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莫的小鐵人與仲元甲的完全不同,銘刻前是啥樣,銘刻后還是啥樣,身體光滑錚亮,似乎像是根本未動過刀,下過針,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小人初一落地,就和個孩童一般,晃著身體,掙扎著爬了起來,舒展著胳膊,邁出小腿,想要往前走,卻沒掌握好平衡,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還做出一個揉腦袋的擬人姿勢。
然則,這番若稚童一般的舉動并沒有持續多久,它似乎擁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在很短的時間里就適應了身體,精氣神也與一開始全然不同,似乎每時每刻都在蛻變。
一旁的仲元甲眼尖,也注意到了向莫這邊的變化,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
“小子,這就是銘刻出來的玩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屁孩?”
聽到他這么一說,圍繞在周圍的看客們很快也發現了向莫的作品,俱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快來看快來看,這是什么?和娃娃類似,難不成這小子是送給哪家姑娘當定情信物?”
“那可不是,人家年少風流,臨陣磨槍,做個娃娃也沒什么出奇的,你看那小娃那純樣,能做的了什么?進攻還是防御?跟大師的一品套裝印法根本沒法比!”
“是啊,我也第一次見直接做成個人樣的印法,真是小孩心性,做東西也跟小孩似的!”
……
眾人嘲諷不止,譏笑蕓蕓,換做是被人,恐怕早就暴怒出口反駁了,可向莫卻敏銳抓住了幾個詞——一品、套裝。
“怎么,印法還分品階么?還有套裝是怎么回事?”
他疑惑的看著仲元甲手中的光輝閃耀的小人,好奇的問道,
“哼,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連品階都不知道!”
仲元甲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講解的欲望,直言道:
“小子,你還比不比,就你那破小人,我看你還是認輸好了,你也不用耽誤什么功夫,問什么品階,還是早點回家種地去吧!”
“比,當然要比,為什么不比!”
向莫毫不畏懼的迎了仲元甲不屑的目光的,將小鐵人高高舉起,擺在了眼前,問道:
“怎么個比法?”
仲元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方形半透明屋子道:
“去那里,將鐵人放下,然后手掌按在上面的卡槽里,只需要催發真氣,通過紋線就可以遠程操控它們,進行戰斗,哪一方損壞到無法繼續戰斗,就可以認輸了,話我只講一遍!”
身為煉仙閣副閣主,他在此事上到沒想過欺瞞向莫,甚至覺得根本沒欺瞞的必要。
只需一時三刻,就可以將這小子的信心徹底摧垮,讓他滾回家去,從此以后安心當一個平民。
同時也讓鐘老匹夫看看,他的眼光有度么的低劣,居然看好一個平民小子,真是不知所謂,白當了煉仙閣的閣主。
向莫也看到了這個半透明的小屋子,來到近前,將小人放了進去,把手印在了卡槽上,霎時間,只覺得自己心神與小人連接在了一起,小人所感受到的,所看到的,自己也同樣能感受到看到。
“真是妙不可言啊!”
向莫暗暗咋舌,驚異連連。
煉仙閣果然不虧是煉仙閣,對于印法的使用已經到了另一個層次,妄自己還學過天芯印法,自以為印法之道不輸于他人,可如今看到這這種用來比斗的印法房屋后,方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過井底之蛙,見識淺薄。
就在他驚訝于這種印法神妙的時候,仲元甲的小鐵人已經大踏步的邁了過來,兩柄大錘金光燦燦,被它拎在手中如同拎著兩個皮球。
但見它雙手微微一沉,手腕婉轉,雙肩一放,大錘便在面前飛舞了起來,揮動之際虎虎生風,攪動著小屋內狂風肆意,飛沙走石,帶起撕裂空間的呼嘯聲,似千聲鳴谷、萬雷驚澗。
在它的這番氣勢壓迫下,向莫的小人看起來似乎毫無抵抗之力,像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小樹苗,隨著波瀾被動的搖晃著枝葉,連站都站不穩。
片刻之后,向莫的鐵人就有衰敗的跡象,在對方剛猛的氣勢壓迫下連連后退,一個沒支撐住,單膝跪地,雙手按在地面上,艱難的支撐住身體,奮力抵抗著對方的陣陣氣浪,不住的掙扎。
僅僅一番氣勢的沖擊,就顯示出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不免讓周圍圍觀的看客們興致缺缺。
“真沒意思,我看也仲大師只需要用一招就可以將那小子的娃娃給擊潰!”
