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攙扶到洞房后,依照規(guī)矩,新娘子是要坐在榻上靜靜等待的。
不過按照云纖纖這個脾氣,是怎么都不會愿意守這樣的破規(guī)矩的。
反正這個夫君也不是自己中意的,她巴不得那個翟元會被克死呢!
“喂!本郡主渴了!有茶水嗎?”
隔著帕子,云纖纖朗聲問道。
隨即便有侍女將桌上的茶水小心的倒入了碗中,碎步遞了過來。
“謝了!”
好還這房里的侍女還算聽話。
算算時間,此時應該已經(jīng)過了晌午了,可是,她身為新娘子卻不能出去上桌吃什么大魚大肉的,這不禁讓她有些不爽。
“有吃的嗎?”
依舊無人應答,但很快,便有人遞上了糕點過來。
“多謝多謝!”
云纖纖這邊吃著糕點哼著小曲,而前廳的翟元大公子卻被情敵們灌了不少的酒。
礙于身上的傷,原本他是不想喝那么多的,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婚禮,他也不好掃了興,索性便多喝了幾杯。
而此時左丞相以及夫人卻一邊盯著翟元一邊說悄悄話。
“你說這小子,這才幾天!怎么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是嗎?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哎呀!相公啊!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兒子總有長大的那么一天嘛!懂事了還不好?”
左丞相翟子義一邊瞇著眼,一邊遲鈍的點了點頭。
但愿是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變好了吧!
喜宴之上,灌翟元酒最多的那位,當屬右丞相的小兒子尉遲丘了。
這家伙同聞人梓幽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喜歡聞人梓幽的事,幾乎全京城都知道了。
不過,他向聞人梓幽示愛被拒絕之事,也幾乎是家喻戶曉了。
原因無他,聞人梓幽不喜歡男人。
單憑這一個理由,就讓滿京城所有的公子,都心碎了一地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最終聞人梓幽還是嫁人了。
對于尉遲丘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另嫁他人了吧!
他們的父親,同為朝中的丞相,憑什么翟元就可以娶她?而自己卻不行?
今日他本就是帶著一肚子的火來的,逮著了翟元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最終的結(jié)果是,翟元好好的,而他自己這個灌酒的,卻醉的一塌糊涂。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左丞相府的喜宴自開席起,一直到了深夜,賓客們才漸漸散去。
翟元也是醒了醉,醉了醒,醉了不知幾次了。
但最終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
只不過,身子有些不聽使喚了而已。
或許是因為靈魂還尚未完全附著在這具身體上吧!他總感覺有些飄飄然的。
“公子!門在這邊,公子!”
被小廝扶著,他總算是找對了門了。
“公子,當心腳下。”
直到進到了房中,翟元才漸漸恢復了神志。
“你們都出去吧!”
大手一揮,房中人應聲后便全都走了出去。
看著床榻上坐的端正的新娘子,翟元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她的身側(cè)坐下了。
感受著對方渾身的酒氣,云纖纖下意識朝另一邊閃躲了下。
翟元卻輕笑了一聲,一只手撐住身子道:
“放心吧!我是不會動你的!
半晌不見對方搭話,翟元便將身子輕輕地靠在了一旁。
“呵!感覺好不真實!我竟有一日也能成婚。只可惜……卻不是跟她。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的。我……我睡后殿……”
語畢,翟元便晃晃悠悠的再次起身了。
伴隨著腳步的漸漸遠去,云纖纖才偷偷的掀起了帕子。
方才翟元在時,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明明記得當初她那一劍,是真真實實的刺入他后背的,為什么他還能生還?
難不成他現(xiàn)在是鬼?盡管她也不想相信,可是,也并非沒有這種可能!
這樣想她就更害怕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敢入睡。
直到天蒙蒙亮時,她才終于撐不住,睡著了。
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來來回回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翟元早已經(jīng)不在房中了。
很快便有侍女叩門走了進來,伺候她梳洗打扮。
望著銅鏡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云纖纖自己都忍不住出神了。
這樣姣好的面龐,任誰看上一眼,都會入迷的吧?
