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多于自己數(shù)倍人的正玄倒也不害怕，他從挺身而出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正玄，我早就對你有所防范，沒有想到，你今天會對劉大人動手，你的死期到了。”傅文道。

    劉謹看著場上不改色的正玄，心里想著，此人在錦 衣衛(wèi)里一直是訓練錦衣衛(wèi)的能手，也算是自己得力助手之一，再加上此人功夫 不錯，所以劉謹也算是還器重他。雖說他的個性不服自己，但劉謹正是用人之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真正歸服自己門下。

    劉謹問道：“平日里我沒有虧待于你，你為什么今天要反我？”

    “你借給皇上建豹房，豈圖謀權(quán)篡位，你安的這種大逆不道的心，人人得而誅之。”正玄道。

    “你現(xiàn)在在錦 衣衛(wèi)也算是二把手，全錦 衣衛(wèi)都在你的訓管之下，榮華富貴都有，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劉謹繼續(xù)說道。

    “我不想與你一樣，做一個逆臣。在場的每一位官員，都 應(yīng)該跟我一樣站出來，做個堂堂正正的人。”玄正道。

    “玄正，別給你臉不要臉！”傅文厲聲說道，“劉大人是看的起你，你別把它當作一種護身福，告訴你，要么你投降，歸順劉大人，要么死路一條。”

    “我今天敢站出來，就沒想著要活著出去。這些錦 衣衛(wèi)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不信他們能耐何得了我？”玄正道。

    劉謹知道玄正已經(jīng)鐵了心要與自己作對了，這樣的人往往最不會掩飾自己，所以他將眼睛一閉，對傅文使了個眼色。傅文知道劉謹對玄正使了殺機，他一聲令下，錦衣衛(wèi)朝他殺了過去……

    回到現(xiàn)實中，劉謹對正玄再次出現(xiàn)在宮中表現(xiàn)出擔憂。

    “千歲，你放心，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再看到他，就將他輯拿。”傅文道。

    “上次沒有將他殺掉，留著他心里總是不安，這回他又重回宮中，一定有什么事。你發(fā)現(xiàn)他，務(wù)心要將他活捉，說不定還會有他的同黨。”劉謹?shù)馈?br />
    “是。”上次派去殺他的人是傅文，他從京城一路追殺，到了江南，并且下了很重的手，他認為正玄命 會不保，沒有想到，正玄還是回來了，并且出現(xiàn)在了宮中，所以，要了結(jié)的話，也只有他來了結(jié)此事。

    經(jīng)過昨晚上的折騰，王老虎也明白自己正受到來自各方的壓力，第一方，當然是皇上，皇上在心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路線圖，二個月后對劉謹展開生死決戰(zhàn)，并且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派虎神軍從外趕回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另外還有沒有其他 殺手锏，王老虎不清楚。為配合皇上，王老虎也要有所動作。第二種壓力來自劉謹一方，雖然自己加入了他一方的陣營，但是對自己的考驗或是信任，一刻也沒有停息過，昨夜的與皇上的會面，究竟是自己在半路之上出現(xiàn)了什么閃失，讓錦 衣衛(wèi)的人發(fā)現(xiàn)了，還是自己府上有錦 衣衛(wèi)的人，或是豹房中錦衣衛(wèi)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

    究竟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王老虎弄不清楚。現(xiàn)在王老虎要做的是先去見一回劉謹，從他的口中探探什么口風。

    但轉(zhuǎn)念一想，此時去見劉謹，是不是說明自己心虛了，會不會讓他認為，昨晚上的一擊敲山震猴，馬上有了效果。所以，王老虎決定，暫時不去見劉謹。他跟先前一樣，來到了兵部，兵部如平常一樣，并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事而對王老虎另眼相看，說明兵部的人并不知情，兵部也只有汪前溫一人或許知道了此事。

    “汪大人。”王老虎一到兵部便先來到了汪前溫處，他要看看汪前溫還知道 些什么？“這幾日，兵部也自是難得的清閑，自武官選授之后，人好像一下子就懶下來了。”

