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意著白冰溪動向的顧某,一看到白冰溪徑自朝外走去,便有些坐不住了。
看著眼前文件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第一次覺得在這大晚上的,看文件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眼前的東西都變的虛無,他忍不住想,白冰溪出去干什么去了。思及此,顧大少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一旁打掃的傭人,狀似不經意道:“去看看白冰溪去哪兒了,帶著一身傷就到處亂跑,別在我的地盤給丟了。”
“是,少爺。”傭人放下手里的抹布,看著顧涼翎那不自在的表情,忽然懷疑人生,剛剛那別扭勁兒,還是他們那高不可攀,冰冷無情的少爺么??
傭人搖了搖頭,甩掉腦子里的想法。
再定睛一看,顧涼翎還是往日里那副云淡風輕,生人勿近的模樣。
不,她剛剛一定是看錯了,他們少爺怎么會做出那樣的表情了?嗯,沒錯,一定是看錯了。
想著,傭人邊點著頭,一邊若有所思的出去了。
不一會,傭人便回來了,沖著顧涼翎微微彎了一下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少爺,白小姐在后院小花園里散步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一會我去找她,真是不讓人省心。“顧大少一副操碎心的樣子。
”哦……哦,是。少爺。“
顧涼翎站起來,正了正臉色,掃了掃周圍干活的傭人,抬步向后花園走去。
……
不得不感嘆這顧涼翎真是大佬,白冰溪逛了逛才發現,音門位于一座獨立的山上,從音門的任意一個角度向遠方眺望,都可以看到這座靚麗城市的風景。
特別是晚上,華燈初上,流光溢彩。建筑物上的萬盞燈火,霓虹閃爍。看著燈紅酒綠的城市,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
白冰溪感受著這夜晚的寧靜和祥和,這是自己在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張開雙臂,感受著徐徐吹來清爽的夜風。
顧涼翎來到后就是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女子站在高處,張開雙臂,歪著頭,感受著寧靜的夜晚。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蕩起一陣陣漣漪。她就靜靜的站在那里,像將要飛上月亮的小仙女,不可觸,不可及。
白冰溪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臉龐。他想,那清冷的臉龐此時一定掛滿了笑意和滿足。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進不去。她離他很遠,就好像是,就算他傾盡所有,都無法將她留住。
顧涼翎討厭這種感覺,皺了皺眉,抬步朝白冰溪走了過去。走至她的身側,站定。
抬頭順著她望著的方向看去。
白冰溪發覺身側有人,所有情緒瞬間內斂。抬眸看向顧涼翎,好奇地問:”你怎么來了?“
“怎么,這是我的地盤,我還不能來??”
“能來,能來,這是你的地盤,你當然能來。”白冰溪輕笑道。
說完,便向遠方再次眺望過去。繼續欣賞夜景。
顧涼翎看著她絕美的側顏,心底不由得有一絲挫敗。想起剛才她瞬間收起她所有的情緒,便有些失落。
是啊,對她而言,他只是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并不會對他展現出她所有的情緒,而且,以她警惕的個性,現在,能對他這樣也不錯了。
顧涼翎告訴自己不要著急,一定會有那一天的。她會放下她所有的防備,敞開心扉。
想著,便把目光收回,再次抬頭看向遠方。享受著靜謐的夜晚。
皎潔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將夜晚襯托得更加朦朧夢幻。兩人站在那里,竟如此的般配默契。
十分鐘后……
白冰溪看著遠處的霓虹燈火,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打破寧靜,輕聲問到。
“我長得和她很像么??”
“嗯?”
“我長得和你愛人很像么??”
“為什么這么問??”
顧涼翎偏頭看向她,不答反問。
“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卻救了我。”
“還有在審訊室里,第一次見我時候的異常表現。”
還有他今天下午見面時,他看她的眼神,那分明是久別重逢后,戀眷的目光。
透過她看他曾經的戀人。
還有下午他情不自禁的吻。
她知道他不是個隨意的人,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有前仆后繼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怎么會無動于衷。
她正因為知道,所以她能理解他。
所以不會去計較。
還有他晚飯時候示意江橋坐她的位置。
其實當時她就看出來了,只不過是沒表現出來。
他所有的舉動都在證明著。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的愛人和她長得很像。
顧涼翎知道在她失憶的條件下,他的這些舉動可能會讓她覺得奇怪,但沒想到她會這么想。
“你分析的還挺縝密的。”
顧涼翎輕笑道。
她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正常女人不都會覺得他對她有意思么。
她到好,還覺得她長得像他愛人。
還挺可愛。
不過,顧涼翎看著她的臉,她長得的確沒怎么變化,不然他也不會第一眼就認出她來。
只是,臉上少了些嬰兒肥,精致了不少。不過,還是那么漂亮。
顧涼翎心里暗暗想著,不知道是自己是不是印證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古話,自從遇見她后,他就覺得其他女人都沒有她好看。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笑。
白冰溪看著顧涼翎看著她的臉在那里傻笑,心里忍不住嘆道:“這怕不是個傻子吧,看著她的臉都能傻笑。”
她沒有再問顧涼翎關于他愛人的事,只當他是不愿意回答。
頓了頓,便說道:“不管怎么說,都要謝謝你救了我。”
“以后只要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幫忙。”
顧涼翎看著她那一臉真誠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還是應了下來,幫忙倒是用不上她。
可以為以后相處的制造機會嘛。
聽到顧涼翎答應下來,白冰溪便松了一口氣。
她不想欠著別人的,可以給她感謝的機會就好。
“那B國那邊……?”
