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初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人往外吸,阿念驀然反應過來想起紙片人之時,手一抓卻已來不及,只撈了個空……
頃刻間,風靜聲歇,房門大開,門外站著一身紅衣的人影,背著光看不清楚面目,但阿念知道是那只狐妖。胡玉的身形被背后的光勾勒出一個極美的弧度,但阿念只感覺到陰森可怕的氣息,胡玉纖細白皙的手上捏著紙片人,唇角似微微勾起一個有些可怕的笑,紙片小人手腳頭腦亂顫似乎在痛苦掙扎——
“住手!”
阿念叫出聲的同時飛撲了上去,然而紙片人已經在一聲刺耳的尖叫中化為了碎屑……阿念整個人橫摔在門檻上了,徒勞無功還磕碰出一身疼痛,眼淚蹦出了眼眶……
胡玉居高臨下冷冰冰地看著阿念,同時下令,“人應該在附近,如今被術法反噬,受了傷,逃不了,去搜!”
門外刷刷一串聲響,飛竄出去十來人往四面八方而去……
阿念這一摔不輕,她痛得半晌翻身起來都不能。
“瞧你急得……”過了好一會兒,胡玉才笑盈盈地彎腰伸手要扶阿念的模樣
阿念仰頭給了他一個憤恨的眼神,并不接受他的幫助,自己憋了一口氣,終于翻了下身坐在了地上,痛得狠狠地抽氣。
也不知是因為門內門外只有胡玉和阿念,還是本來臉皮厚,胡玉被拒也不尷尬,拍灰似地拍了怕手,慢條斯理地收回。因為阿念是坐在地上的,胡玉約莫是為了表示親近,跟著蹲下了身,又輕聲問,“是你的小情郎?”
阿念不吭聲。
胡玉倒不無趣,自顧自地又接著說道,“難怪你要離開!歷來放棄靈巫之職離開的,多數是嫁去外面了。”
阿念仍然懶得搭理他,由得他自說自話。
“你的小情郎你什么時候遇見的?應該不久吧!這鎮上的人死了個干凈,你說和你無關,那和他也無關嗎?”
“你想說什么?”阿念知道他意有所指。
“我查過所有靈巫的記錄,當然包括你的。平林鎮一直在申請廢除你的靈巫之位,另外調派一個靈巫,但因為平林鎮實在無關緊要,之前那位完全沒當回事,所以一直沒理。”
“先王不理會,新王一上位就迫不及待親自來處理了?無論我還是平林鎮都還不值得如此吧!”阿念之前一時沒想起,后來才有了猜測。她曾聽奶奶提起,山佑國新君自火海而來,為復仇而生,弒父殺母奪得王位,身帶血煞暴戾之氣,和那黑衣男子不是有些像嗎?
胡玉面上的笑微僵了一下,很快恢復成談笑自若,也不諱認,“我們這次來確實是意外,原本也沒想做什么,只是既然來了,就想順道查清楚情況,結果遇見了這樣一份大驚喜!”
“我說過,鎮上發生的事我不知情,也和我無關,我也相信和他無關!”
胡玉微微一笑,“你這些年在平林鎮的日子應該不算好過,若真心珍視你的人會想幫你出口惡氣也不奇怪。若換作我……所有傷害我摯愛珍視之人的,無論他是人是妖,我要他們統統不得好死。”
胡玉說話一貫是輕飄飄的,但阿念絲毫不懷疑他能做出屠城滅種這種事。
阿念尋思了一下,還是打算解釋一下自己和子虛的關系,但剛要開口……
“大人,人抓到了!”
阿念扭頭望去,借著屋外燈火見到那身明晃晃的白衣,那人被兩個士兵挾持著拖了過來,此時那身衣服似乎不太干凈整潔了。
胡玉也扭頭去看了眼,接著就要起身,見阿念也掙扎要站起來,伸手想扶一把,但阿念仍舊不領他的情,打開他的手自己扶著門站了起來。
見此,胡玉也不再多管阿念,兩步跨過去,不知從那里拿出了一把扇子,并不打開,用扇骨挑起被抓來的人的腦袋,瞧了一眼后驚詫道,“有點眼熟啊!”
“不是早上才見過嗎?”子虛雖然模樣狼狽,但瞧著還挺氣定神閑,甚至越過胡玉,沖阿念笑了一下。
阿念扶著門沒過去,被他這一笑惹得只生了火氣。
“對,是你!”胡玉嘖了一聲,嘆惋道,“小道士,明明都放你走了,你還來湊什么熱鬧?”
“我蒙受過阿念姑娘收留之恩,當然要尋機報答一二。”子虛一副心誠意誠的模樣。
“你不是她的情人?”胡玉一臉驚詫。
“當然不是!”子虛立刻辯解道,“對我……阿念姑娘嫌棄得緊!”
“是嗎?”胡玉回頭瞥了阿念一眼,“那阿念姑娘怎么說?”
“他已經說了,我沒什么好說的。”阿念神情和語氣都是淡淡的,很是平靜。
胡玉似乎恍然悟了什么,回頭再看阿念的目光有些許同情的意味,阿念連白眼都懶得給他。
接著,胡玉再問子虛,“這鎮上的事和你有關嗎?”
“什么事?”子虛一臉懵懂。
“鎮上原本有數百余口人,如今一個也沒了,連尸骨都見不到。”
子虛抽了一口氣,“我說這鎮上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呢!都死了?”
“你當真不知道?”胡玉再問。
子虛搖頭,“我昨夜到了附近,寄宿在阿念姑娘家過的夜,今早出來就遇見你們,之后就一直跟著你們,所以我是今天上午才和你們一起進鎮的!”
胡玉約莫知道暫時問不出什么,也不再多浪費時間,打了個哈欠,吩咐左右,“先把他們關一起,看好!其余明天再說!”
子虛立刻有異議道,“能不能把我們分開?孤男寡女不太好。”
“你之前都自己半夜偷偷溜進來爬上姑娘床了,這會兒又顧忌些什么?”
子虛著急解釋道,“那只是分身術,一個紙片人,它根本看不見!”
胡玉根本不多搭理他,已經轉身走了。
申訴無門,子虛仍然被丟進了阿念住的那間實質和牢房無異的屋子。
阿念始終沒說過什么,房門被鎖上后,她也就靠著門邊的墻不曾動。法術或許對她無用,但普通的傷痛卻仍然不能避免。
子虛有些哀怨,“阿念姑娘,你剛剛怎么都不說話?”
“你認為他會聽你的?”阿念嗤笑了一聲,“何必白費口舌?”
子虛終于認清并接受了現實,但還是仍不住嘀咕,“他把我們關一起干什么?感覺他是故意!”
“他就是故意的!”阿念很明白,至于用意倒是不好說。也許是純粹捉弄人的心思,也許是有別的用意。
子虛也理解了,但對胡玉的用意他完全就沒想過,很快他打好了注意,“和昨晚一樣,阿念姑娘你繼續睡床,我就地打坐一夜就行了。”
阿念沉默以對,既沒表示贊同也沒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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