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的鬼魂不可能進(jìn)入到靈感寺里，于是孫陽把它封在瓷瓶里，留在了呂小玲的公寓里。

    兩人重新驅(qū)車回到了靈感寺門前，所有的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但寺內(nèi)依然亮著燈火。

    “兩位施主請留步。”一名知客僧隔著側(cè)門的木欄桿對他們說道。“已經(jīng)過了開放時間，兩位請明天再來吧。”

    “我們有急事要見之前進(jìn)去的那兩個人。”呂小玲說道。“一男一女，他們應(yīng)該是留在寺里了。”

    “一男一女？”知客僧詫異地答道。“這不可能，本寺向來不接待外客留宿，尤其是女客！”

    “他們的情況比較特殊，也許寺里的大師們網(wǎng)開一面了。”呂小玲繼續(xù)說道。“麻煩你幫我們問問好嗎？”

    知客僧拗不過她，只要匆匆地走進(jìn)了寺里，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才和另外一個年紀(jì)大一些的和尚走了過來。

    “兩位施主，你們要找的人業(yè)已離開了。”大和尚說道。

    “離開？”

    “那兩位施主在大殿里駐留不去，說是遇到了邪崇之事，方丈大師替他們驅(qū)過邪，又賜了他們平安護(hù)身之物，兩位施主便離開了。”

    孫陽和呂小玲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他們都知道靈感寺里的和尚是西貝貨，更知道只有靈感寺本身才能保證他們不被李旭的鬼魂傷害，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袁心蕊和田源會想盡辦法留在寺里。

    但他們卻沒有想到，寺里的和尚根本就不相信遇鬼的事情，他們按照對待一般信眾的手段操辦一番，又賣給他們兩個玉佛，覺得已經(jīng)盡到了精神安慰的責(zé)任。

    而袁心蕊和田源則相信廟里的和尚是有道行的，放心地聽他們的話走了。

    “他們走了多久？”

    “大概半個多小時了吧？”

    按理來說，他們不太可能又回家里去。這下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們？

    “如果他們住酒店，馬斌那邊應(yīng)該可以查到。”

    呂小玲雖然不太愿意讓馬斌牽扯到這個事情里，但也只能同意了。

    他們又趕往袁心蕊住的地方，孫陽則在途中打了一個電話給馬斌。

    “老大，你就不能在上班的時候打給我？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馬斌在那邊抱怨了起來，音樂聲很喧鬧，孫陽猜測他要么在酒吧，要么就在KTV。“就不能等明天？”

    孫陽看了看呂小玲，她應(yīng)該不會堅持一定要馬斌今天晚上就查，但以她的急性子，整晚大概都會在想這個事情。

    “幫幫忙，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打幾個電話就行了吧？”

    “你說得倒是簡單，我又不是局長！”馬斌抱怨了一下，但還是向?qū)O陽要了要查的人的姓名。

    “袁心蕊？田源？好，我記下來了。”馬斌說道。“至少得要半個小時。”

    “這沒問題。”孫陽急忙表示感謝。“回頭我請你吃飯。”

    “那當(dāng)然！”馬斌答道，隨后掛掉了電話。

    袁心蕊的房子果然黑漆漆的沒有人，孫陽把風(fēng)，呂小玲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就再一次打開了她的房門。

    房間里一片混亂，他們直接走到臥室，把衣柜里的一個小柜子搬開之后，果然看到了隱藏在它下面的保險柜。

    孫陽輸入密碼，打開之后，馬上就看到了李旭所說的綠色文件袋。

    他打開看了一下，優(yōu)盤、賬本，還有幾張某個廠房的照片。

    都在里面了。

    兩人在黑暗中等待著馬斌的回電，看著那琳瑯滿目掛滿了將近十平米的整體衣柜的各式各樣的衣服、裙子、飾品、包包，滿滿的擺了整整一面墻的鞋子，孫陽忍不住看了看呂小玲。

    “物質(zhì)并不代表一切。”她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你不能說李旭對她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滿足她的**，他也不會……”

    “就算是沒有袁心蕊，也會有張心蕊、李心蕊！”呂小玲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生起了氣。“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沒有任何女人的影響，你覺得他就不會走上這條路嗎？把一切問題都推在女人身上，這算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個好人，他就根本不會拋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孫陽覺得她的話里另有所指，于是他沒敢再和她爭執(zhí)下去。

    馬斌的電話終于回了過來：“沒有找到任何記錄，要么他們沒有去住酒店，要么他們住的是不需要出示證件的那種小旅館。”

    看了看房間里的陳設(shè)和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孫陽本能地覺得她不太可能會去住小旅館。

    “有沒有可能，他們用了別人的身份證入住？”

    “除非有人幫他們提前定了房，然后他們悄悄地住進(jìn)去，不然酒店在開房入住的時候一定會對照檢查身份證是否對應(yīng)。”馬斌答道。“這兩個人是什么情況？”

    “有點復(fù)雜，改天告訴你。”孫陽答道。“不過我手里有一個假藥制售團(tuán)伙的犯罪證據(jù)……”

    “你改行當(dāng)偵探了？”馬斌詫異地說道。“那怎么辦？”

    “我明天一早送過來給你？”

    兩人約好了時間，孫陽便掛掉了電話。

    “她也許回了家，或是回了寢室。”孫陽分析道。

    對于女孩子來說，遇到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會本能地尋找自己感覺安全的地方。

    但這個她當(dāng)作是家的地方已經(jīng)不安全了，那她或許會回到另外兩個同樣可以被視為家的地方。

    不過這兩個地方都無從查起，遠(yuǎn)山大學(xué)的女生宿舍肯定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這個時候過去，就等著宿管員叫保安吧。而她家的地址卻在學(xué)生科的檔案里，沒有抄下來。

    本來借用鬼魂的力量可以很方便地找到他們，但經(jīng)歷了之前的變故之后，孫陽已經(jīng)不太相信自己對李旭的洗腦有多大作用了。

    “明早你先去看她在不在學(xué)校，我把證據(jù)交給馬斌就過來和你匯合？”他征求著呂小玲的意見。

    “如果她不在學(xué)校呢？”

    “那我們就去她家或者是田源的家找他們。”孫陽說道。“如果這樣還是找不到他們，那我的想法還是把事情告訴馬斌，讓他從刑警的角度來進(jìn)行判斷，要不要繼續(xù)追查這個事情。”

    呂小玲點了點頭，卻什么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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