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錦衣衛纏著內應,兩把繡春刀上下閃動,銀光閃閃,在燈火的映照之下。嘿的一聲,錦衣衛竄了過來,上竄之時,繡春刀也進一步向前,逼至內應之前,另一個錦 衣衛攻打下盤,在內應的下盤處四打繡春刀,只見他兩手升展,猶如靈燕,刀聲乎乎,一下就掃至內應小腿。
內應一方面要與竄至而來的錦 衣衛對戰,一面要守住自己的下盤,在另一個錦 衣衛打來之時,他跳起來,雙腿一跨,底下的繡春刀在他的腳下一閃而過。
前面錦衣衛繡春刀而至,內應在跳起的時候還要應付這把刀,只見他將自己的刀提到胸前,在錦衣衛襲來的時候,他的刀尖正抵住在他的刀身上,只聽“丁”的一聲,內應在刀的撞擊之下,從躍起的空中落到地面之上。
繡春刀直抵而來,內應借對方之力,向后退了幾步,他用力一擋,將胸前的繡春刀擋開。身后的錦 衣衛已經突然 而至,內應轉身,掄起一刀,對準錦 衣衛砍過去。
“當”,兩刀又是一個撞擊,內應直接朝前,步步緊逼。
兩個錦衣衛又重新會合,聯戰內應。
殿后的賈旺與荀薛承受的壓力更大,一對四或是一對五。
荀薛在強大的錦 衣衛攻勢之下,被繡春刀穿過小腹,鮮血直流。
賈旺近在咫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荀薛被人刺去,他大喝一聲,朝著身邊的錦 衣衛一劍刺了過去,劍鋒劃過他的胸口。
好在明虎隊員及時出現,一把大刀將錦 衣衛一把逼開,荀薛才不至于再被人圍上。
賈旺道:“我跟你們拼了。”他的功夫不錯,錦衣衛的人也不是吃軟飯的,所以面對這樣多的強敵,還有長時間的戰斗,他只能使出全力,繼續打下去。
軟劍翻飛著,片片銀光在錦衣衛的身邊出現,這劍氣,這劍鋒,一下了就將圍在他身邊的兩個錦 衣衛給殺了出去,倒地而亡。
鄺大人一直在觀戰,這么些時間過去,他怪場上的形勢有了一些了解,賈旺是這些人中最難對付的,他舉起自己的兵器,一把長柄大刀,嘿的一聲,從不遠處砍殺了過來,他口中喊道:“讓開!”
錦衣們讓開了一條道,他大步向前,飛身而出,竄到了賈旺身前。
長柄大刀呼嘯而下,十分有力。賈旺沒有接大刀的強勢 攻擊,因為他知道,鄺大人剛剛進入戰斗,有的是力氣,第二是因為軟劍的劣勢在于不能直接對敵人的強攻,就如八卦一樣,要以柔制鋼。
鄺大人沒有松口,他要一直攻下去,不給他以喘息的機會。
內應又一刀砍倒了一個錦衣衛。但是在他的身邊的人好像并沒有因此而減少,只聽得“啊”的一聲,一把繡春刀嚴嚴實實地插進了他的肚子里,另一個錦 衣衛上前,從一側狠命地砍向了他。
一刀,側面的一刀砍在他的背上。
內應一聲大吼,是巨大的疼痛,還是最后的暴發之力,他抓住了在他正前方的衣衛,一拳打了過去,又是一拳。
錦 衣衛被他嚇得,將他一推,抽出了刺在他身上的大刀。內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睜著,到最后都 沒有合上,他向后倒下去……
賈旺與鄺大人戰斗還在繼續,再加上身邊有錦 衣衛的摻和,賈旺的劣勢不用再說了,幾十人面對強大的錦衣衛,能堅持下來,堅持到現大已經不錯了。軟劍迸發,劃過一個錦衣衛的身體。
長柄大刀發出的聲響特別大,乎啦啦,呼啦啦地耐聽向賈旺,軟劍面對長兵器的時候,他的靈動性就沒有那么好了,即使將對方的兵器纏上,也發揮不出什么大的作用。
刷拉拉,刷拉拉。軟劍貼住了長柄大刀,劍尖也努力地向上爬,沒有想到,它只能到達刀鋒的一半。
鄺大人將長柄大刀一抖,軟劍無力地退回,連環旋踢,在長柄大刀的支撐之下,鄺大人身形而起,旋轉了起來,腿勢洪竹,陀螺,向著賈旺的身體踢去。“叭,叭,叭”賈旺的胸前著實被踢中,他口吐鮮血,巨大的腿力讓他向后后退了幾步。
鄺大人停了下來,道:“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指使的?我可以饒你不死!”
