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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全對天發(fā)誓,他從來都沒有受過這么大的驚嚇。
哪怕是他聽到兒子蘇林慘死,鎮(zhèn)遠城淪陷的時候的驚駭也不及此時十分之一。
在沈浪掀開斗篷的那一剎那,蘇全近乎魂飛魄散。
從骨子到靈魂,都在戰(zhàn)栗。
就仿佛有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抽到了頭頂。
整個人就仿佛瞬間被定身了一般,完全不能動彈。
老天爺!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何會這樣?
沈浪這個小畜生為何還沒有死啊?
他不是被羌王幾萬大軍包圍了嗎?班若和大劫寺的苦難頭陀不是已經去追殺他了嗎?
他非但沒有死,反而帶著幾萬大軍殺回來了。
羌國大將束布臺蘇全是非常熟的,就算燒成灰也認識,還有他麾下的幾個羌國猛將,蘇全也全部都認識,不可能是冒充的。
為何他們都跟著沈浪廝混在一起了?
還有阿魯娜娜?她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羌王阿魯太呢?
該該不會是阿魯太和苦難頭陀都敗了,羌國的軍隊已經效忠阿魯娜娜了吧?
天神不會開這種玩笑吧?
事實上,當時蘇氏有一個人提前逃跑的,那就是蘇裊,而且她的武功不錯的。
但是非常悲劇,因為那一場大雪崩,把山下的道路全部堵住了。
在茫茫雪山之中,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她就只能跟著大劫寺的那些和尚逃跑。
苦難頭陀武功很高,就算沒有路,也可以一路攀爬下去。
但大部分僧兵還是要老老實實清理道路上的積雪,艱難地往前挪。
而大傻抓住了蘇劍亭后,武烈和鷹揚二人并沒有停下,依舊不斷追擊蘇裊,緊緊監(jiān)視著她。
等到沈浪率領大軍下山的時候,這群僧兵在還清理山道呢。
阿魯娜娜直接率領大軍沖殺了上去,把那幾百個僧兵全部殺了,蘇裊也成為了沈浪的階下之囚。
所以大劫宮之戰(zhàn),羌國沒有一個人逃脫,蘇氏也沒有一個人逃脫。
只有苦難頭陀帶著十幾個大劫寺高手逃了,但是他整個三觀都受到了顛覆,要第一時間返回大劫寺閉關沉思,哪里管得了蘇氏家族的死活?上一次鎮(zhèn)遠城淪陷的時候,苦難頭陀就沒有及時回稟蘇難,這一次就更加不會了。
所以對于大劫宮上發(fā)生的一切,蘇氏家族毫無所知。
沈浪帶領一萬大軍下山的時候,非常順利也非常艱難。
順利是因為他早有準備,用大劫寺上廢木頭制作了滑雪板。
積雪堵路,想要靠人力在短時間挖通道路是不可能了,就直接滑雪而下吧。
但所有人都沒有滑過雪,所以因為相撞和跌落還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加上因為雪崩,這些積雪起伏不定,所以下山依舊算是非常艱難了。
但是四天后,一萬大軍還是全部下山了。
然后絲毫沒有停留,一人雙馬,長驅直入,狂奔向白夜郡城。
因為打著羌國的旗號,而且有幾位羌國大將,所以一路上非但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反而啟明奇妙收到了不少金幣和糧草。
足足好一會兒,蘇氏聯(lián)軍主帥蘇全才反應了過來,然后大吼道:“全軍集結列陣,向后轉,迎敵,迎敵!”
但蘇氏聯(lián)軍一萬多人,此時正在瘋狂攻城,如火如荼呢。
你讓他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集結,然后列陣迎敵?
這怎么可能?
再說這片區(qū)域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防線,就算讓你集結列陣又能怎么樣?能夠擋得住騎兵的沖鋒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
“殺,殺,殺”
“嗷,嗷,嗷”
沈浪和阿魯娜娜麾下的一萬騎兵,進入最瘋狂的狀態(tài)。
尤其是這些羌國武士。
這才是他們的最愛啊。
起碼沖刺碾壓敵人的步兵。
一萬騎兵鋪在地上,幾乎無邊無際。
就這么一路碾壓了過去。
甚至都不需要揮刀。
就這么一直沖,一直沖!
