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堂的對戒被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現場,夏純愛出院后,去了趟NO ONE。
要找的人不在辦公室,她反而松了口氣,讓秘書代為轉交。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和欣晨搭戲的機會來了,這關系到她演繹事業的機會如此重要,以至于無暇去顧及杜央和樓堂的告白。
將屬于自己角色的劇本看了又看,進組的那一天,她幾乎一夜沒睡。
這部劇的前半部分都在本地的攝影棚了拍攝,當天,盡管夏純愛去得非常早,但現場也已經滿滿當當的聚集了幾十號人。
她初入門,一切都很生疏。
夏純愛四處張望,見眾人都在忙活,雖然覺得打擾人家工作很不好意思,不過她也不能傻站著啊。
看著一名帶著眼鏡的女生走過來,她急忙上前,報出名字,詢問該怎么做。
“我沒空。”女孩一出口聲音就很嗆,只掃了她一眼,就急忙拿著對講機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扯開笑臉,走到低頭正在搗鼓一臺攝像機的年輕男人身邊。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拍戲的人應該找哪位負責人?”
對方抬頭疑惑額看著她,似乎在奇怪哪個笨蛋連該找誰都不知道就來拍戲,“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工作。”
再一次被對方冷漠拒絕,夏純愛強扯出笑容,“好的,謝謝你,我再問問。”
問了幾圈,一無所獲,現場的人根本就不理會她,要不直接說不知道。
經紀人劉姐只告訴她什么時候來,培訓時學到的東西,在這里也沒有用處。
恐慌的情緒開始在她心里蔓延,所以當她看到背對著自己,身上已經換上古裝,手里還拿著劇本的女孩子時,內心開始重新燃起希望。
“你好,請問你知道應該找誰拿戲服嗎?”
來人轉身,已經化好妝的漂亮臉蛋先是詫異,然后冷笑。
夏純愛也很詫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的表情在杜美云看來是侮辱,怎么,全天下好運都給你夏純愛一人占光了才行是不是?
見對方要走,她道:“你已經遲到了哦,不想知道應該去哪里找化妝師還有拿戲服嗎?”
原來下一步是去拿戲服還有找化妝師。夏純愛壓抑住內心的不適停下腳步,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見她果然停下,杜美云笑了,輕快的走近,壓低聲音道:“我告訴你哦,出門右拐進電梯,按下一樓,走出去就到了。”
夏純愛不理這張幸災樂禍的臉,對方告訴她的是走出拍戲場地的路線!
“新人呢!怎么回事!”不遠處,一名矮胖的男子咆哮著,“是在耍大牌嗎!不知道7:30分拍戲,現在幾點了,不來讓她麻溜的滾!”
四周的人冷漠的繼續手里的工作,顯然已經適應了對方這種暴戾的態度。
“副導演呢?看看那個新人在哪里,如果還沒來就不用來了!”
人群里,穿著藍白格子襯衫,年紀大概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資料夾,粗啞的嗓子喊著,“夏純愛,夏純愛在不在。”
“在!”夏純愛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導演面前,立刻道歉,“抱歉,我剛才一直在劇場里”
還沒說完,導演又咆哮道:“還楞在這里干什么!妝呢!衣服呢!你是豬嗎!慢吞吞的是讓所有人等你一個?”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
做場記的一名女生靠近杜美云,“聽說她和你一樣是一家公司的實習生,怎么我看著腦袋不太靈光?”
杜美云笑嘻嘻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沒看過這種場面,慫了。”
正好杜美云離兩個人不遠,現場因為導演的咆哮又變得很安靜,所以兩人的話她聽了個大概。
被罵到這一步,夏純愛反而放開了,“請問,應該去哪里拿戲服,還有化妝?”
