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回去了么!”
鐘丹冉望著面前男子,不無擔憂的說道:
“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啊!”
“那又有什么辦法,不去的話以后可能更會兇多吉少!”
男子似乎并沒有將來的歸途而顯得愁苦,淡淡的品了一下面前的雪絨茶,一雙黑瞳帶著了一絲神色暗芒。
“真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失蹤!他不是早已到聚旋巔峰了么,怎么會無故失蹤,難不成玄武國來了凌虛境的高人?”
鐘丹冉皺起了眉頭,不安的望著面前男子,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的!”男子將茶杯放下,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一雙俊眸宛若清泓,直透蒼穹,道:
“鐘老想多了,如果真來凌虛境的大修道士,恐怕就不僅僅會做出弄走父皇這件事,那將是我們玄武國的滅國之日!”
“也是,不過陛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趕在東域諸國會盟之前消失,是不是有點太過蹊蹺,而且過了秋日,便是北方蠻族大舉入侵的日子,如若這時玄武國亂了,那么這……”
鐘丹冉不敢在繼續說下去,真要是如他所言的那般發展下去,恐怕就算是煉仙閣也無法幸免。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的。
“所以,還請鐘老此次一點要支持我拿下皇位,否則,玄武國將大亂,而到時候恐怕不僅僅會生靈涂炭,就連你我,也無容身之地!”
男子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似是不想面對那樣糟糕的結局。
“難道八皇子就沒想過陛下是在對幾位皇子做著考較或是去清凈派求道才離開的么?這也指不定是一場虛驚啊!”
鐘丹冉還是覺得這里有什么貓膩,不放棄的道。
“這一點我早就考慮過了,也安插過眼線,無論是皇宮內還是清凈派,都沒有父皇的身影,我們甚至都懷疑他已經……”
最后那個詞八皇子沒敢說出口,但意思再明顯不過,鐘丹冉也隨之一驚,心臟不受抑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無論如何,還是要回去看看的,這一次無論是不是關乎皇位,我都要與幾位哥哥見一下面,就算到時候我不考慮皇位,那也要決一條生路,我千山一覽帶兵多年,從來都不喜歡將后背交給別人,哪怕是兄弟親人也不行!”
八皇子言罷,雙手按在了窗前的一張木桌上,手掌宛如一塊烙鐵,深深的陷了進去。
“這樣……”
鐘丹冉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想將剛才的不安一吐而凈,沉聲道:
“那么八皇子還有什么交待沒有?老夫好去辦,需要印法師或是鑄造師的話也盡可以吩咐!只要來記得,老夫自當全力以赴!”
“呵呵……”
千山一覽轉過身來,用一只手青蔥如玉的手在鐘丹冉面前揮動著,笑道:
“那么,我就不客氣了,鐘老,我要那個……”
“你……你確定?”
鐘丹冉聽聞此話,額頭的青筋猛地跳動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他不敢置信的再一次問道:
“你……你是說那個!難道你不怕死?用了那個的話,如果你在皇城,你也跑不了!”
“所以,還請鐘老再幫我想想,有沒有在那個使用之后還能保命的法子!”
千山一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再一次來到鐘丹冉面前,用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眸灼灼地凝視著這為老人。
鐘丹冉卻是沉默了,甚至低下了頭,不是為了躲避他的眸子,而是有些遲疑。
“我知道鐘老您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對不對,就算是你,也垂涎那東西的威力,不是么?這么多年您肯定也在默默研究吧,要不然,上一代老閣主可真就無法瞑目了,想想吧,真要是改良成功,你們煉仙閣不光能在玄武國聲名大噪,甚至整個東域,不,就連仙派也會對你們刮目相看,這也是你們畢生追求的目標之一吧!”
千山一覽一直很清楚很了解煉仙閣,所以說出這話來也會猜到鐘丹冉會是如何的表情,他也沒有著急,就在一旁等著鐘丹冉回話。
“唉……”
鐘丹冉思忖良久,第一句話不是回應,而是先長嘆了一口氣,樣子更是苦大仇深,像是被夫家拋棄的怨婦,滿心的不情愿,卻又不得不去做,只能嘆道:
“此物一出,萬一流傳出去,恐怕會驚動世間,讓仙派得知,那時候我們煉仙閣就會遭殃,你也知道仙人的可怕,可不是我們這些煉器師印法師能夠對付的了的,給你是可以,可后果……”
他頓了頓又道:
“別怪老夫如此遲疑,實在是它關系重大,哦、乃是歷代閣主嘔心瀝血的產物,如今還只是一個雛形,就這樣交出去,老夫怕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那么,鐘老您就眼睜睜的看我跳進火海,最后被二哥放在火上燒死,再之后玄武國改朝換代,您煉仙閣還能像如今這般過上好日子么?”
