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只是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金城公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金城公主聞言頓時心疼的伸手將華蓁兩邊的碎發(fā)攏在耳后輕聲道:“跟我回南詔吧。”
聞言華蓁再也忍不住,伏在金城公主的肩頭哭了起來。
秦淮站在門口,看著屋子里華蓁哭的肝腸寸斷,自己的心也跟著碎成一片。
院子中蕭靈均看著秦淮,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你真的不跟我走么?”
聞言秦淮眼中的神色很是堅定:“我若走了,他怎么辦?”
“那你爹呢?你就真的可以不管你爹的生死?”蕭靈均沒想到到了這個關(guān)頭,他的眼中還是只有華蓁。
聽到蕭靈均的話,秦淮回過頭對上她的雙眸:“若你真的殺了他,我日后定會為他報仇,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有個人比他更需要自己。
看著秦淮眼中的毅然決然,蕭靈均眼淚落了下來,心也跟著沉入谷底。
“好,秦淮你記住,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這次我就當(dāng)根本沒有來過這里,你帶著她走吧,莫要再讓我看到,若是再讓我看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蕭靈均說著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院子里沈家的八姨娘和妙音眼中滿是警惕的看著蕭靈均。
等她走遠(yuǎn),這才眉頭緊皺,快步進(jìn)了屋子。
江芙此刻已經(jīng)停了抽泣,只是依舊是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上,許是心中的痛還未撫平。
華蓁依舊伏在金城公主的肩膀。
顏韻眉頭微皺,出聲打斷華蓁的眼淚。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蕭靈均既然發(fā)現(xiàn)了,燕北王的人很快就會追來,若是被他們追上來,咱們再想離開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說著看了華蓁一眼,見著華蓁的身子動都沒動,眼中多了幾分怒意。
再想開口,卻是金城公主冷聲應(yīng)了句:“知道了,你先讓人準(zhǔn)備。”
顏韻聞言心中雖不悅,卻也沒有再說旁的,直接轉(zhuǎn)身出去。
金城公主這才很是小心翼翼的替華蓁擦了眼淚,吩咐江芙趕緊替華蓁換衣裳,輕聲說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如今燕北王正在派人捉拿我們,眼下只有趕緊回南詔才是最安全的。”
華蓁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順從著金城公主和顏韻,順著她們的動作穿了衣裳。
顏韻和妙音在外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看著華蓁出來,趕緊上前扶著華蓁上馬車。
華蓁不知道自己傷在哪,只覺得渾身都很疼,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疼痛。
妙音似是知道華蓁身上的傷,很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倒是顏韻眼中滿是不賴煩。
看著華蓁上車,趕緊吩咐人趕著馬車離開。
秦淮和江芙也坐在車上,華蓁則是靠在金城公主的深山,金城公主雖說只是因著華巖的恩情,對華蓁也算是仁至義盡。
看的幾乎要比自己還要重。
馬車剛走出沒有兩里地。
就聽著后面?zhèn)鱽眈R蹄的聲音。
金城公主挑開車簾看著后面,頓時變了臉色。
秦淮當(dāng)即明白,拿著劍準(zhǔn)備下車,卻是被妙音攔住:“你身上有傷,就是拼了命也攔不住他們的。”
說完自己轉(zhuǎn)身直接從開門出去。
華蓁再想開口,卻是來不及了。
只能伸著頭自車窗看了出去。
就見著妙音一個女子跳下馬車,直接擋在北風(fēng)面前。
華蓁總沒想過,這個長相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人,竟然有這般本事,能拖住北風(fēng)等人。
對于北風(fēng)的實力他很是清楚。
雖然妙音身手了得,但是華蓁心中清楚,她托不住多久的。
眼淚滴落在馬車的窗欞之上。
金城公主嘆了一聲:“她說是她主子吩咐,若在危急關(guān)頭,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
聽到金城公主的話,華蓁心中明白,她的主子是若云。
車夫似是知道身后的危險,車子越發(fā)顛簸。
華蓁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閉上雙眼,眉頭卻是緊緊的皺著。
而此刻妙音強(qiáng)撐了一段時間,看著馬車還未跑出自己的視線,心中生急,再也撐不住,被北風(fēng)一劍洞穿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頓時從口中溢出。
北風(fēng)好不留情的拔出自己的劍。
妙音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般,掉落在地上。
北風(fēng)冷眼看了妙音一眼,隨后面無表情的說道:“繼續(xù)追!”
說完正準(zhǔn)備繼續(xù)追,卻是被一群身著黑衣的死士給攔住去路。
看著死士身上的徽記,北風(fēng)面上的神色冷了下來。
回過頭看著坐在馬上面色鐵青的蕭懷瑾,北風(fēng)低下頭:“屬下拜見世子。”
“是誰讓你們追殺她的!”
