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變化,讓仲元甲也是一愣,手上動作不由慢了半分,他畢竟只不過是印法師,并不是真正的戰士,隨機應變能力自然差了不少。
向莫這一腳很有講究,踹的正是金人的膝眼,這里正是腿部最脆弱的地方。
金人被踹中,蹬時膝蓋一屈彎了下去,重心側移,往一旁歪倒,手中的長矛也隨之彎向一旁。
見一招得逞,小人得勢不饒人,身體圍繞著長槍來回穿梭,起腳連踢,不過須臾的功夫就踢中了金人十多腳,每一次都往金人身上關節要害以及漏出身體的那部分,腳腳到肉,直踢的金人不斷踉蹌后退,左搖右晃,幾欲摔倒。
然而,即便金人再如何的狼狽,也沒有因此而倒下,錚亮泛光的身上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沒留下。
向莫眉頭一皺,再次催動小人欺身上前,拳頭與腳像不要錢的往金人身上砸去,只聽到嘭嘭嘭的撞擊聲震的周圍眾人心頭悶得想吐血。
可金人在向莫連番的攻擊下依舊不見敗勢,甚至連缺口都 沒看到,似乎那一拳一腳都不過是在給它做著按摩。
過了半響,雖然一方在攻,一方在守,可那攻的一方翻來覆去的擊打早已沒了效果,而守的一方卻已經沒了當初那份狼狽,安心下來守住要害。
比斗陷入到了焦灼狀態。
仲元甲也放下了心,臉色一松,展顏笑道:
“各位,你們也看到了,我這一身印紋抗擊打能力不是吹噓出來的,絕對經得住超過正常攻勢三倍的猛烈攻擊,你們乍一看僅僅是這么大小的鐵人,可要是放大到正常人的身體,那么同樣堅不可摧!”
見向莫計止于此,仲元甲面露冷意,再次催發真氣,驅使著小金人發起反擊。
手上長槍硬生生被他挺了起來,把向莫的小人抬到了半空中,然而前腳邁出,后腳略微一共,身體以脊椎為軸線,猛地旋轉了起來。
向莫也不猶豫,接著這一甩之力,身體整個脫離了長槍,飛到了空中。
就在這時,仲元甲雙眼一瞇,殺機暴漲,操作著金人猛地一個踏地,蹬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足跡,人接著這股力量騰的一下飛身躍起,手持長槍,往空中的小人刺去。
第五槍,天哭云泣,地哀山嘆。
飛在空中的向莫鐵人似乎很清晰的感應到了仲元甲這一擊的厲害,略微頓了那么一刻就穩住了心神。
雖然身在空中,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可向莫卻毫不慌張,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對方這一擊。
他胎精神明,氣爽靈真,身似云帆浮動,神若游龍翻身。
僅僅憑剛才長槍乾坤一擲的助力,他就能將身體與天地化而為一,霎時間成為了一面風扇,一支紙鶴,一片樹葉,隨著掛起的勁風在肆意的扭轉飄動,沒有固定的方向,也沒有固定的速度。
都言天地之大,人若滄海一粟,如今這小屋便是一天地,而小人則是天地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土,塵土之小,可以隨風飄揚,也可以隨人心而動。
這時間,在仲元甲眼中,向莫變得飄忽不定,似有似無,雖然近在眼前,但靠近之時才發覺對方已在天邊。
他心中產生了一絲莫名的不安,縱然握著霸道無匹的長槍,也沒能給他安全感,只是現下第五槍已發,就再也不能停下。
“嗖——”
但聽一道破空吱聲,長槍如黑夜里的守夜燈,本來在遠方朦朧不清,可到了沒幾步,便來到了近前,刺穿了空氣,也刺穿了人心。
只是,它卻沒能刺穿向莫的鐵人,甚至連邊都沒刺到。
這一槍居然刺了個空。
但就在它落空的瞬間,向莫的小人不時何時,如一片隨波逐流的樹葉,居然黏了過來,貼著勁風拂過的間隙,來到了金人旁邊,手掌輕輕抬起,搭在了金人肩上。
看一手看似輕的沒有一絲力量,可卻將這金人給拉的想后倒飛了出去,往后跌去,一個沒走穩,噗嗤一下躺倒在了地上,老半天沒有起來。
而向莫的小人卻已經落在了地上,一副輕風細雨的灑脫模樣,似乎并沒有因為剛才的一手而感到得意。
“怎么回事?”
有人揉了揉眼睛,好奇的問道,
“剛才,那個普通的小人似乎抓了一把仲大師的小金人,然后就將他帶到了地上!