導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連火都懶得發了,隨便指了一個女孩,“你帶她去。”
女孩把杜美云帶到一個滿是房間的走廊,“這是化妝室,那是戲服,戲服是有老師管理,你進去后告訴她角色,她會給你安排。至于化妝,門口有掛牌的是欣晨姐單獨用的,你不能進去,剩下的公共化妝室你可以進。”
夏純愛真誠的道謝,那個女孩不會知道,她隨便說的話讓備受冷眼的她的多么感激。
公共化妝室里,7,8面化妝鏡一字排開,現場還有幾個人在化妝。
盡管不能和一線明星比,不過化妝師還是有的,夏純愛知道肯定沒人來幫自己化妝,便挑了角落的位置,將化妝包打開放在桌上。
門外人影攢動,欣晨來了。
她剛下飛機又一夜未睡,只能用墨鏡遮擋眼下的疲憊。王姐形色匆匆的和劇組的人說話,兩人身后跟著助理和化妝師。
夏純愛正好出門,兩人隔空對望。
欣晨很快踱步進屋,現場的喧囂慢慢安靜。
走廊里,夏純愛還遇到另外一個熟人。
柔柔拿著飲料,手臂上提著化妝包和杜美云的衣服。
她心情不錯,又沒杜美云在身邊,頗為好意的和夏純愛打了聲招呼。
“有個哥哥可真好,美云真幸運。”
柔柔藏不住話,只言片語里,夏純愛就了解了個大概。
杜央有朋友是投資方的人,杜美云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安插了進來。
畢竟為的是自己的妹妹,夏純愛無話好說。
當她一切準備妥當,片場人更多了。
欣晨正坐著和全導討論劇本。
“小愛。”
夏純愛反手指著自己,王姐溫和的笑了笑,將她拉到一邊。
“你和欣晨是怎么回事?我們合作多年,她什么脾氣我都知道。”
“沒什么。”
王姐打量著夏純愛,想從這女孩表情里看出點心機,最終還是不溫不火的說了幾句,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
“欣晨演戲的時候脾氣不好,忍忍就過了。”
第一幕戲就是杜美云的,在戲里她當由欣晨主演的相府千金丫鬟,外出幫小姐買東西的時候,因為仗勢欺人被惡霸掌捆。
杜美云也是第一次演戲,那么多人瞅著,心里難免緊張,剛一上場導演就喊:“卡,新人注意一下面部表情,太僵硬了。”
她接的是夏純愛不要的角色本來就很不爽,再加上第一場戲就是讓人扇巴掌,一想到對方就在邊上看著,心里更憋氣,表情更加僵硬。
“卡”
“卡”
“卡”
好不容易第一幕戲過了,她下場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夏純愛一眼。
夏純愛并不在意,反而是王姐朝他們兩多看了幾眼,隨后附在低頭看劇本的欣晨耳邊說了幾句。
欣晨飾演相府千金,這一場戲是拍她與夏純愛飾演的布坊女子奪愛的場景。
驕縱的相府千金率領大批家仆闖入布紡,“給我把這些下作的東西全部都砸了,一個都不剩!”
美麗的布紡女子怯生生的走到她面前,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導演剛想喊“卡”,卻在看到女子跪倒在地后收回話頭。
“小姐,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是十幾戶民戶賴以生存的來源,求您手下留情。”
相府千金冷笑,“手下留情?你是什么身份?敢求我手下留情?勾引我相公的時候就該好好掂量掂量。”
布坊女子小聲辯解,“我沒有,真的沒有。”話語間,淚花在眼眶閃動。
場外,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圍過來,驚詫而佩服的看著現場。夏純愛老戲骨演得好自然不在話下,但那第一次演戲,連化妝室都找不到的新人卻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那邊,相府千金音調猛然拔高,“給我砸,什么都不要剩!”
一道米黃色身影快速撲向染缸,淚眼朦朧的布坊女子抖著身子,驚恐的看著逐漸逼近的兇狠奴仆,怯懦的眼神卻帶上一絲倔強,“我要保護的東西,就一定要保護好。”
欣晨后退一步,心狠狠揪起,夏純愛的身影與那人重疊。那年日本櫻花樹下,他抱著她,目光溫柔,輕聲呢喃,“小晨,我會保護好你的,你是我最珍貴的財富。”
夏純愛看欣晨連連后退,面色哀傷,心里覺得奇怪。那劇本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接下來相府千金不是應該負氣而走么?
“卡!”
一旁的王姐狠狠皺眉,直勾勾的打量著夏純愛,篤定欣晨的反常和夏純愛有關。
在全導示意下,第二場的欣晨顯然很快進入了狀態,然后夏純愛就體會了一把王姐當時說的是什么意思。
一場跪下求情的戲份,在欣晨不滿意的情況下已經多次推翻從來。
租用的古樸院子用的是凹凸不平的石頭,每一次跪下再站起來時,夏純愛都能聽見膝蓋的咔擦聲。
欣晨只是冷眼看著,一遍又一遍的要求從來。
等到欣晨滿意的時候,夏純愛的膝蓋已經腫成了兩個紫青饅頭。
場控為她拿來藥水,她隔著人海遙遙的和欣晨相望,后者冷冷挪開視線。
杜美云早就將夏純愛下跪的場景拍成視頻傳到了朋友圈里。
長期被妹妹朋友圈荼毒的杜央自然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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