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莫?”
幾個執法弟子登時一愣,不明所以,這又是誰?怎么從來沒聽過。
其他人聞言,卻都齊齊轉過了臉去,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不想聽到的人。
瘦干男似乎早就料到他們不知道向莫,繼續講道:
“你們不知道他也是正常,這家伙也是個倒霉蛋,小時候出門就被雷電劈了,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練的,居然還真讓他重新練到了武徒一階,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人驚奇的,關鍵是他的劍用的相當好,我估摸著整個向家都沒有人劍法能比他還好,他現在可是習武場劍術的演習,每天都給那些女弟子演練劍法,不信,你們可以問問那些女弟子啊!”
他煞有其事的指了指向犁所在的那群女弟子,意思再明顯不過,只要問問她們就知道。
“哦?”
幾個執法弟子轉過身來,來到了女弟子面前,疑惑的問道:
“他說的,可是真的?”
女弟子們彼此互望了一眼,集體沉默了下來。
不是他們不愿意說,而是向莫這個人平日待她們不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竭心盡力教她們劍法,這時候如果將向莫說出去,豈不是等于背叛了這個與人為善的小黑子。
更何況即便以后向莫因此而死,良心上也說不過去。
面對這群沉默的女弟子,執法弟子也不敢用強,說不得她們之后會嫁給哪個大人物,到時候吹吹枕邊風都可以輕易捏死自己這個螞蟻,但事已至此,還是得追問下去。
“你們也不用沉默,實話實說就是了,不管是不是他,我們都不會因此而連累你們,你們放心,等我們查出來之后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似乎這話很有穩定人心的意味,終于有一個女弟子開口說話了:
“他確實如那人所說,劍法不錯,可他真的只有武徒一階,不能殺得掉坦途少爺的,你們選錯人了!”
說這話的正是向犁,她覺得如果按照事態這么發展下去,等會將向莫暴露出來,還不如自己先交代一下比較好。
“哦?你叫什么名字?”
當頭的執法弟子名叫向泉,洗眉毛薄嘴唇,一雙如柳葉一般狹長的雙眼上有著一條細細的眉毛,顴骨突出,額頭被頭發蓋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邪氣。
看向向犁的時候向泉只覺得一顆心都酥了,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渴望。
真沒發現,向家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小妮子,真是瞎了眼,居然將身邊的花兒給看漏了。
他眼光一亮,心中生出了幾許齟齬之心,笑道:
“你說他只有一階,如何可以證明啊?還是你想包庇他?”
“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啊,她們都可以作證,向莫就是武徒一階!”
向犁氣惱道,
“呵呵!你說一階就一階啊!”
這領頭的執法弟子明顯不懷好意,他怪笑著沖自己身邊的人道:
“你們說看,這個小丫頭說那小子是一階,你們信么!”
“信了才有鬼來,我到覺得那小子可能真是兇手,而這小丫頭可能與他有一腿,在故意包庇。”
一個隨從明顯理解了頭領的意思,順著他的話就說了下去。
“你們……怎么能這樣!”
向犁氣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像一頭小獅子。
“現在,我懷疑你跟嫌疑犯有關,需要帶你去好好審問一番,來,跟我們走吧!”
向泉得意萬分的伸出手來,抓向了向犁。
他心里可是美開了花。
今天不說任務完的如何,能與這個美女單獨相處就值了,就算那老東西問起來,自己也有理由推脫。
什么向坦途啊,什么兇手啊,管他作甚。
然而,眼見他的臟手就要搭在向犁的香肩上,一只潔白如玉的手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將這只手定了在空中。
向泉一愣,轉頭看去,一個身材不高,長相白皙的少年站在了他面前。
“啊,向莫,你怎么……”
向犁登時一驚,面露惶恐,捂住了嘴。
她以為向莫早已逃走了,可沒想到出現在了這里,豈不是羊入虎口!
“你沒事吧!”
向莫沖向犁點了點頭,才對向泉道:
“他剛才說的那個向莫就是我,而我,確實只有武徒一階!”
松開了手,退到了一旁,一雙黑得像發光的漆,里面似乎包含著不可言狀的意味。
“哎喲,我沒去找你,你反而找上門來!那么,跟我們走吧!”
向泉冷冷的盯著他,如同一頭餓狼在盯著自己的食物,輕蔑道,
“為什么要跟你走,我不是什么兇手!”
向莫并沒有退縮,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你……”
向泉擰起了眉頭,嘴角微微翹起,指著向犁對向莫獰笑道:
“你說你不是兇手就不是么?今天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跟我走也行,那么她就得跟我走!”
“你無憑無證,憑什么要帶人走?”
向莫冷漠低語,兩只手已經攥成拳頭,似是將憤怒牢牢積攢在了手上。
“就憑我是執法堂領隊,來啊,哥幾個帶這小子走!我們今天一定要他嘗嘗我們執法堂的厲害!”
幾人正要動手,不想向犁撲了過來,擋在向莫的面前,正色道:
“要帶,就帶我走吧,我知道兇手在那!”
向泉有些驚訝,幾個過來抓向莫的執法隊員也停下了手,看向了向泉。
然則還沒等向泉發話,向莫先一步將向犁推開,來到了他面前道:
“我跟你們走吧,我知道兇手在哪,不過你們得放過她!”
“夠了!”
