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莫因為不能修煉真氣的緣故,對修煉武技格外的上心。
如今他刻苦到極致的修煉下,再看其用劍,當能體會到三個字,快、準、狠。
四年里毫不間斷的劍法修煉,就算一個廢柴,也能把劍練的和自己雙臂一樣自由靈活,一把劍如臂指使,眼到手到。
快若白駒過隙,準如絲毫不差,狠似輕迅猛絕。
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果決犀利,出若迅龍驚世、疾如雷霆電馳,總能發揮出長劍的最大威力。
這一點他一直沒有在平時展示出來,因為在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只有偽裝的好,才能活下去的道理。
哪怕和自己最要好的兩個朋友向武行向鈴兒也沒有說過,至于被欺負的時候,更是喜歡裝著一副柔弱好欺負的模樣。
如今修為已經晉升到四階,有了一點實力,自然不打算再偽裝。
有了真氣的支持,加上自己千錘百煉的劍法,真正做到了來也無蹤去也無痕,殺人于無形之中。
他殺完第一個守衛,馬上移動到第二個守衛身旁,手起劍落,再次奪走了一人的性命。
只需將所能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演練一番,做出最合理最有效的刺殺。預先判定好位置,如何走位,如何出劍,如何閃避,如何躲開其他守衛的目光,
剩下的就是暢快的收割性命。
一切就緒,接下來,便是殺戮的盛宴。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他仿佛化作了黑夜里的死神,輕柔的將一個個靈魂帶入到死亡的深淵,讓他們在那里沉睡。
直到最后,僅剩下那兩個昏昏欲睡卻還能勉強睜眼的守衛。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妙,自己身邊的兄弟在被人偷偷摸摸的干掉,而他們,甚至都沒看到有人過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無限驚懼,心怦怦直跳,似乎已到了喉嚨眼。
他們強壓制出發自心底的深寒,屏氣凝神,拿著火把仔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
一陣清風微動,撩撥著樹葉就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一股無法抑制的寒冷從這兩個守衛的心底冒出,蔓延著全身各處,哪怕他們修為不低,足以御寒,也無法忍受因為恐懼帶來的寒冷,渾身顫抖了起來。
滴答……滴答……
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上落到了地上,濺起一層微微的粉塵。
但轉瞬間,這些汗珠就變了顏色,成了濃郁的紅色。
一道灰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身后,接著落地的,還有兩顆腦袋。
“吱嘎——”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道渾身被黑布包裹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什么人!”
向坦途已經伐毛洗髓完好一會,正在吸納丹藥內的真氣。
說是伐毛洗髓,可真要說真正換了一個人那也是不可能的,頂多算是提升了一些資質。
雖然向家在山門鎮已經不算小了,可真要是和學院比,還是差的十萬八千里,更不要說那傳說中的仙派了。
而要想真正伐毛洗髓,學院肯定做不到,也只有仙派可以,還是那種大型的門派。
向家所能做的,是購買大量煉體的丹藥,疏通經脈,促進真氣流轉,從而加快功法運轉,提升吸納真氣的速度。
饒是如此,普通人如果單純只是服用大量丹藥,也逃不脫經脈受損,身乏體弱的結果。
只有高階的修道者用功法輔助,才能真正可以將副作用化解。
向坦途自然不用發愁,有他爺爺幫助,這一次伐毛洗髓進展的很順利,如今正坐在藥液桶里,盡情的吸納真氣,隱隱有了突破到武徒五階的征兆。
現在,正是提升境界的關鍵時期,本以為外頭駐扎了不少守衛,防守嚴密,可以高枕無憂。
可誰想,竟然闖進來一個黑衣人。
“說,你是誰派來的?趙家,還是馬家?只要你肯說出來,我就饒你不死!”
向坦途臉色陰沉得像鉛云,他現在運功正處于關鍵時期,不能輕易打斷,否則將前功盡棄。
黑衣人正是向莫,他來的不算晚,應該說恰到好處。
被問了兩句,也不答話,就在那站著。
此時他手里的長劍已經沾滿了血跡,被他拿在手里,泛出淡淡的殺氣,連正在注視他一舉一動的向坦途都被吸引了過去。
向莫確實殺了不少人,一個,兩個……八個!
他從第一個,到現在第八個,已經有些麻木了,有時候心有不忍,可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兄弟,他又狠下心來。
如今到了這里,也不過是多帶走一條亡魂罷了,根本不算什么,尤其這個人還是傷害自己兄弟的罪魁禍首之一。
“追步刺劍!”
向莫出招了。
他的左腳上步成弓步,右手持劍,右手心向下,虎口向前,劍身橫平,隨著前刺之勢沖殺過來。
這一招如閃電,如驚鴻,如白馬,如流星。
沒有絲毫取巧,招數簡單而極具殺傷力,是他修煉出的最強劍招之一。
面對向坦途,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本就比自己強,更何況經過了伐毛洗髓,只能先下手為強。
向坦途喊了幾聲,對方沒有呼應,還以為被自己震懾住了,可誰想一個瞳孔中一道白色的光點驟然放大,令他心肝皆驚。
對方長劍如流星一般,化作鬼魅,已經來到了面前不過幾尺的距離。
好快
雙眸一下瞪得滾圓,瞳孔不住的放大,死亡的氣息刺的他渾身汗毛乍起,再也無法繼續安然修煉,揮手抓住了身旁長刀,迎了上去。
他后發先制,竟然不比向莫的劍快多少,實力顯然比以前有了不少提升。
“噹!”
