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王笑道:“你我師徒不必多禮,此番閉關收獲如何?”
面色一向冷酷的白冷鋒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道:“弟子已經成功突破到法相境。”
“冷鋒,快將你的法相放出,讓師叔我來瞧瞧!”李純均道。
師叔發話,白冷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身后的空間中陡然亮起刺眼的銀色光亮,仿佛有一輪銀色大日懸浮在白冷鋒身后。那輪大日在赤練王和李純均這等洞天王者看來威力并沒有多強大,但是其本質卻非同一般,就連李純均的目光中都隱隱有羨慕之色。
“冷鋒,禁斷山脈之行,讓你在神界中不僅領悟出劍意,而且更意想不到的是能夠獲得那位古祖親自傳授絕世功法。如今你煉出二等偽法相,將來的成就肯定還要超過師叔!”李純均夸贊道。
修士煉出的法相分為十等,一等擁有本尊十成戰力,二等擁有本尊九成戰力,以此類推。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這十等之外,往往有修士煉出超出某一等卻又達不到更高一等的法相,被修煉界稱之為偽法相。比如白冷鋒煉出的二等偽法相,就是這種法相在三等法相之上,卻又達不到二等法相,擁有本尊八成多一些的戰力。
赤練王撫須笑道:“師弟,你如今可是洞天修士,這樣說可是會讓冷鋒產生自滿之心。”
李純均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赤練王手指探出在身前一點,面前的空間如水面般泛起漣漪,洗劍山上的場景如同被拉到眼前。
白冷鋒定睛看去,臉上露出驚容道:“蘇師弟竟然能夠取得如此排名?”然后臉色恢復如常繼續道:“是了,蘇師弟隱藏的極深,能夠取得如此排名也不奇怪。”
赤練王見他驚訝過后能夠迅速穩定心神,心中暗暗點頭,道:“冷鋒,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這世間天驕人杰數不勝數,永遠不能因為取得一些成就而自滿。”
白冷鋒雖然外表冷酷,但他畢竟是人,而且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劍宗能夠煉出三等法相的都少之又少,更別說他煉出了還在三等法相之上的二等偽法相,像葉寒那種能煉出真正二等法相的家伙不知多少年才能出一個,所以白冷鋒內心深處難免有些自滿。
作為白冷鋒的師尊,洞天后期的封號王者,赤練王自然一眼洞穿眼前弟子的內心,所以才故意讓他去看蘇河在洗劍碑上的排名,以此來消除他的自滿之心。
白冷鋒低頭道:“弟子謹記!”
赤練王點頭笑道:“如今你煉出二等偽法相,又有劍意在身,還得到那位古祖傳授功法。元神境時你無法登上洗劍碑,現在應該是有很大把握了,你去吧!”
白冷鋒行禮告別,然后駕馭遁光離開赤練山,前往洗劍山去了。
此時的蘇河已經位列元神榜第五十五位,而正在和他戰斗的烙印化身非常了得,其本尊就是七千多年前劍宗一位姓陸的前輩。這位姓陸的前輩在如今天地環境極差,大道消隱的情況下突破到洞天圓滿,封號破山劍王,若不是天地降下枷鎖他定然能夠封神。
“轟。”蘇河神通重山拳所化的土黃山峰被一劍劈碎,并且那長劍裹挾著十幾顆神通所化磨盤大的石頭砸向蘇河。蘇河周身血氣涌動,金色鐘體成型將他護住,并且金鐘不斷向外發出鐘鳴,一道道實質化的鐘波形成漣漪掃向攻擊。十幾塊石頭“砰、砰、砰”接連炸開,不過那長劍卻破開重重音波狠狠斬在金鐘上,金鐘被斬開巨大的缺口。蘇河發狠直接引爆金鐘神通,漫天碎片將破山劍王的烙印化身打的不斷后退,他以手中的長劍奮力抵擋。若是他全盛時期,金鐘被引爆后產生的力量攻擊還奈何他不得,但之前強大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的法力,畢竟洗劍池中烙印化身的實力是再現當年其本尊試煉時的實力,所以再無法擋下這一擊,被不斷攻擊而來的金鐘碎片生生打爆。
