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離去,封蜜的手中卻多了只包裝精美的服裝盒。
夜涼如水,星空皎潔,星光如同燈芒一般,漫漫灑落了一地。
干凈的臺階面上,封蜜手捧著服裝盒,呆滯的坐在那里。
臺階面冰涼,涼的幾乎可以沁入她的心間去。
手指微動,卻始終沒有勇氣,去解開那粉紅色的緞帶。
眼眸低垂,落在那上面的logo上,封蜜凝眸,心臟處卻依然如同小鹿亂撞。
眼前浮上一對涼薄的清瞳,幽幽深邃的目光,清冽如冰雪,卻能讓人窒息。
心下暗嘲,她適才的勇氣到底去哪里了。
晶瑩指尖微動,緩緩深吸了口涼氣,她終是鼓起勇氣,手指一抽,蝴蝶結(jié)散掉,粉色緞帶脫離服裝盒,孤寂的落在地面上。
當(dāng)盒面掀開時,封蜜只覺得心臟處幾乎快要窒息了。
即使早猜到了,當(dāng)親眼見到里面的那件銀色禮服長裙時,她依然不能控制住自己,快速的捂住了嘴唇。
那是一件純手工訂做的禮服長裙,銀色的珠片鑲嵌,一針一線刺繡而成,封蜜將它拿出時,只覺一道水銀從空中泄了出來,然后冰冰涼涼的躺在她的手里。
這件禮服長裙,若是沒有一星期的針線刺繡勾勒而成,沒有十幾個繡娘趕工,怕是不能輕易完成。
封蜜用手丈量了下,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自己的尺寸。
可是,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件衣服不可能是現(xiàn)在完成,而若是當(dāng)時,要么他們還在冷戰(zhàn)期,要么,就是更早之前……
低垂著眼睫,封蜜握著手中這件價值千金的禮服長裙,終是有淚霧,漸漸的沾染上了她的眼眶。
然后,一發(fā)不可收拾,眼淚從眼眶內(nèi)顆顆滾落,如同珠圓玉潤的珍珠般,一連串的掉落了下來。
“哇,,”終是一聲爆發(fā)般的哭泣,從她的喉嚨里溢出。
她懷抱著這件禮服長裙,坐在冰涼的臺階面上,**著玉足,哭泣的上氣不接下氣,不能自己。
眼淚如同不要錢一般,爆發(fā)著從她的眼眶內(nèi)洶涌而出。
剛才的畫面片片閃過眼前,他削瘦的臉頰,涼薄的清瞳,恍如對陌生人一樣的眼光,他說‘你憑什么’……
她在心里指責(zé)他喜新厭舊,她在心里指責(zé)他與別人親密,她在心里指責(zé)他翻臉不認(rèn)人,她在心里指責(zé)……
那么多,說到底,都是她自私,她自私的拒絕他的喜歡,卻又不允許他跟別人好;她自私的不想對他負(fù)責(zé);卻又貪婪于他的寵愛……
他以為他并沒有看到她的狼狽,結(jié)果他卻盡收眼底,結(jié)果,他卻送來了這個。
她以為他對她漠不關(guān)心,結(jié)果,他居然看到了……
酒店內(nèi),賓客齊聚一堂,歡聲笑語不斷。
酒店外,側(cè)門處,女孩坐在冰涼的臺階面上,哭的不能自己。
良久,才有一聲哽咽的哭泣聲,弱弱的在空中嘆息般的飄起,“霍行衍,我該拿你怎么辦……”
夜色浮動樹影,燈影惶惶的世界里,誰能解讀這情意。
怕也只是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罷了。
十點,賓客們陸續(xù)離開,封蜜回去時才發(fā)現(xiàn)白老爺子喬姨已然離開,派人留了信息,說打電話讓司機來接。
封蜜沒有打電話,她的手里捧著那只服裝盒,踩著高跟鞋,恍恍惚惚的朝外走。
酒店外的馬路上車來人往,封蜜站在路口打車。
紅燈,所有車輛都在排隊等候。
抱著一只精美服裝盒,穿著香檳色禮服裙站在路口處的封蜜,無疑成為了夜晚的一道風(fēng)景之一。
她的情緒很是低落,垂眸盯著腳尖處,發(fā)髻散落在臉頰邊,遮住了半邊面孔。
“叭叭,,”有兩聲清脆的喇叭聲,在身周響起。
封蜜不聲不語,依然盯著腳面。
“叭叭叭,,”又是三聲清脆的喇叭聲,這次則是近在咫尺。
耳尖微動,封蜜恍恍惚惚的抬起頭來。
視線內(nèi),車窗驟降,露出里面那張輪廓分明的硬挺面孔。
眼瞳驟然放大,封蜜僵硬著身姿睨著里面那張面孔,臉上的表情滿是驚懼。
“hi。”里面的那人卻渾然不覺,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空出來與她打著招呼,“我早說過,我們會再見。”薄唇上揚,一抹邪氣的弧度勾在他的唇角。
那篤定的口氣,讓封蜜明眸微沉,警惕著睨著眼前之人,斟酌著話語,“是么。不過我并不覺得,與你再見,會是一件幸運的事情。”盯著車窗里的那人,封蜜的身軀很是緊繃。
緣由就是,這個開著紅色法拉利,有著一張輪廓鮮明的混血面孔,邪氣凜然的男人,正是今天休息室里,與佟佳媛親密纏綿調(diào)情的男人,也就是佟佳媛口中的‘king’。
“你似乎很怕我。”
聞言,封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沒有應(yīng)他。