    “這件事可是我們兵部的肥差，王大人在這件事上得了不少好處吧。”汪前溫算是把王老虎看成是自己人，才這樣說。

    王老虎笑笑，其實這件事，王老虎并沒有得到多少好處，相比與他手中的名額，已經(jīng)是大烏見小烏，從這里或許可以推算，汪大人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我也真想說此事呢，你看我手中的名額，在下一屆可否再多幾個？”

    “哈哈，王大人，你可是貪了，這名額我們可是早就定好 的，要想有多的名額，你就坐我的位置。”這本身就是玩笑話，汪前溫想說的是，沒有再有多余的名額給他了，但是王老虎此時卻是有了新的想法。“是， 是，這幾個名額可夠我吃上幾年了。”

    “你知道就好。”汪前溫道。

    “昨晚上汪大人睡的可曾好？”王老虎突然問出了這一句話來，把汪大人給問住了。“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王老虎一笑道：“汪大人，你知道我昨晚去了什么地方嗎？”他神秘地看了看周圍道，“我去了趟怡紅樓。”

    沒想到汪前溫卻道：“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誠然，這京城里的富貴人家，官員有幾人是不去怡紅樓的，所以，當王老虎輕聲說這件事的時候，汪前溫表現(xiàn)的并不詫異。

    “我想跟汪大人說的是另一件事

    。”王老虎壓下聲音道，“我有個相好的，沒想到另一個商販也想和我來爭，我當然不讓了，但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在那種場合，你也知道 。”

    “哈哈，你和一個商販爭討不過。”倒是讓汪前溫笑話了一通。

    “這個我們暫且不提，我是說后來來了一幫官兵，你猜他們是誰？”王老虎又賣了一個關(guān)子，說道，“他們自稱是京城五軍營里的人。”

    汪前溫好像對此事并不感興趣，王老虎卻說道：“我就奇怪，這幫守衛(wèi)京城的官兵怎么會明目張膽到怡紅樓來，他們可是要守衛(wèi)京城安全的。”

    “王老虎，你也別這樣大驚小怪，你不知道 的事多著呢？”

    “我們兵部雖然沒有調(diào)兵遣將之權(quán)，但也算是在我們兵部管理之下，若是這樣再弄下去，對我們兵部的影響可不好。”

    “那照你的意思，你想怎么樣呀？”汪前溫問道。

    “兵營就應(yīng)該像兵營的樣子，將大批官兵拉到怡紅樓，給他們做保護，象是這怡紅樓是我們官家的怡紅樓一樣，這對我們可不好，所以我懇請汪大人讓我去五軍營一趟，我要好好地查一查這事。”王老虎道。

    “你呀，肚量放大點，你在怡紅樓受了這一點委屈，就要去五軍營里長點臉回來。這五軍營可不是一般地方。”

    “汪大人，我到京城這些天，還沒有到五軍營里去過一趟，剛好乘著這件事，去五軍營里好好走走。”

    “好，我就擬一份公文，讓你去五軍營里督領(lǐng)京營操練。”不過，他又提醒王老虎道，“你去五軍營里只是督領(lǐng)操練，可別做其他什么事？”

    “汪大人，我去就是看看這幫兔崽子，他們怎么這么有空。”

    “我看你就是對昨晚上的事耿耿于懷，究竟是哪位怡紅樓姑娘，讓我們的王大人如此在意。”

    “汪大人，你說笑了。我只是真的去五軍營看看，熟悉熟悉業(yè)務(wù)而矣。”在王老虎心里，還有一件事，讓他放不下，那就是汪前溫曾經(jīng)私下里去見了寧王。這件事究竟是如何？真相是怎樣的，他要弄清楚。如果 是一個兵部尚書私下里與反賊有染，這真是太可怕了。這件事，王老虎并沒有與皇上說，因為在沒有調(diào)查出真相以前，有些事，有些話，他要保留。因為，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有問題，他也要仔細地甄別。