“沒事了。”
頓了頓,像是怕她多想,又補充道:“你不用擔心了,已經沒事了。”
“嗯,謝謝!!”
白冰溪再次說道。
顧涼翎為她做了這么多,現在她除了說謝謝也做不了什么了。
“嗯。”
顧涼翎看她又望向遠處的城市,美麗動人的大眼睛中閃著細碎的光亮,像一顆顆耀眼的鉆石,那是城市中的燈火映射的光。
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視線移至她手腕處。
果然,纖細白皙的手腕處,一圈淡紫色的淤痕,顯得尤為刺目。
下午時候,他沒控制好他的情緒,手中的力道也沒了輕重。
抓著她的手腕的時候,失了力道。
看著那淤痕,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悔意。
忽然,被白冰溪手腕上方的一道疤痕吸引了目光。
淡淡的,細細的,但是很長。
顧涼翎的目光,變得格外幽深。
瞳孔慢慢失去了焦距,像是在回憶什么一般。
那道疤痕是白冰溪在救他的時候,被刀子劃下的。
他記得,那時候,她手臂上的傷口很深,一個大大的口子,血涓涓的流淌著,不斷的滴落在地下,止都止不住。
不一會兒,地下便是一灘血,不住地向四周蔓延。
當時的他嚇壞了,那時的他除了父母車禍現場見過那么多血以外,還沒見過那么多的血。
那時,他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覺,像是有百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心。
顫抖的撕下身上的衣料,要給她包扎。
可手軟的像是沒有力氣一般,裹都裹不住。
急得眼眶猩紅,淚像不要錢一樣只往下掉。
他以為流那么多血一定會死掉的。
可她一把奪過衣料,一只手熟練的纏上手臂,緊緊的繃住傷口。
動作嫻熟的像經歷過數百次一樣,波瀾不驚。
蒼白的小臉上,滿是鎮靜之色。
黛眉狠狠地蹙著,臉上冒出細汗,痛的咬緊牙關,卻沒有喊過一聲。
她瞥了他一眼,臉上滿是嫌棄,不耐煩的說道:“一個男生,哭什么。”
說完,又瞥了他一眼,似是解釋道:“還死不了。”
……
顧涼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白冰溪手臂上的疤痕,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在快要碰到白冰溪手臂時,手一頓,又往前伸了一點,顫了顫,最終還是沒有去碰,把手收了回來,緊緊的握成拳。
逼迫自己轉過頭去,視線落在遠處的城市中,不再去看白冰溪的手臂。
大概十分鐘后……
白冰溪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像是要把所有的煩心事都排走一樣。
做完這些,偏頭看向顧涼翎,出聲問道:“顧少,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顧涼翎轉過頭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都回去了,那他留在這里做什么?
兩人并肩走著,速度不是很快,像是在散步一般。
一路無話。
回了客廳后,白冰溪跟顧涼翎打了一聲招呼便回房間了。
顧涼翎去了客廳,在柜子里翻來翻去,像是在尋找什么一樣。
口里還自言自語著:“記得上次就放在這里了,去哪了呢??”
張叔聽到客廳里的響動,從廚房里出來,看見顧涼翎在那找著什么,忍不住走過去問到:“少爺,在找什么啊?我幫你找找。”
“噢,張叔,上次賀昀給我的消青淤的藥膏放哪里啦??”
顧涼翎手中的動作沒停,修長的手左右翻著,歪了一下頭,出聲問道。
張叔低頭想了想,想到什么一般,眼睛一亮,抬頭看著顧涼翎。
“上次的那個藥膏啊,張叔收拾到醫藥箱里了,你等會兒,張叔給你拿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
說著,便朝著另一邊的柜子走去。
“嗯。”
張叔跟上去,打量了一下顧涼翎,見他沒有傷著的地方,關心問到:“少爺,你傷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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