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may 04 22:13:42 cst 2015
“說吧!”下車,隨手關上車門,白書墨雙手插兜站在封蜜面前,一張英俊的面孔上說不上來是生氣還是如何。
“說、說什么?”封蜜還想裝無知。
忍住想掐死這丫頭的沖動,白書墨暗自提醒,“到了機場后,去哪里了,又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不聽我的話!?”
想到這丫頭犯下的累累罪狀,白書墨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孔上,禁不住有些眉心打結。
“這個……”封蜜忍不住拽住了裙擺的邊角,有些顧左而言他的說道:“舅舅,我能不能不說。”
封蜜并不想告訴他,自己偷偷去了墓園的事情。
因為如果自己說了,舅舅一定會追問到底。
到時候,b市的那些事兒幾乎也就瞞不住了。
不過封蜜也不知道白書墨究竟清楚多少,因為他最近幾年幾乎都在國外,也就是今年沒幾個月才回來的,到現在a市的大多數人,幾乎都不清楚白書墨回來了。
白書墨,a市白家白老爺子的小兒子。
白家,a市赫赫有名的紅色家族之一。
論及白家的歷史,恐怕可以追溯到民國之前。
當年白家的祖先,曾是清朝末期一名官員,后來清朝覆滅,改換民國,白家的祖先帶著子子孫孫歷經了那一段動蕩的時期,也先后參加了不下十幾次戰爭,為抗日做出了杰出的貢獻,直到新中國成立。
白家老爺子也就是封蜜的外公,他這一生只有一子一女,也就是封蜜的母親白書瑤與白書墨。
封蜜的外婆原是一個知青,當年xx大革命,知青下鄉改造,她與白老爺子就是那樣認識的。
封蜜見過外婆的黑白照片,她穿著一身素色旗袍,發髻盡數盤起在腦后,像極了那個年代的女子。
可是紅顏薄命,她的外婆在生下白書墨后,就去世了。
而白老爺子雖然只有一子一女,這一生卻并沒有再娶。
封蜜偶爾的時候,都看見他捧著外婆的黑白照片,細細的用白布擦拭著相框,眼含熱淚。
而關于白老爺子這一生僅有的兩個孩子――
白書瑤在24歲芳齡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嫁給了當時封家的私生子封華年。
白書瑤嫁給封華年時,正處于封華年一無所有的時候,當時他被封家趕出逐出家門,幾乎是屬于顛沛流離。
白書瑤宣布嫁給封華年,幾乎跌破了所有人一地的眼鏡。
要知道當時的白書瑤,年輕貌美,風華正茂,如果說a市所有名媛千金里最為突出矚目的那一個是誰,那絕對是白書瑤。
她曾經是a市這一干風流子弟心目中唯一的女神,曾經是所有人心目中向往而不可觸碰的存在。
她是那高高在上的明月,是冰天雪地里那皎潔盛放的雪蓮花,是梅頭枝梢上那血色瀲滟的一抹梅紅。
而那封華年又是誰?
封家的私生子,被逐出門外的窮小子,可能他這一生也不能得到封家的承認,給予白書瑤優渥的生活。
可是,白書瑤居然真的嫁給封華年了。
這一事實,不僅讓當時的白老爺子氣的夠嗆,也讓當時傾慕白書瑤的一干優秀青年,因為接受不了打擊,其中有一個,居然憤而遠走他國,這一晃多年,也沒有再回來過。
而白書墨,他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喜歡舞文弄墨,喜歡養些花花草草,商場上的投資也有不少,可是他唯獨不喜歡的,偏偏是與官場打交道。
白老爺子曾將他丟去部隊里改造一個月,當時的白書墨年僅十四五歲,結果不足半個月,白書墨居然從部隊里逃回來了。繼而收拾包袱,直接逃去了國外。
因為這件事,讓白老爺子大受打擊,甚至于此后的一個月內,白老爺子都沒有走出過白家的家門。
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丟人,太丟人了!
年少輕狂啊!
而這件事,也成為了別人口中至今提起來還能娛樂下茶余飯后的笑柄,到白書墨三十四歲這個年紀,也能聽到長輩口中自己年少時的這件糗事。
可是再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當年這個被所有人不看好的紈绔子弟,居然后來跟藝術品打起了交道,不僅成為了業內藝術品收藏的大師行家,而且他本人的作品在藝術品市場也是頗有名氣。
白書墨這三個字,在業內的含金量具有關人士統計,在后面的三年內,他的身價幾乎能翻到十倍。
十倍,這是一個怎樣的數字,恐怕所有人都不敢望其頂背。
不僅如此,他投資的各種項目包括今年度那個新建的跑馬場,據說到現在也得到了了不小的一筆豐收。
鑒于白書墨還算混的有模有樣,所以白老爺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
而雖說這些年,白家老爺子從那個高位上退下來了,白家除了幾個堂門兄弟還有安插有人之外,雖然位職不高,不過白老爺子的威望猶在,白家雖然不像從前那般門庭若市,可也不算太過冷清。
用白老爺子經常說的話來講就是:人這一輩子圖的什么,還不就圖個兒孫在側,幸福快樂!