賈旺仰天笑了笑,道:“你有本事戰勝我再說。”
“不自量力。”說著。他也沒再問什么,只是快步向前打去,長柄大刀的風聲夾雜著他的怒吼,向著賈旺擊去。
賈旺也像是被激怒了,他拾綴起了在地上的軟劍,向著鄺大人迎了過去。長柄大刀砍下,在軟劍的劍身之上砍下,軟劍無力承受這一刀,劍身軟得直下,大刀 而落,落在劍身之上,然后又變化 了方向,這劍一直朝賈旺一邊而去,“刷”的一擊,長柄大刀的刀刃砍過賈旺的胸前。
刷啦,刀沿胸而過。
軟劍在刀鋒過后,突然之間彈起,劍的威力也出來了,劍鋒劃向了鄺大人,“突突突”鄺大人向邊上一閃,只見劍尖劃過他的臉龐,他的左臉上劃下了一條血痕。
賈旺向事退了兩步,長柄大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 深的血痕。他用手捂住胸前的血跡,臉上的
表情無以言表,這傷,看樣子不輕。
鄺大人道:“你還不投降?”
賈旺本想再數落他一番,沒想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沒想到他竟說不出什么話來。
前邊,馮升等人已經被打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他,還有背張正的特工,還有過一位受傷的特工,斷后的人也是七零八落。他沒有想到,這樣嚴密的一件事,錦 衣衛卻是早有準備,現在再怎么想也沒有用,如果自己走不出這里,也要讓張正活著出去。
“沖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馮升對前方的特工說道。
但是這些人又如何能沖得出去呢?
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從錦 衣衛外邊卻是闖進來一支隊伍,這隊伍與先前馮升等人的打扮相當,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蒙面服,只不過他們身上穿的是特制的虎式特工 服。馮升松了口氣,他知道,是王老虎的特工二隊的人到了。
王青義手持弓箭,手抓三箭,朝著攔住看住的錦 衣衛一發而去,三箭直插三個錦 衣衛,一發三箭,箭箭都 中,足見青義箭術的精干。
他身后的明虎二隊人員手拿短撲刀,向著錦 衣衛大牢沖過來。
鄺大人沒有想到,在自己快要勝利的時候,從錦 衣衛大牢外邊會沖進來這么一撥人,兵器精良,作戰勇敢,很快,青義就殺到了馮升的旁邊。
“馮升,你們先走,我來斷后。”青義道。
馮升點了點頭,剛要走,突然他想道了什么:“賈旺和荀薛還在里邊。”
青義點點頭,道:“你們先走,這里交給我。”
馮升讓特工背起張正,與另一個特工傷員一起率先出了錦衣衛大牢。青義率領的明虎二隊,只有兩百多人,本來是想在錦衣衛大牢外邊上阻擊錦衣衛的,從沒有想過要進入錦 衣衛大牢中,所以,他所帶的人擅長的是射箭的中長程作戰人員,沒有想到,馮升等人遇阻,許久都 不見他們出來。青義感到事情的不妙,所以在再三考量之下,他還是沖進了大牢中。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賈旺和荀薛,他們兩人還在里邊,救 還是不救?時間拖的越長,越是對自己不利。錦 衣衛的援兵馬上會到來,如果要救就 要馬上,他也沒有多想什么,他決定,要救 出兩人。
鄺大人面對整齊的明虎二隊,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在大明,竟然還有如此的隊伍。青義道:“上箭。”
明虎二隊的大部分成員收起短撲刀,取出短弩。
“放箭。”
刷刷刷。百來支箭羽朝著錦衣衛方向 而去,
鄺大人卻是不懼這些弓,道:“別給他們唬了,沖上去。”
