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烏恒,夏純愛沒認出面前氣質上佳,表情內斂的男人就是兒時比自己還小一個頭的晚班。
而下車后的烏恒掃了一眼泱泱咖啡廳,目光很快鎖定了靠窗的夏純愛。
他大步流星走來,挺拔的腰身利落的鞠躬。
“大小姐!”
夏純愛趕忙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示意人坐夏。
烏恒頓了頓,終于克服了主仆問題,坐下。
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烏恒一身黑色西裝,皮鞋領帶一個部落,盡管店里開著冷氣,但他額頭還是冒著冷汗。
“要不外套脫了吧?”
“不必。”
烏恒挺直腰板到,在他看來,在雇主面前形象不檢點,是個不能犯下的錯誤。
“你怎么樣了?”
夏純愛挑著兒時的話題,“我記得你以前比我矮多了。”
烏恒目光柔和了許多,不再是剛見時的刻板和生疏。
“我很好。”意識到這話不真誠,他又加了一句,“夏老對烏家有救命之恩。”
當年烏家做生意破產,烏爸為了逃避債務,帶著幾歲的烏恒和妻子打算開車撞崖自殺,被去理佛的夏有國救下。
夏家幫烏家還了所有欠款,聘用了這一家子。
夏純愛還記得當時外公的要求,他要這一家子終生為夏家工作。
不過還掉的那些欠款,也足夠終身聘用這一家子。
只可惜了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就沒有自己的選擇,只能被夏家捆綁。
這時,夏純愛開始有些猶豫,畢竟烏家服務的是外公不是她,難保會不會破壞自己的計劃。
“大小姐,有事?”
“你會告訴我外公聽嗎?”
烏恒頓了頓,謹慎回答。
“如果以我個人角度,不會。”
“我想拿一下戶口本。”
夏純愛決心不畏首畏尾,向面前的男人和盤托出。
“我愛上了別人,可是外公不會答應,我要和他結婚。”
烏恒沉默,解開了扣到喉結的白襯衫,目光看向了玻璃窗外正在賣唱的人。
“這周六,夏老不在家,但是其他我不敢保證。”
“這就足夠了。”夏純愛俏皮眨眼。
烏恒心漏跳了一拍,面前的人不會猜到,為什么當電話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她。
這是個為她專留的唯一。
他卑微的暗戀。
“我會幫你,如果你想要戶口本,不一定要親自到大宅里,我可以幫你,不要拒絕。”烏恒心平氣和道:“畢竟是管家,要想接近放資料的地方并不難。”
“如果被外公發現...”
知道她的擔心,盡管只是友誼上的掛念,烏恒還是露出了真誠的笑。
“不會被發現的。”
當面前的人還記得自己電話的那一刻起,烏恒就決定,她要什么,都給。
夏純愛還來不及把這消息告訴樓堂,一個電話讓她措手不及。
在樓堂家門等了個把小時后,人終于到了。
“欣晨姐被告,為什么?”
樓堂讓她坐在身邊。
樓堂臉色也不好看,欣晨是公司一手捧過來的,砸下去的資源和錢數不盡,再加上她身上還背著上億的合同。
“你叢林迷路受傷,全盛集團狀告欣晨和其助理翻了故意傷害罪。”
“這不可能,是一名場控和我說的那些話,昨天欣晨姐根本就沒戲份。”
樓堂皺眉,“沒錯,二線小明星的經紀人昨天主動去警察局錄了口供,聲稱是受到了欣晨助理的指使。”
“一定是說謊的,怎么可能呢!欣晨姐不會做這種事!”夏純愛很激動,這一切都是陷阱。
“你先冷靜下來,”樓堂厲聲道:“對方有錄音,已經確定是欣晨助理的聲音。”
他撫摸著夏純愛柔順的長發,這事并不需要和她報備,更不需要在家里說,他有私心,想和對方私下相處。
“你很在乎欣晨。”
“因為她是我爸爸曾經被迫分手的戀人。”
話剛落,她卻被掰過面頰,樓堂帶著煙味的吻在她唇上纏綿停留。
“告訴我沒關系嗎?”
“為什么?”夏純愛反而詫異,“你是自己人。”
這樣信賴清澈的眼神讓樓堂心痛,他笑了笑,讓人坐一會,自個走進書房,掏出調令。
如果再不行動,一個月之后,他必須到韓國分公司去,這里打下的一切全部都要拱手讓人。
次日,樓堂剛到NO ONE,秘書立刻推門而入,小心翼翼道:“樓總,投資商把電話都打爆了,都聲稱丑聞給他們帶來了負面影響,要求解約,而且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欣晨還有助理呢?”
