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
馮升對王老虎道:“馬大人此人做事比較謹慎,并且一些他認為不是他該做的事他堅決不做,就拿我們交與他的鬼雙仇,他只是將他們關在牢里,并沒有進行審訊。”
“馬大人還真沉的住氣,幾個月了,讓他們多吃了這么些天的閑飯,他知道自己就要走,就將這攤子將給下一任知府了。”王老虎道。
“鬼雙仇和錢可白不同,公子打算如何審理?”
“鬼雙仇是江湖人物,害死了不少江湖人士,在江湖中臭名昭著,官府也曾出告示捉拿他倆 ,就到事發屬地,查閱資料,然后交與屬地的官府處理。”
“這好,這樣就將這球踢給了屬地官府。”
“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這鬼雙仇是寧王的人,我現在不碰他們,也是不想沾染其他是非。”王老虎嘆了口氣道,“現在問題在于錢可白。”
“錢可白是朝庭命 官,況且他還是寧王的人。”
“問題就在這里。”
“那公子為什么不在寧王犯事之后再動手?”
“時間已經不等人了,錢可白的調令也會馬上下來,調令下來,他就走了,我要抓他可就難了。”
“現在公子打算怎么做?”
“先依法審理了此案,等罪證確鑿,簽字畫押,他想逃也逃不掉。”
“公子是想做實了案子,再向上稟報。”
“是,但這要在寧王犯事之后,現在不管朝庭的任命公文何時下來,我們都要先穩住。現在馬上去審問錢可白。”
晚上,王老虎府。
“程程謝謝相公。”王老虎一進府門,卞程程和她的丫頭紅花便向王老虎跪了下來。王老虎道:“二夫人,什么事要對我行如此大這禮,起來說話。”
程程搖了搖頭,道:“相公,你這次將錢可白父子給抓起來了,我知道,你想為我報仇。”
“二夫人原來是因為這事,我抓錢可白父子,不光是因為你,還為那些被他害死的劉老爺,景天老爺等其他人。”
“謝謝。”王老虎雖然這樣說,程程和紅花還是向王老虎深深地鞠了個躬, 以感謝王老虎為她做的一切。
王老虎扶起卞程程,道:“你我是夫妻,又何必這樣客氣,而且在我娶你的時候,我就曾經答應過你,要為你報仇,所以我為你做的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程程看著王老虎,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道:“錢良玉此人太可惡,不光欺負我,還欺負紅花,還有其他姐妹,相公為我和紅花報仇,我無以為報。”
“傻瓜。你都以身相許了,還要報什么呀?”王老虎道。
程程從懷里出來,道:“我想給相公生個男孩。”
“二夫人有這樣厲害,生男生女都能控制。”
“我不與相公開玩笑,我都與相公好這么長時間了,其他姐妹都有了,我這肚子……”
王老虎笑笑:“二夫人,紅花在這兒呢?”
程程道:“她又不是外人。”
“對,她是你貼身丫鬟,從小跟著你的。”王老虎道。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相公。”聽聲音是馮柳兒。
“姐姐來了。”程程推開王老虎,將房門開啟了。
“姐姐。”
“我聽說相公一回來就到你房里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姐姐是不放心我,所以才過來看看。”
“妹妹說笑話,相公在誰那里都一樣,我只是奇怪,今天相公一回府就往妹妹房里跑。”
“夫人,今天的表現一點也不像你。”王老虎道,“你有什么陰謀,從實招來。”
“相公還把府里當作官府,把我當成犯人一樣審問了。”馮柳兒道,“妹妹,你看,以后我們要組成同一戰線,一致對外,對付相公。”
“相公在府上要變成孤家寡人了。”程程笑著道。
“好哇,我不在府上,沒想到,你們姐妹都聯成統一戰線了,看來,我要逐一將你們各個擊破。”王老虎邊說邊做了個虎的姿勢,向著她們撲了過去。
她們四散驚去,房間這么小,沒兩下,馮柳兒就被王老虎給撲住了。
馮柳兒咯咯地笑道:“相公對妹妹特別好,幾次放過了她。”
“夫人,你把話說反了吧,我是對你格外青睞,所以才放過她抓了你。”
“你這樣說妹妹可要吃醋了。”
程程聽了,笑道:“相公跟姐姐走,我還求之不得呢。”
“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王老虎從后面抱著馮柳兒,認真地道,因為他知道馮柳兒不會真的來查房,想必是有些什么事情要跟王老虎說。
“你不在府上,妹妹也去了卞依坊,今天有李夫人來找我,邀我前去打馬吊,還有暢園的童夫人來拜訪,送上了一些禮品,還有杜夫人。”
“杜夫人,哪個杜夫人?”王老虎問道。
“杭城戲臺的那個杜掌柜的夫人。”馮柳兒道。
王老虎點點頭。
“我們卞依坊這幾天生意也格外火比起平常
的時候生意好了許多。”程程也道。
“生意好是好事。”王老虎道。
“我看也未必。像張夫人,以前是一月來一次,看下有沒有新款,現在是隔天就來了。還挑了不少衣服呢?”程程道。
“你當上知府才幾天,這人就絡繹而至,我是怕她們另有所圖。”馮柳兒道。
“她們有什么所圖的?”王老虎故意問道。
王老虎當然知道,這些人像螞蟻一樣四處向王老虎的家人貼來,是看上了他們的職位,現在杭城王老虎知府,指揮使一手抓,這權力可想而知,所以有關系的,沒關系的,都打入進來,都來討王老虎的好。
“沒有想到我的女人覺悟性這么高,有強的拒腐抗變能力,不過。大明可不允許我們這么做,打關系還是要打,做事靠我一人還是做不了的。”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新年了,相公,我們還回泰利嗎?”馮柳兒問道。
“今年就在杭城過年了,我做知府才幾天,看來是回不了泰利了。”王老虎道。
“天越來越冷 ,看樣子就要下雪了。”程程道。
“是呀,要下雪了。”王老虎突然想起了賽云,草原那邊是不是和杭城一樣這樣冷,是不是也是要下雪了呢?