聞言北風(fēng)頓時有些猶豫,好半晌這才說道:“是小姐。”
聽到北風(fēng)的話,蕭懷瑾臉上怒意更甚。
聲音透著森寒:“若讓我知道你們再對她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目光掃過北風(fēng)等人。
北風(fēng)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他深知自家世子爺?shù)钠猓羰钦娴娜菒懒怂^對不會手下留情。
當(dāng)即恭敬的跪在地上:“是。”
說完這才帶著人趕緊離開。
蕭懷瑾身邊的死士,看著蕭懷瑾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悄無聲息的退到一旁。
獨留下蕭懷瑾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閉上雙眼。
誰也不知道此刻蕭懷瑾心中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在他閉眼的瞬間,似是有眼淚落下。
華蓁等人的馬車真正奔跑了一日,這才尋了一個小村莊歇下。
眼下只能先回南詔,所以這一路都是奔著南邊在逃。
等江芙扶著華蓁下車,華蓁只覺得自己指尖都在疼痛。
那痛從四肢百骸朝著心口襲來,每一步幾乎讓她渾身都在冒冷汗。
看著華蓁額頭的汗珠,江芙和金城公主的心都抽疼了起來。
他們救華蓁逃走的時候,華蓁已經(jīng)昏闕,當(dāng)時蕭懷瑾追了過來,華蓁不慎從馬上落下,被蕭懷瑾的馬直接從身上踏過,這才傷的這般嚴(yán)重。
身上好幾處骨頭都脫臼了。
因著太過倉促,金城公主只能將脫臼的骨頭給接上,但卻沒有時間給華蓁養(yǎng)傷。
這些天燕北的追兵來了好幾撥,他們在一個地方住上一夜,便要馬上離開。
若不然追兵就會趕到,一連著好幾日,金城公主和顏韻臉上也滿是疲憊的神色。
江芙和顏韻趁著他們都去休息的時候,將京中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華蓁才明白,蕭正則跟她說的那些話。
原來這一切當(dāng)真是蕭懷瑾的計謀。
只是她不知道,蕭正則從始至終都只是燕北王的棋子,他之所以設(shè)計這么一出,不過是想要借著禮親王和趙挺的手殺了燕文帝,為自己的母妃報仇。
可是他卻是殺不了蕭懷瑾,但又不甘心,所以才選擇將這一切的真相告訴華蓁。
雖然知道這些對華蓁來說太過殘忍,可是只有這個法子,這是他唯一能對付蕭懷瑾的法子。
只以為蕭懷瑾在下這一步棋的時候,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對自己的棋子動了真情。
蕭懷瑾從進(jìn)京看到華蓁的郡主府的時候,他就知道蕭懷瑾對華蓁動了情。
所以一邊按照燕北王的吩咐辦事,一邊想著如何利用華蓁對付蕭懷瑾。
這才想到了最殘忍的方式。
若是蕭正則沒有帶著華蓁出現(xiàn)在宮中,沒有告訴華蓁這一切,或許她會懷疑,但只要蕭懷瑾跟她解釋,她會相信,會原諒他。
這一切的事情都會不存在,她不會知道蕭懷瑾對她的利用,甚至不知道寧家人的死是蕭懷瑾故意安排。
這些事情顏韻沒有說,顏韻只是告訴她,玉璽是蕭懷瑾親自交給的沈崇茂,與她無關(guān)。
而蕭懷瑾重的血蠱也并非沒有解藥,他手中一直都有解藥,若是呂韋沒能救得了他,他的手下也會拿著解藥出現(xiàn),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局,一個讓華蓁打開心扉的局。
甚至連著別苑的刺殺,都是蕭懷瑾一手安排的,這一切只是讓華蓁對蕭正則生了戒備。
蕭懷瑾只是為了防備蕭正則趁著他不在京中的時候,會見華蓁,會告訴華蓁這一切。
所以故意設(shè)計了這一場刺殺,連著蕭靈均也是他設(shè)計好的。
至于夏竹更是蕭懷瑾安排的,蕭正則不過是幫著他們背了一個鍋罷了。
華蓁聽到這一切都是蕭懷瑾所為,整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
腦海中閃過當(dāng)初蕭懷瑾翻墻而入的畫面。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有些可笑,在最危及的關(guān)頭,想到的還是讓周姨帶著天策將士去投奔蕭懷瑾。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她不清楚自己這幾日究竟是哭了多少次。
只覺得眼睛干澀的有些發(fā)疼。
江芙瞧著華蓁眼圈紅的有些可怕,滿是鮮紅的血絲,嚇得趕緊去叫金城公主。
金城公主正準(zhǔn)備睡覺,聽著江芙的話,趕緊過來,等看著華蓁一雙眼通紅,也是嚇了一跳。
趕緊摸著她的頭,輕聲道:“蓁兒,聽姨娘的,別再哭了,你別再哭了。”
“若是你在這樣,只怕眼睛會瞎了的。”華蓁聞言沒說話,只是撲在金城公主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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