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著方向盤,小李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的路面。
雨刷左右來回著,將擋風玻璃上的雨水拭去。
雨霧蒙蒙的視野里,遠處,霓虹燈的光色在不斷閃耀,有路人在人行橫道上穿梭來去,小李放慢了車身速度,將賓利車平穩的車性發揮到了極致。
“……”心內一震,小李禁不住扣住了方向盤。四少的意思,是打算……
“對了,”車身拐過一個轉彎口時,霍行衍突然開口,“向一個女孩子道歉,想要征求她的原諒,有什么辦法。”
他說的極為緩慢,一句句似乎是拆開而說,明是詢問,更像是自喃。
在網絡上查找詢問了一番,霍行衍合上筆記本,將之放在旁側車座上。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疲憊感猶如潮水般傾覆而來,將他吞沒在那洶涌浪潮里。
這幾天連續不斷的工作,應酬,宴會,在麻痹了心神的同時,總有一個名字從某處跳躍出來,在指責著他的無情隱瞞。
掏出手機,猶豫半響,指尖觸在屏幕上,終是,他沒有劃開那個號碼。
而這幾天,手機也沒有響起過,那一個熟悉到他早已銘記在心的號碼。
或許,他們都在期望對方先示軟,都在探測著在彼此心中的分量,而他似乎忘記,要等她彎腰,恐怕會比登天還難。
“四少說的可是……封小姐。”小李不敢暗自揣測,遂小聲詢問。
“……”霍行衍沒有做聲,算是默認。
偷窺了一眼后視鏡,小李搜腸刮肚的在腦海里巡邏了一圈,終于眼睛一亮,道:“聽說女人都很喜歡珠寶首飾,封小姐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珠寶首飾。
霍行衍的眉宇一擰,默默回想著她平常素樸的穿著,似乎于從不戴任何首飾。
“你確定。”
豐唇輕啟,指尖扣在腿側上,霍行衍這一刻忽然想起,似乎他并不了解她的喜好。除了知道她喜歡小女孩的零食小飾品外,幾乎不見她有別的喜愛。
“……”屁股黏在皮座上,小李很無奈,他很想說,他并不是愛情專家啊,這些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不需小李應答,霍行衍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去華家,路上看到商場,就停車。”
小李將這段話仔細嚼了一遍,才算是明白霍行衍的意思。
是說去華家的途中順便去趟珠寶店么。四少準備親自去購置。
嘖嘖,小李在心里暗自感嘆,第一次見四少為女人親自挑選首飾,不過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從遇見封小姐起,似乎四少的人生總是在破例。
不過,華家。
華家屬于教育世家,從前輩乃至到這一輩,幾乎都是學術專家,在許多領域都杰出的研究人士。
而華悠然的父母,更是教育出了許許多多莘莘學子的名師,偏偏這一輩,單就出了個華悠然,義無反顧的讀了軍校,成為了一名女兵,之后,更是因為戰績斐然,被破格招入特種兵,后來。。
后座,霍行衍依然闔眼休憩,小李不敢打擾他,將車速放的更慢。
紫竹山莊,坐落在風潭附近,因風光秀麗,背靠山巒,前處水潭,而又因為那一片全是竹林。湖光山色倒影下,水面上仿佛染了一封艷麗的風景畫般,湍湍自動。于是,這一處山莊便被命名為紫竹山莊。
何家,紫竹山莊的主人,據說在早幾十年,便舉家遷往英國,之后更是極少回到中國。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何老壽宴,想回到國內舉辦,邀請了一批老友與b市商場上的人士,恐怕也不會有這個宴會。
在b市,除了新興八大家族之外,何家手中的權利也不少,光看這一個宴會,便能看出一個家族的實力范圍。
是夜,星光閃爍,夜空明輝相映。
徐子卿與封蜜到達紫竹山莊時,露天停車場內已然停滿了各色豪車,清一色的車身,許多皆是雜志上出的最新款。
這一次,徐子卿總算沒有開他那輛‘愛車’,許是知道場合隆重,倒是規規矩矩的開了輛寶馬。
只是,白色寶馬在這一眾豪車里,幾乎被淹沒于無形。
車身停穩,徐子卿下車,不過片刻,這邊的車門被打開,伴隨著徐子卿那搞笑至極的恭敬姿勢,“我的公主,請下車。”
單手背在身后,徐子卿伸出一只手,那風流之姿在一身白色西服下,更顯氣質上佳。
可別說,他此刻的形象還真適合騎士。
“噗嗤。。”一聲輕笑,封蜜將右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拎著黑色裙擺下車的同時,不忘損他一句,“大導演,有時候入戲太深成了一種職業病,不一定是好的習慣。”