馬上有人直言相告。
“我知道啊,我是問,仲大師的小金人怎么就會被這輕輕的一掌給推到在地的?”
那人也是一愣,搖了搖頭,閉上了嘴。
仲元甲也是一愣,心下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但他卻沒有漏出任何畏懼的表情,再一次操作金人出招,刺出了第六槍。
真天六合衍息三十六槍已經到了第六槍,就算是仲元甲本身也感到了壓力。
這一招雖然重在技巧而不再力道,但光是槍身的技巧就比前五槍多出了不少變化,不光是簡簡單單的刺,里頭還包含著抖、顫、扭、端、移等等細微的變化,讓他這個印法師都有些吃不消。
但在最后,還是被他硬生生用了出來,橫掃向向莫,封死了這一片的空間。
向莫還是如剛才那般寧靜淡定,目露深邃無比的黑色光芒,似乎能看透他槍上的所有變化。
終于,槍身落了下來,地動山搖,天崩地裂,萬物枯寂,四荒蒼涼。
僅僅一道其實沖殺過來,就將一切的空間都給滅殺在了搖籃里。
然而向莫也正是等的這道殺氣,借助的正是它洶涌無邊的勁風。
長風可以破浪,勁風自然也可以破槍。
一槍之威雖然深奧難明,但一風之勁卻可以遨游天際。
如此槍風之下,向莫再一次如倉惶凌亂的樹枝不斷的飄動,或搖擺,或扭轉,或飛起,或躺倒,沒有定向,也無法判斷。
最終,第六槍同樣落了空,刺到最后,只留下慌亂的空氣與無助的飛塵。
長空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向莫再一次閃身來到了金人變強,一只手掌自內由外翻轉,拍在了金人的胳膊上。
那金人就像是被千斤的巨石砸中一般,兩條胳膊直接甩向了一旁,帶著手中的長槍也飛了出去,身體更是像陀螺一般轉了好幾圈在穩住了身形。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快的讓人都以為是在做夢。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齊齊發出了質疑,他們就像是第一天看到這種比斗一般,一個個露出的全都是凝滯到呆傻的表情。
就好比小孩子和大人打架,誰都知道只要大人認真的話一個巴掌就可以將小孩給扇飛,可臨到了面前,卻是小孩子一巴掌將大人給打飛了出去,角色完全互換。
這一擊直接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讓擊碎了他們對大師的那份崇拜。
“我不信,你這只是運氣!”
仲元甲腦子嗡的一下轟鳴炸響,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憤怒的心在胸中燃燒著,恨不得撲上去抓住向莫狠狠揍上幾拳,而不是操作什么鐵人。
但他還是忍住了,眸子中滿是陰鷙,手上動作更是快了數倍。
金色小人再次變化,身上紋線蠕動纏繞,不多時,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球狀護甲,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個鐵罐頭,全身各處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成為了一個鐵球。
它的尾部伸出了一條帶著倒刺的尾巴,尖端有著三個豎起的刀刃,刀刃之上綿延著細小看不清的齒痕,遠遠看去,就像三把鐵鋸鑲在一起。
頭部也產生了變化,頭頂多出來兩個尖角,呈螺旋形,直刺天空。
兩只手掌上不僅僅是護甲,每根指頭上還多出了一根尖刺,刺尖帶鉤,鋒利無比。
這是他印紋的第三個模式,是一個全攻全守的模式,也是它的終極模式。
不同于第一個形態的強力,也不同于第二個形態的靈活,第三個形態才是仲元甲自己所具有的一種戰斗形態,一種屬于他自己的屬性——玄龜。
沒錯,仲元甲本身選定的印魂就是玄龜,而且是那種氣印獸中的神獸玄龜,取自它的一部分靈魂奧義,而印刻出自身的印紋來。
據傳此物乃北方太陰化生,虛危表質,龜蛇臺形,盤游九地,統攝萬靈,來從吾右。
其表層堅不可摧,又極具韌性,不但防守強大無匹,就連進攻也極具殺傷力,不時還能打出一道道水真氣來,將周圍一切沉淪入水下,營造出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戰斗局勢。
如今玄龜一出,仲元甲自然信心倍增,大有哪怕打破這間小屋也要將向莫拿下的氣勢。
這已經是他最后一手了,逼得他用出了絕招,怎么不能讓他感到屈辱,不免嫉恨道:
“小子,是你逼老夫至此的,今天就算毀掉這里的一切,也要將你拿下!受死吧!”
玄龜一動,蒼天方潰潰,赤手拯元元。
自古就有天昏地黑玄龜移,雷驚電激浪濤隨一說,如今,即便是一個模仿出的印紋,也彰顯出了它身為霸主的無雙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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