在這個明虎二隊人員發箭的時候,荀薛和剩下的一些人員,饞扶著賈旺向外圍突了一突,給青義營救 他們創造了條件。
在一處秘密的地點,王塵染正在為賈旺,張正治療。外面,王老虎正在詢問這件事的發展經過。
“公子,我沒有想到我們的這次行動,錦 衣衛早就知道,而且做了準備,讓我們損失慘重。”馮升道。
這種情況的確糟糕,帶去的三十多人,回來不到十人,而且藏在錦 衣衛內部的內應在戰斗中戰死,這一位幕后英雄,王老虎還沒有好好地感謝他,卻英勇就義。
另外,賈旺身受重傷,現在情況不明,張正,帶回來時就是昏迷,情況不明。
王老虎嘆了口氣。
“公子,明虎二隊在作戰時違背了你原先的命令。”青義道。
他們確實違背了命令,由守變攻。“你們損失了多少人?”王老虎問道。
“我們此次出戰共二百三十六人,回來時一百七十二人。其中十八人受重傷。”青義答道。
這樣的局面是王老虎不想看到的,本身明虎二隊不是去作戰,這時候,本不想讓他們現身,卻沒有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明虎二隊這次行動損失這么大,一方面是因為錦 衣衛有所防備,力量強大,另一方面是青義并非正規出身,讓他領導作戰,在安排上可能有些失誤。希望張正能醒過來。
“青義,這次你做的對,這里沒你們的事,你們趕快回山里。”
“是,公子。”
見到青義離開,馮升道:“公子,錦 衣衛這么快就知道我們要去營救張正,我懷疑我們內部出了問題。”
王老虎相信馮升的猜測。特工的內應不會有問題,這是他最相信的一點,那么問題就會出在錦 衣衛或是自己內部。
“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的內應在錦 衣衛大牢,被人看出了破綻,導致我們今晚上的行動失敗?”王老虎問道。
“理論上有這種可能,但是,公子,我們的內應在錦 衣衛里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還是傾向于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馮升堅持道。
“內部。”王老虎念了一句,“現在我們從兩方面查起,你讓特工在錦 衣衛里查探今晚的行動,另外,讓人盯住我身邊的人,給我查清楚,是誰出賣了我們。”
“是,公子。
“過會兒讓塵染給你看一下。”王老虎道。
這一次營救張正的行動,是王老虎入京以來第一次遭受重創的行動。這次失敗的點很明顯是在他們的行動事先被錦 衣衛查覺了,查覺的方式是什么,問題出在哪兒?王老虎急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多月時間,大行動馬上要進行,不能有閃失。
“公子。”王彪出來喊道。
王老虎回頭,王彪繼續說道,“公子,賈旺他不行了,王塵染讓你進去看他最后一面。”
聽到這個消息,王老虎心里咯噔一下,犧牲了這么多的兄弟,還失去了內應,現在賈旺又生命垂危,一連串的不利消息向王老虎襲來。
他馬上進入房內,只見王塵染看了看王老虎,無奈地搖了搖頭。
賈旺傷勢確實過重,一刀過腹,而且身上有多處的傷痕,王塵染無能為力很正常。王老虎走到賈旺邊上,拉住他的手,說道:“賈旺,你挺住,神醫正在給你治。”在身邊的這些大男人,都 忍不住留下了淚來。
賈旺的嘴邊還有血漬,他的眼睛已經很難再睜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無力地道:“我已經不行了……公子……,我不能再跟著你……”
“別這樣說,神醫會有辦法的。”王老虎道。
“我不后悔……公子……只是我有遺憾。”賈旺道,“我見不到娘子……最后一面。”
現在也沒有辦法,他的娘子遠在泗水。王老虎道:“你等你娘子,我馬上命人給你喚來。”
