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書點頭致謝,正要將畢方丹頂與奪天丹收起來,王牧嶼突然開口道:“且慢!”
眾人的眼神全都看向他,柳愔愔冷笑道:“怎么,這是打算不認賬嗎?”
王牧嶼瞥了他一眼,道:“愿賭服輸,我王牧嶼還輸得起!
“不知王師兄是何意?”李劍書問道。
王牧嶼揮手間再次拋出一物,那是一枚火焰般的晶石,這枚晶石正是鎮海王給王平江的,王平江離開洞窟就是為了將此物送到王牧嶼身上,并且告訴王牧嶼再次賭戰。
那枚晶石看上去就如同一朵火焰在燃燒,透過晶石表面可以看到,在那晶石的中央有一團鮮亮的血液被封印著。
王牧嶼開口道:“這是畢方精血,我要在與李師弟再賭一局,賭約便是那叫蘇河的修士能否登上前五十位。若是他能便是你贏,否則便是我贏,賭注還是那枚奪天丹,我的賭注便是晶石中封印的畢方精血!
李劍書還未反應過來,師尊赤練王的傳音又在他的意識海響起,不難聽出贏得畢方丹頂讓這老頭興奮不已。
“小書,答應他!”
“師尊,蘇師弟能夠登上七十位已經出乎我的意料,前五十位恐怕沒有可能!崩顒。
“那個老東西想玩,為師可不能讓他看輕,反正已經贏得畢方丹頂,不會虧嘍!”赤練王笑道。
既然師尊已經這樣說,李劍書也不好再說什么,而是將畢方丹頂收起來,將奪天丹送到秦俊豪身前道:“那便再與王師兄賭一局!”
赤練山頂,赤練宮中。
李純均看向師兄赤練王道:“師兄,近萬年來除了葉寒之外,并無一人登上元神榜前五十,你為何對他有如此大的信心?”
赤練王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對他有信心,而是對那位古祖有信心。時隔萬古,古祖將烙印賜給了他,并且蕭家古祖也將烙印賜下,那個層次的存在可不是我等能夠揣測的,他們的眼光可毒辣的很,這小子定有我等不知道的秘密。鎮海王那個老家伙,自從數百年前重創而歸后,就一直躲起來療傷避世,恐怕連那小子有古祖烙印的事都不知道,否則不可能答應之前的賭約!
“王平江可是親自去了通天宮的,他知道蘇河身上有古祖烙印,難道會不告訴鎮海王嗎?”李純均不解道。
赤練王哈哈一笑,反問道:“被你和宗主設局羞辱了一番,是很光榮的事嗎?更何況歲月悠悠,諸神絕跡寰宇實在太久,對于古祖如今已經僅僅存在于古籍當中。恐怕那小子身懷古祖烙印,在他們眼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也無敬畏可言。更何況王平江成就王者的時間不長,還不夠持重,沒有告訴鎮海王那老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李純均低頭沉思,師兄赤練王所說的確有道理!皻缛铡敝,整個大世界迎來黑暗時代,萬族爭霸,天地殺伐,那些壽元悠久古老,曾經高高在上的存在都不得不親自出手。
其實黑暗時代剛剛開始的時候,天地環境雖然因為“毀滅日”變得差了許多,不過大道尚存,修士領悟道妙還是不太困難的,不少修士在那個混亂血腥的時代得道。
只不過后來大道越來越沉重晦澀,以至于最后消隱,諸神銷聲匿跡。天地降下無形枷鎖,任爾驚艷萬古,風華絕代也不能突破洞天。因為黑暗時代持續的時間不是太長,古籍將其也歸入遠古時代當中,黑暗時代可以說是遠古時代最后的悲歌。無數修士的血與骨葬下了那個時代的輝煌與燦爛,后輩修士只能通過古籍和傳說才能窺見那個時代的一鱗半爪。
修煉界雖說傳承從未斷絕,特別是超級勢力和頂尖勢力擁有無上天兵與帝兵鎮壓氣運,但黑暗時代結束距離如今都有百萬年的歷史。即便是洞天王者也不過三千載壽元,當中不知傳承了多少代,后輩弟子早已對古祖失去了應有的尊崇,就連大部分洞天王者都是如此,更別提其他修為更低的弟子了。所以即便蘇河帶有劍宗古祖的烙印,但其實在絕大多數劍宗修士眼中并沒有多重要,王平江沒有將蘇河身上帶有古祖烙印的事告訴他的大伯鎮海王也可以說得通。
洗劍山百里外,秦俊豪只能心中苦笑,這又是何苦來哉!本來以為李劍書贏了賭約,自己可以松口氣,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成想王牧嶼又要賭戰,自己走得掉才是怪事。這可不是表面上王牧嶼和李劍書之間的賭斗,而是他們背后洞天王者之間的較量,自己兩邊都得罪不起!
