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營外情況

    離開帳篷后，林玄仲又選了幾個營帳探視，其他營帳里的傷員同樣恢復的不錯，只是林玄仲去探視那些營帳中的傷員時再沒有去第一個營帳時那種高興的感覺了。

    不管怎樣，大多數輕傷的人現在都已經能夠獨立行動，而且因為那天晚上的并肩作戰，那些士兵都不再計較各自的來歷，相互之間以兄弟相稱，如此和睦的場景正是林玄仲最想看到的情形。經過幾次襲擊，新軍中的種種不和終于得到極大的改善。雖然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以后的確不用再擔心無法正常領導這些士兵了。

    相信即便是那些活下來的揚國士兵都不會輕易背叛自己，以后再遇到什么問題時，只會有上面指揮不利，不會再有下面士兵抗命不遵的問題。既然軍心已經如此穩定，林玄仲可以想到自己與其他將軍都可以盡可能地去考慮應付當前的局勢問題，不用再擔心新軍不和的問題。

    等吃過早飯，林玄仲先帶著眾將給部分人員重新編制，然后又安排一些將軍負責接下來的訓練，最后才帶著一些將軍去商議現在的軍情。

    今日的會議是繼前日與方曲音一同議事的一個補充，林玄仲要把他們接下來應付局勢的方法討論一下，不管怎樣，援軍沒來之前，一定要保證軍隊的穩定。暫時因為糧草還算充足，一些問題還沒有顯露，但等對方的大軍臨近，以及己方的物資匱乏，會有很多問題表現出來，所以會議的主要內容是提前商議出一些保障后續軍情穩定的措施。

    大體分為兩個時間段，物資充沛與物資匱乏。第一階段，日常訓練新軍、讓新軍明確軍規、重新任命一些人員、獲取信息、獲取食物、杜絕任何浪費情況，可以說具體內容涉及到將士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第二階段是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如何穩定軍情等待支援。

    第一階段的具體安排是根據第二階段而來，可以說完全是為了保障后期軍情穩定。當然他們沒有忽略最壞的情況，如果等不到支援又該如何。可惜在商議這個最重要的問題時，下面將軍無法提出好的建議，因此整個會議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會議結束后，在明白現在討論一些問題還有些時間尚早的情況下，林玄仲與其他將軍情緒還算穩定。

    等與那些將軍分開后，林玄仲想到剛才在會議上時，一些將軍提到與會議主題無關的問題。目前營地里羈押著兩伙犯人，加在一起有五六十數，每日消耗不少糧草。因此有的將軍提議殺了所有犯人，一邊節省糧草，一邊讓將士泄憤。有的將軍提議用那些人與劍城和封城交易，換取一些軍中需要的物資。

    方才眾將還為此爭論一番，結果是林玄仲以留著那些人或許在關鍵時刻能起到作用的說法反對了兩種提議。拋開下面將軍的兩條建議對錯不提，出于自身角度，林玄仲是不想殺了那些人。因為在林玄仲眼中，那些人都算的上是無辜的人，或者說殺了他們只會增加雙方的仇恨，對于現在的局勢有害無利。

    當然有一個問題不能忽略，只要讓那些人活著，軍營便需要提供食物和水，所以關著那些人始終是個問題。再說連抑制施江川等人實力的藥品現在都沒剩下多少，所以犯人的問題，林玄仲得快一點拿定主意。

    把一些主要軍務交給張九天處理后，一些額外的問題則由林玄仲自己考慮。先前營地東西兩面各有一處戰場，現在尸體都已經被移走，但路面依舊是血跡斑斑。沒有血腥味卻看著讓人不適，等傷員大多康復時，林玄仲打算換一個位置扎營，然后帶著所有活下來的新軍到安葬死去將士的地方祭拜那些戰死的兄弟，是那些人的死換來了其他人的生存，林玄仲不想忘記那些人，也想向那些人的表達一下愧疚之意。

