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三軍表態

    在施江川等人同樣吃驚的想著林玄仲為什么[]要違背眾志決定罷戰時，林玄仲又透露出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揚皇竟然被青元大國控制。如果林玄仲所言非虛，不少人已經想到可能這就是揚國要拋棄他們的主要原因。

    “林將軍，難道你要因為一個不確定的小道消息，賭上我們八萬將士的命運？”林玄仲的辦法或許可行，但對方曲音來說第一消息未必是真，第二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完成林玄仲的計劃，所以簡單考慮后，方曲音寧愿繼續攻城，也不贊同林玄仲的想法。

    另一邊，起初，其他將軍還覺得林玄仲的辦法有一定可行性，但當方曲音明說那只是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后，一個個又回到方曲音的陣營。

    “方將軍說的沒錯，本將今日正是要拿八萬將士的生死去賭我軍能否挺過難關，”結果出人意料的是，林玄仲的回答更加讓人瞠目結舌，誰都沒想到林玄仲還真要為一個不確定的消息拿八萬將士的性命去賭。當林玄仲給出如此直白的答復后，許多將軍無法掩藏他們臉上的驚色，甚至有人已經驚訝地想到林玄仲是不是瘋了。

    “林將軍，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消息只是空穴來風，我軍的命運如何？或者退一步說，我軍現在的處境已經極其危險，而且和揚國之間還有著比之前更深的仇恨，即便你能僥幸幫助揚皇脫困，難道揚皇還會愿意同我軍冰釋前嫌嗎？”方曲音因為憤怒到極點，嘴角浮現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容，似在嘲笑林玄仲的想法可笑，又似在掩飾其自身尷尬。

    當方曲音分析一下林玄仲的辦法存在的弊端后，其他將軍一個個驚疑不定地看向林玄仲，想知道林玄仲為什么會有這種天方夜譚的想法。在許多人看來，戰爭不是賭博，林玄仲怎可拿他們的命運如此兒戲，這不是一個主將該有的作風，有的人甚至還懷疑起他們一直仰慕敬畏的林玄仲其實是一個輕浮浪蕩不切實際的人。因為都覺得方曲音的說法更有道理，他們是真的不愿相信林玄仲的說詞。

    “消息的真假無從辨認，但本將可以確定的是一旦消息屬實，我們的人能夠幫助揚皇脫身，我軍的危機定然可解，”面對無數道充滿質疑的目光，林玄仲知道最艱難的時刻到了，所以眼神反而變得更加堅定。

    “林將軍，你真的要把將士的命運都壓在一場賭博上？”方曲音氣急而笑，不知道怎么在關鍵時刻，林玄仲的想法會變得如此幼稚，竟然如此熱衷于一個比攻城成功希望還小的可能，或者說，方曲音實在不明白林玄仲要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現在林玄仲的行為給方曲音帶來的不解，比當初林玄仲削發立誓時還要強上十倍，很多時候，方曲音都覺得林玄仲現在說的話根本都是不經思考。

    “本將替我軍化解危局的方法的確是一場賭博，而且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是攻城何嘗不是一場賭博，難道在場的諸位都不知道攻城戰是最難打的戰事？而且還是在我軍處于劣勢的情況下。想必在我軍攻城時，單單是敵方的一輪射擊，我軍便會損失大量兵力。”

    “或許我軍的士氣很強，但無法改變一些根本上的差距，在本將看來，攻城的成功的幾率比本將救出揚皇的可能還要小，難道諸位覺得攻城真的是唯一的辦法？”

    其實之前在考慮到當提出罷戰的決定后，一定會有人反對時，林玄仲便在攻城與救援揚皇的兩件事上做過對比，結果還是更偏向于去救揚皇，因為那樣在得到結果之前至少不會有人死。另外，經過深思熟慮，在林玄仲看來，強行攻城注定是以卵擊石，一場無謂的斗爭，封城方面很可能會有一些他們考慮不到的準備，林玄仲并不覺得單單依靠士氣就能改變結局。

    當然方曲音他們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林玄仲同樣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都對，只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而已。

    “林將軍，你一意孤行地讓三軍將士改變初衷，與你進行一場賭局，難道你覺得三軍將士會同意？”方曲音搖搖頭，林玄仲的任何辯解在其看來都是空談，因為林玄仲的出發點就是不切實際，而且方曲音還看出來林玄仲似乎已經打定主意，這令方曲音放棄了勸說林玄仲回頭的想法。