千山一覽話鋒一轉,再道:
“我聽聞這東西當初還是初代閣主,也就是當年東域第一煉器師神元大師在戰場之上悟到的,如今,都過了近千年,卻始終還在煉仙閣內蒙塵,豈不是讓他老人家心寒,即便是不成功又如何?你們煉器印法的又不是研究給自己看,那是需要用的,不用在實戰中,又怎知器具的效果如何?”
他站起身來,將八仙桌上的茶壺拿了起來,來到一旁的木柜邊,將一些茶葉拿了出來,再次回到桌前道:
“您瞧,這融雪茶能喝的上的人就那么寥寥幾人,真要是那么好喝,還能不傳揚天下?可現在呢!鐘老,你聽過有誰真的去喝過,或者說為了能喝道他而廣為播種?還是不是因為它知名度太低了,而我手中的這雪絨茶,可是街頭巷尾每一個高檔茶館都會購入的,其內經過了無數代的改良,如今味道已經絕佳,比融雪茶味道不知好了幾倍,兩種茶不過一字之差,味道天差地別,但也就您老不以為意,還以為這種茶味道真的不錯!實際上在我口中,不過就是一爛葉子!”
爛葉子!
鐘丹冉望著一壺茶,深情陷入了呆滯。
趁著這功夫,千山一覽站了起來,將手中雪絨茶茶葉拋灑在空中,人更是直接走出了屋外。
隨著清風拂過,茶葉也在空中翻滾,洋溢出潤入心脾的濃郁清香,居然比茶杯中浸泡過的要濃郁了數倍。
這樣的香味無疑證明了千山一覽的話不錯,無論什么都是一小簇人在那里研究搗鼓,終究還是太過于閉塞,不去實戰看看,也看不出什么障礙來,只是……
他心下還有一些顧及,這些顧及不僅僅關于這件大殺器,還有那個來自于遠方的威脅。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來:
“閣主,該開會了,大家等您很久了!”
“哦,好,馬上就來!”
鐘丹冉掃了一眼來人,就站了起來,將煉仙閣閣主的服飾穿戴整齊,才往外走去。
今天開會的議題,就是死人。
沒錯,是死人,這階段煉仙閣不斷死人,已經讓閣里許多人人心惶惶,連煉器刻印都無法專注,所以只能招來所有人一同想辦法。
鐘丹冉正襟危坐在自己的首位上,看著下面眾多的副閣主以及執事,不免戲謔的撇了撇嘴。
已經多少年了,煉仙閣開會都不知有多少次,還是第一次能來這么多人,真是不容易啊。
看來要不是因為死亡的威脅,很多人恐怕連是不是在煉仙閣都不會在意了。
“閣主,這個月又死了兩個!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一個執事面露懼色,第一個出言道。
“哦?都說說情況!”
鐘丹冉再一次蹙起了眉頭,聆聽著周圍人的介紹。
他雖然是閣主,但因為平時忙于研究印法,對于下屬這些事情了解的并不甚多,除了大消息,一般這些事情自由對應副閣主處理。
“事情發生還是在今年年初,有一名學徒死亡,死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屋子內,我們執法閣的成員去檢查,沒檢查出任何傷口,無論內傷還是外傷,全都沒有查出來,整個人完整不缺,由內到外都屬于正常,甚至連臟器取出檢查都沒能檢查出任何毒物,最后只能當其猝死處理,就不了了之了,可誰想,這居然還只是開始!”
又一名執事慘然介紹道:
“過了一個月沒事,我們就沒在關注,誰想到第三個月又死了一個學徒,還是同樣沒有看出任何傷口,這一下就京東了金副閣主!”
這名執事將目光移向了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
“嗯,老夫也檢查過了,確實沒檢查出任何受傷跡象,不得不說,這次的兇手手段著實了得,老夫甚至認為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玄武國人,或者是那邊的人……”
“那邊?那邊是哪里?”
有人好奇的問道。
金不歸似乎并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坐在椅子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但是他那一臉肅殺的表情,卻預示著這個“那里”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或許還可能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方。
“行了,繼續講下去,先別提那個地方了,這個事后再談!”
鐘丹冉揮了揮手,似是將眾人的好奇心給按了下去,繼續問道。
執事得到了應許,繼續講道:
“然后就是第五個月了,居然死了兩個!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再也坐不住了,發動許多執事副執事帶著學徒全煉仙閣進行搜索,任何地方都不放過,可依舊沒有結果!然后便是這第七個月了,同樣死了兩個,這才找您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執事講完后下面人一片安靜,顯然都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鐘丹冉思忖了一會,問道:
“這些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身份背景沒有?他們還接觸過別的人沒?帶隊的執事副執事是誰?”
“都是學徒,沒有什么背景,普普通通,通過外招進入的,進來后很老實本分,也不怎么接觸外人,他們六個中三個是煉器學徒,三個是印法學徒,煉器學徒跟的是李明釗副執事,做基礎兵器加工,印法學徒跟的是孫長樂副執事,學的是陣法類,只是沒跟多久就被派去做一些閑雜事物,煉器的在制作模具,印法的則去修繕通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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