    一邊考慮這些事情，其他時間要么去看看雪吟在忙什么，要么去看望阮茗。阮茗之前受傷太重，現在還不能下床，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顧。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林玄仲的大帳現在變成雪吟、阮茗、韓璇以及兩名女童的住處，軍中的所有女子都住在那一間帳篷里。

    經過那天晚上的事，雪吟不僅成為許多將士直接的救命恩人，同樣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現在那些新軍才算明白雪吟那大藥師的身份是多么的名副其實。另一邊，林玄仲同樣知道了帶著雪吟同行并非是毫無作用。真早計較起來，那天晚上，雪吟的功勞超過包括林玄仲在內所有將士。

    以前張九天的一些言論得到證實，雪吟果然能夠成為林玄仲稱帥路上的一大助力。而除了看望幾女外，偶爾林玄仲還會到方曲音那里看看。后軍在昨日便開始正常練兵，因為如果一直閑著會讓人產生不穩定的情緒，只有照常訓練才能讓士兵保證正常的狀態，只是現在的夜軍精銳整體士氣似乎還比不上新軍。

    不知道是因為目前的處境，還是因為先前自己不同意用前軍做攻城先鋒為他們及早攻下封城，而且林玄仲還記得之前自己以傷員過多為由拒絕出兵，關于新軍的考慮似乎已經違背起初趙旭的特別交代，要盡量讓新軍發揮作用，可能正是因此讓許多將士感到不滿。

    另外，林玄仲還覺得在那些后軍將士看來，前軍之所以能戰勝封城與劍城方面的人員主要原因在于其自己與雪吟，并不是那些新軍的功勞，所以他們還有些瞧不起新軍。

    在瞧不起新軍的情況下，他們自然還是會抵觸新軍，林玄仲知道后軍的士氣與其有著很大關系。因為后軍中的問題，林玄仲也意識到的確應該對軍隊負責，當然之前不愿出戰的觀點不會改變。或許已經延誤戰機，但那并不是林玄仲一個人的決定。

    之前，當林玄仲提出留守大營并說明對應觀點時，在場的方曲音沒有反對。方曲音之所以同意林玄仲那些避戰的觀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新軍的改變。一次遭遇幾次襲擊之后，新軍中都沒有揚國士兵逃營的情況出現，由此可以看出原先最不穩定的揚國降卒不會背叛林玄仲。

    既然林玄仲能讓那些揚國降卒甘愿效命，飛國與翼國的士兵更不會有問題。現在的新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卻是一支完整的軍隊。新軍的力量已變得不可小覷，不能隨意用于沖鋒陷陣，方曲音之所以同意林玄仲的意見，其實是基于對新軍整體變化的考慮，并非單單是因為林玄仲。

    當然讓方曲音決定不去攻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正如林玄仲提出的一項觀點，如果他們沒能一次性攻下封城后果不堪設想。一旦攻城失利不得不返回大營時，軍隊要押運各種物資行動緩慢，只要對方沿途襲擊，一定能打的他們落荒而逃。若是因此失去糧草，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死路一條，而且時間會比留守大營提前很多，所以攻城失利的后果令他們無力承擔。

    不過有一點方曲音和林玄仲都很清楚，封城和劍城目前一定在為防范他們攻城做著準備，而且時間拖得越長，他們的防范力度越大，越是難以攻下。距離那天晚上的襲擊已經過去幾天時間，算起來，他們已經失去最佳的攻城時機。

    從某個方面說，讓他們失去時機與目前的處境還有著一定關系。孤軍深入，四面重圍，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夜軍的一舉一動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為此，他們也不得不選擇保守的方式。基于全方位的考慮，等待救援似乎是他們最好的選擇，至于最后的對錯只能由時間確定。

    當軍營里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時，劍城那里，不出意料的是一道圣旨傳來后，劍城以北的那些城池紛紛響應揚皇的號召，不斷地組織人手征討夜軍。各個城池中，那些早就對夜軍懷有強烈敵意的人自發地加入征討夜軍的隊伍，從最外面的化石城到臨近一點的赤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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