“你不說,我也知道!”
白書墨看著封蜜雙手捧在胸前,做出‘拜托拜托’的可憐姿勢,忍不住朝上翻了個白眼。
這丫頭,最擅長的就是用這招來收買人心,這老頭子喬姨包括他,不就是被這丫頭吃的死死的嗎?
“你知道?”封蜜有些愕然的瞪大瞳仁,一雙眼瞳骨碌碌的分外可愛,黑乎乎的像是黑寶石一般璀璨。
白書墨忍不住伸手上前,將她那頭黑長的直發揉的紛亂,“傻!”
雖然說他嘴上說著責怪的話語,但是那含笑的眼眸里盡是寵溺,哪里看得出一點責怪的意思。
“舅舅,你又揉我的頭發!?”
封蜜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整理完了劉海的那刻嘴上還在埋怨,“舅舅,你難道沒有聽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嗎?”
她雖然這般說,可是那黑白分明眼瞳里的狡黠笑意,可是讓白書墨看的明明白白。
“行了,你這丫頭,我還不清楚你――”
“舅舅……”封蜜有些可憐兮兮的撅著嘴,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很像是家里養的萌寵。
白書墨想起了白家的那只二乖,似乎跟眼前女孩的表情一模一樣。
但凡是到了飯點吃飯的時刻,總是伸出兩只前爪搭在你的大腿上,然后一邊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你,一邊朝你搖著那短小尾巴。
白書墨看著眼前少女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差背后能長出個尾巴,順帶著搖一搖了。
可不就是跟二乖一模一樣么?
白書墨嘆氣,真拿這丫頭沒辦法。
只不過教訓還是要有的,如果沒有教訓,指不定這丫頭以后怎么撒歡,恐怕他連怎么抓她回來都是問題。
于是,板起一張面孔,無視封蜜那一臉蠢萌委屈的模樣,白書墨口氣嚴肅的抱胸看著后者,“說吧,交代一下犯罪經過,說說你哪兒錯了?”
他哪里能不清楚,封蜜不能說的事情是什么。
她定是去墓園看白書瑤了,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會有什么。
只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年齡小,孤身一人來到a市,若是萬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
白書墨想起自家老頭子整天掛在嘴上的那一句話。‘我們家蜜蜜長的這樣好看,若是被別的臭小子搶去了怎么辦?那外公會哭死的!’
于是,白書墨陡然一個激靈,對,不能輕易放過這丫頭,一定要好好給她個警醒警醒才行!
“舅舅……”
“裝委屈裝無辜都沒有用,說吧,說明白了,講清楚了,我們就回家,否則――”
白書墨一個眼神直接瞪了過來,封蜜頓時乖乖的將腹中一大堆準備哭訴的話語,盡數吞咽了下去。
“好吧,”封蜜軟下肩膀,有些垂頭喪氣的看著自己的腳面。
繼而小小聲的認錯道:“……舅舅,我錯了!”
“嗯,講大聲點!”看著跟前低眸裝乖巧的少女,白書墨盡力抑制住唇角的那抹笑意。
有些委屈的抬眸凝視了白書墨一眼,恰巧白書墨在封蜜抬頭的這會,已經收斂了笑意,重新恢復成面無表情。
“舅舅,我錯了!”
“嗯,哪里錯了?”
封蜜憋了憋嘴巴,“……哪都錯了!”
“很好,能認錯知道悔改就行!”白書墨也不強求,畢竟這丫頭能夠認錯,已經算是個好習慣。
只是――
“這是你心甘情愿認錯的吧,可不是我勉強你的啊!”
“不不不――”聞言,封蜜連連擺手,一張委屈的面孔上就差擠出一朵菊花來了,那個諂媚啊,那個恭維啊。
“我保證,舅舅絕對沒有勉強我,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認錯,我當著群眾當著人民當著黨發誓,蜜蜜以后絕對不再這樣了!如果再犯錯,就讓蜜蜜這輩子都不幸福!”
閉著眼睛,封蜜一口氣發了最毒的狠誓。
只是,心下那個忐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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