賈旺又搖了搖頭,道:“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公子,求你個事……我去替我好好照顧我娘子……。”
王老虎跟含淚花,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此時的賈旺閉著眼睛,根本看不到他點頭,便是賈旺知道王老虎會答應他的,他的嘴角笑了。
賈旺的手垂了下來,他的生命定格在這里,定格在營救張正的那天晚上。王老虎緊緊抓著賈旺的手,臉朝天仰了起來,他是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生離死別,這個看似平常的夜,王老虎失去了太多太多,內應,賈旺,還有百來個兄弟。
“公子。”塵染道,“賈旺兄弟走了,節哀。”
王老虎道:“塵染,告訴我,張正傷勢 如何?”
“張正胸一側的傷勢較重,少了一塊肉,并且已經潰爛,這樣的傷就怕出現鬼水。”王塵染。
“這么說他還有生命危險。”王老虎今天晚上的行動就是救 張正去了,所以張正不能再有事,如果是鬼水,世上有一人能救他怕命,他對王彪說道,“王彪,你現在馬上去悅來客棧,請大夫人。”
王彪對王老虎的這句吩咐,楞在那里,因為夫人此刻應該在府上,怎么會在客棧?但是王老虎的吩咐不會有錯,他回答 道:“是。”
這一夜,王老虎一晚沒有睡。
王老虎剛到兵部不久,有人來傳,劉謹讓自己去見他。
王老虎警覺起來,昨晚上錦 衣衛大牢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一大早,劉謹就命人來找他,是否意味著他是找他說昨晚上 的事的,容不得他細想,他馬上整了整衣衫,去了劉謹那里。
傅文早已在那里,房內再無其他人。
見到王老虎進來,傅文道:“千歲爺,王大人到了。”
劉謹卻是放下了他手中的煙斗,起了身來,他看了看王老虎,說道:“王大人,剛坐上這兵部尚書之位,可有適應?”
“微臣感謝千歲爺,我早已在兵部,現在只是職位不同。”
“這么說,王大人適應能力還是挺強的。”劉謹道,“我早上聽說,昨晚上錦 衣衛大牢發生了一起劫獄事件,王大人可曾聽說?”
“發生了這么嚴重的事,大牢可少了什么人?”王老虎問道。
“是汪前溫的同黨被人救 走了。”
“是那個叫正玄的人?”
“我們在與他們對峙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支可怕的隊伍。”說話的是傅文,他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王老虎認得這件衣服就是自己明虎二隊的戰斗服,“他們人數不多,但戰斗力非凡,而且兵器與眾不同。”
“不知王大人對這支隊伍有什么看法?”劉謹問道。
“正玄是汪大人的人,救正玄的人應該也是汪大人的人,汪大人不在了,可這支隊伍還在,千歲爺,有這支隊伍的存在,我們可要當心了。”王老虎道。
劉謹笑了笑,道:“王大人果然聰明。汪大人已死,可是余孽未除,王大人,我讓你來,是提醒你,最近做事可要小心了,你這位置可是剛剛上去,汪大人可會惦記呢?”
“謝千歲爺提點。”王老虎知道這老狐貍話中有話,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你先告退吧。”劉謹道。
等王老虎出去,傅文說道:“千歲爺,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幕后的人就是他王老虎,為什么不動他?”
“早著呢?后面有好多戲沒有出場,提早結束就沒有趣味了。”劉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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