她的運氣還真是好,竟然穿越到了此等美人的身上,只可惜,紅顏多薄命。
在侍女的巧手下,本主被打扮的更加漂亮了,一身綠羅裙稱得她格外神采奕奕。
不多時,便有人請云纖纖到前廳去用膳了。
在侍女的陪同下,云纖纖也跟著小碎步朝前廳去了。
畢竟這是她出嫁以來第一天面見翟家的人,說話做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等到云纖纖到時,前廳的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到齊了。
翟元因為一大早就出門去了,所以,早膳提前便同家里人說好了,不吃了。
翟元不在,倒是令云纖纖心中有些焦慮。
連個引薦之人都沒有,這倒是令她不免有些尷尬。
但尷尬規(guī)尷尬,她也只得硬著頭皮進去了。
依照禮制,其實云纖纖是需要一大早同翟元一起去給公婆奉茶的。
可是她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翟元也不知去向了,所以,也就沒去奉茶。
左丞相倒是沒什么,畢竟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沒來奉茶,他倒也見怪不怪了。
可這左丞相夫人卻是個重規(guī)矩的人,因此剛一進門,就見她滿臉不高興的陰陽怪氣道:
“哎呦!郡主這千金之軀,總算是起身了,這奉茶不奉,早膳倒知道來用!”
此言一出,整個前廳內(nèi)驟然冰冷了幾分,一旁的二公子翟燁有心維護,卻嘴笨的不知道說什么。
而左丞相唯一的女兒翟欣茹,此刻卻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斜睨著云纖纖。
就在云纖纖不知所措之時,主位上的翟老夫人,也就是左丞相的母親忽然出言打圓場道:
“哎呀!郡主還是個小姑娘呢!才剛剛嫁入咱們家,愛睡懶覺也是正常。說到用膳,也是老身派人去請郡主來的,蕙紛!你就別有什么意見了吧!”
“哎呀!娘~~”
左丞相夫人,乳名蕙紛,在左丞相府上雖然跋扈慣了,但是終究還是對婆婆有所忌憚的。
見老夫人都幫著郡主說話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多謝祖母體諒,梓幽,快來坐!
一旁的翟燁這是也趕緊站起身來道,打算讓云纖纖坐到他的旁邊。
此言一出,一旁的翟欣茹立即不高興了。
“二哥!如今郡主可是咱們的嫂子了,你竟然還這般不知深淺的讓人家坐到你旁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翟燁聞言立即假意干咳了起來。
云纖纖見此情形也大約明白了她如今的處境。
方才的一番話,可以看出,老夫人是個和藹善良的人,這個左丞相夫人嘛,絕對是個不好相處的角色。
再看左丞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應該是敵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
至于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傳聞中翟丞相唯一的愛女翟欣茹了,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帥哥嘛!應該是二公子翟燁無疑了。
聽方才翟欣茹的語氣,應該對自己頗有敵意,以她穿越過一次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翟燁應該對自己也有點愛慕之意。
嗯,暗暗分析完了這一切之后,云纖纖忽然眉眼帶笑道:
“母親教訓的極是,梓幽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還請祖母、父親、母親見諒。讓大家久等了,真是梓幽的不是!
語畢,云纖纖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哎呦!蕙紛。∧憧纯矗ぶ鞫喽掳!這真是阿元的福氣。
“是,娘說的是!
很快便有人幫云纖纖添了碗筷,一頓飯也吃的十分拘謹。
若是放在從前,她才不會管那些個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飽肚子再說。
但畢竟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以后,也漸漸明白了什么叫做尊重別人,才能得到尊重。
她如今的身份,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更代表了瑛華公主和聞人大人一家,關乎到家教和臉面。
而且,如果她適當?shù)姆诺妥藨B(tài),也未必就能占了下風。
這便是阿雨常說的,以退為進的道理。
一想起阿雨,她的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升騰起一絲難過。
早膳過后,云纖纖便趕緊回到后院去了。
隨后一連兩日,她都看不到翟元的影子。
盡管知道他日日深夜都會回來,一大早天不亮就會出門,但是,他們似乎都能巧妙的避開,碰不上面。
一直到三朝回門當天,才見翟元一大早便將自己收拾體當了,等在了前廳。
“要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嗎?”
“都好了,大公子!
下頭的人一個個畢恭畢敬道。
“嗯,少夫人呢?派個人去看看,收拾好了沒……”
“好了好了!”
云纖纖一大早就起來了,按照規(guī)矩,今日三朝回門,她和翟元一同回去看本主的父母,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總比左丞相和丞相夫人對自己要親上許多的。
“嗯,走吧!”
翟元話不多,給人的感覺,竟然由內(nèi)而外的舒服。
每次看到翟元,她都會想到阿雨。
若是同自己結(jié)婚的人是阿雨,那該有多好?
很快,跟著翟元上了馬車,云纖纖也收起了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思想,將臉轉(zhuǎn)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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