“一招?不至于吧,怎么也會堅持一會吧,我還想看看大師的印法還有沒有別的妙用呢,如此套裝,定然還有功能!”
周圍人紛紛聒噪起來,鼓勸仲元甲:
“大師不要輕易將那小子放挺,我們還想看看您印法的變化呢!”
“大師多展示一下吧,我們公子得知后肯定會買您的印法的!”
……
仲元甲也聽到了周圍人的喧囂,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展現自己印法的好機會,連忙道:
“既然各位想看看我這套裝的效果,那老夫自然不會讓大家失望,定然好好展示一番,讓大家看的盡興,只是希望這小子能抗的住老夫一招才是,別像個草包似的,輕輕一拳就給打倒了,那也怨不得老夫不給機會!”
言畢,小金人隨著他的控制,凌空朝向莫的小人打出了一錘。
這一錘山怒人怨,云龍風虎。
這一錘龍吟虎嘯,鴻飛獸駭。
這一錘地轉天暈,虎嘯獅狂。
這一錘可破山河,可碎日月。
打出之后,這一方被透明的小屋都像是被它給掌控了,連帶著被打了出去,于是四周空氣蹦跶,四方上下盡皆出現了裂痕。
而被這一錘籠罩下的小人,更是像是被猛虎盯住的獵物,在強大無匹的壓力下不斷顫動,瑟縮著身軀,艱難的支撐這,似乎還不等挨到金錘的到來就會被徹底撕碎。
不少人已經將雙眼挪開,覺得根本沒有看下去的必然。
一錘落下,必然萬物皆滅,這是注定的事,甚至連想都不用去想。
然而,就在金錘觸碰到小人的瞬間,一切都變了。
并沒有如大家預料的那般,錘落人滅,或是錘落人慘。
而是金錘落在小人前一寸之處,僅僅的停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眾人皆驚,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問道: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錘子落啊,快落啊,怎么就部落了!”“難不成仲大師收了手,估計停下了落錘?”
看客們連忙看向了仲元甲,期盼著是因為這位大師故意留守,才留了向莫小人一條性命。
可是他們失望了,仲元甲同樣皺緊了眉頭,神情茫然,一臉不解的模樣,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好再次轉移視線,落在了那個早就被他們視為不堪一擊的小子身上。
只見向莫氣定神閑,從容不迫,雙眸像秋日的天空一樣明澈,操縱著小人抵擋著金錘。
然而,除了向莫外,所有人都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有仲元甲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嘴角微翹,冷聲道:
“小子,沒想到你還領悟了一絲陰陽的奧義啊,看來老夫小看了你!你剛才那步伐以及動作是在模仿陰陽旋轉的意義吧,還真被模仿出了那么一星半點,居然還可以阻擋老夫二十分之一的真氣,也算那能耐可貴了!”
周圍人聽及此言,不免面面相窺,不知找仲元甲所說的奧義什么。
“陰陽奧義?似乎很高深的樣子,居然可以阻擋住大師的光錘!”
“我看是這小子運氣好吧,臨到了危機時刻才使出來,剛才怎么沒見他出招!”
“那么下一招,可就沒這么輕松了,小子,你最好接好了。”
仲元甲似乎也有了一些性質,再次操控著小人收回剛才的光錘,這一次,雙肩一挑,雙膝下沉,兩手打開,手臂側面翻轉,雙錘也隨之跟著手臂運轉,往中間撞去。
隨之而來的是雙錘驟然碰撞在一起,如兩顆巨大的水球撞在一起,并未發出意料中的金屬撞擊聲,而是輕松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更加龐大的光錘。
小金人雙手持錘,舉于頭頂,如蒼山在手,狂瀾在握,面露兇光,似是一尊開天辟地的蠻荒古人,一臉煞氣的凝視這向莫的金人,將巨錘揮了出去。
這一次巨錘聲威之大猶勝于剛才,無論聲威還是氣勢,甚或是壓迫力,都遠比一錘之威要大了不知幾倍。
雖然只是印紋幻化而成,沒有了實體,可與真正的大錘也一毫不差,威勢滔天,鎮壓萬物。
面對這樣強悍的殺招,向莫并沒有驚慌,他雙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泛不起一絲的漣漪。
雙肩沉落,雙膝微松,右腳前挪,左腳后撤,左右向前后,前后再回左右,構畫出一個圓形的圈兒出來,而圈兒中央則被一條完全扭轉的紋線分開,兩腳各自分開,踏在了分成兩半的半圓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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