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瑾的想法,喬瑾瑜自然是理解的。
有生之年,寒城瑾無法與連鈺白頭到老,便希望自個兒百年之后,能與連鈺長眠于一處,在地下長相廝守。
她想,如果連鈺在天有靈,肯定也是希望將來能與寒城瑾葬在一處的。
既然他們二人的想法一致,她這個做女兒的,又怎會出言反對?
“既然父皇已經(jīng)決定了,那父皇就安排人去辦吧,我沒有意見。”喬瑾瑜道。
目光閃了閃,寒城瑾到了嘴邊的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一個“好”字。
在趙府待了約莫半個時辰,寒城瑾就啟程回宮了。
父女二人約定,五日后去京郊的護(hù)城河乘船釣魚。
寒城瑾前腳剛走,賀謹(jǐn)之就從慶國公府回來了。
剛進(jìn)屋,賀謹(jǐn)之就吸了吸鼻子,大搖大擺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
“你父皇剛才來過了?”
喬瑾瑜睇他一眼,笑了笑。
“前輩這鼻子是越來越靈了,連我這屋子里來過什么人,聞一下就知道了。”
賀謹(jǐn)之“切”了聲。
“你父皇每日都要涂抹我獨門所制的藥膏,這屋子里一股濃濃的藥味,不是他來過還能有誰?”
“他來干嘛?來看你?”
“看我倒是其次。”喬瑾瑜輕柔地?fù)嶂约旱亩亲樱禹幸缰岷偷墓狻?br />
“他來,主要是想告訴我,他打算把我母妃的尸骨遷回盛京葬在皇陵。”
“你說什么?”賀謹(jǐn)之驚道,“他準(zhǔn)備遷墓?”
喬瑾瑜覺著他的反應(yīng)很有些怪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前輩這是怎么了?反應(yīng)怎么這么激烈?”
賀謹(jǐn)之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忙收整自個兒的情緒。
“沒怎么,就是突然聽說你父皇要遷墓,有些受到驚嚇而已。”
看喬瑾瑜似乎有所懷疑,賀謹(jǐn)之又道:“你有所不知,都說入土為安,人一旦入了土,這活著的人,鮮少有人會去動亡者的尸骨,遷移亡者的墳?zāi)埂!?br />
“因為世人都認(rèn)為陵墓代表陰邪,是陰穢之氣聚集之地,挖墳遷墓,會沾染邪穢,給活著的人招來災(zāi)禍。”
他說著瞄了瞄喬瑾瑜的肚子,“你現(xiàn)在還大著個肚子,這挖墳遷墓的事兒,實在是不應(yīng)該做。”
喬瑾瑜覺得賀謹(jǐn)之的解釋有些牽強。
賀謹(jǐn)之是什么人?
他素來不拘世俗,什么東西都不放在眼里,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迷信了?
至于受到驚嚇?這就更不可能了。
笑了笑,喬瑾瑜道:“前輩,你什么時候竟也這么迷信了?”
賀謹(jǐn)之凝了她一眼,神情認(rèn)真地道:“我這不是迷信,而是有些事還是忌諱一些的好。凡事小心一些,總不會出錯。”
“是這樣嗎?”喬瑾瑜表示懷疑。
賀謹(jǐn)之眉梢一挑,表情有些個不高興。
“女娃,你這是幾個意思?莫非你覺得我還能騙你不成?”
“這個難說。”喬瑾瑜卻道。
“世間有種說法叫善意的謊言,難保你不會因為某些特殊緣故而對我隱瞞實情。”
“你”賀謹(jǐn)之氣得不行,當(dāng)然更多的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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