手中彎刀斜握,就這么如同犁田一般,瘋狂地切了過去。
一邊倒的屠殺。
哪怕蘇氏聯(lián)軍非常精銳,此時也是一邊倒的屠殺。
原本蘇氏家族也有騎兵的,蘇全麾下有兩千騎兵,三眼邪麾下有幾千馬賊。
但是為了震懾鄭陀,一半騎兵被調往北邊雪良城戰(zhàn)場了。
而留在白夜郡城戰(zhàn)場的騎兵僅僅只有一千多騎而已。
就這一千多騎還分散在幾個角落,作為整支軍隊的機動力量,此時甚至來不及集結,直接在戰(zhàn)場上分散作戰(zhàn)。
砰砰砰砰
上萬騎兵的奔騰,整個地面都在激烈顫抖。
整個戰(zhàn)場,塵土滾滾,仿若沙塵暴一般。
就這么一直碾壓,碾壓,碾壓!
蘇氏聯(lián)軍死傷,不計其數!
白夜郡主城內的守軍,見到這支潮水一般的騎兵大軍先是一陣絕望。因為這支騎兵打的是羌國的旗號。
但緊接著,他們立刻陷入了狂喜,因為這支騎兵竟然瘋狂沖殺向了蘇氏聯(lián)軍。
等見到沈浪面孔的時候,這群人欣喜若狂,因為沈浪長得太帥了,所有人看了一眼都能記住。
這是沈大人!
“是援軍,是援軍。”
“援軍來了,我們有救了。”
“是沈浪,是沈浪大人!”
“張翀大人萬歲!”
“張翀大人萬歲!”
咦!明明是沈浪率領大軍拯救危局,這群人卻喊張翀大人萬歲。
這個世界只能大炎帝國稱萬歲的,你們這樣亂喊不行的。
但不管如何,白夜郡守軍士氣沖天。
“殺,殺,將蘇氏這群畜生斬盡殺絕!”
于是,城墻上的守軍仿佛瞬間滿血復活一般,瘋狂地戰(zhàn)斗。
“嗖嗖嗖嗖”
手中弓箭狂射。
當然箭支本來早應該用完了,這些箭支都是蘇氏聯(lián)軍射進來的。
沒有弓箭的,就拿起石頭狂砸,拿起拆房得來的木頭狂砸。
寧潔長公主拼命按著張翀脖子上的傷口,想盡辦法上藥止血。
哪怕她是一個超級性冷淡,此時也覺得渾身燥熱發(fā)抖。
聽著外面萬馬奔騰的聲音,聽著廝殺的聲音。
真的如同美妙的仙音一般。
過去的這半個月太艱難了,每一天都在犧牲,每一天都在絕望。
第一天就仿佛進入了地獄,之后每一天都在不斷沉淪,仿佛一直深入十八層地獄。
給人感覺再也爬不上去了,會直接毀滅!
然而沒有想到,直接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沒有一點點緩沖,就從絕望走向了勝利。
沈浪這個人渣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竟然真的憑借幾百人滅掉了羌王的幾萬大軍,竟然真的帶著上萬大軍殺了回來。
這個人渣還真是厲害啊。
難怪之前張翀如此信任于他。
寧潔不由得喜極而泣道:“張公,張公,我們要贏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大戰(zhàn)有時候很慢,甚至會長年累月。
但有些時候又會很快。
比如此時!
幾乎只有一個時辰左右,白夜郡城的戰(zhàn)場就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面對背后襲來的高速騎兵,步兵本就沒有什么抵抗之力,更何況是內外夾擊。
蘇氏聯(lián)軍首先崩潰的是幾千西域雇傭軍,瘋狂地奔逃。
然后是大劫寺的僧兵,接著是三眼邪的馬賊。
最后是蘇氏家族的私軍也徹底崩潰。
頓時間,整個戰(zhàn)場如同一鍋粥一般。
無數敵軍四處奔逃。
當時的蘇全逮不住四下奔逃的劫掠者暴民,如今沈浪的騎兵自然也逮不住瘋狂奔逃的潰軍。
但是根本不需要去抓。
他只要圍住蘇全就可以了!
