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心里想變強的心更加強烈,他加快步伐,追著巖犬的身影,即便腿部已經感覺十分酸疼,也不作停歇。
未名的毅力驚人,可是自己的真氣量是有限的,并不足以支撐很長時間的快速跳動。未名的氣力漸漸不支,速度慢了下去。巖犬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未名覺得心里一陣失望,從沒想到自己竭盡所能也是連一個巖犬的身后的灰塵都追不上。他有些疲憊了,身體和心靈都有些勞累。
“還不快點!”巖犬的聲音卻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直把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未名給嚇到了。
“這家伙這么遠也能把聲音傳過來嗎?”未名剛剛低下的心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整個人都汗毛直立。
綠瀑籮倒是顯得格外輕松,她的氣海比起未名要強大太多,這種高速運動依舊可以保持一段時間。她身輕體柔,每踏一步所消耗的氣力也更少。
“感覺連女孩子都追不上了。”未名望著離他遠去的綠瀑籮,不由得再次很受傷,他想用力追趕,但腳卻抽搐起來,步子又慢了下來。
“呃---”未名想停下來看看自己的腳是出了什么問題,但臉部一陣劇痛直接把他疼得忘了腳還在抽筋。
“死狗!還敢偷懶!”巖犬的聲音又傳進他耳朵里。
“這片樹葉發出的聲音。”未名仔細感受,才發現巖犬之所以能隔這么遠發聲,不是他功力高深,而是臉上的葉子的緣故。
那粘在他臉上的葉子就像巖犬的眼線和傳聲筒,隨時隨地巖犬都能感受到未名的變化,時不時就要對他大聲臭罵。而現在更加令未名覺得痛苦的是巖犬在操控這樹葉,他稍有停頓,樹葉就要像毒蟲一樣鉆咬他的臉。
未名感到自己一有所懈怠,巖犬就像那個看管奴隸的監工,對著他猛地抽上一鞭子一樣,那粘在臉部的樹葉就往他肉里鉆,讓他痛不欲生。
未名沒有辦法,他根本來不及看自己的腳已經抽筋成什么樣子,就又馬不停蹄地快速移動。
他運轉真氣到受傷的腳上,想緩解一下疼痛,但持續不斷地在林間跳躍,樹上踏步,他的那點真氣根本就于事無補,腳只是不停地磨損,似乎已經要裂開了。
“沒辦法了,如果開裂受傷嚴重,肯定需要煉靈爐醫治,巖犬他斷然是不會給我的。到時候估計就真的要斷掉一只腳了。”未名心里隱隱擔憂。
他想叫綠瀑籮,告訴她自己的腳受傷了,但綠瀑籮已經把他甩得遠遠的,還在前面遠處快速移動。
“……必須要找綠瀑籮,看她有什么辦法。”未名感到現在只有先追上綠瀑籮才能想辦法幫他療傷。
“她比我快,但比起巖犬,還是差太多,我應該是可以追趕上她的。”未名忍住腳上的疼痛,使勁一蹬前方的樹枝,整個人躍到空中,足有十來丈高。
他再次落下,用沒受傷的腳去踩上下一根樹枝,然后腳后跟往下重重一壓,把樹枝給壓得彎出一個大弧度。
樹枝受到強大壓迫,就變作了彈簧,被壓得越緊,彈力就越大,彈得就越高。那被彎得快斷掉的樹枝看上去就是一個彈弓,被拉滿的彈弓,未名就是彈弓中心的那顆石子。被拉滿的彈弓蓄足了力量,把未名這顆石子瘋狂地甩飛出去。
未名如同離弦之箭,嗖地射了出去,他瞬間穿過一片片茂密的樹林,風馳電掣般,比起之前快速了五六倍不止。
像是個彈丸一般,他被狠狠地砸到下一根樹枝上,他繼續用健康的腳去落地,再次踩踏,壓彎樹枝,然后把樹枝當作彈簧,當作拉滿的弓,他飛快地射出去。
接下來,他如法炮制,彈射到一根樹枝上就把那根樹枝當作跳板,彈簧,把自己打到極遠處。
這一下子功夫,他就飛奔跳躍了幾里地,彈射之間就看到了前方一道綠色身影。
“綠瀑籮,總算看到你了!”未名顯得很是激動,他又壓彎一根粗樹枝,把自己當做彈丸打射出去,筆直沖向前方的一根粗樹。
他幾十輪的彈射,每跳躍彈射一次,樹枝的彈力都積壓在身上。到了下一根樹枝,繼續增加彈力。他健康的那只腳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仿佛頃刻之間就能將他整條腿給壓折。
但未名已經看到了綠瀑籮,他就差最后一步就能追上她了,他管不了這么多。帶著先前幾十輪樹枝壓彎積攢的彈力,他重重地落在那根粗樹枝上,粗樹枝瞬間被壓得變形,彎下去九十度。
“咔咔!”樹枝就要恢復原樣,往上彈去,卻突然斷掉了。未名頓時沒了著力點,他腳下踩空,整個人就要掉下去。
一個經常在懸崖邊上走的人踩到了巖石,巖石坍塌,那人就會失足墜下懸崖。未名和經常在懸崖邊緣走路的人沒有任何區別,他只是在踩著自己以為堅固的樹枝,而懸崖上的人大抵也是認為巖石地面足以支撐他的重量。
