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最不敵的便是后悔。這兩字,舉足輕重。
當(dāng)年,母親逝世,離開了她;后來,陸敏秋進門,封華年將愛全都給了那對母子;之后,喬司延又拋棄了她,選擇了劉心瑜。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后悔的機會。
生命中一份份對她至關(guān)重要的感情,全都離她遠(yuǎn)去。
若是當(dāng)有一天,霍行衍也離開她了,也不要她了……
握緊了手機,手掌緊緊抓著腿上的裙擺,緊閉著眼眸,黑睫微顫……
那一天,她想也不敢想。
而她之前又有多蠢,居然因為內(nèi)心的膽怯而拒絕了那個一直對她好的人,將他推去了別人的身邊……
封蜜,那是你么,錯,那不是你。
明月樓,聽雨閣內(nèi)。。
經(jīng)理退去之后,包廂內(nèi)便剩下了兩家人。
穿過一扇古典屏風(fēng),入目的便是一張大圓檀木桌,上好的梨花木桌椅,墻面上掛著裝裱精致的國畫,皆是一幅幅水墨畫,甚至于屏風(fēng)上的圖案,也是一副晚清仕女圖。
邊上邊角,花瓶瓷器無處不在,包廂內(nèi)有水墨的氣息在空中泛濫,詩情畫意,無處不在。
甚至于那一面窗外就是憑欄,若是白天來,下雨天,那可真是一番閑情逸致。這也正是‘聽雨閣’的由來。
有侍者上前,為他們拉開梨花木椅。
趙清黎與霍行衍施施然落座于這廂,而對面,正是楚家母女,甚至連楚老都跟著來了,想必很是重視這場相親宴。
落座后,侍者上前,為兩人倒?jié)M茶水,便自行退了下去。
端起茶杯,霍行衍一臉淡然的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很綠,碧色的茶葉在茶面上打著漂兒,有雨后清香漸漸彌漫,一嗅,滿目芳華。
對于對面的注視,霍行衍全然沒有在意,那翩然卓越的風(fēng)姿,讓楚母與楚老暗暗點頭。
“咳咳……”清咳了聲,坐在對面穿著一身樸素中山裝的楚老笑容滿面的開口,“常常聽聞霍家四少的名聲,這一見,可確實不同凡響啊。”
摸著僅剩幾根胡須的下巴,楚老精銳的眉眼里深藏著笑意,“霍老一生英勇,結(jié)果連兒孫都如此這般優(yōu)秀,可真叫我羨慕啊。”
聞言,霍行衍放下茶杯,“楚老這話可嚴(yán)重了,要說優(yōu)秀,楚小姐可絕對不遜色于男兒。”
雖是在夸楚玥汐,可是他的眸光卻一眼都未曾看過后者。
楚老與楚母雙雙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彼此都懂的笑意。
倒是楚玥汐毫不羞澀,落落大方的說道:“霍行衍,算你有眼光。”
“玥汐……”楚母略帶責(zé)怪的滇了楚玥汐一眼,“女孩子家家的,稍微矜持一點。”
對于這個女兒,楚母算是疼到了骨子里。
她這一生只有一兒一女,當(dāng)初便想要個女孩,楚玥汐生下后,便成為了全家的掌上明珠。
偏偏,這丫頭不喜歡在自家企業(yè)里工作,非要去闖一番天下,結(jié)果身為秘書專業(yè)的她,果真成了美國ak集團總裁秘書。
與一眾貴婦人出去,往往說起自家兒女,楚母都覺得倍兒有面子。
后來回國后,想起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便與趙清黎商定讓兩孩子見上一面。
結(jié)果,自家那個眼高于頂?shù)呐畠海尤徽娴目瓷狭嘶粜醒堋?br />
若是成就這一樁美事,霍楚兩家聯(lián)姻,對于楚家,也是百般益處。
“媽。。”
聞聲,楚玥汐不滿的嗔了楚母一眼,依偎在后者的身上,撒起了十足的嬌,“您不要在四少的面前,拆我的臺嘛。”
“況且,我要是再矜持,這么好的男人,就會被搶走了。”
嘟著嘴,楚玥汐一邊撒嬌,一邊不時探著對面霍行衍的神色,見他不聲不語,她說的更為起勁,“要是四少被搶走了,我看您到哪里去找一個女婿去。”
“呦。”楚母眉眼微挑,打趣后者,“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幫起人家來了。”
“這不早晚,都是我的嘛。”
楚玥汐扁扁嘴,巴掌大的瓜子臉上,精光在鳳眸里流動,倒是明艷生輝。
她今天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禮服短裙,一字領(lǐng)的設(shè)計,露出那如蝴蝶翅膀般的一對鎖骨,包臀的設(shè)計堪堪直到大腿,露出那纖長筆直的美腿,木耳邊的一圈擺尾,又為這條原本拘謹(jǐn)?shù)暮诙Y服添加了一分俏皮純真。