當戰(zhàn)局徹底崩壞的時候,兩千多名中軍已經保護著蘇全拼命逃跑了。
但這兩千中軍大部分是重甲步兵,而不是騎兵。
蘇全就只能帶著幾百名輕騎兵逃竄。
但他注定是逃不掉的,因為沈浪早已經派了大傻,武烈,鷹揚等一千名騎兵在他逃亡的后路上堵截。
此時蘇全,蘇劍彥已經被團團包圍,身邊的蘇氏軍隊不足五百。
但是蘇劍彥手中有人質。
“沈浪,你們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張翀的兒子和孫子!”蘇劍彥大吼道:“放我走,放我走,否則我殺了他們。”
這位蘇難侯爵的義子,此時狀若瘋狂,刀子瘋狂在五歲張勻的脖子上揮舞。
沈浪大聲道:“蘇劍彥,你不要激動,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蘇劍彥一顫道:“真的?”
沈浪道:“你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你放掉張翀大人的兒子和孫子。”
蘇劍彥吼道:“不行,不行,萬一你們反悔怎么辦?你先放我們走。”
沈浪道:“只能放你一人走,蘇全不能走,你自己選!”
蘇劍彥把利刃橫在張勻的脖子上,厲聲吼道:“你們讓開一條路,讓劍王李千秋離開遠遠的,至少遠離半里,否則我殺了張翀的孫子。”
沈浪點了點頭。
劍王李千秋飛快離開,足足三四百米之外。
沈浪道:“你可以拿張翀大人的孫子作為人質,但張洵是大人,你帶著只是累贅,你放他。”
“不可能,不可能。”蘇劍彥厲聲道:“立刻讓開一條路,立刻上開,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小崽子。”
他的動作瘋狂,刀子甚至劃開了五歲張勻的皮膚,鮮血都流了出來。
但此時這個五歲的孩子,一聲不吭,只是瞪大眼睛緊緊盯著已經昏迷的父親。
沈浪道:“你若不放掉張洵,我就不讓你走,你自己考慮。”
蘇劍彥猛地一咬牙,將面前昏死的張洵扔了過去,人質有一個就夠了,張勻才五歲,身體很輕不會拖累戰(zhàn)馬的速度。
幾名武士上前,將張洵帶走保護起來。
蘇劍彥道:“放我走,放我走,他的匕首直接壓在張勻的脖子動脈上。”
沈浪一揮手。
包圍圈讓開了一個縫隙。
蘇劍彥挾持著五歲的張勻,飛快沖出了包圍圈。
至于蘇全,他就管不了這么許多的,反正我能夠活下來就夠了。
沖出包圍圈的時候,他發(fā)現沈浪身邊竟然有一個女人,蘇裊!
“劍彥,救我,救我!”
蘇氏的絕色寡婦,也是蘇劍彥的相好,比他大了三歲。
這個女人從十九歲開始,就寡居在蘇氏家族,他算是蘇劍彥的第一個女人,啟蒙者。
盡管之后蘇劍彥娶妻生子,但是他妻子和蘇裊比起來簡直差的太遠了,這個女人始終是她的最愛。
當蘇難把蘇裊送去給羌王阿魯太的時候,蘇劍彥的心在滴血,但是又完全無法違抗。
蘇劍彥吼道:“沈浪,把蘇裊放過來。”
沈浪一愕。
蘇劍彥厲聲道“把蘇裊放過來,不然就砍掉這個小崽子的一支胳膊。”
沈浪面孔一陣抽搐,手一揮。
頓時蘇氏家族的這個絕色寡婦被解綁了。
這個絕色寡婦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
蘇劍彥道:“蘇裊姐姐,過來啊,過來啊!”
蘇裊騎在馬上,猛地一夾馬腹,沖出了包圍圈,來到了蘇劍彥身邊。
蘇劍彥目光狂熱地望著蘇裊道:“蘇裊姐,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
然后蘇劍彥和蘇裊兩人騎馬逃離,朝著鎮(zhèn)遠侯爵府的方向逃去。
果然,沈浪沒有派任何人追來。
一直跑到了戰(zhàn)馬脫力,蘇劍彥才漸漸放慢了速度。
再看身后,沒有任何人追來!