    至于到了五軍營，他除了要看昨晚上所提的龐大人，他還要去見見禹安，看看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劉謹在聽了汪前溫說的王老虎要去五軍營里的事，也表現(xiàn)出十分地感興趣。這里，他捕捉到了兩個敏感信息，第一，王老虎去五軍營，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因為剛剛劉謹要置禹安于死地，而此時他卻是親上五軍營，這不得不讓人生疑。第二，就是昨晚上他的去向，有消息說，他去了豹房見了皇上，但是錦 衣衛(wèi)一夜沒有任何收獲，而現(xiàn)在卻是知道了昨晚王老虎去了怡紅樓，還與人搶起了女人，這件事鬧的這樣大， 一問一定知道。難道是消息有錯？

    劉謹?shù)溃骸巴趵匣⑦@人有心思，在在節(jié)骨眼里卻想到要去五軍營，你認為他是單純地去見見耽誤他搶女人的那人？”

    汪前溫對此表示不解。

    劉謹繼續(xù)說道：“禹安？他的目標是禹安。”

    禹安是名單上重要的一名，手中有兵權(quán)，而且一呼不說百應(yīng)，但也能拉起一幫人來。汪前溫也不禁擔憂起來，道：“他難道真想與劉千歲作對？不過，我真的聽說他王老虎是個愛女人如命的人。”

    “你說的這些我也都了解過，王老虎搶親？現(xiàn)在民間到處都 傳著他的有關(guān)搶親的故事，有誰不知道他王老虎的那顆女人心。不過，我們不要被他給騙去了。給他公文可以，你讓人跟著他，看他在五軍營里有哪些行程？”劉謹說道。

    “劉千歲請放心，去五軍營這么大的事，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去的，我讓皇甫大人 一同前往。”

    劉謹點點頭。在他的心里，雖然已經(jīng)認定了一件事，但他還是有些搖擺。

    王老虎帶了王彪，常遇春等人與皇甫大人一起來到了五軍營，五軍營是京城三大主力營之一，雖然在兵器上比不得神機營，但他的優(yōu)勢在于兵種齊全，兵將眾多。兵部左右侍郎要來五軍營的消息早已經(jīng)送到了五軍營中，所以對于兵部的例查，五軍營還是有所準備的。

    營門口，一些將軍和士兵早已經(jīng)列隊迎接。士兵威武，穿戴整齊，雖然沒有想象中那樣隆重，但也算是給了兵部一些面子的。

    前來迎接的將軍并不是五軍提督，不是兵部尚書來，提督才不會來接你，只是派了他的手下將軍來迎接。

    進了營內(nèi)，迎接將軍道：“王大人和皇甫大人要來督領(lǐng)操練的公文，我們已經(jīng)收到。五軍營里上下一心，日夜操練，沒有半點松怠過。”

    王老虎道：“這一點我們兵部倒是放心，五軍營是我們京師的主力營，承擔保衛(wèi)京師的重要職責，這

    督領(lǐng)操練是我們兵部的職責范圍之一。我到了兵部已經(jīng)數(shù)月，但來五軍營尚屬首次，所以來看看不審有必要的。”

    皇甫大人道：“我倒是來過幾次，這五軍營里可藏著我們明朝最勇敢的將士，不光是守衛(wèi)京師，還是與其他外敵作戰(zhàn)，他們都要數(shù)當其沖。”

    王老虎對這句話一點不懷疑，五軍營是步兵和騎兵的混編軍營，而且人數(shù)眾多，理應(yīng)承擔起這樣的重任，但是現(xiàn)在由劉謹把控，上回草原大軍橫沖直入，寧王作亂，五軍營絲毫沒有發(fā)揮自己的作用。王老虎笑笑，道：“正因為五軍營有如此 重要的作用，所以兵部才會如此重視。”

    迎接將軍道：“諸位大人，五軍營里的操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不妨去校場觀督。”

    王老虎點頭道：“皇甫大人請。”

    皇甫大人道：“王大人，請。”

    兩人隨著迎接將軍一起到了校場，校場上的兵馬人山人海，王老虎坐在臺上，觀看著樣場上時而沖鋒，時而步陣的騎兵與步兵，不禁點頭，皇上雖然沒有掌握兵權(quán)，但這些兵卻是沒有松散，說明五軍營里的人并不因為有些東西的不同而松懈，保家衛(wèi)因全靠他們，這一點倒是讓王老虎有些安心起來。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誰來領(lǐng)導他們，絕不能是劉謹或是八虎中的一員。

