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了三個晝夜,蕭琴終于趕到了他記憶中的地方。
毒蝎谷,這里是他自幼生長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主子,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這里了吧!
那些個被控制的歲月,被各種各樣的毒侵入四肢百骸的痛苦,是他永久的噩夢。
十多年前,他和師父從這里離開,受到邀請去到了大興皇宮做客。
當時的他,只有十二歲,第一次進到皇宮的他看什么都很好奇,也變得有點不受管束了,正當他和年幼時的太子玩的開心時,卻被師父用體內的毒蠱牽制了。
很快,毒發全身,在他痛苦的求饒之下,師父才放過了自己。
也是因為當時小太子的善良,苦苦哀求他的父皇,最終用千年的雪蓮,換得了他的自由之身。從此將他留在了皇宮之中,做了太子的侍衛。
正因為有這份情誼在,如今就算是死,他也要回來,求師父將犀牛角賜給他。
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就這樣被奸人設計陷害。
將馬拴在毒蝎谷入口的一棵樹上后,蕭琴便只身朝著毒蝎谷進發了。
使用輕功躲避了那些個毒蟲,蕭琴剛一落地,身后忽然又飛出了許多帶毒的花枝和花葉來。
蕭琴趔趄轉身,鼻息與花瓣擦過,不經意間吸入了許多花蕊。
不好!這是毒蝎花的花蕊!
蕭琴眉頭一皺,剎那間便暈倒在了地上。
渾身的皮膚漸漸變成了淡黑色。
樹影婆娑,一曼妙少女從天而降,踏著樹葉緩緩落下。
見到蕭琴倒在地上,確認是中毒了,女子上前將其輕飄帶走了。
等到蕭琴再次睜眼時,人已經在一處花棚里了。
身側女子正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帶著微笑瞧著他。
“你醒啦?”
女子動聽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這里是毒蝎谷的花棚?”
蕭琴只手撐起身子環顧了四周道。
“對呀!咦?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女子一邊搗藥一邊疑惑的問著。
“姑娘,在下蕭琴,十幾年前曾是毒圣的徒弟,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在蕭琴說出自己的名諱時,女子手上的藥罐和搗藥杵便驟然落地了,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怪不得我瞧著你眼熟的很,你居然是蕭琴師弟!”
女子亮晶晶的雙眼中瞬間澄滿了淚水。
蕭琴仔細打量了下女子的模樣,眼前一亮。
“你是繁絮師姐?”
女子使勁兒的點了點頭,拭去了面上的淚珠。
“蕭琴師弟,你怎么回來了?這么多年不見,你過的好嗎?”
蕭琴強擠出一抹笑容道:“我很好,師父呢?怎么沒看到他?”
再次環顧了四周,并沒有發現那抹熟悉的白發身影。
提起毒圣,繁絮瞬間黯淡了眸光。
“父親他半年前就去世了。如今這里,大小事務,都由我來打理。”
聽到師父去世的消息,他不知是喜還是悲,但不管怎么說,小時候,繁絮師姐待自己還是極好的,所以,他只得勉強安慰了兩句。
“逝者已逝,節哀順變。”
繁絮只是哀傷了一會兒,便再次洋溢起了笑臉。
“不管怎么說,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只是,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難處?否則你又怎么肯再回到這里來呢?”
小時候她親眼見證了父親是如何虐待他那幫徒弟的,各個師兄弟長大后都恨不得殺了父親才痛快,蕭琴亦不例外。
如今見他只身回來,應該是來毒蝎谷求助的。
蕭琴苦笑著點了點頭。
“還是師姐懂我。蕭琴確實遇到了麻煩,皇宮中有人誣陷我的主子謀權篡位,如今唯一的證人又得了失心瘋。聽御醫說,需要犀牛角才能救治,所以,我就想著回來這里,問師父求得犀牛角治病。”
繁絮聽了他的敘述后嘆了口氣,一邊拾起腳邊的搗藥罐子和搗藥杵一邊道:
“并非師姐不愿幫你,只是,這犀牛角早就沒有了。半年前,父親去世以后,師兄弟們也相繼離開了,留在這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了,我實在不忍丟下他們不管,所以才會待在這里,打理一切。而父親生前最珍貴的藥材以及寶貝什么的全都被師兄弟們強行帶走了。”
“什么?”
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的趕來,竟然換回了這樣的答案。
“你先別急,其實還是有辦法弄到的。”
繁絮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便給了蕭琴另外的解決辦法。
“什么辦法?”
繁絮將另一邊砂鍋中的藥倒入碗中后端了過來道:
“出了毒蝎谷往西五里有一片渾水,那里有上百只犀牛,可供取角,只是,那里的犀牛十分兇殘,你若是想割其中一只犀牛的角,其他的犀牛勢必會為了維護那只犀牛而對你群起而攻之。”
繁絮邊說便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了蕭琴的手中。
蕭琴接過藥碗吹了吹道:
“不行!時間來不及了,我必須盡快去找犀牛角來,我答應了神女,要在十日之內趕回去的。”
“可是你現在中了毒蝎花花蕊之毒,一旦運功,就會毒發的!”