蘇劍彥長長松了一口氣,冷笑道:“沈浪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詞傻逼,而他自己就是一個傻逼,他竟然真的放了我,哈哈哈哈,他以為我真的放過張翀的孫子嗎?做夢,做夢!只要到了鎮(zhèn)遠侯爵府,我就把這個小崽子殺了,讓沈浪給他收尸,哈哈哈!”
接著,蘇劍彥朝蘇裊望來道:“蘇裊姐姐,這段日子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蘇裊微笑道:“好!”
然后,她袖子里面的機括一按。
“唰唰唰”
頓時無數毛刺一般的細毒針朝著蘇劍彥背后灑了過去。
暴雨梨花。
幾百根毒針,猛地刺入蘇劍彥的后背和脖子。
“啊!”
蘇劍彥一聲慘叫,他幾乎完全不敢相信,拼命地扭過頭來,嘶聲道:“為,為什么?”
這第三個字他幾乎沒有發(fā)出來。
因為這毒針上都是神經毒素。
也就是讓雪隱宗師渾身凍住的神經毒素。
沈浪開啟了浮屠山蠱毒的研究后,這神經毒素就成為了他的新武器了。
“為什么?”蘇裊道:“因為我想要活下去啊,沈浪在我身上做實驗,不知道把多少東西灌入我的體內,離開他身邊我必死無疑。”
蘇裊將蘇劍彥懷中的孩子抱過來。
五歲的張勻身上沒有中毒針,因為蘇裊瞧準機會朝著蘇劍彥背后發(fā)射的。
“蘇劍彥,我是你第一個女人,我是你的男女之事的啟蒙者,但你只是我?guī)讉男人中的一個啊。”蘇裊冷笑道。
然后,蘇裊牽著蘇劍彥的戰(zhàn)馬,重新返回到沈浪大軍之中。
接著,她又乖乖被捆綁全身,成為階下之囚。
蘇劍彥直接被關進了鐵籠子之中。
此時張洵已經醒來,見到失而復得的孩子,頓時猛地抱住,渾身抽搐。
五歲的張勻,此時方才放聲大哭。
大軍包圍圈內。
“沈浪,你是怎么做到的?”蘇全顫抖道:“阿魯太呢?蘇劍亭呢?”
沈浪微笑道:“這還重要嗎?”
蘇全嘆息了一聲。
是啊,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蘇全道:“沈浪,在白夜郡戰(zhàn)場你是贏了。但是你依舊滅不了我蘇氏家族,你看過我鎮(zhèn)遠侯爵府的城堡,建在高山之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沈浪當然見過。
蘇氏家族的城堡,甚至比怒潮城的大城堡還要巨大堅固,蘇氏用了幾百年時間,才把城堡建造到如此巨大的規(guī)模。
蘇全道:“主公的聰明狡詐并不亞于你,之所以會屢次吃虧,是因為他太貪心,想要得太多了。而現在一旦白夜郡的戰(zhàn)場輸掉,那他反而只有一個目標,保住蘇氏家族。所以你你滅不了蘇氏,只要主公還活著,蘇氏家族就不會滅,我蘇氏家族還人才濟濟。”
“我蘇氏家族的城堡固若金湯,別說你區(qū)區(qū)一萬大軍,就算三萬五萬,也無法攻破。我蘇氏家族城堡不缺淡水,更不缺糧食,堅守幾年都沒有問題。你攻不破的,你滅不了蘇氏家族的。”
蘇難大聲吼道。
沈浪依舊道:“蘇全,這一切和你還有關系嗎?”
蘇全哈哈大笑道:“怎么沒有關系?如何沒有關系?只要我蘇氏家族不亡,總有一日可以東山再起,可以將你金氏家族斬盡殺絕。”
沈浪道:“你要自殺就趕快,不要磨磨唧唧,你再不動手,我就要下令攻打了啊。”
蘇全無比的不甘心。
今天他距離勝利是如此之近,差一點點就要拿下白夜郡城了。
差一點點他的大軍就要橫掃整個天西行省南部了。
可惜功虧一簣,被這個小畜生毀了。
“啊啊啊“蘇全一陣陣痛苦大吼。
然后猛地拔劍橫在脖子上。
猶豫了三四下。
真是不甘心,真是不舍得死啊。
“主公,蘇難弟弟,為我復仇!”