一抹銀絲般的亮光如之前一樣洞穿虛空而來,快速融入蘇河體內,蘇河剎那間恢復到巔峰狀態,此時蘇河排名元神榜第五十四位。
“快看,蘇河擊敗了破山劍王的烙印化身,又進了一位。”
“不遠了,還有三位,只要再擊敗三位,劍魂精魄就是我的了!”張涵眼底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不可能,他一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土鱉怎么可能比歷代先輩還強,一定進不了前五十,一定。”王卓齊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拳頭,自我安慰道。
劍宗洞窟中,洞天修士王平江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臉上陰云密布。
鎮海王眉頭微皺,喝到:“平江,如今你已是洞天修士,心境怎能如此動蕩,快快收攝心神。”
王平江聞言驚醒,雙目微閉,過了片刻身上的氣息才平復下來,恢復了正常。
“大伯,我……”王平江臉上露出慚色。
鎮海王嘆了口氣,道:“當初我重創而歸,家族卻不能沒有洞天修士坐鎮,所以才讓你動用底蘊提前進入洞天境,是大伯對不起你。”
王平江臉色突變,道:“大伯何出此言,侄兒能夠提前進入洞天境,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如何敢心生怨懟。”
鎮海王搖頭:“以你的天資,突破神元成就洞天不難,但你在神元巔峰停留的時間太短,借外物突破留下了破綻。此時你的心境不穩便是明證,若是不能及時彌補恐怕對你進一步突破很不利。”
王平江道:“侄兒明白,只是見那叫蘇河的小修士竟然真的能登上元神榜前五十,大伯的奪天丹無望,一時間才會心生動蕩。”
鎮海王目光穿透虛空,落在洗劍碑上,嘆息了一聲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也許真的是大世到來,繼宗主弟子葉寒之后,短短時間竟然又有如此人杰出世。”
王平江面含怒色,道:“我原本以為他也只不過是個碰巧得了古祖烙印的好運小子,卻沒想到他的天資竟然如此強大,能夠在元神榜排名如此。”
鎮海王雙眼一瞪,問道:“古祖烙印,哪位古祖留下的烙印?”
“就是那位專門留下法旨的古祖!”王平江道。
鎮海王楞在那里,片刻才回過神來,苦笑搖頭道:“赤練那個老東西,怪不得敢與我賭那叫蘇河的小修士能登上前五十,原來此子竟擁有那位古祖的烙印。”
王平江不解道:“擁有那位古祖烙印又如何,據我所知,他本身并無任何背景。”
“糊涂!”鎮海王斥道,“那位古祖在我劍宗的地位僅次于開派祖師,就連我等四大家族的先祖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能夠入得他的法眼,并且賜下烙印,此子又豈能一般!唉,若是我知道此子擁有那位古祖烙印,說什么也不會和赤練那老東西對賭,如今白白丟了兩樣重寶啊!”
王平江眼神一厲,道:“此子被李純均帶回宗門,而且在一座神界中救了赤練王的弟子白冷鋒,如今已經徹底站在師承一脈。他的天資如此之強,將來成長起來恐對我族不利,若是在他未成長起來之前將他……”
王平江的話還未說完,鎮海王身上的氣勢忽然如火山爆發般陡然釋放,即便王平江同樣身為洞天王者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畢竟這可是一位洞天后期的封號王者。
“放肆,古祖法旨讓我劍宗護持擁有他烙印的修士,你竟敢心生此念,真是膽大包天。”
王平江頂著鎮海王發出的威壓,嘴硬道:“大伯,古祖消失百萬年,家族利益要緊哪!”
鎮海王雙目灼灼,道:“平江,諸神絕跡,并不代表他們已然隕落。如今天地生變,若是將來某一日古祖回歸,讓他知道是我族加害了此子,你覺得他會怎樣?恐怕到時就算先祖都無法承受那位古祖的怒火,你這是要給家族惹來滔天大禍啊!”
