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明白了,許家這是做了天大的善事,才得到新上任的阮刺史的褒獎。
小吏這些天也聽到了很多關于許家的傳言,于是又說道:“萬幸有羅先生、羅小姐,讓衙門及時安置了災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諸位如今恐怕不能笑呵呵的安然站在這里議論是非流言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幾個人面露羞愧,一時間四周安靜下來。
羅邦皓看了看圍觀的人,笑著拱拱手,說道:“多謝刺史。”
小吏微笑道:“是你們為峽州百姓和災民做了好事,應該得到的榮譽和獎勵。另外,刺史為了嘉獎你們,送來白銀三十兩。羅先生,選個地方,將這塊匾額掛起來吧。”
“好,有勞幾位了。”羅邦皓很快選好了地方,就在一進門迎面的那堵墻上,讓伙計拆下原來的匾額,然后一同和衙役們將新的匾額掛上去。
羅敘妍笑瞇瞇的看著,一邊吩咐伙計用最好的茶葉泡好了幾杯茶,等到衙役們掛好了匾額,便送上去。
羅邦皓對女兒微微點心,對那小吏說道:“請喝杯茶,坐下來歇會兒吧。”
“也好。”小吏招呼衙役們喝茶歇息,“你們羅家人考慮的果然周到。”
幾個人坐下來喝茶,門口仍然聚集著很多好奇的百姓,在略微尷尬的氣氛緩和下去后,氣氛又活絡起來,他們指著“仁善之家”的匾額,議論紛紛。
“所以啊,我就說嘛,許家有許大力那個敗家子又怎么樣呢?是蓋不過羅先生他們做的好事的啊!”
“就是,那些災民肯定是身上帶了病的,幸好有羅先生,不然……嘖嘖,你們年紀輕,是不知道上一次鬧瘟疫的那個慘狀啊!”
“我也急得呢,太慘了,死了好多人,城外一直冒著黑煙,你們知道是干什么的嗎?死人直接拉去城外,與他們接觸過的物件一塊兒燒干凈了,死的慘,死后也不能有個全尸安葬,唉……”
之前還在議論許家是非的人們,此刻隨著老人們提起當年的瘟疫,而感激起許家的好來。
羅敘妍站在門邊,聽著人們的話語,撫了撫胸口,總算能松下口氣來了。
如果安置好了災民,阮刺史就算是在這件事上立功了,剛一上任就有了些作為,朝廷上應該也會對他有所獎賞。而看阮刺史的品性,也會感激他們為此做出的一些功勞,會記在心上的,這對許家和鋪子的將來,都是好事兒。
“衙門里忙著捐糧的事情,”小吏這時起身,說道:“也不敢耽誤羅先生做事,告辭了。”
“捐糧?”羅邦皓問道。
小吏道:“實不相瞞,糧倉出了些狀況,而災民那邊又急需糧食,所以需要城內的富戶們捐一些糧出來。”
羅邦皓若有所思,“捐糧的事……”
“爹爹。”羅敘妍突然出聲,挽住爹親的胳膊,笑道:“我們也不要耽誤衙門做事了吧?”
羅邦皓看了看女兒亮晶晶的眼睛,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微笑道:“您請慢走。”
小吏點點頭,和衙役們出了棺材鋪時,還不忘對門口的人說道:“許家是峽州的典范,希望所有人能同許家一樣,為峽州盡一份心力。”
眾人連連點頭,稱贊許家的同時,表示一定會向許家學習。
小吏這才離開棺材鋪。
羅邦皓問道:“怎么了,阿妍?”
羅敘妍道:“爹爹,您是想捐一些糧食或者其他什么給衙門?”
“正是。”羅邦皓道。
羅敘妍搖頭,“爹爹,我知道您想多幫幫那些可憐人,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
羅敘妍道:“衙門正在頭疼這件事,說明很多富戶不愿意捐糧,畢竟現在就要捐的話,還不知道以后要掏出多少東西來呢……如果我們家現在就捐了,衙門定然會在城內大肆宣揚,會說什么呢?小小的一間棺材鋪,家境普普通通的許家居然率先捐東西了,你們這些有錢人要是再沒有任何作為,太說不過去了吧?”
羅邦皓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羅敘妍道:“富戶們不得不捐東西,不敢埋怨衙門,只能憎恨弱小而沒有靠山的我們,往后我們許家在峽州要如何安穩下去?”
羅邦皓輕嘆一聲,“阿妍思慮周全,說的是。”
“爹爹已經幫助到災民了,”羅敘妍柔聲說道:“想要再幫助他們,可以再等等時機。”
羅邦皓道:“我明白了。只是……現在就要捐糧,不知道衙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羅敘妍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是衙門自己該頭疼的事情了,和我們無關。我想,咱們鋪子丟掉的那幾筆生意應該會回來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做呢。”
羅邦皓的臉色變好了些,點頭道:“阿妍說的對。”
他看向匾額上端正的“仁善之家”四個字,舒了口氣,接著看到街坊們都笑容滿面的走進鋪子里,向他們道賀。
羅邦皓客氣的應付他們,羅敘妍看了看,找了個伙計到后院說話。
“你去家里一趟,跟管家說一聲,別讓道賀的街坊進家里去。”
“是,我這就回去。”伙計應道。
“快去吧。”羅敘妍道。
伙計趕緊回許宅去了。
羅敘妍聽著前面的說話聲,笑了笑,忙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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