“沈浪,我在地獄等你!”
蘇全猛地一咬牙,橫頸自盡!
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沈浪大聲道:“蘇氏的私軍武士們?你們的主帥已經死了,扔下武器投降吧,放你們一條生路。”
蘇全死后,他身邊的三百蘇氏武士無比惶恐。
此時聽到沈浪的話后,不由得顫抖道:“你說話算數?”
沈浪道:“你們已經被我團團包圍,我還有什么說話不算數的?”
緊接著,沈浪手猛地舉起道:“彎弓搭箭!”
頓時幾千軍隊整齊彎弓搭箭,對準了包圍圈內的三百蘇氏私軍。
沈浪冷笑道:“再不放下武器投降,我可要下令射箭了啊。”
“沈浪,你說話算數啊。”蘇氏私軍的一名將領道:“所有兄弟放下武器投降!”
頓時,包圍圈內三百蘇氏私軍扔掉手中的武器。
“跪下,抱頭,等待被我們俘虜。”沈浪下令道。
三百蘇氏私軍跪下,雙手抱頭。
沈浪微笑道:“唉,有一句話說得好,跪著生,站著死。我只不過想要看著你們跪著死而已,你們還真聽話,說跪下就跪下!”
接著,他臉色猛地一變,大喝:“射殺!”
一聲令下!
頓時,萬箭齊發(fā)。
“唰唰唰”
跪在地上的三百蘇氏私軍,瞬間被射成了刺猬,徹底慘死。
臨死之前,這些蘇氏私軍心中只有一句話。
沈浪,我艸你娘!
至此,蘇全麾下的近兩萬大軍,除了逃竄的幾千人之外,剩余的幾乎被斬盡殺絕。
一個俘虜都沒有要。
白夜郡城內!
沈浪掀開張翀的衣衫,頓時眉頭狂皺。
至少幾十道傷口,而且有些傷口已經發(fā)炎了。
尤其是胸前被蘇全切割的那道深深傷口,已經嚴重化膿了。
難怪發(fā)燒得這么厲害。
沈浪拿起手術刀,將他身上化膿的部位全部切掉。
再看張翀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被縫合好了。
“誰縫的?”沈浪問道。
寧潔長公主道:“我,怎么?”
沈浪道:“縫合得很不錯。”
寧潔道:“張公如何?”
之前她喊的是張翀大人,而此時喊了張公。
沈浪道:“因為他割破自己脖子,放了很多血,倒是讓高燒降了一點。用藥之后,體溫也沒有再上升,說明炎癥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接著沈浪揉了揉張勻的小腦袋道:“再說有孫子在邊上,相信張公很快會蘇醒,會好起來的。”
然后他蹲了下來,仔細檢查這孩子脖子上的傷口。
蘇劍彥那個畜生,對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在孩子脖子上割了幾個細小的傷口。
不過不需要縫合。
沈浪拿出制作的碘酒,用棉簽沾濕道:“小東西,會有點疼,不許哭哦。”
然后,他小心翼翼將碘酒抹在張勻脖子的傷口上。
結果這孩子只是咧了咧嘴,抽了兩下,硬是沒有哭。
沈浪道:“張洵,你張家的人真是了不起。”
張洵無比愧疚道:“張洵無能,不但連累了父親,而且還差點連累戰(zhàn)局,真是萬死莫辭。”
沈浪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照看好張大人。”沈浪道。
“是!”幾個隨軍大夫道。
沈浪抱起五歲的張勻,朝著外面走去。
張洵留在房間內照顧父親張翀,寧潔公主和沈浪漫步在白夜郡城的街道上。
僅僅才過去了二十幾天。
這座城市已經徹底變了,靠近城墻的房子幾乎全部成為了廢墟。
城內的房子也被拆掉了三分之一。
整個城池差不多算是毀掉一半。
但此時,卻難得的安寧。
而且不時傳來啼哭的聲音。
因為這一場守城戰(zhàn)死了很多人,張翀至少從城內征召三四千的新兵。
但城內的氣氛卻依舊是歡快的,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還有大勝之后的欣喜。
而且城內所有人望向沈浪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親近。
沈浪道:“張公了不起,半個月之戰(zhàn),使得軍民一心。從今往后,整個白夜郡人心在我越國了。”
寧潔道:“建設,總比摧毀了不起。”
這話算是在淡淡諷刺沈浪了。
沈浪禍害白夜郡幾城,短短十幾天就天翻地覆。
相較而言,張翀收服整個郡城百姓的心,確實更加了不起。
寧潔道:“白夜郡城大戰(zhàn)結束了,但雪良城可還有蘇氏的八千大軍,你不抓緊戰(zhàn)機,率軍北上滅了蘇盞嗎?”
