的行為的確對夜軍的氣勢造成一定影響。
另外，敵軍今日是傾巢出動，五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在趙旭看來，敵方顯然不會只是要試探夜軍的守城能力那么簡單，至于雙方會打到什么程度，暫時趙旭還無從考慮。
在下面將軍揣摩趙旭的話時，聯軍那邊陣列一陣變化，很快完全分成兩邊。在陣列中間兩面大旗上各繡著鑲金的“飛”字與“揚”字，紅色的寫著“飛”字，黃色的寫著“揚”字。那兩面大旗旁邊是聯軍的兩位統帥，飛國鐵心與揚國的施江川。
兩名統帥中鐵心性情溫順，施江川血氣方剛，可以說在性格上有很大區別，但兩人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可以用智勇雙全來形容。或許單個能力無法與趙旭相比，但兩人聯手剛柔并濟，在整體能力上不一定比趙旭差。
當初在無風城時夜軍只有十五萬兵力，翼軍卻有三十萬，如今夜軍依舊是十五萬兵力，但是聯軍卻有五十萬，當時十五萬夜軍中只有少數新兵，如今這十六萬夜軍中卻有一半新兵，可以說現在夜軍的整體實力還不如當初。
不過比當初好一點的是現在的聯軍并沒有攻城器械，而他們卻依舊有著堅不可摧的城墻，一道樊關給他們提供了堅實的保障。
即便已經看出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會很難打，趙旭依舊堅信他們可以守住樊城。
在夜軍與聯軍雙方正面對峙時，樊城內的情況有些混亂。早先在聯軍進犯的消息傳到城里后，許多城民直接收拾東西準備隨時逃走。因為城外局勢不明，今日的樊城自然不再像前兩日那樣熱鬧，阮四海也是第一時間趕到城南了解情況。
不過城關局勢緊張，趙旭已經交代過下面的人如果樊城城主過來直接讓其安心回去便可。在意識到當前不宜打擾趙旭后，阮四海又抱著趙旭一定不想被聯軍攻破城池的想法回去。既然把賭注都已壓在夜軍身上，阮四海很清楚現在已沒有退路，所以回去之后，阮四海不再一味地等待消息，反而著手于安撫城內人心。
如果夜軍與聯軍的戰爭還沒開始，城內的人已先逃走大半，那便是阮四海辦事不利，因此暫時阮四海還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
在阮四海親自出面宣講夜軍一定能守住樊城后，城內的混亂形勢漸漸穩定下來，不再有多少人忙著收拾行禮逃走，反而更多的是想關注情況。總而言之，不管兩軍交戰之后情況如何，阮四海已經履行職責幫助夜軍做好后方工作。
事實上，趙旭對目前城內的情況并沒有多少關注，因為在之前議事時，趙旭與眾將已經斷定城內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不敢趁機襲擊夜軍。當然為防萬一，趙旭在保證后方安全方面做了一定準備，現在有上萬士兵守在特定的地方防止后方有人襲擊。
至于城關處，原本戰場不過是幾百米長的城墻，面積有限，即便從早上打到晚上，夜軍都用不上十六萬兵力，這一點趙旭和眾將都很清楚，所以在保證身后無虞的情況，趙旭可以把所有注意都放在聯軍方面。
不出意外的是兩軍交戰前，兩名聯軍主帥特意向趙旭自我介紹一下。“此次我們聯軍一共五十萬兵力，皆是兩國精銳之士，而你們夜軍的兵力遠不及我們一半一半若是本帥沒有猜錯，其中還是新兵占了多數。你方雖然先我們一步占據了樊城，可惜卻沒有守住樊城的實力。”
“趙元帥英明神武想必不會不知你我雙方的戰斗結果已經注定，若趙元帥還有些自知之明，還望盡早開城投降，以免損傷過多的將士，”說話的是飛國的元帥鐵心，鐵心屬于那種更重謀略的人，在使用手段方面有突出的特點，所以開戰前，鐵心才要故意說這一番言辭。正所謂攻城者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鐵元帥果然見識不凡，我夜軍的確兵力不多，而且其中以新兵居多，只是鐵元帥不知我軍之中無論新兵還是老兵，各個拿過兵器、上過戰場、殺過外敵，軍心統一，士氣鋒銳，不是你們聯軍光憑人數就可以抵抗，”既然一番唇槍舌戰必不可免，趙旭又怎么會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面對我們聯軍五十萬兵力，趙元帥竟然與我說你方，未免可笑了些。即便我們聯軍第一次出戰士氣不高，恐怕你方士卒在看到我方的軍容后也會士氣大落，如此難道趙元帥還想憑你所說的士氣勝過我們？”鐵心的真知灼見顯然不是一星半點，見趙旭拿士氣說話，當即用激烈的言語抨擊起來。