天亮了,又是嶄新的一天,王老虎醒來,看了看外面的天,看樣子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好天氣就有好心情,王老虎猜想著今天又會是有一個好天氣,心如天氣嘛。他做上了知府,本身就沒有多少事。先前馬大人留下的幾件事也基本處理完畢。
錢可白的事情也大致弄清楚,幾件事雖然少了些人證,但錢可白還是說了一些。劉府滅門案因為有丁玲這個當事人,所以證據一環套一環就比較清晰。而錢可白千方百計想升官的夢基本破滅了,寧王可能忙著自己的事,將答應錢可白的事拋的一干二凈,京城也沒有什么消息來。
錢良玉也因為他前幾年的惡行,也被王老虎判下獄五年。
“大人,奇將軍回來了。”有人前來通報。
“奇順?”王老虎知道是奇順,他心里一喜,想道:他去草原這么快就回來了,六夫人也應該回來了吧。
他馬上讓人將奇順請了進來。
奇順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進來,嘴里大喊著:“公子,公子,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樣的聲音,王老虎一驚,他預感今天 要發生什么事。
“公子,你把我殺了吧。你殺了我吧。”奇順一進房,就跪在王老虎的面前,向王老虎不住地叩頭謝罪。
“奇順,怎么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王老虎問道。
“六夫人被人殺死了,我們護主不利,你殺了我吧。”奇順道。
“你說什么?”王老虎問道。
“六夫人被賊盜殺死了。”奇順再次說道。
“六夫人被誰殺死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奇順你快說。”
“那次,在草原,六夫人說要出去走走,我就帶了幾個士兵,跟著夫人。不料,半路出現了賊寇,人數還很多,他們將我們逼在一處狹小的地方,六夫人被他們架走,等我奮力殺出的時候,六夫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面目全非,已經沒有了氣息。”
王老虎一咬牙道:“查出是誰做的嗎?”
“大汗正在查,他讓我們先回來,稟報公子。”奇順道。
“六夫人……六夫人。”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王老虎一個大男人竟然失聲流了下淚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這橛的時刻,王老虎卻是不骨忍住,淚水從他的臉頰里突突地流了下來。
奇順忙起身將王老虎扶住:“公子,你要保重身體,都是我們不好。”
“奇順,我不怪你。”王老虎道,“現在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奇順看了看王老虎一眼,他也不能原諒自己,臨出門前他關上了王老虎的房門。王老虎就這樣一個人在房間里,從白天到黑夜,這一天里,他沒有吃任何東西,有下人給他取來飯,他都沒有下筷。
桌子之上,放了今天晚上的晚飯,他一筷也沒有動,他想了在草原與賽云的那些日子,有誤會,有高興,有難過,也想到了自己與她在大明的日子,沒想到自己與她在草原一別,竟是一生。
下人收了碗筷,又端上了熱的飯菜。
王老虎對那 人道:“給我取大壇酒來。”
“大人,這酒?”