廢話。先不說上次雅碧的事情,就說她親眼見到了他與佟佳媛的私情,作為一個偷窺者,能要求當(dāng)事人對你有好態(tài)度么。
“你去哪里。”沒有等來封蜜的回答,他也不生氣。
“回家。”蹙眉,兩個生硬的字從封蜜唇邊蹦出。
“既然這樣,我送你一程吧。”
他的口頭上是征詢的口氣,可是右手已然打開車門,對她做了個紳士的手勢,“請上車,公主。”
那戲謔的口吻,讓封蜜忍不住嗤笑出聲,“你覺得,我會上你的車么。”
側(cè)過身子,封蜜擺明了是不想理他。
恰好此時,紅燈轉(zhuǎn)為綠燈,通行。
后面的車輛見紅色法拉利沒動,忍不住紛紛打響了喇叭,頓時,喇叭聲在耳邊起伏,頗為刺耳。
“你不上車也行,我可以等,不過,我怕再等下去,會發(fā)生意外事故哦。”
那便扭的外國人吐字發(fā)音,封蜜狠狠的瞪向他,也只換來他邪肆的笑容。
后面的車輛已然鬧翻天了,喇叭按的震天響,甚至有一個司機從車窗內(nèi)探出頭來,開口就罵,“喂,你到底走不走。沒見身后排著長隊呢。談情說愛的回家關(guān)上門你們隨便去,這里可是大馬路上。”
聞聲,車窗內(nèi)男人深邃的藍(lán)眸里,飛快的閃過一抹殺氣。
這個可惡的外國佬。
封蜜在心里狠狠咒罵了后者一遍,再不心甘情愿,最終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關(guān)上車門的那刻,紅車法拉利如同炮彈一樣沖出,絕塵而去。
車內(nèi),封蜜不自在的往車門邊挪動了下身子,懷里捧著服裝盒,看著車窗外游走而過的事物,雙頰氣鼓鼓的問道:“喂,你不會打算把我丟到哪個亂葬崗扔了。或者是把我捆到麻袋里,綁去賣錢吧。。”
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更何況他隨身還帶著槍,今天她才撞見了他的好事。
想起這人跟佟佳媛之間的那檔事,封蜜又下意識的往車門邊挪了挪。
“為什么。”單手掌著方向盤,男人回過身來,輪廓分明的俊顏,被打上一圈濃濃的陰影,藍(lán)眸幽深而深邃,表情很是困惑。
“什么為什么。”封蜜裝傻,右手已然抓住了車門把手,以防他有任何動向,她還有跳車逃生的可能。
“你很怕我,”又是這一句,深眉緊鎖,他很不解,“為什么。”
“……”汗滴滴,封蜜很無語。
“放心吧,”似是看出了封蜜的警惕,薄唇輕啟,那邪肆的眉眼微揚,朝她看了過來,“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如果我需要對你下手,你認(rèn)為你還有可能活到現(xiàn)在。”
“……”死瞪著后者,封蜜見他收回視線,頓時松了口氣。
心下一想,也對,如果他需要滅口,早在發(fā)現(xiàn)她偷窺時,他就可以動手,可是,他偏偏沒有。那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king,”正當(dāng)氣氛沉滯時,他又緊跟著開口了,“很多人對我的稱呼。”
凝著前方路面的視線,霍然轉(zhuǎn)到她的身上,“我的中文名字,白展辰。”
車內(nèi),上方的小燈散發(fā)著幽幽的熒亮光芒,他深藍(lán)色的狹眸內(nèi),似乎有一抹火花閃現(xiàn)。
久久未等到他再開口,封蜜抬眸,卻不期然撞入后者的視線里。
他的目光很是復(fù)雜,投射在她的面上,似乎在穿過她,看另外一張臉。
陡然一驚,封蜜下意識的應(yīng),“哦,名字挺好聽。”
白展辰,姓白。
見到封蜜沒有任何反應(yīng),藍(lán)眸里似乎滑過一絲失望。
手指輕叩著方向盤,車窗外的夜景由繁華盡去,漸漸轉(zhuǎn)向僻靜,樹影晃過車窗的那瞬,他又問,“你、認(rèn)識一個叫做柳瑤的人么。”他的發(fā)音帶著外國人特有的音色,咬字很是清晰。
封蜜在腦中搜尋著這人的身影,最后搖頭,“……不認(rèn)識。”雖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順著他總是沒錯。
氣氛再度沉滯下來,又是久久的寂靜,他的身上有寒氣散發(fā)出來,幾乎能將封蜜凍傷。
受不了了,封蜜頭一次發(fā)現(xiàn)回白家的路是如此漫長。
“知道么。你跟她長的很像……”
在車身拐過一個路口時,他清晰的發(fā)音又跟著響起。
“……”封蜜側(cè)眸看向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白展辰卻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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