若是這次王牧嶼贏了倒還罷了,雙方算是平手,若是王牧嶼一方再次輸了,那可就難看嘍。不過幸好這次的賭約明顯是對王牧嶼一方有利的,畢竟近萬年劍宗不知多少人杰天驕也只有葉寒一人登上元神榜前五十而已。而葉寒那可是連不弱于劍宗的血魔族的年輕王者血魔少主都殺得倉皇逃竄的狠角色,甚至隱隱間有人族同代第一人的傳言,他蘇河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小修士能比得上葉寒?
無論別人怎么想,不管外界風起云涌,洗劍池中的蘇河仍然在不斷戰斗著,他的排名也在逐漸上升。由于一日內洗劍碑出現兩次異象,越來越多的劍宗弟子跑來強勢圍觀,就算是白白花費一百貢獻點都在所不惜。要知道,登上洗劍碑太難,平均不知多少年才會出現一次,今日卻連續出現兩次,恐怕這在劍宗歷史上都是不多見的,能夠親眼去瞧一瞧,這一百貢獻點就花的值。
“這蘇河到底什么來歷,吃啥玩意長大的那么厲害,真他娘給力,搞不好還真能殺進前五十,讓家族一脈那幫人去吃翔!”洗劍山上圍觀的一名外表粗野、背著一柄闊劍的弟子大笑道。
“啪!表懥恋陌驼拼蛟诖忠暗茏拥暮竽X勺上,一名姿容俏麗的的女修橫眉道:“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你姐夫蔣旭就是家族一脈蔣家的修士,你姐我嫁進蔣家,也算是半個蔣家人。還有我兒子女兒,你外甥蔣珂,外甥女蔣馨那都是蔣家人。怎么,你這是要把我這一大家子都一網打盡是咋地?”
粗野弟子搓了搓大手,局促道:“那啥,姐,蔣家那不是和其他三家不一樣嘛!
女修瞪著眼睛,正要繼續罵他,一旁另一名身穿核心弟子劍袍,長相俊秀的男子苦笑著攔住她道:“好了新兒,大鵬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還是姐夫了解俺。還有,姐,俺都多大了,你還動不動就打俺。”粗野男子道。
“陳大鵬,你給我閉嘴,再大我也是你姐,說話不動腦子的家伙!迸薇凰@個弟弟氣的夠嗆。
“母老虎……”粗野弟子嘀咕道。
“在那嘀咕什么呢?”女修吼道。
“沒,沒嘀咕。對了姐夫,這叫蘇河的修士什么來歷,他登上的元神榜,那他修為應該不高,可俺從前怎么沒聽說過他,排位賽也沒見他的蹤影啊?”粗野弟子道。
這粗野弟子名叫陳大鵬,天賦還算不錯,不過他在劍宗弟子圈里是出了名的夯貨,做事魯莽沖動,說話又直來直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要是一般人如此,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可誰讓人家有個好姐姐呢,他姐名叫陳新,也就是剛才罵他的女修。陳新的天賦比他這個弟弟強得多,沒有任何背景的她憑借自己的天賦硬生生殺入劍宗大比的排名賽,最終成為那一代的九師姐。
