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激戰
一來、飛軍善射，只要確定夜軍弓箭手所在位置距離他們有多遠，他們便可發起準確攻擊；二來、揚軍用的是一種自動發動的弓弩，不僅節省人力，而且使用便捷。于是，遭遇敵軍反擊區域的夜軍弓箭手不得不后退到安全區域再做打算。
沒多久，兩邊的弓箭手全都停止攻擊，轉而換上短兵器直接向營地靠近，以包抄的方式進攻聯軍。因為聯軍一直被兇獸糾纏，那些弓箭手可以輕易地殺入混戰區域，配合從北面進攻的步卒，以及在南面抵擋聯軍退路的騎兵，一時間，聯軍營地周圍喊殺聲四起。
那如雷鳴般的聲響讓處于混亂中的聯軍士氣更加低落，經歷幾次來自兇獸亦或是夜軍的沖擊下，許多聯軍人員斗志越來越低。盡管他們很清楚夜軍并沒有多少兵力，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己方的情況如何，特別是那些邊緣區域的人，因為周圍的同伴太少，在夜軍的沖擊下，一個個很快陷入恐懼之中。
由于內心惶恐，他們的實力又大大降低，這樣一來，不僅對付不了面前的兇獸，更擋不住比兇獸更加可怕的夜軍。風雪越來越大，那些聯軍的處境越發嚴峻。對于現在的聯軍而言，形勢如同天氣一樣惡劣。
在聯軍無力抵擋下，夜軍的七萬步卒不斷地向前挺近，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尸體。在他們前方，還有聯軍還在與剩下的少量兇獸對抗著。
面對幾十萬大軍，原先幾萬只兇獸在受到強硬的阻擊后，現在還活著的只有一些實力強大的高階兇獸。說起來，正是那幾萬只兇獸中的上千只高階兇獸對聯軍造成的打擊最大。
那些兇獸不像聯軍的將領般一邊作戰，一邊還要防止誤傷己方的士兵，它們是肆無忌憚地沖殺著，有時候連別的兇獸都不放過。過去的時間里，一些士兵硬是直接被那些體型龐大的兇獸踩死。如果統計一下，可能被兇獸踩死的人占了聯軍損傷的一半。
混亂中因為許多地方著火，還燒死不少士兵，現在把幾萬只兇獸殺得還剩下幾千，聯軍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算起來至少有二十萬士兵因為兇獸失去戰力。現在還剩下的三十多萬將士由于是由兩名統帥負責領導，兩邊的步調不一，對于穩定形勢沒有一點好處。
一段時間后，當那兇獸的數量再次減少，兩名元帥的意見出現分歧，一人想要聯合力量發起絕地反擊，一人則想繼續撤離。
“鐵元帥，兇獸的問題快要解決，夜軍也已攻來，你我不妨盡快整合兵力與夜軍拼個你死我活，”還沒和夜軍對上，己方已經損失那么多士兵，雖然有些驚慌，但施江川現在心里有的更多的是憤怒。在清楚夜軍兵力的情況下，施江川只想與夜軍拼上一場。
“我們兩方的將士連連遭受沖擊，現在沒有一點士氣，”苦嘆一聲，鐵心又接著道：“雖然你我雙方加在一起還有三十多萬兵力，但是獸患問題尚未完全解決，整合軍力又需要時間，如果冒險在士氣大落下的情況下與夜軍開戰，恐怕今夜一戰，你我雙方的軍力會損傷殆盡。”
“不知鐵元帥的意思是？”鐵心的兩段話里都是避戰的理由，由于語氣冷靜，施江川的怒氣因此平息一些。
“我們目前尚存三十多萬兵力，相對敵軍而言，人數方面依舊占據優勢，今日敵方士氣強盛，我們不如暫避敵軍鋒芒盡快撤走，然后再做打算。”
“難道鐵元帥沒想過糧草和軍械問題？”
“等我們退到翼國南部眾城，那些地方一定可以幫我們解決糧草問題。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同翼軍聯合再做打算。”
“難道鐵元帥想去搶掠那些城池？”不知道鐵心此刻究竟在想什么，但施江川覺得鐵心的想法并沒有什么可行性，與其后撤到一百多里外的地方，還不如現在與夜軍死戰實際一點，所以施江川又接著問了一句，“以我們之前對待翼國皇室的態度，難道翼皇還會愿意與我們聯手？”
“翼皇是何態度不用管，施元帥應該知道那些城池的翼國人與夜軍有著深仇大恨，他們本就向著我們。再說你也清楚之前有許多翼國人來投靠我們，只要我們到那些地方宣揚夜軍的卑鄙，一定可以引得更多的人同仇敵愾，”回答施江川前面的問題后，鐵心又繼續說道：“只要翼皇不想翼國覆滅一定會與我們聯手，然后等其再招募一些兵力，到時候我們三方的兵力一定還會大大超過夜軍。”