    “我看這校場訓練的將士的步法，看似簡單，實則藏著一些陣法。”王老虎道。

    迎接將軍道：“王大人看來還懂得一些陣法？”從也會的話中，好像認為兵部的人不應(yīng)該懂得陣法一樣，王老虎是什么人，他可是與皇上一起并肩做過戰(zhàn)的人，是從實戰(zhàn)中摸排滾打出來的人。

    “平時，五軍營操演營陣，三千營操演巡哨，神機操演火器。遇皇帝大征，則大營居中，五軍分駐，其內(nèi)設(shè)步軍，外圍為馬軍。所以平時我們操練，都是以這樣的規(guī)格和要求在做。”

    不管這話說的是真心，還是在面前故意顯擺，王老虎知道他說的不是空話。

    “這白馬上騎的是哪位將軍？”王老虎看著剛從他面前飛奔過去的一名將軍說道。

    “這位是禹將軍。”你說湊巧不湊巧，剛剛從王老虎面前飛奔過去的人正是禹安。

    “禹將軍？等這陣操練完了，我想見一見禹將軍。”王老虎道。

    雖然這禹安將軍是在操練的時候無意中提起，但是此人具有一定的敏感性，所以皇甫大人一聽到王老虎提起禹安，耳朵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好。”迎接將軍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王老虎知道，只叫了禹安一人前來，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所以，他又問道：“那騎棕色馬的將軍，我看馬技不錯，你也一同將他喚了來。”

    迎接將軍 倒是一一應(yīng)承了下來。在來五軍營之前，王老虎還特意做了功課，已經(jīng)了解到在怡紅樓里那小將嘴中所稱的龐將軍，所以他也讓迎接將軍將龐將軍 一起請了來。

    操練場上，將士們還在你來我往，一抬一勢，頗有些認真……

    軍營里。

    四五個將軍被王老虎招來相見。

    他們齊身 向王老虎和皇甫大人行禮。

    王老虎對皇甫大人說道：“我雖然初來五軍營，但是我看眼前的幾位將軍，了不得呀，個個都是難得的功夫好手。”

    皇甫大人在兵部多年，已經(jīng)幾次來到五軍營，對王老虎這句話也不反感，也不認同，只認為他是在說一些好聽的話而矣，“王大人說的不錯，此次我與王大人一同前來督軍操練，效果不錯。我們王大人也是練功的一大好手，現(xiàn)在讓他來兵部，也有些浪費了他的一身好功夫呀。”

    皇甫的這話不知是何意，表面上聽著是在替王老虎可惜，但在一般人聽來，倒是有些怪怪的。

    王老虎不以為然，不以武將為羞，“我看這些人，禹將軍功夫最是了得，我想在五軍營里，很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吧。”

    禹安對于兵部來的人沒放在心上，倒是也沒怎么不理，回答道：“我只是生的 一些蠻力而矣。”

    王老虎也不與他爭，又轉(zhuǎn)向其他幾位將軍，都 一一夸贊了一番，也算是對剛才他請皇甫大人在督軍操練的一個反饋，這在以前兵部來五軍營的作風有些不同了，以前哪里會是給你指點，像是過過場的一個任務(wù)似的，來一下五軍營，吃頓飯，然后就走了。

    “龐大人這次沒有在操練的隊伍中，我為什么會將你也一同請來呢？”王老虎笑笑著問道。

    龐大人當然不知，倒是皇甫大人有些耳聞，他也不點破，只是笑了笑。

    “末將不知。”龐將軍一臉茫然。

    “軍營里的將士應(yīng)該吃朝庭的俸糧，拿 朝庭的俸祿，好像不能有第二職業(yè)或是兼做其他行當，更不可以做黑勢力的保 護 傘。”

    龐大人更被說的不知所措，什么第二職業(yè)，黑勢力的保 護 傘，在那個年代，根本沒有人聽到過這樣的詞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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