“錄完筆錄司機就把人接走了,現在暫時接到酒店住著,狗仔隊還沒發現什么,還能藏風頭一兩天。”
樓堂捏捏鼻梁,眼里透露出一絲疲倦,“股東們都怎么說。”
“大股東說,這此如果樓總處理不好,要引咎辭職。”
果然,樓堂冷笑,姜還是老的辣,這一石二鳥的計劃讓人不得不佩服。
“備車。”
車子在全盛集團停下,樓堂站在30樓層高,占據市中心地標的奢華建筑門口。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很多漏洞。
即便欣晨真的指使助理陷害夏純愛,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故意傷害罪扯上關系。但是現在警方,媒體都連成一條戰線,明顯就是聽命于某個人。
夏有國是故意指鹿為馬,連修飾都懶得修飾就向所有人下了通牒,他要整欣晨,試問還有誰敢和他作對。
會議辦公室,秘書帶著笑意,“抱歉,夏老很忙,無法接見您。”
樓堂沒多做糾纏,又驅車前往酒店,不知道哪些狗仔隊已經得到消息一直守在門口,他繞了遠路,從側門進去。
給欣晨打了電話門才開了,王姐一臉擔心的把他迎進去。
欣晨只穿著浴袍坐在寬大的椅子內,手邊一杯紅酒,后面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些空瓶子。
“欣晨。”
欣晨置若罔聞,往嘴里灌著酒。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王姐小聲道:“回來后也不準我們開電視,電腦,也不讓拉窗簾,甚至還不準開燈。”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欣晨尖叫,一把把酒杯摔到地上,“給我按掉!”
樓堂示意王姐去處理,然后奪過酒杯,“身為藝人,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是根本。”
欣晨搖頭,失魂落魄的,“沒有機會了,我知道沒有機會了。”
見她這樣子,什么話也聽不進去,樓堂吩咐王姐絕對要看好人,這幾天全部都在房里就餐,這才離開。
欣晨的助理一見他就哭了,立刻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是我的錯,我看不過去,要不是夏純愛,欣晨姐怎么會惹上負面,樓總您也是看著欣晨姐一路走過來的,她有多辛苦您是知道的。
我只不過是想讓人好好教訓教訓她,沒有想過會把事情搞大的,她不也沒事安安穩穩的嗎?樓總我知道錯了,大不了我辭職。”
樓堂冷冷盯著這呱噪的女人,后者則肩膀一縮,不敢再開口,看他的眼神充滿希望。
“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么簡單,”樓堂慢慢開口,“有一種世界,是你不能去招惹的,既然你招惹了,就該負起后果。”
再不顧背后女人的哀求,他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店,示意門口的保鏢看好里面的人。
坐進車里,他將一只錄音筆遞給開車的秘書,“一只送去全盛集團,一只送去警局,至少保住欣晨。”
秘書下車,攔了輛計程車便辦事去了。
樓堂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最后還是往家開去。
以往那只是個睡覺的地方,他從來不留戀,但現在,有人在那里。
昨夜夏純愛并沒回家,盡管同一個小區。
一晚并沒有發生任何男女之外的事,樓堂知道,只要他想要,夏純愛不會拒絕,可是他退縮了。
屋內只開著一盞昏暗的燈,空調打得很低,某人裹著被單蜷縮在沙發里睡覺。
“這什么壞習慣,悶壞了怎么辦?”他小聲嘟噥著,雙手稍微用力把被單扯到下巴處。
夏純愛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側躺著,身體蜷縮成小蝦米狀。
樓堂忽然想起一句話,喜歡蜷縮著睡覺的人都沒有安全感,因為這是嬰兒在子宮里尋求安全感的姿勢。
無聲嘆氣,見她眉頭實在皺得太緊,便忍不住幫她撫平,可沒多久又狠狠皺了起來。
他輕輕撫摸著緊皺的眉間,動作不知不覺的越來越輕柔,忽的見對方眉頭終于平了些,心里竟有些高興。
夏家在逼公司表態,一個能夠掌控一個城市媒體、輿論、警力走向的強大力量,他沒辦法抗衡。
如果她知道了,會痛苦吧,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明星路上,不僅是自我犧牲,更是踩著他人的尸體向上爬。
保護不了夏純愛,讓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無能。
這樣深刻的自卑甚至讓他不敢叫醒熟睡的人,擔心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被失望籠罩。
他悄悄離開,一夜未歸。
次日,夏純愛一清醒就在想怎么救欣晨姐。很顯然這次是外公弄的鬼,但他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所以這其中有真有假。
真的是欣晨姐的助理可能真的做了那件事,假的是絕對不是欣晨姐指使的,她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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