而且這陳新在排名賽中與劍宗四大家族之一蔣家的嫡系弟子蔣旭擦出了火花,后來二人一同參加誅魔之戰,蔣旭又救過陳新一命。就這樣兩人順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兩年前結成道侶,如今已經育有一子蔣珂,一女蔣馨。
蔣家雖然也是劍宗自遠古時代就傳下來的四大家族之一,不過這個家族向來很低調,而且對族內弟子要求非常嚴格,幾乎很少聽說有蔣家弟子恃強凌弱。一旦出現這樣的弟子,不用宗門懲罰,家族內部就自會嚴厲懲戒,所以蔣家在家族一脈是個例外。四大家族中最跋扈囂張的便是王家,其次是趙家,然后是劉家,蔣家和這三家完全不同。蔣家的弟子在宗門不會受到來自家族長輩的額外照顧,各種危險的任務也都是按照規定去參加,當然,他們家族內部的福利別人就無權置喙了。
蔣旭望著洗劍碑元神榜上蘇河的姓名和留影道:“前段時間禁斷山脈出現異動,疑似有天外異寶落下,后來諸多勢力前往搜尋。天外異寶毫無蹤跡,倒是有一座神界出世,神界禁止元神境之上的修士進入,于是各勢力紛紛派遣后輩入神界、奪機緣,蘇河便是進入神界的修士之一。他在神界中救了本宗太上長老赤練王的弟子白冷鋒,并且后來白冷鋒領悟劍意,所以對白冷鋒那一脈有大恩。據說蘇河在神界中能和各勢力年輕王者爭鋒,并且奪得部分神藏,不過神界中的神藏和金烏族古祖有關,金烏族本來志在必得,甚至將無上天兵都帶了過去。其他獲得部分神藏的都有大背景,饒是金烏族強勢霸道也不敢妄動,只能威懾。而沒什么背景的蘇河顯然是最好的殺雞儆猴的對象,可是最終卻沒能殺死蘇河達成目的,失落的神藏沒能收回!
“俺的個乖乖,這也太扯了,無上天兵都殺不死他?”陳大鵬雙眼瞪得滾圓道。
蔣旭搖了搖頭,笑道:“這叫蘇河的修士有個義兄,而且他的這個義兄可是整個修煉界都赫赫有名的酒肉和尚!
蔣旭的道侶陳新問道:“酒肉和尚?就是那位佛宗棄徒?不過就算酒肉和尚是洞天境的王者,如今修煉界的最高存在,恐怕也擋不住無上天兵吧?”
蔣旭搖了搖頭,道:“酒肉和尚當年脫離佛宗的真正原因如今沒有多少人清楚,佛宗棄徒不過是部分人的說法罷了,至少當年酒肉拜入的那一脈仍然認可他,并且其師尊更是如今佛宗極有威望的老羅漢。金烏族是等同人族超級勢力的妖之巨族,族中始祖傳下的無上天兵和我宗祖師傳下的天兵都是他們的證道之寶,威能根本無法想象。不過那種存在的證道之寶如今的洞天王者又能發揮出多少威能?恐怕千萬分之一都不到,更何況據說當時酒肉和尚手中有蘇河在神界中得到的帝兵殘片。即便是這樣,酒肉和尚護住蘇河也不過多爭取來了片刻時間,幸好我人族另一超級勢力蕭家的家主也攜帶無上天兵趕到,這才保下他們!
陳新秀眉微皺,道:“金烏族為了古祖傳承,就連輕易不會動用的無上天兵都帶了過去,恐怕就算蕭家家主也很難讓其改變心意吧?蕭家家主難道會為了一個毫無關系的小修士動用天兵和金烏族死磕?”