    不過有一點方曲音沒想到的是，或許客觀上說的確沒有人會愿意改變攻城的打算，但是主觀上的情況卻截然不同。即便林玄仲剛才說的話都是天方夜譚，但此刻只要林玄仲振臂一呼，必定會一呼百應，前軍之中會有九成以上的人選擇與林玄仲一同餓死。因為在那些人看來與林玄仲同生共死已然勝過一切，林玄仲之前對他們的好值得他們這樣做。如果攻城意味著死，那追隨林玄仲于他們而言只是換個死法而已。

    后軍那里，那些將士對林玄仲的崇拜可能不及前軍那般狂熱，但林玄仲依舊有著對他們一呼百應的能力，因為林玄仲在他們心里同樣是奇跡的創造者，只是林玄仲違背了他們的直觀意愿讓許多人有些難以接受而已，但他們原本堅定出戰的意志已經動搖。

    “方將軍，本將的賭局或許會讓我軍失去最后一搏的機會，但是本將愿意賭上本將的所有，以維護本將的尊嚴。若是比計不成，本將愿意以死謝罪，”林玄仲的話擲地有聲，在強烈表明自身態度后，林玄仲又毅然決然地道：“本將是揚國最大的仇人，到那時，相信本將的死可以消除揚國方面許多仇恨，本將會在臨死之前讓揚國接受我軍的投降。”林玄仲越說越是瘋狂，同時越說越是冷靜。

    在胸腔被強烈的情緒沖擊之下，林玄仲感覺到自己的每個字都是那樣的有力，時刻震顫著神魂。

    “諸位將士，本將有本將選擇的權利，你們有你們選擇的權利，現在由你們來決定是要追隨本將，還是繼續堅持出戰，”林玄仲慢慢看向那些普通士兵，那一列列長長的隊伍，那一張張不同的面孔，那一道道疑惑的目光。此刻林玄仲已忘記自己為何要如此瘋狂地進行一場賭博，但林玄仲卻清醒的感覺到有獲勝的希望。但讓林玄仲有這種感覺的并不是其自身，而是洪玉，一個可以說林玄仲并不能完全相信的人。

    不管結果如何，林玄仲已經按照自身意愿堅持到最后，從始至終那罷戰的意志都沒有動搖。面對那么多道充滿質疑的目光，林玄仲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堅定，堅定到沒有一絲感情可言，與來時一模一樣。

    在將許多士兵的面容看在眼中后，林玄仲忽然感覺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卑微，但林玄仲的臉色沒變。其實有那么一瞬間，林玄仲感到了害怕，甚至后悔地想著至少應該在說服施江川等人之后才要求方曲音他們罷兵。可惜從一開始，林玄仲便選擇背道而馳，現在一切都無法更改。

    如果接下來不能說服施江川等人去救揚皇，林玄仲會因為剛才的一番言語名譽掃地。正如林玄仲自己所說，這場賭局已經壓上他的全部。說到底，林玄仲同樣不知道他這樣偏執圖的是什么，但的確這樣做了。

    “我等愿誓死追隨將軍。”

    “我等愿誓死追隨將軍。”

    ……

    沒多久，從前軍列隊區域開始，一處處區域的人在相互提醒下達成一致意見時，接連向林玄仲單膝跪下，向林玄仲表示他們的決定。果然當那些人真正面臨選擇時，一個個沒有遵從他們內心的理智，反而出于對林玄仲的仰慕直接做出決定，許多人都沒去想他們的選擇是否正確，只是單純地做一個選擇而已。

    一轉眼新軍區域的兩萬多人全部向林玄仲單膝跪下，意見十分一致。受到前軍影響，后軍區域的那些士兵，一個個跟著表態。

    “我等愿意追隨將軍。”

    ……

    如同那日林玄仲高臺立誓后的情景重現般，圍繞著高臺的許多將士盡皆朝著林玄仲一拜。看起來，許多人即便覺得會被餓死，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追隨林玄仲，可能林玄仲都不知道他的號召力竟會如此之大。

    等高臺周圍的士兵盡皆跪下后，還在猶豫該如何選擇的許多將軍齊齊朝著林玄仲一拜，“我等愿誓死追隨將軍”，一句話直接表明他們的決定。

    當身旁的那些將軍陸續跪下，轉眼只剩自己一個人還在那站著后，方曲音才意識到剛才其自身的想法有多錯誤，原來林玄仲真的有能力改變其他人的決定，原來瘋了的人不止林玄仲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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