“你們兩國聯軍的確人多勢眾，可我部下各個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且有樊城一道重關在，即便你方人多又有何用？難道你們以為本帥可以先一步占據樊城是因為人多？”
“好一個萬夫莫開之勇，想必趙元帥的自信更多的是來自那些將領而非下面士卒，不知以趙元帥下面寥寥幾位大將與我們的將軍相比又會如何？”這次說話的是施江川，同鐵心一樣，此人說話時也是避重就輕，專挑趙旭言語中的破綻之處針對。
施江川此人血氣方剛，自然不會因為趙旭說的那幾句話便對夜軍生出什么畏懼之意。不管夜軍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今日的難關他們也定要闖一闖。
“兩位元帥若是故意來找本帥論戰，理應帶些酒水才對，何必要把部眾盡數帶來？”施江川說話的語氣明顯張狂無比，如果不是此人有勇無謀，那便是此人勇略過人，面對這樣的敵軍統帥，趙旭覺得還是小心點好，所以盡快打算結束與兩人的對話。
“趙元帥所言正是，倒是我二人有些啰嗦，”點點頭，施江川與鐵心對視一眼，隨即二人騎馬回去。兩人雖然都是領軍主帥，但并不像趙旭那樣通常乘坐戰車，反而與下面部眾一樣騎著駑馬，憑增一分血性。
“還請元帥恕罪，末將無能未能在元帥到來之前挫傷敵軍士氣，反倒牽連我軍，”等施江川回到揚國的陣列前方時，先前的齊偉第一時間過來向施江川請罪。
“無妨，你雖敗了頭陣，不過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今日攻城由我方單獨出戰，希望接下來齊將軍的表現不會讓本帥失望，”施江川淡淡一笑，那不咸不淡的語氣令人無法推斷其內心情緒，但是那語氣中蘊含的毋庸置疑之意極其明顯。
“是，”齊偉面色恭敬的答應一聲，已然明白施江川的意思。在他們揚國軍隊里，一向奉行著戴罪立功的宗旨，不管是何人犯下什么樣的過錯都可以通過獲取相應的功勞將功補過，當然機會有限。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時間里彌補相應的過錯，那犯錯之人將要面對相較于之前兩倍程度的處罰。
這種將功補過的機會看似比較寬松，但實際上極其殘忍。不過現在對于齊偉而言，沒能打擊夜軍士氣的過錯自然沒有涉及生死那么嚴重，但齊偉能不能保住主將之位還要看其接下來的表現。
旌旗搖動，戰鼓擂響，齊偉接到施江川的指示后直接來到揚軍陣列前方，在其身后是一列列抬著云梯的甲士。那些登城用的云梯有的是最近趕制，有的是之前隨軍帶來。因為構造簡單，現在揚軍有足夠的數量的云梯可用。
與普通云梯不同的是揚軍所用的云梯前端加了一個三爪勾鎖，等到負責沖鋒的士兵跑到城墻下面時，會有其中氣力較大的人將勾鎖扔至城上，用于襲擊守城的夜軍以及穩定云梯本身。另外，云梯的另一端同樣經過一定改造，可以加固云梯靠在城墻上的穩定性。
揚軍對于今日攻城已做好充分安排，在前面甲士后面還有弓箭手穿插，顯然是用于掩護己方人員登城。如果在攻城時不同兵種互不干擾，各司其職，揚軍可以盡力加快他們的攻城效率。另外，揚國的士兵還有一個特點，負責沖鋒的人員全部統一裝備，一件短兵器加一面盾牌。
揚軍的陣勢都被趙旭看在眼中，在對方敲響戰鼓后，趙旭同樣下令讓己方的人敲響戰鼓，戰斗的時刻即將到來，城樓兩邊，幾百米長的戰線上的幾千夜軍已經做好迎接敵軍進攻的準備。
“殺啊，”聲勢驚人的喊殺聲從城下傳來，緊接著，揚軍陣列前方無數抬著云梯的長隊向樊城跑來，從兩百米開外一直跑到夜軍的射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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