“更何況。。”封蜜下車,碰上車門,任由那長裙擺拖曳在地面上,“我不會因為你無端的奉承,而借此答應你不合理的要求。”她的指向,很明確。
“放心,我徐子卿的為人雖然稱不上光明磊落,可說話算話總是個優點。”
用手拂了下一頭松松卷卷的及肩黑發,徐子卿輕笑,“我說過要讓你答應我,就會讓你心甘情愿的答應。況且,我不認為你是一個會因為心軟,而輕易答應別人要求的人。”
末了,他反問,“你說,你是么。”
朝著后者做了個鬼臉,封蜜翹著唇角,志得意滿,“當然,不是。”
說著便兩手拎起裙擺,朝著別墅門口走去。
“那就是了。”
身后,徐子卿笑意滿滿,雙手插兜閑適的走在后面,猶如行走在自家后花園。
他的長相不算上乘,屬于丟入人群中即會被淹沒的人,可那通身風流的氣質,卻能讓他在一眾人群里脫穎而出,出類拔萃。
那蹁躚一笑,似乎如古色畫卷里款款而出的古裝美男般,端的是個風流瀲滟。
更何況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正裝,英式三件套,黑色蝴蝶領結,白色皮鞋上纖塵不染,那一頭及肩黑發被刻意燙成凌亂松散的卷。
就在徐子卿笑開的這一刻,宴會入口行進處,已然有許多女人將視線定在了他的身上,無視身邊男伴憤怒的目光,直直的對著他看個不停。
偏生這家伙沒有半分自覺性,一個電眼又一個曖昧的眼神拋去,直將那幾個少婦電的心癢難耐。
幸虧封蜜回頭看了一眼,立刻走下紅地毯鋪就的臺階,將他硬生生的拖拽上去。
只是因此,封蜜卻挨了好幾道嫉妒的目光,直將她深v型的后背點的一片火辣辣。
遞出請帖,檢查一番后,才得以進入宴會廳內。
宴會廳內,一片觥籌交錯,雖是壽宴,不過多了個名頭,大抵上與一般宴會差不多,多數只為交流感情。
挽著徐子卿的臂彎,封蜜小巧伊人的走在后者身邊,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嘖嘖感嘆,“徐大導演的魅力果然是春色無邊,您老雖然年紀有些大,這魅力可是絲毫不減卻呢。看來不用多久,您的終身大事應該就有著落了。”
“怎樣,羨慕。”徐子卿目視著前方,話語卻是悄聲對著封蜜說的,“可惜啊,你已經成為了咱們四少的人,就不用想著那些彎子了。”
聞聲,封蜜雖沒有松開挽住徐子卿的手,卻是不著痕跡的狠狠掐了后者胳膊一下,“先關心關心自個吧。”
“我倒是比較關心你們。”徐子卿這話一點也不含糊,雖然吃痛,卻始終在微笑。
“哼。。”封蜜從鼻孔里飄出一聲,“等著吧,你也總會有這么一天的。到時候,看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
宴會廳琉璃晶芒下,徐子卿波光瀲滟的眼里淌過一絲暗色光芒,唇微啟,他的語聲淡然有些飄忽,“……恐怕,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拭目以待。”封蜜恨恨。
這家伙明知道她與霍行衍鬧便扭,卻一直接二連三的提他,落井下石。
“那你等著吧。”他苦笑。
徐子卿不會知道的是,當有一天封蜜的這句話一語成讖,而他當時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不得不面對封蜜的得瑟。
當然,這是后話。
壽宴還未開始,穿過人群,徐子卿帶著封蜜徑直走向宴會廳最里。
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人正坐在檀木桌椅邊,接受著眾人的禮物道賀,如同彌勒佛似的一張胖乎乎的面孔上堆滿了笑意。
但是倘若你只單單認為他是一個普通老人,那就大錯特錯。
雖然他即使是笑著,那渾濁眼眸里沁滿了笑意,只是偶爾總有精光從他眼里閃過,與人談話,只說三分滿,竟是連多一分都不肯再說,圓滑和融是他的標簽。
只是封蜜注意到,那樣一張白胖胖的面孔上,卻沒有胡須,下巴處分外光滑。
何老,何家現在的主事人,準確來說,他應是何家的管家。
等到前面一個客人退下,徐子卿上前,將手中的禮物遞上,“何老,祝您老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朝。”
“哈哈,原來是子卿啊,一眨眼,原來都這么大了。”
微愣過后,在瞧清徐子卿的樣貌,那何老才笑聲朗朗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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