楚母雖然心下樂意楚玥汐這般說,正好試探下霍家的意愿,嘴上卻說道:“清黎啊,我這女兒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你瞅瞅,這說的話。”
趙清黎從進門打過招呼后,便不曾開過口,一則是她不明白霍行衍今天赴宴的理由;二則是原先覺得楚玥汐端莊識大統(tǒng),但現(xiàn)下聽她這般說話,心里便多了分不喜。
畢竟,她家兒子還沒有屬意她呢。她就當(dāng)著她跟她兒子的面,大大方方的聊起了她兒子的歸屬問題。
但是心里那么想,嘴上卻只能這么說,“哪有。芬芳你這話可見外了,我們也不是什么外人。況且,這留洋回來的女孩子啊,大都這樣。這可不比我們當(dāng)年了,現(xiàn)在啊,都講自由戀愛。”
“就是。。”趙清黎的話落,楚玥汐便自動接了下去,“媽,您看您都沒有趙姨開明了。”
“你啊,”楚母點著楚玥汐的鼻梁,話語中滿滿的寵溺,哪有一丁點責(zé)怪的意思。
“好了,既然清黎跟行衍都到了,先開席吧。”
楚老一聲令下,楚母與楚玥汐不得不中斷了話語。
不過片刻,包房門開啟。
戴著廚師帽的主廚率先走入,身后跟著推著餐車的服務(wù)員,有條不紊的吩咐服務(wù)員將菜肴一一擺上,掀開上面的瓷蓋,一陣菜肴的清香味撲鼻而來,真叫人食指大動。
明月樓最為特色的便是江南菜品,私房菜尤為著名,這一桌恰好是蘇幫菜。
除了中間這道海鮮大菜外,其余皆是蘇幫菜的特色菜。
主廚為他們一一做了介紹:除了最為有名的萬三豬蹄、金陵板鴨、蘇氏醬肉外,莼菜銀魚湯醬爆田螺鳳尾蝦都是最為普通不過的家常菜。
那道道美味撲鼻的菜肴,被扣在青花瓷盤里,紅綠相合、翠色青青,無一不讓人食指大動。
主廚恰好是專做蘇幫菜的大師傅,今天聽老板說有一桌尊貴的客人降臨,從上午起便開始熬湯準(zhǔn)備,現(xiàn)下看這一桌人樣貌不凡,更是介紹的很是認(rèn)真。
混到他們這個地界,來明月樓用餐客人的尊貴程度,只需要用眼一掃,便可得知。
“阿衍,你嘗嘗這個。”一只鳳尾蝦經(jīng)由公筷,被夾到了霍行衍的碗里。
“……”呼吸一緊,順著那雙公筷往上,則是楚玥汐笑容滿面的模樣。
頓時,霍行衍清冽的眼眸微沉了下來。
那一瞬間的變化,似乎所有人都感知到了。
“怎么了,阿衍,”楚玥汐握著公筷,不知所措,她還不明白自己哪里出錯了。
“那個,”趙清黎起身解釋,“我們家行衍有潔癖,不習(xí)慣吃別人夾給他的食物。”
剛才見楚玥汐為霍行衍夾蝦,趙清黎的身軀都跟著繃緊了。
要知道從前以往,就算她這個做母親的給他夾菜,都沒有好結(jié)果。
“……這樣啊,”握著公筷,楚玥汐有些不知所措。
氣氛一下便沉滯了下來,主廚已然帶著服務(wù)員退下,還有兩個侍應(yīng)生在邊上守候。
“吃菜,大家都吃菜,不要壞了氣氛。”雖說趙清黎不喜歡楚玥汐,可這明面上到底還是該顧忌的。
“對嘛,吃菜吃菜。”楚老出來調(diào)和,楚母雖有幾分不滿,到底還是壓了下去。
盯著碗里的那只鳳尾蝦,霍行衍始終沒有動筷,正當(dāng)趙清黎準(zhǔn)備為他換只碗時,卻見他已然抬眸,清冽的眸光目不斜視的睨著對面的楚老。
“楚老,其實今天,我是有一件事想要說明。”
話落,那目光便滑向了楚玥汐。
心里一凸,楚玥汐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便聽他清冽嗓音淡然開口,“關(guān)于上次我跟楚小姐見面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所以一直想請楚小姐吃一頓飯,以表我的歉意。”
“而昨天,楚小姐相邀,我便同意了。”
“這。。”楚老有些疑惑的掃向邊上的楚玥汐,很是不解。
“霍行衍。”未等楚老與楚母發(fā)問,楚玥汐已然起身,她姿容清麗的瓜子臉上揚著一抹憤怒與羞辱,目光灼灼的盯向霍行衍,“你非要在這種場合,將這件事情給說清楚么。,”
她原以為,他會出現(xiàn),便是同意了裝傻充愣,結(jié)果……
一路讓老王加速,車身到達明月樓時,封蜜便推開車門跑了出去。
在大堂柜臺處詢問了聽雨閣那桌的客人后,封蜜便直接從中間的樓梯上跑了上去。
三樓,走廊里,她一間間的尋過去,總算是尋到了聽雨閣。
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封蜜在外面聽不到分毫,幸好這種地方?jīng)]有內(nèi)鎖,想來不會有人輕易闖入,是以很容易推門進去。
“什么事情,玥汐,”楚母不解的看向女兒,同樣不解的還有楚老與趙清黎。
“我……”面對幾個長輩灼灼的眼神,楚玥汐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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