未名像是一個被彈射十數次的石子,那石子經過十數次的彈力蓄力,每一次的力量都增加一倍,到了最后便是個能打穿鋼鐵的威力強大的彈丸。而未名這增強了十數倍的彈力在落到相同的樹枝上,樹枝自然會被壓斷。
未名在落下去的時候心里面有無數個想法,片段走馬燈似的在他腦子里過了一遍。他總算有點想明白了,自己終究是一個年輕人,涉世未深,急功近利。不是所有的簡單易行的方法都是安全的,任何事情都有著極大的風險,越快速完成的事情越不可靠,未名沒有料想到的便是自己會踩斷碗粗的樹枝。
未名想了許多,也覺得就這樣死去也算是不錯了,沒有什么痛苦吧。
“就這樣落下去,死掉,不再去思考更多的敵人,擔心自己的存亡。”未名心里面默念,然后緊緊閉上了眼睛。
他下落著,飛速往下,是要把地面砸出個窟窿的樣子。
突然間,他就停住了,有人接住了他。“嗯?”他睜開眼,卻沒有發現人影。
“是綠瀑籮嗎?”他左顧右盼,卻看不到熟悉的綠色身影。
“不是,那是誰救我?”未名感覺身下軟綿綿的,有一股輕飄飄的力量,像是棉花在扶著他。他看了看身下,是一張白色,像頭發編成的墊子。
“這是什么?”未名摸了摸身下,卻抓一大把人的頭發來。雪白色的頭發,他扯了扯,發現自己根本扯不斷。
“咳咳,不要再亂動我胡須了。”一個和藹慈祥的老人聲音從白毛墊子里面傳出來。
“你是?”未名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那白毛墊子中央的毛發四散開來,露出一張老人的大臉,這張臉孔足有一張桌子那么大。
“好大的一張臉!”未名看著這張大臉,發出感嘆。
這大臉布滿皺紋,卻很是慈眉善目。大臉開口說道:“這是我的胡子,我救了你,你要記得感恩。”
未名鄭重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叫大白胡。受你師父所托,來給你他最近才找到的東西。”大白胡這個老人緩緩說道。
“浮屠祖師?是浮屠祖師?”未名想起自己的師父,又想起趙老頭說他已經死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是的,他失去了許多記憶,現在他想起來自己給你的《七步猿飛》是有缺陷的,還又找到了一卷一部分,特地叫我來給你。”大白胡說完,他那毯子似的胡子就又散開一個口子,從里面冒出來一頁舊紙。
未名趕緊拿過來,一看上面的人物畫,正是《七步猿飛》的又一式。
未名趕緊把這一頁紙收進自己的氣海內。然后拱手對著大白胡一拜:“謝謝高人救我!”
大白胡見他態度誠懇,有點欣慰地說道:“蛤蟆潭里面也有一頁殘卷,你可以去找找看。”
說完,大白胡的那張用胡子做的毛毯子就載著未名往上升,到了一處粗樹枝上,就停住了。
大白胡最后說道:“我得走了,現在妖魔們在醞釀一個大陰謀,你師父和我在商量對策。”
說完,大白胡的胡須毯子一抖落,把未名給留在樹枝上,然后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老人家,什么陰謀?”未名來不及問,大白胡就已經無影無蹤了。未名覺得這個老人和趙老頭一樣古怪,可能實力也不比趙老頭差。
未名起身準備施展輕功,飛身追趕綠瀑籮,卻發現自己受傷的腳居然好了。
“大白胡老人,多謝了!”未名知道這是大白胡幫他醫好的,心里猶然感激。
他來不及繼續想大白胡的來歷,立馬一腳踏地,身子飛也似地朝著前方快速奔去。
“死狗!又偷懶了!想被我的樹葉咬死嗎!”臉上的葉子里巖犬那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就像刀割耳朵。
未名沒有理會,他感覺大白胡不僅醫好了他的腳,好像還把自己受巖犬樹葉的折磨也消除了。
“還能聽到巖犬的聲音,但卻沒有疼痛感了。巖犬見我沒動,肯定是使用了樹葉來咬我的,可我卻不疼,可以斷定是沒有大礙了。”未名現在更加感激大白胡,幫他解決了太多的麻煩。
未名傷愈,氣力也恢復如初,一頓緊追猛趕,很快就再次看見綠瀑籮的身影。
他不敢像之前那樣踩踏壓彎樹枝,把自己射出去了。只是加快腳步,飛身追趕。
終于離她就只有幾丈遠了。未名喊道:“綠瀑籮,可算追上你了!”
但前方的少女卻突然停住了,不再動彈,眼睛盯著前方。
未名一個大步,躍了過去,到了她邊上,順著她的目光向前方看去。
“這里……就是蛤蟆潭?”未名感到一陣反胃,前方那潭水和清水府簡直是天壤之別。
蛤蟆潭到處散發著惡臭,上空妖氣濃烈,簡直就是一個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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