蘇盞,蘇難的弟弟,同樣是一員猛將。
蘇氏家族真是人才濟濟。
沈浪道:“著什么急?再說我的軍隊全部都是騎兵,怎么用來攻城?鄭陀伯爵劃水了半個多月,演戲也半個多月,如今也該賣命了。”
寧潔長公主寒聲道:“此人該死。”
沈浪不屑一笑,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
不過白夜郡城大獲全勝之后,壓力最大的絕對是鄭陀伯爵了。
他本以為張翀必死無疑,白夜郡城一定會淪陷,接下來整個天西行省南部都會淪陷,整個越國都會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他選擇保存實力。
亂世即將降臨,有兵就是草頭王。
他怎么舍得把軍隊消耗在和蘇氏的大戰(zhàn)中,等越國劇變降臨的時候,他鄭陀的兩萬大軍就顯得奇貨可居了。
但沒有想到,白夜郡城這邊竟然贏了。
這下一來,他就尷尬了。
或者說,他就危險了。
張翀和沈浪就帶來了三千軍隊,結果把蘇氏家族的主力給滅了。
而你鄭陀空有兩萬大軍,結果連雪良城的八千守軍都沒有滅掉,真是可恥可笑。
寧潔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問的是沈浪怎么擊敗羌王阿魯太,并且把阿魯娜娜扶上王位的。
“呵呵!”沈浪皮笑肉不笑。
不能睡的陌生女人,就算長得再美,也休想浪爺浪費半點表情。
既然不能睡,還討好你做什么?
雪良城!
白夜郡最北邊的一座城,距離白夜關最近的一座城。
城外大營內!
平西伯爵鄭陀渾身包扎得如同木乃伊一樣。
不這樣,怎么顯得他傷痕累累,怎么顯得他拼命廝殺?
但現在這些裝扮倒是成為了笑話一般。
過去半個月,他一直都在和蘇盞演戲,從來沒有真正賣力打過仗。
國君下旨斥責,他口口聲聲惶恐,口口聲聲臣罪該萬死,但回過頭去依舊在戰(zhàn)場上演戲。
打了整整半個月,真正的傷亡都不超過以前。
現在,他已經收到了白夜郡戰(zhàn)場的急報。
他把戰(zhàn)報看了一遍又一遍。
恨得咬牙切齒,也驚得一陣陣顫抖。
竟然贏了!
沈浪這個小白臉怎么做到的啊?
竟然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個戰(zhàn)局。
竟然真的滅了羌王阿魯太,而且還把羌國的軍隊變成了盟友。
如今白夜郡城那邊已經大獲全勝。
蘇全率領的主力大軍已全軍覆滅。
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沈浪小賊,你可是把我鄭陀給害死了,坑死了。
我鄭陀混到今天不容易,你這是毀我啊。
你沈浪是立下大功,卻把我一腳踢進了水里。
現在應該怎么辦?怎么辦?
已經別無他法了!
拼吧!
頓時,鄭陀一聲令下!
“來人,去白夜關大營,讓我兒鄭隆率軍八千南下!我要和蘇盞決一死戰(zhàn),不奪回雪良城,我誓不罷休!”
接著,鄭陀猛地扯掉身上的包裹布,大聲吼道:“擊鼓,擊鼓,集結大軍,準備作戰(zhàn),準備攻城!”