蔣旭看了看四周,沒有出聲,而是改為傳音道:“新兒你有所不知,按理說蕭家家主的確不太可能動用無上天兵的,不過這叫蘇河的修士身上有蕭家古祖烙印,還有我劍宗古祖烙印。前些日子,因為這蘇河之事,包括我蔣家一位太上長老在內,家族一脈共五位洞天王者前往通天宮質問宗主,最后宗主請出古祖法旨打臉,把我蔣家那位太上氣得回來后發了好一通脾氣。”
“你們蔣家向來和其他三家不同,怎么族中的太上會和其他三族太上齊上通天宮?”陳新不解道。
“我蔣家雖然族規森嚴,族中弟子不會恃強凌弱,但說到底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屬于家族一脈。高層之間的派系斗爭是如今的我還沒資格知道的,不過我蔣家和其他三家不同,族中太上知道蘇河身懷古祖烙印后,已經降下法旨讓族中弟子不要主動去招惹他。”蔣旭道。
“姐,姐夫,你們快看,蘇河已經排在第六十名啦!”陳大鵬叫道。
隨著蘇河的排名一路攀升,此時許多人的心提了起來,比如和張涵對賭的王卓齊,比如李劍書和王牧嶼,就連隱與幕后,洞天王者王平江都不能淡定。
洗劍池中有劍宗祖師布下的手段,可以說自成一界,池中世界的規則秩序和外界有所不同。外界的傳訊手段都會被屏蔽掉,根本無法傳訊給池中歷練的修士,所以蘇河也不會知道外界因為他而進行的種種賭約。
此時洗劍池中蘇河正在與元神榜排名五十九位的修士的烙印化身戰斗。
蘇河和這名烙印化身糾纏的時間有些略長,幾乎是解決之前那位烙印化身時間的兩倍。并不是說這位烙印化身比之前那位強大很多,而是他的身法非常詭異,甚至蘇河的縱天步都很難跟上他的速度,畢竟蘇河對于縱天步的修煉還不深。
蘇河不知道的是眼前這烙印化身的本尊在劍宗也是非常有名的,他并非如今時代的修士,而是生在遠古,天生對于身法有著過人的天賦。此人憑借身法躲過一次次殺劫,并且最終封神,將身法融入劍道當中走出了自己的路,很多洗劍碑排名遠在他之上的修士成就都不如他。洗劍碑上的排名也并不能說明一切,各個榜單排名靠前卻中途隕落的修士不在少數,泯然眾人的修士也司空見慣。
蘇河腳踩縱天步,一座土黃山峰在他頭頂成型,然后山峰橫飛而起壓向烙印化身。不過那烙印化身根本不和山峰硬碰,身體飄忽后退,讓山峰打偏。不過就在烙印化身以為躲過這一擊時,破碎的山峰中一點金光乍現,金光驟然變大,化作金鐘將烙印化身罩在鐘體內部,金鐘轟鳴任烙印化身掙扎始終無法逃脫,最后生生被鐘鳴震碎。
此時蘇河也是滿頭大汗,連續動用重山拳和縱天步,最后更是施展了頂尖偽寶術金鐘神通,他的消耗非常嚴重。若不是他血氣深沉渾厚,根本無法支撐如此大的消耗,畢竟他此番沒有動用煉氣和煉神修為,只是以煉體修為試煉。
在烙印化身被擊碎時,一抹銀絲般的亮光洞穿虛空而來,鉆入蘇河體內。隨著那銀絲亮光入體,蘇河瞬間恢復到巔峰狀態,消耗的一切都被補了回來,外界蘇河的排名也再次向前,位列五十九位。
“王卓齊,這下傻眼了吧你,還是張師兄目光如炬,這蘇河竟然真的如此厲害,現在看來進入前五十大有可能!”和張涵交好的弟子大聲道。
王卓齊目光陰沉,只是死死的盯著洗劍碑,一言不發。不過王卓齊身后同族的弟子有人叫囂道:“高興的太早了吧,距離前五十還有一段距離呢,說不定就被排名在他之上的前輩給擊敗。”
赤練山上,盤坐在赤練宮中的赤練王突然衣袖揮動,一條深邃的空間通道成型?臻g通道中一道遁光飛出,眨眼間落在赤練宮中化作冷酷少年,這少年正是閉關沖擊法相境的白冷鋒。此時他身上流轉的氣息明顯比之前強大了許多,看來已經成功突破到了法相境。
白冷鋒顯露身形后,連忙行禮道:“拜見師尊,拜見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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