鐵心的分析很是可笑，可要真選擇退兵的話又有些道理，在鐵心那冷靜的口吻下，施江川越來越沒有勇氣堅持向夜軍發起反擊的想法。
“那我們的糧草怎么辦？”在心意有些向著鐵心后，施江川再次提到糧草問題，他們的糧草太多，如果留給夜軍太過不值。
“既然帶不走，那就直接燒了吧，不能讓夜軍撿便宜，”鐵心的語氣很是果斷，像是早已想到如何處理那些糧草。
在鐵心那些堅持退兵的觀點下，施江川似乎看到了撤兵的希望，但心里卻總有些問題環繞不去。如果那些城池不愿意或是沒有糧草給他們，那到時候他們還是只能搶掠，那樣只會令翼國的人寒心。另外，翼皇未必會輕易與他們合作，畢竟他們來翼國這么長時間卻從未去拜會過翼皇。
現在以尋求幫助的態度聯系翼皇，只怕翼皇未必會與他們合作，畢竟今日戰后翼皇會更加懼怕夜軍。
“施元帥，你不必多慮，趁現在夜軍還沒有完全將我們包圍，我們還是盡快從后方突圍。攔在我們前面的只有夜國的幾萬騎兵，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新軍，兵力薄弱。只要一舉沖出去，我們便可以順利突圍，”向那日攻城一樣，鐵心此刻想法非常冷靜，幾乎已想到每個細節問題。
“事不宜遲，你我雙方盡快行動吧，”點點頭，由于無力反駁鐵心的言論，施江川只好放棄作戰打算，可惜結果正是因此讓他們失去了第二次改變形勢的機會。如果兩名統帥可以意見一致的選擇反擊，將各自的長處施展出來，以他們現在還剩下的兵力即便不能擊敗夜軍，最后也不會輸給夜軍，頂多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總要好過他們一方一敗涂地，再說真打起來，夜軍未必會與他們死戰到最后。一旦夜軍選擇撤軍，他們甚至可能奪回營地。可是他們現在卻選擇撤軍，這樣的軍令只會讓原本士氣低落的將士斗志盡失。以現在的情形迎戰夜軍將會對他們更加不利，只是兩名統帥似乎都未曾從大局方面做過考慮。夜軍既然為今日一戰謀劃多日，又怎么會輕易讓他們撤離。
兩名統帥剛達成一致意見，他們的先鋒部隊便與攔在前面的夜國騎兵相遇。不等聯軍發起進攻，張大膽一聲令下，六萬騎兵直接向對型散亂的兩方騎兵沖去。
“叮叮當當，”很快雙方騎兵激戰到一起。借助駑馬的勁力，夜軍不停地將聯軍刺殺到馬下，雙方一個交手，戰線便向聯軍方面推移。
“穩住陣腳。”
“不要慌張。”
夜軍的一輪沖殺給聯軍造成極大的士氣打擊，見己方士兵抵擋不住對方的沖擊，那些聯軍將領只能不斷的喊著，希望下面士兵能夠表現得好一些，可惜這終究是他們的希望而已。
因為聯軍方面兵力太多，要擋住聯軍突圍是個關鍵，所以不像其他位置由新兵擔任作戰主力，在后方戰場，整條戰線前方都是夜軍的精銳騎兵。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面對驚慌失措的對手，一個個驍勇無比，幾乎每一次都能取走一條人命。
面對如此強悍的夜國騎兵，聯軍那邊即便連善騎的飛軍都不能抵擋，更別說是揚軍，在夜軍強勁的沖鋒下，聯軍不斷落馬，長長的戰線上慘叫聲此起彼伏。才剛一個碰面，死在夜軍沖鋒下的聯軍已經有數千。
擊潰聯軍的前方防線后，夜軍繼續往里面沖著，在一眾將軍的帶領下，如同無數把利劍般要將聯軍的隊列刺穿。那些夜軍精銳根本不怕孤軍深入，因為他們知道后方的同伴很快便會跟過來，不會讓他們涉險。另外，敵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不需要懼怕敵軍。在兩種悍勇的意志下，一個個夜軍都表現得神勇無比。
戰線不斷向前推進，很快對局情況便傳到兩名聯軍統帥那里。收到消息后，原本并不打算撤軍的施江川見他們的士兵竟然連突破夜軍的防御都難，現在只好把注意都集中在突圍方面，再沒有其他想法。
在施江川看來，如果以他們數倍于夜軍的兵力還無法突破夜軍的薄弱兵力，那大舉反擊注定不會成功，因此施江川的意志已發生巨大改變。
另一邊，原本打算撤軍的鐵心收到無法力敵夜軍的消息后，不由得臉色一沉，然后直接下令不惜一切代價突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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