再一次出現在眾軍面前,鄭陀朝著東部方向跪下,叩首道:“陛下,您對臣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也無法爆發(fā)!臣若拿不下雪良城,提頭來見!”
半個時辰后!
鄭陀伯爵甚至來不及等到兒子鄭隆率軍南下,就開始瘋狂地攻打雪良城!
而此時雪良城內的守將蘇盞,已經得知了白夜郡城戰(zhàn)敗的消息,知道蘇氏主力大軍近乎全軍覆滅,所以他那里有心情大戰(zhàn)啊?
于是派遣使者去了鄭陀大營,請求鄭陀繼續(xù)演戲,大戰(zhàn)幾場后,將蘇氏大軍放了。
鄭陀大怒,直接將蘇氏使者斬殺。
我鄭陀忠肝義膽,怎么會和你蘇氏家族茍且?
蘇盞無奈,只能迎戰(zhàn)!
但是他手下軍隊也知道主力戰(zhàn)敗的消息,士氣低落。
蘇盞知道,接下來雪良城已經岌岌可危了。
北邊,白夜關的大軍會立刻增援南下。
南邊,沈浪和張翀的大軍隨時都可能北上。
到時候白夜關和沈浪聯(lián)軍好幾萬,包圍一個小小的雪良城,必破無疑。
再說蘇氏主力大軍已經輸了,占據一個雪良城已經毫無戰(zhàn)略意義。
必須趁著敵人還沒有合圍雪良城,立刻突圍,把軍隊盡量帶回到鎮(zhèn)遠侯爵府內。
因為下一場大決戰(zhàn)就會爆發(fā)在蘇氏家族的城堡了。
沈浪,張翀,鄭陀三人聯(lián)軍將會達到三萬之巨。
三萬大軍圍攻蘇氏城堡。
所以,他蘇盞手中的每一個士兵都非常珍貴,必須盡量帶回到家中。
于是,蘇盞身先士卒,勇不可當,率領八千蘇氏家族武士突圍出城。
鄭陀伯爵一路追殺。
蘇盞付出三千多傷亡的代價后,率領五千殘軍,一路奔逃回鎮(zhèn)遠侯爵府。
蘇劍彥醒了過來,而且身體恢復了知覺。
這種神經毒素,幾個時辰后就會自己消退。
當時神女雪隱之所以始終凍住一般,是因為體內的蠱蟲源源不斷釋放這種毒素。
睜開眼睛的蘇劍彥,忽然發(fā)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
周圍仿佛有好多目光在盯著自己。
而且四肢大張,被繩子困住,懸在地面三尺之處。
不,是五肢都被困住了,包括命根子也被鐵絲緊緊捆綁。
沈浪就站在他的面前。
蘇劍彥顫聲道:“沈浪,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沈浪道:“蘇劍彥,在國都的時候,你率人攻打我的金氏別院,殺我十幾名武士,燒我金氏別院。我離開國都的時候就發(fā)誓,一定要為他們復仇。”
蘇劍彥厲聲道:“沈浪,你給我一個痛快,給我一個痛快!”
沈浪道:“當然,我一定會給你痛快的,我保證你死得非常痛快!”
蘇劍彥周圍一看。
頓時魂飛魄散,屎尿齊出。
因為,他知道沈浪對他的懲罰是什么了。
五馬分尸!
車裂!
“沈浪,留我一個全尸,留我一個全尸,求求你!”蘇劍彥痛哭流涕哀求。
沈浪道:“昨夜你對五歲的小張勻下手的時候,你就注定是這個下場了,禽獸不如!”
“蘇劍彥,你僅僅只是開始!”
“車裂了你之后,我就要率領大軍去攻打你蘇氏的鎮(zhèn)遠侯爵府,我一定會將你蘇氏每一個人都斬盡殺絕!”
“蘇難老賊,我也會想盡辦法,將他五馬分尸的!”
“蘇劍彥,你先走一趟,很快整個蘇氏家族的人都會去地獄里面陪你了。”
然后,沈浪猛地一聲令下。
五馬狂奔!
瞬間,在無比凄厲的慘嚎聲中。
蘇劍彥慘死!
車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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