“怎么,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是。”
酒很快就上來,一壇子酒 ,王老虎走到桌子前,掀開了酒壇子上的蓋子,取出大碗,單手拎起酒壇,就往碗里倒了。沽魯沽魯,一大碗酒就滿上了,他將碗舉起,對著房外依稀能看到的月亮,道:“六夫人,你一人寂寞嗎?我知道你也喜歡飲酒,今天 為夫與你在這兒喝個痛快。”
說完,他將這一大碗酒往地上一倒,“賽云,你慢慢喝,這黃酒比不得草原的馬奶酒,湊合著喝。”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里全是淚水。
他又倒上了第二碗酒,酒太滿,一下子從碗里流了出來。王老虎舉起
碗,他仿佛在對面看到了賽云的影子,她正坐在對面,笑笑地看著他,好像她并沒有受過傷,也沒有經歷過生死一樣,還是如以前一樣光鮮。
“六夫人,你來了,你回來了。”王老虎站起身來,向著桌子的對而走過去,想一把抓住好的手,但是幻象很快就消失了,他只抓到了一把空。
王老虎失望地搖了搖頭:“六夫人,你在哪兒呀。”他將酒往地上一灑,酒水順著地上的石板流了開來。
王老虎一聲大笑,將碗砸向了地面,這碗瞬間就摔了個粉碎。“為什么,為什么,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為什么,為什么?”他一邊說,一邊掄起桌子之上的酒壇,酒壇對嘴,酒水邊嘴,咕咚咕咚,他張大了口子,任那酒水從自己的嘴里咽下,從自己的嘴邊流出。
“好酒,好酒。”王老虎歇了會兒,他將酒壇子倚在桌子之上,人順勢坐在了椅子之上。“六夫人,你好狠心,將我一人拋在了這兒。我要你罰了這壇子酒!”王老虎說完這句,又舉起了酒壇,對準自己的嘴,咕咕地干了下去,“你不喝,我喝。”他一說完這句,人在椅子上也不穩了,他向著地面倒了下去,拿著他的酒壇子,倒在了地面之上。
酒 壇竟然還沒有碎,王老虎索性就在這地面之上,舉起了酒壇,仰天倒起了酒,酒水嘩嘩地往他的口中倒,也從他的嘴邊流出來。這次他喝足了,他將手向著右邊一甩,“光當”一聲,酒壇子竟毫不客氣地摔了個破碎,再也找不回它原來 的模樣。
壇里已經沒有半滴酒,王老虎就這樣躺在地上,任身邊是滿 地的酒,滿地的碎壇片,他嘴里喊著:“賽云,賽云。”
迷迷糊糊地王老虎竟也是睡著了。
睡夢中,他感到有個女子正坐在他的身邊,這個女子看上去穿著一身的白裙,慢慢地,他的視線模糊了,他的眼前竟不是那個白裙女子,而是變成了一個他更熟悉的女子,他現在正牽掛的六夫人。
她是賽云。
坐在他身邊的這個女子就是賽云。
王老虎一把抓住賽云的手,道:“我就知道六夫人不會離開我。”
賽云想甩開王老虎的手,卻是怎么也甩不開。“你放手啊。”
“我偏不放。”王老虎卻是執扭起來。
賽云也不管他,讓他握著自己的手了。
“你不是說去草原的嗎?怎么不跟奇順一起回來,害我現在還在想你。”王老虎說著,便從地上起了身來,道,“我不讓你離開 我。”說著便雙手將賽云抱在懷里。”
女子在掙脫,嘴里說道:“你這人,怎么能這樣。”
她越說越掙,王老虎卻抱得更緊,道:“六夫人,你讓我抱抱你。你知道嗎?我現在身中毒素,不知能挺到什么時候。神醫幫我看過,我那不知名的娘子也幫我看過,都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清楚毒來自哪里。”
“我在想啊,若是哪一天,我真離你們遠去,我也不留遺憾,因為我 的身邊,有你們這么多好的夫人,還有我那娘子。”王老虎停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很自私,只管我自己的感受,沒有考慮你們的想法。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也不想撇下你們呀。”
“相公,我會治好你的。”女子道。
王老虎笑笑道:“我只想現在好好地抱著你。”
在夢中,王老虎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失去的六夫人突然間就回來了,就在夢中,他知道,這夢是不現實的,很可能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等火柴 一滅,那些美好的事物就會隨著燭火的熄滅而消失。
這是個夢,等夢醒,這一切就會不見的。王老虎不想讓這夢醒來,他要好好地再愛六夫人一次。
在夢中,王老虎和賽云深深地再愛了一次。
陽光透過窗戶向著房內 射 了進來,嶄新的一天又開始。王老虎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身旁,并沒有賽云的影子,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夢,昨晚上他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好真實,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昨晚賽云托夢給了自己,好像自己也像是解脫了一樣。賽云一定不會想讓王老虎這樣活著,他想讓王老虎好好的,王老虎從地上爬起來,昨晚上自己竟在這地上躺了一夜。在冰涼的地上,卻是做了個好夢。
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座山上,從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杭城。一位白裙女子,蒙著面的女子,此刻正眺望著杭城,她的白裙不知什么原因,此刻已經成了灰色。她看著看著,流下了淚水,道:“相公,我現在還不知道,你身上所中的是什么毒,但我會想辦法為你解去身上之毒。”
而在草原之上,還有一位草原女子,正在眺望著遠方,她看的方向,正是杭城 的方向。她 的身邊,來了另一個女子,她在她的身邊問道:“你還在想著他嗎?”
“公主,你說曾經共患難,同共枕的兩個人,能輕易就這樣忘記嗎?”
公主搖搖頭道:“那又能怎么樣呢?誰也不能改變一個事實。”
“可我不想這樣。”草原女子看著遠方,不覺中留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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