王平江嚇出一身冷汗,跪在地上,低下頭道:“侄兒知錯。”
鎮海王目光盯著跪在地上的侄兒,道:“即便此子親近師承一脈,將來成就洞天王者我族又有何懼,真正值得敬畏的不過是賜下烙印的古祖罷了。你如此急于除去他,可是我族與他已經交惡?”
面對自己如師如父的大伯,王平江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當下將所有事包括王人杰和蘇河的戰斗全部說了一遍。
鎮海王聽后,道:“小輩之間的恩怨算不得什么,此子畢竟非我劍宗修士,對我族的影響也有限,不過以后不得再故意與他為難,以免將來古祖回歸降下怒火。”
說完鎮海王從盤膝而坐的寒沁地乳上站起身,道:“古祖的眼光果然不是我等能夠比擬的,畢方丹頂與畢方精血輸得不冤!”
王平江聞言一驚,只見洗劍山上,此時師承一脈的弟子歡呼不斷。張涵此刻雖然也是非常激動,不過表面看起來還是非常沉穩,道:“王師弟,蘇河已經登上元神榜前五十,賭約是我贏了!”
王卓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甩袖而去。張涵也不在意,揮手間將懸浮在半空的劍魂精魄碎片和自己那把含青寶劍都收了起來。
洗劍山百里外,王牧嶼眼見蘇河位列元神榜五十位,轉身就要離去。
莫遙叫道:“王師兄別走啊,要不咱倆賭一局,就賭他能否進前三十,如何?”
王牧嶼冷哼一聲,理都不理嘲諷滿面的莫遙,駕馭遁光眨眼間消失不見。李劍書嘴角含笑,將奪天丹和畢方精血收起來,接連贏了兩件重寶,以他素來沉穩的心性都難免高興不已。
“平江,接下來你便在這里閉關穩定心境,我會親自掌管家族的事務。”鎮海王道。
“大伯,您的傷勢雖然已經痊愈,但身體的虧損卻還在,壽元也沒有完全補回來啊!”王平江急道。
鎮海王道:“赤練那個老東西贏了我兩樣重寶,現在我用當初斬殺那頭畢方所得的最后一件重寶與他交換,應該能換來奪天丹。”
“大伯,您與赤練王是老對頭,他能將奪天丹換給您嗎?”王平江擔憂道。
鎮海王“呵呵”笑道:“我與赤練只是派系不同,雖是對頭,卻非敵人,大家說到底同屬劍宗。況且當年赤練共得到兩枚奪天丹,其中一枚已經被他服下,這一枚對他已經無用。”
話音剛落,鎮海王一步邁出消失在洞窟中,而王平江則盤膝坐在寒沁地乳上閉關穩定心境。
赤練山上,盤膝坐在赤練宮道臺上的赤練王滿臉笑意,他的身前嬰兒拳頭大的畢方丹頂和如火焰燃燒般的畢方精血懸浮。
李純均看著這兩件重寶,笑道:“師兄,這兩件火系重寶價值不菲,鎮海王恐怕會肉痛不已啊!”
聽到師弟提到鎮海王肉痛,赤練王高興的胡須和眉毛都抖了抖,道:“鎮海那個老家伙,當年還是洞天中期時在不熄谷遇到一頭重傷垂死的畢方,一番惡戰后將其斬殺。那頭畢方堪比洞天后期境界,全盛時期的戰力甚至能和洞天圓滿修士爭鋒,若不是重傷垂死,即便是如今的鎮海碰上都要暫避鋒芒。畢方是火之異獸,全身上下都是火系珍寶,其中最珍貴的三樣便是畢方丹頂、畢方精血和畢方精魂,如今三樣重寶我已得其二,真是快哉!”