空氣炸開,爆出巨響,如洪鐘大呂被巨錘轟擊,在密室震蕩,久久沒有散去。
這一刀,向坦途并沒有用真力,單純以肉體之力抗衡。
向莫同樣如此,刺出的是純粹到極致的一劍。
刀劍之間,毫無花巧。
轟鳴過后,兩道身影居然沒有分開,依然在相持中。
長劍微彎,卻沒有被震回,反而長刀略微后退了幾寸。
平分秋色……
向坦途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這個人。
來人是誰?
出手間居然和他竟然平分秋色……
對方用劍,實力和自己相當,如此一看就算在山門鎮也算這一輩有數的幾個天才之一,可為什么自己竟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天才中的哪個。
“哼!”
向坦途悶哼一聲,渾身真氣涌動,滾滾如潮,納入刀內。
刀身上綻放出黃色的刀芒,似是盤踞了一條土黃色的石龍。
與此同時,向莫體內湛藍漩渦如一片片鐫刻著精美藍色花紋的藝術品,螺旋形調味環繞其上,層層疊疊熠熠生輝,螺旋狀的真力化作藍色的雷龍,卷入長劍。
雷龍與土龍撞在了一起,在刀劍之上搏殺,如野獸一般你一抓我一撓,欲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土龍明顯比雷龍打上一些,顯得格外壯實,竄動之間聲勢更猛。
雷龍則有些弱小,看似弱不禁風,卻不落于下風。
兩道真力混在一起,發出嘶嘶的獰叫,不斷排斥消融。
然而異變陡升。
雷龍在初時的對峙中看似與對方實力相對,可那都是表象,真正發力的時候卻遠比土龍靈巧迅捷。
面對土龍的咄咄逼人,雷龍展示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遠勝雷龍的敏捷與超強的控制力。
一瞬間,雷龍從僅僅與土龍相持,到主動出擊,擠破對方要害,擊潰吞噬對方的力量,化為了不可阻擋的猛獸。
它變得無比強硬,每一步都在壓著土龍前進,將土龍摧垮,然后逐漸從劍身上碾壓到了刀身上,再進一步將魔抓伸進了向坦途體內,沿著經脈,沖入了丹田。
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了向坦途都來不及抽回長刀。
“噗!”
一口熱血自體內涌出,被他吐了出去,長刀接著頹勢脫離了向莫的長劍,身形更是往后退了兩步,一腳將藥液桶給踢爆。
無數藥液流淌而出,將地面淹沒。
他空中的熱血卻是帶著一股暗勁,如一枚血箭射向了對方。
向莫眉頭一皺,扭著脖子往側面一閃,閃過了這道血箭,然而對方如此詭異的暗算,還是將他遮面的黑巾給帶了出去。
“向……莫!”
向坦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是一個廢物的,怎么會有如此的實力,竟然比伐毛洗髓的自己還強。
這不可能!
一個從來只有被自己欺負,被踩在腳下隨意蹂躪的無能廢物,今天竟然打傷了自己,和做夢有什么區別。
“哼,向莫,無論你有什么奇遇,挑戰我,注定還是要敗,你以前輸給我被我隨意踐踏,今天還會輸給我被我隨意折磨,你以前是廢物,現在也還是廢物,一輩子都是廢物,去死吧!”
他怒吼連連,土黃色真氣狂涌而出,長刀揮舞,化作無數密集如雨的刀光,劈向了向莫。
向莫不為所動,手上不自覺揮出一記劍招。
“鐵圍城!”
不錯,這一招正是他當初面對向坦途使出的那招,招式一模一樣,但人卻換了一個人。
有了真力加成,鐵圍城這么一個普通的招數已經與以前截然不同,形成了一面真正的氣墻,雖然不算很明顯,但還是能看到一層淡淡的光輝。
真氣化墻。
“這……”
向坦途看呆了,這一招他再熟悉不過,上次向莫就是用這招來抵擋他的招數的,只是那次被自己輕松破掉。
可現在,居然見有人竟然能將真氣化為實質,形成一面墻,簡直超出常理。
不過,那又怎樣,該擋不住還是擋不住。
他的刀并沒有停下,刀光閃現,五道刀芒依次落在了氣墻之上。
“噹噹噹噹噹——”
五道刀芒各自包含一種刀招,都是威力不小的招數,加上他全力運轉真氣,怎么樣都會輕松的將這面薄薄的光墻給破掉。
他信心滿滿,甚至準備好破掉鐵圍城后如何繼續欺辱向莫,如向武行那般徹底廢掉,甚至殺死。
然而,現實很殘酷。
刀芒閃過,鐵圍城連一道刀痕都沒留下,完整無缺,好像從來就沒被劈過,堅固的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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