向泉惱怒道:
“今天,也不管兇手是誰在哪,你們兩個都得跟我走!兄弟們上!”
然而他的上字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脖子一涼,似乎被什么滑了過去,接著感覺到脖子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喘不上氣來,接著腦子一黑人失去了知覺。
“你……你敢殺同族!”
一旁的一個執法堂成員指著向莫厲聲道,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
向泉被殺了,這可是天大的事。
他是執法堂長老向如法的兒子,殺了他等于得罪了整個執法堂,是必死無疑的。
“哼!”
向莫冷哼一聲,抬手又是一劍,將旁邊指責的這人也殺了。
“你……你……”
執法堂的弟子們全都驚呆了,連一旁圍觀的人群也嚇傻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還殺的是堂主的兒子,簡直膽大包天。
不過,這一次一旁的弟子總算注意到了向莫的出手,居然異樣的快。
僅僅只是抬了抬手,向泉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劍痕,雖然是偷襲,但也實在神乎其技,除了長老,沒有任何人比他還快。
不行,不能再讓他出手。
所有執法堂弟子臉全都沉下了來。
向泉死了,他們誰都跑不了,勢必會受到向如法的責難,那滋味可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緊了緊手中的刀槍,將向莫圍了起來。
其他向家人見狀不妙,連忙遠遠地跑到了一旁,雖然不敢正眼瞧,但實在忍不住偷看眼下的廝殺。
一個廢物,怎么會如此厲害,厲害到想殺人就殺人,這到底經歷了如何的改變?
是什么改變了他,讓他現在變得強悍無比,連執法堂弟子都毫不在乎。
真的讓人很好奇啊,好奇的心癢癢。
看向莫并不管他們是如何猜想的,他出劍了。
他的劍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三十六式凌當劍法,每一招看似很普通,可放在向莫手中,每一招都會變成殺人于無形的絕世殺招。
出手的第一招擒拿地圍,就恍若天人下凡,無比震撼人心。
他右手持劍,左腳前挪,右腳向前躍步,隨即左腳經右腳后向前插步成交叉步,同時,右手心向下,虎口向前,劍身隨之一轉,劃出了一道上下跳躍的弧線,伴隨著真氣,蕩出了一方橢圓形的圍籠。
向莫用這一招很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在被圍攻的時候,如何能打破一個缺口,如何能抵擋四面八方的攻勢。
隨著步伐清移,劃出圍籠的同時上步刺劍,右腳急速上步,形成弓狀,猛地往前一刺,刺向了面前一個將要出手的刀手。
這一刺近乎全力一擊,劍如長虹,直貫蒼穹。
對面這刀手只覺得面前白光一閃,如刺在身,渾身無不刺痛,手臂發麻,神魂破散,竟然來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刺穿了喉嚨。
其他人皆都是一驚,心下多了一份惶恐,手上的動作也慢了那么一分。
但他們畢竟都是高手,不會因為同伴的受創而停下腳步,揮手之際一同出招攻殺過來,瞬間擊碎了擒拿地圍的牢籠,襲向了向莫的后背。
向莫只覺得如芒在背,無數道強烈的殺意刺激的他像一只受驚的貓,汗毛倒豎。
他想反身抵抗,但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他僅僅還只是武徒五階,而這些執法堂的弟子們大多都是七階八階,比他強大了不知多少,體現在真氣以及力量上都是另一個層次。
向莫覺得自己要死了,這一次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降臨,似乎死神已經伸出了手,將手掌按在了他的背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長劍伸了出來,擋在了他的后背上。
然而這柄長劍還是太過于脆弱,根本無力抵擋所有的兵器,僅僅略微阻擋,就被擊飛了出去。
眼見那些充滿真氣的兵器即將插入向莫身體的時候,一個嬌柔的女性軀體擋在了面前。
“啊!”
一聲嬌呼響徹在這片狹小的區域,眾人望去,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向犁,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孩,居然為了向莫,擋下了執法堂弟子的攻擊。
她小腹上插著兩把刀,肩上插了一根長矛,嬌小的軀體在三把武器的夾擊下,變得猶如一片薄紙般脆弱,瞬間被刺破了身體。
這還是幾人看到她過來抵擋后收了力的結果,要不然,恐怕可以直接將她的身體徹底撕碎。
鮮血的血液直接從傷口里噴射出去,如一道道美麗的紅色噴泉,結出了彩虹。
“噗噗噗!”
刀槍從這具柔軟卻又帶著堅毅的軀體中抽出,不帶一絲的憐憫。
向犁覺得,自己的身體再也屬于自己了,而是如那些鮮血一般,在往遠方飄去。
不光身體,連靈魂也是,
似乎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只手抓住了她,要將她帶入那無盡的世界。
那里只有黑暗。
雖然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可她并沒有沮喪,而是很欣慰,很滿足。
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這熟悉的男人,他在自己身邊,而且在為自己發狂,這也就夠了。
一個女人很可能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而一旦愛了就是真的愛了,可以對一切不管不顧。
哪怕是今天就這樣的死了,她也沒感覺到遺憾。
這輩子雖然短暫,可找對了自己心愛的人,也就夠了。
她的目光始終落向莫的身上,臉龐上,雙眸上,看著他為自己怒,為自己哀,為自己暴起,心里甜甜的。
或許,這樣死去,也沒什么遺憾了吧。
只是,再也看不到他的人,看不到他一個人孤獨的舞劍,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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