繁絮不無擔心的道。
蕭琴將碗中的藥全部灌入喉嚨后便硬是打算動身去取犀牛角了。
“師姐,盡管兇險,我也要試上一試。不用擔心,一會兒被犀牛追時我不運功就是了,一味的跑還怕跑不掉嗎?”
將碗遞還給了繁絮后,蕭琴便打算朝著繁絮所說的那片渾水灘進發了。
走了大約半日的樣子,蕭琴終于看到了犀牛的影子。
此刻犀牛群正在夕陽的沐浴下,棲息在泥潭中,這樣的場景,好不和諧。
四下打量了下,所有的犀牛竟然全都在一處,沒有落單的。
蕭琴強撐著封住了自己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
速度的朝著犀牛群跑了過去,手中匕首亮出,犀牛們被他的舉動驚嚇出聲。
“鞥~~~”
一只犀牛叫出聲后,其他的犀牛也開始此起彼伏的叫了起來。
蕭琴眼疾手快的對準著最邊上的一只的犀牛角砍了下去,口中呢喃了一聲“得罪”。
奈何犀牛的角實在太過堅硬,只砍了一半就被其頂了回來。
于此同時,犀牛的傷口處也汩汩的流著血。
其余的犀牛見到同伴受傷了,立即沖著蕭琴這邊跑了過來,勢必要用頭上的角頂穿他的胸膛來為同伴報仇。
蕭琴左躲右閃,最終實在躲不過了,索性便輕功再次朝著那只受傷的犀牛飛身過去。
手起刀落間,犀牛角落入泥潭。
那只受傷的犀牛剎那間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眾犀牛聞聲后皆怒氣沖天,朝著蕭琴奔了過來。
蕭琴剛要帶著犀牛角逃跑,腳下一軟,便栽倒在了泥潭里。
看著自己的手漸漸發黑,蕭琴死死的瞪著眼睛,最終還是昏厥了。
繁絮趕到時,蕭琴差點被其他的犀牛踩死,又因為渾身毒發,變得狼狽不堪。
在繁絮的挑釁下,其他的犀牛都朝著她的方向追去了。
繁絮一只腳點地,借力后在空中翻轉了幾下,飛身到了蕭琴身邊,一邊拿上犀牛角,另一只手將蕭琴攬在懷里,飛身朝著毒蝎谷的方向逃走了。
此時的蕭琴已經命懸一線了,高燒持續不退,繁絮還有其他的事要打理,于是將他帶回來后便叫身邊的侍女來照顧他了。
侍女會些內功,將自己體內近三分之一的內功傳給了蕭琴后,才算保住了他的性命。又在其手指上戳了幾個窟窿,放了血出來,毒蝎花花蕊的毒素才算得到了控制。
當蕭琴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后的事了。
“他怎么樣了?”這日繁絮從外面回來,看到蕭琴依舊安靜的躺在榻上,嘆了一口氣。
“主人,他的傷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還需靜養,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奴婢給他喂了藥,現在又睡下了。”
侍女語畢便閃身出去了。
傍晚,繁絮拄著頭昏昏沉沉時,蕭琴再次醒來了。
“我睡了多久了?”
“從渾水灘回來,已經歇息三日了。”繁絮打著哈欠道。
“什么?不行!我得回去了!”
蕭琴說罷便要起身。
“誒!你先躺下,你的身子如今虛弱的很,若再勞累顛簸,怕是不等到了長郡你就毒發身亡了!”
“那怎么辦?這犀牛角……”
繁絮嘆了口氣,“這樣吧!我派個人將這犀牛角送到長郡去,若你還有何話需要帶的,便寫在紙上,一并捎去。”
蕭琴思忖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
十日之約很快就到了,云纖纖一大早便跑到了東宮。
“蕭將軍還沒回來嗎?”
“沒有。”
侍衛答的干脆,倒叫云纖纖有些心急了。
皇宮正門,一皮膚黝黑的男孩此刻正拿著蕭琴的令牌等待著侍衛們的放行。
“是蕭琴將軍讓你來的嗎?”侍衛黑著臉看了看令牌問道。
“是。”
男孩兒話不多,面無表情的回復著。
侍衛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他放了進去。
找尋了一周,最終男孩兒徑自走到了東宮正門前,對著一臉焦急的云纖纖行禮。
“云纖纖嗎?”來之前蕭琴囑咐他說,要找一位胖胖的姑娘,名字叫云纖纖的,對比了下東宮的牌匾,又看了看云纖纖的身材,男孩兒確定無疑了。
云纖纖被男孩的舉動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問“是我。你是誰啊?”
男孩不說話,只是將一個布包交給了她。
看男孩瘦骨嶙峋的模樣,應該不是什么壞人,索性將布包拆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沾染了泥土的犀牛角。
“是蕭將軍派你來的是嗎?他在哪兒?”
男孩依舊面無表情,沒有理會她的詢問,而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只不過是個送信的,其余的問題,他不負責回答。
佳兒看著男孩兒離去的背影小聲對云纖纖說:
“大人,這個孩子好奇怪啊!不過看樣子他應該身手不錯。”
“是嗎?”
云纖纖是個門外漢,看不出身手不身手的,眼下有了犀牛角,終于可以盡快治好關兒的病了。
只是關兒到底被蕭琴藏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云纖纖疑惑之際,自布包中掉出了一封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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