“赤練道兄可在,本王鎮海前來拜訪!”赤練山外,鎮海王站在虛空之中,他的身后顯化出一片深邃汪洋。
赤練山上有道階陣法守護,赤練山外的鎮海王無法透過陣法看到赤練宮中的赤練王,不過他已經感受到老對頭身上散發出的氣勢。
赤練宮中,李純均感受到鎮海王強大的氣息,眉頭緊皺道:“師兄,接連贏了鎮海王兩樣重寶,他此番前來,恐來者不善吶!”
赤練王收起身前的畢方丹頂和畢方精血,從道臺上站起身,看向山外的鎮海王笑道:“看來鎮海這老東西的傷勢早已痊愈,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的境界比未受重創之前強出不少,我去會會他!”
話音未落,赤練王已消失在赤練宮中。赤練山外,虛空陡然燒起熊熊烈焰,如同一片火海燃燒。火海之中顯化一座千丈高大,欲要噴發的錐形火山,火山山體上到處是尖銳的巖刺,如同一頭渾身披甲蹲踞在半空的巨獸,這座巖獄火山便是赤練王的法相原形。
鎮海王見狀,身后的汪洋中突然掀起滔天駭浪,一條鯨魚發出震天吼聲從連綿不絕的浪濤中顯出身形。這條鯨魚身逾千丈,全身覆蓋著灰黑色的鱗片,頭頂長有一根螺旋狀百丈長的黑色獨角,并且嘴里滿是縱橫交錯的鋒銳獠牙。這種鯨魚名為翻海鯨,是存在于混亂海域深處的遠古巨獸,血脈極其古老強大,如今幾乎已經無法見到,而這條翻海鯨便是鎮海王的法相原形。
翻海鯨發出雷鳴般的巨吼,有力的尾巴拍打浪濤,裹挾著萬鈞海水沖向火海。巖獄火山震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火山口中赤紅色的火煞化作數百丈的大手狠狠拍下。翻海鯨與火煞大手在半空碰撞在一起,滾滾火浪橫掃方圓幾百里范圍,無數火焰如火星般崩落。別看那只是攻擊后的余波,但一般神元巔峰的巨頭被散落的火焰擊中都要重創,畢竟鎮海王與赤練王都是洞天后期的封號王者,實在太過強大。幸好鎮海王和赤練王事先以洞天之力鎮壓了周圍三千里的空間,攻擊的余波無法向外擴散,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在翻海鯨與火煞大手即將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翻海鯨那鱗甲密布的尾巴高高抬起抽向拍擊而來的火煞大手。火煞大手被直接打得爆碎開來,不過翻海鯨同樣也不好受,被火煞大手的力量震得翻滾回去。
翻海鯨沉入汪洋中在汪洋之底飛速游弋,水面上逐漸形成漩渦,并且漩渦越來越大。十幾個呼吸后,漩渦的范圍已經超過百里,只見漩渦中央突然噴發巨大的水柱,如同一掛倒流的瀑布一般壯觀,而翻海鯨便借助水柱之勢砸向巖獄火山。
巖獄火山的火山口處流淌出赤紅的巖漿,呼吸間將整座火山山體覆蓋,山體上密布的尖銳巖刺都被巖漿包裹,看上去更加猙獰。隨后,巖獄火山震蕩不休,周圍的火海燃燒的更加猛烈起來。巖獄火山底部,本來被火海遮掩住的地方突然噴出大量火煙,然后巖獄火山橫飛而起撞向砸來的翻海鯨。
兩名洞天后期封號王者的法相此時真正交手,只見翻海鯨頭頂那根百丈長螺旋狀的黑色獨角刺穿巖獄火山的一面,然后從另一面洞穿而出,而它口中縱橫交錯的獠牙也死死咬住巖獄火山底部,防止巖獄火山掙脫。不過巖獄火山上那密密麻麻包裹著巖漿的巖刺也破開了翻海鯨身上覆蓋著的灰黑色鱗片,不知多少巖刺扎進它的體內。并且巖刺中毀滅性的力量爆發,順著翻海鯨的傷口注入它的體內,在它身體中肆意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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